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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问题。
毕竟有问题,早在当时就解决了,如果还打马后炮,到时候皇帝听说了也不高兴,还得治一个“欺君之罪”下来。
没有了当堂考试的学子应和,这也是关于“王华当状元”舆论风波得到迅速平息的一大原因。
而谢迁对自己败给王华也是坦然接受。
读书方面王华过目不忘,真辩经起来,他肯定比不过。
而且王华游历天下,见识也比他这个多在学校中读书的多,所以能够更加把握住当政者的爽点。
输了,接受就好了嘛!
无能狂怒反而败坏人品。
对于排名,谢迁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皇帝能让自己当个探花郎。
朱见济对此也一头问号。
他和很多人讨论过,对于谢迁的排名,除了王华,无人可及,那就是榜眼之位了。
怎么他主动要求降低名次呢?
谢迁回答的理直气壮,“既然不能做状元,那榜眼也不是大事了!”
“只是学生时常自诩年轻儒雅,于外貌才华之上,都能称作俊才若是不做个大明朝的探花郎,风光于人前,实在是可惜。”
换句话说,便是比起榜眼,第三名的探花更加有意义。
因为自古以来,状元榜眼可以看中文采,但探花郎除了文采,还得看脸!
作为不会刷人下去的殿试,大家的水平都有保证,那么探花基本上可以认定为那一届最好看的人了。
朱见济听了他的理由也是哭笑不得,最后没有抵过谢迁对自己容貌的自信和坦然,同意了他的请求。
哼,
长得比朕还差一点,但这口气却不小哇!
只有原定为第三名,却因为不够年轻帅气而莫名成为第二名的那位,充满了无辜和茫然。
名次上升了,这是好事。
可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被嫌弃长相了呢?
等到跨马游街的那天,王华谢迁他们都穿着量身定做的进士袍服,骑着高头大马绕着北京城的大道,让两侧的老百姓能够一瞻这一代进士的风采,沐浴智慧之光。
固怀也很豪迈,仗着自己是个公主,每年都有不少皇室下发的工资,直接包下了附近的一栋楼,打开窗子后,正好能看到王华骑马在前,得意洋洋的嘴脸。
“哇,你爹好小人得志啊!”
“大宝以后可不能学他那模样,一高兴嘴都笑歪了!”
固怀把儿子抱到窗边让他趴着,一边护着小孩不让他掉下去,一边啧啧有声。
虽然王华年纪也才三十,性格豪迈自由,生活水平足够,让他有了胡子也能保养良好,看得出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帅二代。
但固怀跟他睡久了,早就知根知底,哪里还会像其他女子一样,沉迷在状元公的美貌里?
固安和张懋坐在她对面,听着妹妹的凡尔赛,只能默默的对视一眼,然后假装无事发生。
“你要把这场景好好画下来,知道吗?”
转过头,固怀又吩咐起被她雇佣过来的那位原东罗马画家。
第378章 :贱户【二合一】
当年随着佐安公主来到大明的七八位东罗马学者,现在在大明朝发展的也不错。
主要工作就是在四夷馆和其中人员一起翻译罗马著作,教导学生拉丁语,有事没事也会被皇帝召见进宫里,为皇家绘制肖像画——
主要的原因,便是在于朱见济希望可以用图画的形式,把他们一家的生活保留下来。
以后要是传出去,总不会有人意淫他们家的各种事情,幻想乾圣朝后宫的风云变动,顺便还能记录一下儿子的黑历史。
为了更好的达到后一个目的,善于写形的罗马画家显然更趁手。
朱佑栎只知道他爹闲着没事会画画猫狗还有老婆孩子,记录一下属于皇家的难得温情,但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小太子袒蛋蛋玩**的画面都被录入了皇家档案。
由于皇帝挺欣赏这群西方画师的,其他的权贵自然也跟着仿效,聘请对方给自己绘制肖像。
面对这样的工作竞争,大明本土的画师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也要自我磨练着,研究了古人和西方的绘画技巧,力求突破眼下局限,开创新流派。
当然了,艺术界能够有如此的自觉和活力,根本原因还是大明发达起来了,有足够的闲钱和底蕴让他们去搞这事儿。
固怀不懂画师之间的竞争,只觉得丈夫中状元这种大事,不记录下来实在可惜。
她和佐安玩的时候,认识了面前这位善于速绘的画师,便在今天拉着人过来了。
小王守仁趴在窗户,手里拿着一朵叫不出名字的大红花瞄准打马路过大楼门口的他爹,在一片喧哗热闹声中,难得的开口“啊啊”两句。
小孩子的声音自然会被人潮淹没掉。
不过也许是父子连心,在小王发现他爹可能听不到自己喊话的时候,老王正好一抬头,看向了妻儿所在的地方。
小王松了口气,然后把大红花扔给他爹。
花扔出去,被风吹得有点歪了。
好在王华长手一捞,正中大红花,然后哈哈大笑着把花朵别在帽子,继续得意洋洋的游街显摆。
谢迁瞧着也是羡慕。
不过他年轻才俊,虽然没有老婆儿子来捧场,可愿意给他扔花示好的姑娘也排了一大条街。
探花郎于是来者不拒,给自己戴了个满当当的花冠,也是别有一番风彩。
而等到游街完毕,吏部再对这些新科进士进行了一番考察,确定了他们除了有高超的知识水平,还有利落的实践能力后,便为他们安排了各项工作。
大部分人响应皇帝号召去了地方做实事,剩下的一些则是沉迷于各种学问理论,选择进入了翰林院。
在乾圣天子提出“摒弃清谈,重视实践”,连日常抄录圣旨,传达大臣执行的权利都被转移到秘书处后,翰林院也慢慢回归了它原本的职能,成了国家编修书籍史册的文华贵重之地。
当然了,在以前的基础,以及皇帝仍然重视国家各项书籍的管理和编修,翰林院的地位也没有一落千丈,在心思比较单纯的读书人看来,还是有一层巨大光环在的。
而之后的事情也如朱见济所想的那样,关于要不要修改户籍制度,把关于人身禁锢,限制百姓世代就业方向的那些条款废除,也在民间掀起了讨论。
讨论的主要阵地,自然是在各种报纸之。
继《文政杂谈》之后,朱见济又授意开设了其他报纸,还对地方官府和民间慢慢开放了办报权利,允许他们讨论国家大事、鸡毛蒜皮。
在搞了十几年“文艺复兴”后,大明朝的舆论场所也干净了许多,起码读书懂道理的人多了,还有地方交通便利,消息传递的速度提高,自然刷掉了某些仗着信息差而睁眼说瞎话的“大师”。
大明朝的文华风气也越来越主动奋进,反感保守的旧派作风。
加此时的大明朝本来就是世界军政文华中心,在各方面都能碾压四方,也没有境外势力敢来大明朝搞风搞雨,用舆论来扰乱民心。
一番浪里淘金下来,能在舆论场占据位的,自然是一些聪明人。
而聪明人也不会察觉不到皇帝的心意。
于是他们纷纷出声,支持把户籍制度恢复成单纯的“登名造册”,废掉那些多余的束缚。
民间也早就厌烦了那所谓的“户籍”。
乾圣朝在这方面的管制有主动的放松,对于逃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处理,对待那些通过考核,获得职称的匠户,限制也是不存在的。
他们可是皇帝亲口许诺的特殊人员!
所以只有一些老人,以及被某些打着制度旗号,实际却是在进行人身压迫的官府虐待过一番的户籍人士,还记得自己当初想尽办法,拖家带口逃离噩梦的场景。
听到朝廷有意改正这一制度,他们还满怀欣慰的对着子孙说,后代是遇了好年景。
乾圣皇帝才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还能做很多事情,让大明朝变得更好。
有了官方和民间一齐响应,关于旧版户籍制度的“去与留”问题,答应也跟着显露了。
大家的确希望自己能“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但不会希望子子孙孙永远都只能做一件事。
而关于修改户籍制唯一的阻碍,便是在于“贱户”问题。
贱户,这是古已有之的一个特殊群体。
组成这一群体的人,很多是犯罪官员的家属、被法律判定处罚的罪人、以及前两者的后代。
贱户是很难像普通的某某户一样,随着政策的放缓修正,走向新生活的。
工匠可以因为皇帝的重视而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农户在农业社会,本来就受到执政者的重视,但凡是个好官员好皇帝,都会有“劝课农桑”的功劳在身。
但贱户没有。
他们从事下贱的行业,比如在会所坐台、给权贵卖唱、给人当奴隶、做讨饭乞丐等等,便是乐户、伴当、丐户这些人。
在广东那边,甚至还有一种疍户,从事捕鱼行业,不被允许岸居住,其人也被极尽羞辱,世人把男性称之为“裸跪”,女性被称之为“裸跪婆”。
朱见济历史学的不好,起初一些著名人物都认不出来,更别说知道这些本来就被淹没在民间的尘民了。
后面知道了,自然是要去改的。
不然皇帝嘴天天跟人强调的“公平”又怎么办?
人和人都有这么严重的划分在,哪来的公平?
然后朱见济又去翻查《大明律》,发现其中对于贱户、家奴的规定极为严厉,比起唐朝时期的相关律法还有所强化,又是一阵感叹。
原来太祖皇帝也不是事事都给后代安排好了。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朱见济希望可以废除“贱户”,将之转化为自由民。
改其他户籍简单,毕竟从洪武时期开始,很多人就在摆脱束缚了,现在户籍对平民的束缚已然名存实亡,今年提出今年废止都是可以的。
但释放贱户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人,都有需求。
在宣德、正统、景泰、乾圣四朝延续下来的“扫黄运动”之下,方便让人发泄的会所已经少很多了,乐户这种法定的贱人,却是不在打击范围之内,可以让人染指。
就算不考虑到下半身,就说脸面,普通人也是需要维护好它的。
伴当是世代相传的奴隶,拿出去不得比别人买来、招来的仆人风光?
看着那些只能在海漂流,吃穿都透着浓厚鱼腥味的疍户,陆地的平民难道就没有一种隐隐的高傲感?
这个社会是需要贱户这一群体存在,来增加自己幸福感的。
只要这世还有贱户,那他们再苦再累,也不会变成最底层。
他们不会是最烂的那些人。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哪怕朱见济在减轻对凤阳那些建文子孙的监禁力度,很早之前就释放了一批因为当年不肯依附太宗靖难,而被罚为贱户之人的后代,也无法改变整体情况。
全国各地,仍旧存在着大量的尘民,他们明明生活在朝廷之下,却又和所有人格格不入。
“释放了贱户,那谁来做一些垃圾事务呢?”
面对他爹想做的事,太子朱佑栎继续提问。
他是认同人和人之间有等级差距的。
在他爹的磨砺下,朱佑栎对平民没什么看不起,因为他很早就知道,平民可以通过很多方法实现阶级提升,变成官员、将军。
换句话说,任何一个平民,以后都有可能成为皇帝的心腹。
面对自己未来的手下,统治的基石,朱佑栎还是很淡然平和的。
而且朱见济经常带着儿子出去见世面的行为也是有效果的。
起码在大人的教导之下,朱佑栎对于“敬天保民”这古老的思想也有了一定的认同。
因为要想巩固统治,就需要保持社会的稳定。
作为社会的大多数,“百姓”是很重要的东西。
但是对那些一辈子不得翻身的人,朱佑栎使唤起来就很坦然了。
就像他很小的时候,就能理直气壮的让宫人为自己做事情。
不过在使唤下人这方面,朱佑栎虽然视为小事,但他也是个善于学习他爹行动的好孩子。
在朱见济已经在宫里推行了较为友善的宫人待遇,还允许一些脑子灵活的人加入审计署、太府寺等机构任职后,朱佑栎也没有去违背他爹的规矩。
工资该发就发,有功该赏就赏。
所以在很多人看来,小太子也是个像他爹一样“仁厚”的主子。
“大明朝既然号称远迈汉唐,那怎么还要逼着自己的国人去做垃圾事呢?”
朱见济让儿子跟自己面对面坐下,“而且你为什么觉得,只有贱户才能做垃圾事呢?”
难道平民就没有从事为人家仆、会所头牌的了?
只要有好处,人还愿意当狗呢!
要是人人清白自持,那朱见济以前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