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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走也先的妻子儿女,我会把他的财富赏赐给你们!”
激战之时,阿剌知院还在不停的高声鼓舞士气。
一枚流矢飞过,正中阿剌知院的肩膀,将他从马上射下来。
混战之中,四周都是奔跑的马匹和战士,阿剌知院落到地面,不及时跑出去寻找掩体的话,很有可能被乱马活活踩死。
“父亲!”
“我先带着你走!”
阿剌知院最后的儿子达巴拉干急忙过来,掩护住他。
“不,我要亲手砍下也先的头颅”
阿剌知院癫狂的挥着手里的刀,把插在肩膀上的流矢强行折断。
“父亲,你冷静一点!”
达巴拉干把人摁在怀里,拖着他往人马较为分散的己方营地跑,嘴里还在不停的叨叨,“也先一定会死的!”
“我的勇士还没有抓到他,怎么会轻易的杀了也先?”
“您忘了吗?”达巴拉干气喘吁吁,年轻的脸上早就溅上了不知道是谁的血,“也先的护卫恩和金是大哥的好友,您还帮助过他的家人!”
近几年也先的心思膨胀,对身边的护卫也没有好态度了,时常打骂他们,跟土木帝打老婆的行为极为相似,自然也引起了不满。
阿剌知院听到这话,恍然大悟。
他意识到了自己在也先身边还有一个亲近的人。
那是他大儿子的好友,
也是受过自己恩惠的好小子!
恩和金是自己这边的人!
阿剌知院这才放松了身体,让儿子把他拖回去。
他反的急切,恩和金应该还没有被也先驱逐。
那么长生天一定会站在巴图特部这一边!
第一百零五章 :战事终
“该死!”
“怎么还没有人过来支援!”
也先在营帐之内,听着外面喊打喊杀的声音,给自己狠狠灌了一口酒。
他之前是那样的自信,根本不把阿剌知院放在眼里。
可是等他将“召令”发出去,却没有得到多少响应时,也先终于恢复一些冷静。
他意识到了自己在草原上的不得民心。
但他还是不肯低头承认自己政策的错误。
这里是大元!
他是大元的皇帝!
怎么能想个部落酋长一样,统而不治?
权力应当聚拢在他的手里,
所以也先是不会有错的。
等平定了阿剌知院,他一定要把那些阳奉阴违的部落踏平!
“大汗!”
有人掀开营帐大帘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新鲜的血液。
“有战况急报!”
“又有什么事了?”
也先焦急的吼出声,并不介意那个匆忙进入营帐的家伙靠近自己。
其他侍卫已经出去作战了。
也先背过身体,打算去拿自己的弓箭和弯刀。
但是别人的刀率先接触到了他的身体。
一刀,
两断。
也先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只能通过裂开的喉管,勉强发出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声音,
“恩”
“大汗死了!”
“也先死了!”
当阿剌知院包扎好伤口,打算继续上马去战场收割的时候,忽然听到敌我双方统一发出的剧烈声响。
“父亲!”
达巴拉干惊喜的上前,牵住他的马绳,“恩和金做到了!”
“他为大哥报仇了!”
“好,真是个好汉子!”
阿剌知院激动的老泪纵横,“恩和金呢?”
达巴拉干沉默一会,才告诉他,“他刺杀了也先后,本来是想逃到我们这一边的。”
“可是也先的护卫发现了他,等他逃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射了很多箭他死前让我转告父亲,请帮忙照顾他的家人!”
“好!”
阿剌知院答应的毫不犹豫,他摁住了儿子的肩膀,“我会让你迎娶恩和金的妻子,以后他的孩子,就是巴图特部的勇士,也会是咱们家的好子孙!”
恩和金,
你放心的去吧!
你帮我做了这么伟大的事情,
汝妻汝子,吾养之!
等到战场上稍稍平静,阿剌知院的三万人击溃了也先残军,便迫不及待的让人把也先的头颅带上来,他要亲自观看!
当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摆上时,阿剌知院方觉心中恶气顿出,一股豪情平地而起。
他真的杀掉了威压蒙古诸部几十年的也先!
阿剌知院捧着人头大笑,几乎要跟也先面碰面了。
“汉儿人血在汝身上,脱脱不花王血也在汝身上,兀良哈人血也在汝身上。天道好还,今日轮到汝死矣。”
“把这颗头颅用盐腌好,交给大明的将军。”
阿剌知院大胜之后,飘飘然的摸着胡子说道,“让他赶紧为我兑现承诺,我要成为蒙古新的大汗!”
“也先死了?”
四月初,正在组织人手把农庄模式朝着直隶其他地区推广的朱见济忽然听到一个很刺激的消息。
“他怎么死的?”
情绪激动之下的脑中风?
还是脑溢血?
反正那老头都折腾这么久了,也该死了。
“是被身边的侍卫刺杀的!”
朱仪沉稳的为小太子讲述了发生在草原上的重大火并事件。
“阿剌知院不满也先专横已久,起兵反叛,而混战之中,也先身边亲近阿剌知院的侍卫提前下手,借用急传军情的借口,贴近也先,将之割喉。”
“蒙古人眼下群龙无首,已然是任由我大明驱逐。”
朱仪心中有些遗憾,
他竟然没有参与到这样的大仗中去,不然军功随便捞啊!
朱见济听完汇报后深呼吸几次,最后狠狠的捶了下手,“我要去找父皇!”
他催着马冲把自己那辆羊车牵过来,一坨肉直接蹦了上去。
羊车肉眼可见的贴近了地面。
高大的公羊不舒服的甩了下脖子,然后习惯性的拉动车架,小跑着往未央宫那边去了。
而在朱见济踏入宫殿大门的同时,景泰帝也兴奋的跑出来,显然是得知了打胜仗的消息。
“青哥儿,好事啊!”
景泰帝激动的抱住儿子
在很多次试图将好大儿抱起来却没有成功后,他已经很习惯蹲下去跟儿子贴贴了。
“咱们胜了!”
“也先都死了!”
景泰帝笑的非常快活,有种第一次收藏美人时的兴奋。
“那父皇?对阿剌知院的赏赐呢?”
打完了也先之后,阿剌知院志得意满,根本顾不上自己身上还没好透的箭伤,有意和大明再重新谈判,不让对方一下子占有那么多地方。
对此,方瑛也早有预料。
狼群在争夺头狼地位时,总是能给出很多好处来拉拢助力的,
可等头狼得到了确定,整合了狼群后就会和大明这头猛虎对上,抢夺起肉食来。
所以他率先做出了反应,在双方还没有翻脸前,借口要为阿剌知院请功,给他摆了一场鸿门宴。
宴会中同样出现了“项庄舞剑”的戏码,
东宫六率成了头牌,被拉出来演示了一番军训。
火铳并发,长弓齐射,以及方瑛“随口”透露出的此时大明军备情况,让阿剌知院的脸色阴沉不定。
等他回去以后,想着也先,想着自己,还有他那个才成年不久的幼子,最后还是派人入关,请求皇帝册封。
“给他,都给他!”
景泰帝搓着手,高兴的上了头,“区区一个蒙古大汗的位子,朕给的起!”
“赶紧的让翰林院起草诏书,礼部那边准备好宝册,送去关外!”
吩咐完这一些,景泰帝还对着朱见济感慨道,“真是没想到,对着那些人,为父竟然有这么开怀的时候。”
想两年前也先悍然自称大元皇帝,还假惺惺的送了良马和金玉过来,请求大明把蒙元时期的皇帝礼器交换过去,让他称帝更加体面,把景泰帝和群臣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最后大明方面死活都不肯承认也先的皇帝称号,只是回信称其为大汗,并且拒绝了也先送来的礼物。
没想到时隔两年,自己再与蒙古首领通信,这心态就掉了个头。
“青哥儿,跟为父去内阁那边看看,想来六部都到了,让他们晓得你我父子的厉害!”
景泰帝拉着儿子,乘坐御辇去了内阁会议处。
“方瑛不愧是当世名将,为父听说宋诚表现的也不错,这两人都该好好封赏!”
“至于其他将士,依照青哥儿之前的提议,得给他们发钱。这笔钱国库拿不出来,就从内帑里拿,总不能让将士们打仗卖命,连个铜板都见不着”
景泰帝一向是照顾儿子脸面的。
如果儿子信誓旦旦的保证要给将士发工资却囊中羞涩,那好爸爸必须给他顶上,不能让儿子落一个“言而无信”的污名。
于是,
今天仍然是小太子享受着如山父爱的一天。
“没想到也先死的那么容易!”
内阁中,接到消息也急匆匆赶到文渊阁的朝廷重臣们摸着胡子感叹道。
那个家伙领导着瓦剌给大明带来了多大的伤痛?
现在大明只是出征了一次,他就死了?
于谦仍然觉得有些迷幻,仿佛自己活在梦里。
但面前堆满了的战报偏偏又告诉他,也先真的挂了,被本应该保护他的侍卫一刀割喉。
真的太戏剧性了!
第一百零六章 :战后处理
“战果如何?”
于谦哼哼两声,把众人从梦中惊醒。
高谷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翻开一份战报读了起来,“带回牛羊两万头,良马两千三百匹,斩首一千六百余人”
这其中有不少是也先的遗产,还有被阿剌知院卖掉的队友的。
方瑛和李秉根本就不客气,能拿多少拿多少,在大军压境,联合阿剌知院包住瓦剌部队后,直接开始了无双割草模式,把人除掉后,接收了其他的财产。
特别是后者,之前要他把攒了好几年的物资掏出去打仗的时候,成天不见个好脸色。
现在成群的牛羊被驱赶着入关,李秉直接笑得年轻了好几岁。
“此外,还有太上皇当年在瓦剌所娶的妻子”
念到这一段时,高谷的声音低了下去。
于谦和王文这种耿直人物一齐皱眉,有些难堪。
毕竟前任老板被俘虏后给人当倒插门的事,放在随便一个大臣身上都觉得不好意思。
“那女子是也先的妹妹,阿剌知院自述,本应将之一起处死的,可是对方自陈身份,身边还有一个五岁幼童”
高谷越说越小声,最后也沉默了。
原来太上皇在瓦剌还有野生的孩子?
怎么回来后没听他提过啊?
如果阿剌知院偷偷帮大明处理了,那是绝对的好事,但他把人摆到了眼前,面对有可能是太上皇骨血的小孩子,让内阁成员都感觉颇为棘手。
更别说现在太上皇都囚禁凤阳了,
这个孩子能有什么好下场?
“先等陛下过来再说吧,讲讲其他的!”陈循开口缓和气氛,自己伸手拿了一份报表过来。
然后一看他自己更吓到不顾风度,打了一个嗝出来。
“阿剌知院说他杀死也先后,从其手里拿回来传国玉玺,并且有意将之送还大明”
憋气说完这要命的一段,陈循又忍不住继续打嗝。
这次的战果,
好像有些强的离谱了。
被蒙元带走的传国玉玺,其实一直都是大明心里的一根刺。
当年为了追回这个宝贝,太祖皇帝连打下来的地盘都没来得及收拾,命人一路狂奔,抓捕北逃的元顺帝。
可惜后面终究是晚了一步,玉玺没有重回大明的怀抱,而是保留在了“北元”手里。
现在,从也先手里抢来玉玺的阿剌知院说
要把这宝贝送回来?
“怎么了?”
“今日遇到了如此好事,为何大家都面色沉重?”
景泰帝带着朱见济一入,见到的不是阁臣笑成一朵花的老脸,而是他们的面无表情。
他轻快的步伐都跟着变稳重了。
“陛下”
于谦拱手,将最新的那一份情报告诉了皇帝太子。
陈循在一边抬袖捂脸,还是憋不住嗝。
他很尴尬的退去一边,不在旁边破坏气氛。
“臣等担忧,阿剌知院如此行事,必然有其他原因。”
“若是他以此为威胁,臣等不知如何是好。”
传国玉玺的重要性实在太大了。
虽然因为宋朝自己没有传国玉玺,所以使其在百年多的时间里一直鼓吹“在德不在险”之类的酸话,可人一直口嫌体直,基本每一位宋帝登基后,都会给自己定制一枚玉玺充场面。
而且太上皇的子嗣也是大明皇统,岂能任其流落塞外?
要知道,景泰帝“礼送”太上皇去凤阳一事,至今还有一些顽固派不肯低头,仍然在私底下说人坏话。
也就是景泰帝不计较罢了。
“皇侄一事,让阿剌知院连同其母一起送回吧,总不能让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