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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北边的玻璃大多销往关外给那些蒙古贵人,南边的富豪可比前者多了不知道多少,怎么收益就比北边多一点?”
就关外市场的购买力,扔在富饶的东南可一点水花都激不起来。
看某些人抢玻璃代理权的劲头,也不像这产品不受欢迎啊?
徐永宁吹起了口哨,拔出枪开始玩。
徐承宗啊吧啊吧,最后痛哭流涕的反思自己,“是叔叔财迷心窍”
“叔叔是经过苦日子的,咱魏国公府,是穷怕了”
自打有了代理权,北京那边很少有人过来查,就定期派人来拿账本。
这让他们胆子大了起来。
他们中有人想着隔半个大明,从小就长在宫里的太子是不了解南边的,便起了心思。
做假账和私吞款项的事,他们已经做了三四年了。
也就是说,拿到代理权的第二年他们就唬弄上了朱见济。
东宫秘书处当时就有人指出账本的问题,结果被朱见济轻轻放过,假装不知道。
为了拿到售卖玻璃的权利,南京的人跟皇家是签了合同的。
一旦出了问题,那就是欺君之罪!
只吞一点钱,那“欺君”的程度还不够。
朱见济需要他们继续膨胀下去,直到下不了船。
所以现在,徐永宁才会提出来这事。
勋贵之中也有侵占官田的,自然也会有人反对清田一事。
小皇帝让他们在两个赚钱的法子之间做出选择!
“不止我过来了,过几天柳承庆和张懋也会过来。”
“叔叔应该知道他俩吧?”
徐承宗愣愣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还要再过几天,那”
他还有机会去联系一下其他人?
这是皇帝在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徐永宁点点头,不做声。
“好侄儿!”
徐承宗立马站起来,话不多说就要出门找人开会。
占了官田压榨佃户,收益其实是不高的,远远比不上每年卖玻璃的分红。
南京这边有门路的,甚至还有把东西卖去交趾和日本等海外之国,更能获取暴利,不过两年,便穿金戴银起来。
徐承宗觉得不会有人做傻事。
就算有傻逼要撞南墙,那自己也得提前跟对方撇清关系!
徐永宁留在魏国公府里,在徐承宗夫人的安排下,被几个美貌的侍女带去“接风洗尘”,做全身按摩去了。
半夜,徐承宗回到了府里。
其后两三天,就有不少勋贵主动走入主持这次清田事件的户部,带着一身正气,向着年富举报自家田里莫名其妙多出来了原本属于官田的部分。
他很惊讶!
完全无法容忍这种侵害国家资产的行为,于是主动上报。
同时还揭发了南京城里几家侵田不报的贪官?
年富感动于这种为朝廷考虑的行为,没有追问他家怎么飞来的官田,为何现在才上报,只摆手让人回去了。
然后,早就做好热身运动的李继业便带着人去了被举报人的家里。
目睹这一切的谢辉长叹一声,脱下官服回家称病了。
不止是南京。
东南的江浙、福建等省份,都动了起来。
有反抗的地主,把下来清田的官吏活活打死,随后被徐永宁带着人马踏他家的。
也有乖乖配合交出官田,被罚款后求得一条生路的。
还有带着全家人跑到南京户部门口大哭大闹,喊着“土地是他家的命,不能被朝廷轻易收去的。”
但一切的骚动,都在武力镇压下平息,没有给朱见济带去多余的烦恼。
第162章 :伴读天团再聚首
李继业在他的官衙之中,整理着他的衣冠。
锦衣卫的飞鱼服此时穿在身上,别有一番风味。
很好,
很有精神!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李继业忽然想起自己决定上京碰运气的时候,家里人的质疑。
对于李家人来说,能够从平民恢复官身,已经是天子开恩了,他们家那情况,完全没必要再去北京找死。
毕竟老祖宗那一通操作,不管是南京北京,都让人不喜欢。
李家人再多的心气,也在被贬为平民,为了五谷杂粮发愁的日子里消磨没了。
所以李继业的想法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冒险。
如果冒犯了天家,才到手的官职就又没了!
但李继业不听,
他就要干!
怀着最后一晚的心情跟老婆睡了一觉,他跟着吴敬北上入京,待了几个月回来,抱了抱新生的儿子,又辞别家人,打好包袱去了办公的地方。
他决定在果实成熟之前,学古人三过家门而不入,一心一意把祖宗挖出来的坑填好。
而现在
三年之期已到!
清田令一下,千名将士待命,就要横扫南京!
李继业很喜欢那群人看向自己时慌张害怕的眼神。
那些家伙在朝廷下令多日后,迟迟不肯交还官田,还以为自己能靠着为官多年经营的关系平安落地。
或者说,他们觉得皇帝不会对自己下死手。
只是占了一点田地而已,这种事处理起来完全可以灵活一点。
像乡下的地主们,配合的把田归还然后交了罚款,是没有更多担忧的。
他们也觉得自己可以获得这样的待遇。
就算从西南调过来的兵已经分散去了东南各地,就算李继业已经带人动起来了,这群人还没改变想法。
可他们没想到,小皇帝才一登基,就想着拿他们开刀,染红景泰朝的最后一点余晖,为明年的乾圣元年带来璀璨的光明。
没有见过这样一来就大开杀戒的统治者!
“新帝刚刚坐上大宝,就对朝臣如此激烈不怕学建文吗?!”
谢琏这个户部侍郎因为替家乡族人遮掩侵占官田,强迫农民转为他家佃户的罪行,终究被抓了起来。
他被套上锁链带走的时候,忽然冒出来如此一句。
偏偏李继业最恨人提建文朝的旧事!
那代表了什么?
他祖宗有多坑吗?!
现在他也在为年轻登基的皇帝做事,难道还会再来个“靖难”?再来个“送物流”?
他拿着刀背往谢辉身上狠狠一抽,又踢了他一脚,“你当乾圣天子是建文?”
没看到大明的藩王早就萎下去了吗!
太宗能发起靖难,那是因为人本来就是边镇手握兵权的塞王!
现在还有哪个王爷有兵权?
南京城里可还住了不少被废除宗室身份的朱家庶人呢!
官员?
秀才造反三年难成,更何况只会在体制内玩手段的官老爷?
推开门把这一串的人带出去,有股寒风吹进来。
其中还夹杂着小小雪花。
有谢家人大叫,“下雪了!”
“此时飞雪,可见老天也觉得我家冤枉,也厌恶那乾圣小皇帝!”
“你猪啊!”旁边的士卒给了他一巴掌,“都快过年了,能不下雪吗?”
好好个天气被你嚷嚷的跟窦娥转世一样,果然当官当久了,人都傻!
李继业深呼吸一口。
然后又继续去抄家。
这一次,应该是跟谢家牵连甚多的陈家了。
勋贵们看着户部侍郎这等职位的人都被抄家带走了,不由得拍胸脯大呼幸运。
幸好他们听了魏国公的话,不然岂不是得跟谢家一样?
看来明年的账本得做漂亮点了,他们得多给皇帝上点供,以保平安。
魏国公府。
因为徐永宁的反客为主,导致柳承庆和张懋到的时候,都是下榻在这边的。
徐承宗对此连生气都不敢,领着这几位少年英杰去了精致的院子里住,还努力的向他俩推销自家年纪相符的姑娘。
徐永宁作为本家,是不能联姻的。
可柳家和张家可以啊!
张懋今年才尝试着出来公干,没遇到过这样的架势,有点受不了,生怕哪天自己就在魏国公府失去了清白。
郎心似铁,让徐家女儿大失所望。
怎么铁的就不是另一个器官呢!
而柳承庆只学着徐永宁的样子,跟漂亮侍女做了推拿,没动徐家的姑娘。
他们可是代表了新帝出来的,要是睡了国公家的女儿,那铁定得负责
难道回京述职的时候,还带个婆娘给皇帝介绍一下?
朱见济都没老婆呢!
三个长大了的小伙伴围在烧了火炬的室内,还有些不熟悉南方气候的张懋感叹道,“南边的天气真难受。”
“我身上的棉袄竟然感觉有点湿气!”
早知道穿毛绒服来了
按照朱见济教他们的气候定律,纬度越低气温不是该越高吗?
“不过老徐,你怎么愿意来的南京?西南那里彻底平定了吗?”
徐永宁喜欢热闹。
年少时候就巴不得学书里的游侠走遍天下,然后又把帮朱见济下乡打击罪恶势力,精力是很充沛的。
现在大了,人也稳定了点,没再漂浮不定什么都爱弄,专心扑到了战事上,也算是继承祖业。
按理来说,只要西南那里还有残余势力不肯服从朝廷指令,徐永宁是很乐意待在那儿的。
柳承庆则是枪斗术水平越修行越高,发现南方草木众多有些不适合他发挥后,已经提前一年转去了甘肃那边对付南下的鄂尔多斯部。
这个蒙古部落也因为小冰河期的到来而不断南下,靠近了河套地区,并且试探性的对其发起了进攻。
而河套之地的重要性,历朝历代都毋庸置疑。
新帝以后还想着收复西域的,能让蒙古把这地方抢了去?!
于是朱见济去年便将宋诚这位西宁侯调去了宁夏,命其镇守。
如果不是因为朱见济登基的事,柳承庆应该会跟着宋诚在那边学习几年,积累战斗经验。
“别说了!”
提到这事徐永宁就满腔悲愤,指天画地的控诉起来,“你们还记得那个当代理贵州布政使的王越吗?”
“这家伙当初巡按四川,明明是个外派的御史,结果却很能打仗!”
“现在他从都察院转去了布政使司,还在打仗!”
而且还是一边剿匪一边组织生产的那种!
在王越剿抚并用的政策下,本就反抗吃力的地方村寨也低了头,做出了违背祖宗的决定,乖乖走出来学着汉人的法子种田商贸,民族传统的纹身也不要了。
除此之外,王越还限制下面的将官不能为了战功而私自挑衅,以防让已经弱下去的矛盾重新变得激烈。
这让徐永宁想打仗,也腾不开手。
“王越这人我听过,陛下夸过他。”张懋插了一嘴。
他跟在朱见济身边的时间最长,也了解的更多,“这人能文能武,西南战事频繁时,他也显有功劳,以后指不定能跟王骥一样,凭借军功封爵的。”
“胡扯!”
“王骥能跟这人比?”
徐永宁这时候反倒维护起了王越,“王越做事我旁观过,我认他!”
“可王骥呢?”
“他妈的!老子当初离开曲阜就带了两个,那个老东西可是带了两车!”
七十多岁还能这么风光,徐永宁想想都酸的牙疼。
定国公诅咒他最好得马上风暴毙!
柳承庆和张懋也想起了当年北孔之事快结束的时候,王竑王骥他们返回的场景。
当时报纸上的口水仗还在打,作为风口浪尖的人物都该低调一点,可王老爷子却是带了一串的新小妾回来。
那场面据说让人文思如泉涌,京城的市井黑书坊连夜印刷了不少王骥老爵爷为主角的经典文化,使其在民间名声大噪,足以比肩后世的秦大爷。
先帝在世之时,貌似也赏阅过相关书籍,从百姓的集体智慧中学到了不少新姿势,甚至还暗中向其讨教过口舌功夫
一直用腰,那对身体也不是很好的嘛!
王骥能在这把年纪成为花丛常客,想来也是有条三寸不烂之舌的。
难怪徐永宁到现在都嫉恨王骥!
第163章 :伴读们对皇帝的忠诚
“不过陛下清田之令,是不是做的太急了?”
柳承庆跟小伙伴们说完了闲话,又出口问道。
“咱们是学过那天书小册的,不是说王朝立世越久,这土地兼并就越难解决吗?”
“我朝开国已近百年,太祖时候的田赋不统一,地方上面还有各种卫所若是要想彻底理清,必然要花费大力气,为何不多等几年,准备更充分再动手呢?”
借着清田赋的名义,朱见济却是在清理地方上的部分士绅。
他是故意把事情搞大的!
毕竟在家天下的封建王朝,你侵占官田,多少也能算成“蔑视朝廷,欺君罔上”。
但这种是跟士大夫们作对的行动,一般都很难搞定的。
他们过去在东宫畅想未来之时,也没想过这事儿会发生的如此迅速。
“可能是先帝给陛下带来的影响吧。”张懋悠悠一叹。
景泰帝得病驾崩,也给了他们这群在皇宫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