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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晋阳公主-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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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屋里说。”李治随即拉着李明达进屋,跟他提起了崔清寂,“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没啊,怎么了?提他做什么?”李明达有些无奈道。

    “你该去看看。”李治撂下这句话之后也没有多说,就匆匆的和李明达告辞。

    李明追问何故,却见里李治回到自己房间不出来。

    李明达想了想,还是找个人去看看崔清寂到底有什么变化。

    次日一早,李明来用过饭之后就得到了房遗直那边来的消息。他和尉迟宝琪连夜审问季望的亲信们,随即证实季望就是屠杀众多失踪百姓的凶手。而且确实如李明达和房遗直之前所料的那般,将军府那个池塘里也有尸骨。房遗直已经命人开始挖掘将军府的池塘。

    大概是从一年半以前开始,季望嗜杀成性,唆使自己的亲信去假扮山匪去捉拿那些赶路百姓,然后把他们送到将军府的密林之内,周围有侍卫把守住出口。季望则一个人拿着刀在密林里追杀这些无辜的百姓取乐。

    李明达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蹊跷的事,她立刻动身去和房遗直会和。随即二人就讨论,季望为何会有如此令人发指的行径。

    “齐七郎曾经说过,季望自小时候时常被众子弟嘲笑弱,被骂没出息。自古以来,哪有父亲不对长子高盼?更何况季望小时候又这么柔弱,必然怕是急坏了老将军。在继承将军位之前几年的时候,他还是个性子懦弱木讷之人。后来大家发现季望在继承将军位之后,整个人忽然就变了了,在剿匪、守备等等诸多方面办事都很爽利。很多人都觉得这可能是因为期望身上流淌着将军血脉的缘故,责任在身,自然就发生了改变。实际上,人的性子哪能随随便便就变了?我觉得在他继承爵位之前,他身上一定有事,把当初他所欠缺的都补了回来,这促成他成为一个合格将军,却也让他成为一个嗜杀成瘾的凶犯。”

    第140章 大唐晋阳公主

    “看起来是杀人改变了他的懦弱性子。”李明达皱眉。

    “塘子已经放完水开挖了,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答案。”房遗直接着道。

    “贵主,世子,季四娘又开始闹了。”落歌进门回禀道。

    李明达才想起来季四娘的事,转眸看房遗直,“没解决?”

    房遗直致歉,转即利落地吩咐落歌道:“关押吧。”

    “关押?”李明达惊讶了下。

    “阻挠官府办案,已算是犯法。”房遗直解释道,“关押她合情合理。”

    其实李明达早就听说过季四娘爱慕房遗直的事,前两天她生病的时候,萧五娘特意去看她,给她八卦过这些事。所以当李明达听说季四娘闹腾的时候,心里大概清楚她奔着谁去的。房遗直应该也是知道了季四娘的心思,所以昨天他知道季四娘闹腾的时候,并没有去劝慰。不过李明达没有想到房遗直不先来软的,而是直接来硬的,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现下季望杀人罪名坐实,季四娘再胡闹,确实影响官府办案。既然是遵规守法办事,李明达也没有理由拦着什么。

    “贵主想什么呢?”房遗直见李明打量自己一眼之后就陷入了沉思,晓得她在心里嘀咕自己。别人如何想他不好奇,但是李明达不同,房遗直很想知道。

    “想你太厉害了。”李明达意味深长道。

    “当是夸赞。”房遗直尽管看出李明达话外有音,还是很愉悦地勾起嘴角,“而且把后四个字去掉,也足够我回味一阵子。”

    房遗直行礼谢过,就把昨夜审问的证词传给李明达看。这时候将军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池塘有所发现。房遗直便先行告退去查看情况。请李明达看完证词之后再去便可。

    李明达着眼于证词,点了点头,随房遗直去。她看了会儿证词才反应过来,房遗直刚刚说后面四个字去掉,如此那句话就只剩前面两个字,成了“想你”。

    李明达猛地愣了下,嘴里狠狠嘀咕一句:“还真敢讲!”



    第227节

    

“贵主说什么?”田邯缮听到公主吭声,却没有听清楚她具体说什么,连忙紧张地问道。

    “狄大郎和萧二郎来了。”

    “尉迟主簿也到了。”

    李明达听到回禀之后,纳闷的问:“魏叔玉没来?”

    话音刚落,便有衙差过来回禀,告知李明达尉迟宝琪求见。

    李明达点了头,立刻免了尉迟宝琪的礼,让他有话直说。

    “魏公病重,叔玉让我代为跟公主告假。”尉迟宝琪表情沉重道。

    “魏公如今情况如何?”李明达也听说了魏征生病的事,还以为他和去年一样,犯了旧疾,卧床几日养养就会好了。

    尉迟宝琪摇了摇头,一向喜欢嬉笑的他,今天表情分外的肃穆,“昨晚我跟他回去探望魏公,瞧面色白若纸,精神很不济,人瘦得不成样子,吃不下东西,吃了也是吐,且浑身无力。”

    “太医怎么说?”李明达又问。

    尉迟宝琪看一眼李明达,漠然地摇了摇头,“时日不多了,说是熬不了几日。所以这段日子,叔玉想一直陪着他父亲,明镜司这边……”

    “自然是以他父亲的事紧要。”李明达面露哀色,“我会恳请圣人再多派几名太医给魏公看看,希望还能有治愈的法子。”

    尉迟宝琪行礼,“让我代叔玉先谢过公主。”

    “去吧,先把话传了再回来。”李明达打发走尉迟宝琪后,连连叹了几声,前些日子还看着好好的人转眼就要不行了。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贵主也不要过于伤心。”田邯缮劝慰道,“都是可怜人,贵主而今所查之案的这些死者们,更是连老死病死的机会都没有,好好的性命就这样活生生的被别人夺了去。”

    田邯缮不愧是李明达身边的第一大太监,一句话便戳中李明达的心。

    “你说的不错,我该好生破了这案子。”

    李明达说罢,就捡起桌上的证词,仔细地从头看了一遍。这时候外头传话来,她们已经在将军府的池塘内发现十具尸骨了。

    “当下还不过是浅挖,才刚刚开始,估摸着一天下来,十倍不止。”

    李明达震惊不已,立刻动身前往将军府。等她到的时候,衙差已经从淤泥里挖出了二十多具尸骨。

    房遗直则坐在临近池塘边的一处凉亭内,正在翻阅什么卷宗。

    李明达不想打扰这些人继续挖尸,所以来的时候并没有叫人通报。她把回话的衙差低声打发走之后,就直奔房遗直所在的凉亭。

    落歌注意到公主到来之后,连忙提醒房遗直。

    房遗直抬首,看到李明达后漠然的眼睛里浮起了笑意。起身行礼。

    “就别和我客气了,你胆子那么大。”

    房遗直听到这句话后,抿起嘴角,意识到公主反应过来他前话的意思了。特意转眸观察公主,见她脸上并没有恼意,房遗直嘴角的笑容放大。

    李明达直接拿起房遗直所看的卷宗,发现他在查看京兆府记载的有关于长安城近一两年来乞丐情况的记载。

    “我出门上街,似乎从来没有看过乞丐。”李明达感叹道。

    “这是正常,出于安全着想,长安城内像朱雀街这样的大街都不准许有乞丐出没。”房遗直随即用朱砂笔圈点上面的数量,“所以有不规矩出来的,必要被抓的。”

    李明达怔了下,“巡街的兵士多半是由威武将军负责。你的意思是说……”

    “没有乞丐,便以这个名义抓来,只怕也没有人会发现什么异状。”房遗直解释道。

    李明达沉思了一下,蓦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房遗直,“你怎么会想起看这个?”

    “如公主心中所料,这池塘里即将挖掘的骸骨数量已经并非是用失踪人员的数量可以解释了。”

    李明达眯着眼,打了个寒颤。

    房遗直:“这种杀人数量,我怀疑并非季望一人作案,他的属下只怕也不干净。”

    李明达惊讶地皱着眉头,不解:“可是你审问的将军府的家仆们,不是说只有季望一人在林子里杀人么?”

    “那是近半年,数量上也大概摸清楚了,差不多有三十个人。”房遗直对上李明达震惊的眼睛,“而之前那一年,这园子是家仆们的禁地,只有季望和他的一些亲信属下们可以出入。”

    “也就是说,这池塘里的该是季望和他的属下们屠杀作乐留下来的尸骨。明镜司里的,是季望后来留下的?”李明达推断问。

    房遗直应承:“很可能是这个缘故,但具体为何如此,还要细查才知。我已经命人将军营里的大小将领都请去明镜司。不过这些人最是虎胆忠心,擅长一致对外,只怕不会轻易受吓坦白。这还要请公主帮忙确定他们确实是犯案的凶手,我们才好进一步下狠手审问他们。”

    房遗直说罢,见李明达没有吱声。考虑到她有可能不赞同自己严刑审问的主意,特意又解释: “这些人都皮糙肉厚,不狠点儿的话不会有所交代。只要他们不无辜,重刑之下人死了也无可厚非,那些被他们无辜害死了性命,他们又做错什么。”

    李明达跟随着房遗直的目光看向了塘子,越来越多的骸骨从池塘淤泥里挖了出来。确如之前所预料的那般,数量惊人,这如果挖到晚上早已经不是十的十倍了,二十倍三十倍都不止。

    “根本就不是塘,是个死人坑。”李明达感慨罢了,目光坚定地看着房遗直,“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好生审问。”

    房遗直应承。

    左青梅这时候带了几块骨头过来,都是颈骨,属于不同人的,但每一块颈骨上都有刀砍过的痕迹,深浅不一,划痕伤口的宽度也有所不同。

    “是不同人干的。”李明达叹道,这几块儿颈骨更加佐证了房遗直之前的判断。

    左青梅没想到公主一眼就辨明出了这些,愣了下点头附和。

    “从伤口上来判断,凶手至少是三四人以上。”

    “查!”李明达铿锵道。

    房遗直和左青梅等立刻领命。

    这时候又有人来报,说季四娘闹事,硬闯出了屋子,把两个看守的侍卫打倒了。

    “缉拿,关进大牢!”李明达转眸看向程处弼,声音凌厉地吩咐道。

    程处弼领命,立刻带人去办。偏偏事情还没有消停,那厢又有人来报,说是高阳公主的马车非要硬闯封禁的街道。

    “怎么回事?”

    “属下们也不清楚,属下们依命守住了将军府附近的两条街道,禁止任何闲杂人等通行。但是刚刚高阳公主的马车偏偏就要从这边走,拦截之后,高阳公主便亲自出面,一定要从这边走。高阳公主身份高贵,属下们也无可奈何,特来请问贵主,求拿个主意。”

    “拦着,不许进,我随后就到。”李明达吩咐罢了,就走到池塘边,看那些已经堆成小山白骨,咬着牙感慨道,“季望罪无可恕,所有参与案子的人员都要严惩,一个都不许放过。”

    房遗直应承,表示后来审问的事情交给他便可。

    “贵主,高阳公主的马车已经冲了过来。”

    李明达立刻动身出门,她骑着快马飞速地拦截了高阳公主的车。

    车夫立刻拉停了马车,脑袋上冒的虚汗跟下雨一样顺着脑门往下落。

    片刻之后,高阳公主才掀开帘子,看着李明达。

    “你终于肯出来了么。”

    李明达有些不解地回看高阳公主,“何意?”

    “何意?你还好意思问我何意,我还要问你呢。”高阳公主说道。

    李明达微微蹙眉,“我没工夫和你闲扯,若是来找茬就不必了,请回吧。”

    “你放肆,怎么对你十七姐说话?”高阳公主厉声质问道。

    “降了封邑后,十七姐似乎更加威风了。”李明达无奈地笑了笑,“但这也是我的地盘,你不能进。”

    “果然,你就是故意想和我作对。是,我出身不如你,封邑更不如你。那我坐个马车在长城上走一走,总是可以吧,连这都不行,半路派人拦着我,刁难我。你真当我好欺负?我变成落魄了,也是个有脸面的人,由不得你如此!”高阳公主气势汹汹道。

    “误会了,我不会那么无聊,去和你计较的。”李明达解释完了就转身上了马,让高阳公主赶紧离开,不要再给她找麻烦。

    “我为什么要离开?明明是你错了。若非是你故意难派人拦截我,你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吗?你怎么能舍得就这么轻易走了呢?不再刁难刁难我?”

    “没人故意拦你的马车。”李明达道,“我们在查案,所以封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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