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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我是来找大师姐――”
他话音未落,忽然一阵略显急促的钟声破空而来,传遍整座云琅宫。树丛间的鸟雀被这钟声惊起,顿时只听翅膀扑棱棱震动声,空中一片乱雀飞出。
重楼小脸一白,连平日的庄重也顾不上,撒腿就往走廊尽头奔去。
“大师姐,不好了!
各房内早有人闻声而出,一时间走廊上人影憧憧,脚步声杂乱。走在最前头的正是青霓派首席女弟子裴英,只见她面色凝重,奔到重楼面前也不多言,一手提住他的手臂,脚下不沾尘地急掠而出。其他一众女弟子神色略有惊惶,却也是相携奔出。不一会儿,整个院子已是人去楼空,只剩叶曼青靠在窗前搞不清状况。
走廊一头两人施施然走来:“叶姑娘,不一道去看看么?”
又来了!“看起来似乎是青霓派门内之事,我又不是武林中人,不太方便吧。”
“怎会?”骆婉瑶掩唇,“听说是和狄公子有关的事呢,叶姑娘是木少侠的好友,不去的话才不好说呢。”
狄望舒?叶曼青皱眉,已然看清右侧走廊上应残秋和青蓝匆匆行来的身影。她随即展眉一笑:“原来如此,那我少不得要去凑凑热闹了。”
“应姑娘也来了,那便一同走吧。”
骆婉瑶这么一说,叶曼青也不好拒绝。这个大美人一直让她觉得诡异,所以她都是尽量避免同她接触的。不过话说回来,她在这个世界碰到的美女又有哪个是不诡异的?况风华那个奇怪的家伙就先不说,但是身边的应残秋也是神神秘秘的。这么一想,叶曼青不由好笑。如果她是个男的话,恐怕就得大呼“最难消受美人恩”了。
应残秋主仆在前,叶曼青居中,骆婉瑶二人落在后头,时不时跟叶曼青闲聊几句。大抵都是问些家在哪里是何方人多少年岁之类类似户口普查的事,叶曼青把那一套深山野村的话又重新拿来复习了一遍。这些东西先前应残秋也不知问过几遍,她现在都能倒背如流了。果然谎话说了一千遍就能成真,现在连她自己都快以为她就是某个小村子里出来的野丫头,就算她说梦话估计也漏不出其他的东西。
她们一路往琮玉阁行去,叶曼青暗忖,那地方原先是外人难进的,现在这个样子,难道真是事情泄露了?
身后忽然一声“哎哟”,叶曼青惊诧回头,就见莺儿脚下一绊歪着身子就往她身上倒来。这个时候闪避也是来不及,况且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摔倒不理,叶曼青条件反射地伸手要扶她。哪知莺儿似乎被吓坏了,双手胡乱挥舞着居然没抓住她的手,堪堪就要扯住她的衣袖。叶曼青只觉手底一沉,便听一声冷哼,却见黄影轻晃而过,定睛再看,就见青蓝稳稳扶住莺儿。
“莺儿姑娘,站稳了。”
莺儿的脸一下涨红,甩手就要发作,却见骆婉瑶面色淡淡不辨喜怒,顿时心下一惊,勉强倒了声谢敛袖退回骆婉瑶身后。
“叶小姐,我家小姐体弱,劳烦小姐扶持。”
青蓝这话极为失礼,但在场中人却无一人出言,叶曼青紧走两步挽住应残秋的手臂。应残秋黛眉轻锁,面带忧色地看她一眼,低声道:“快走吧。”
却说她们几人到了琮玉阁外,见了那场面,倒不由吃了一惊。
只见人群里三重外三重,简直是这山上的人都来齐了般。好在她们一行中有两个盛名在外的大美人,那些江湖客都颇为客气,她们没费多少劲就进了最里层。
站在琮玉阁前两厢对峙的人马不是旁的,正是青霓派弟子和不悔岩众人,两方最前头的人叶曼青倒都认识,却是顾风一和先前那个冰冷傲慢的黑衣少年。此刻这两人相隔不过一步,互不相让地瞪视着对方,像是两头发怒的公牛。
顾风一桃花眼微眯:“司徒玄匕,这是青霓山,可不是你家的不悔岩!”
那黑衣少年嗤笑一声:“青霓山又如何?一介掌门居然躲着不敢见人!也不过如此!”
“你――”
“哼,当日云掌门说得那般冠冕堂皇,却原来是监守自盗么?好个正气凛然的青霓派!好个超然物外的一代掌门!”
听那司徒玄匕越说越是无礼,顾风一身后一众青霓派弟子都不由叫嚷起来。不悔岩之人大多不能言语,只是怒目而视,齐齐抽出兵刃。顾风一眼色一厉,背上之剑铿然弹出鞘。司徒玄匕冷笑振袖,掌中登时多了一把通体乌黑的短刀。
围观众人俱都屏气凝神,场面一时沉滞。
叶曼青凝眉抬眼,只见庆典那日见着的席上几人俱都在场。那个爽朗豪气的谈九如怀中抱着把古朴短刀站在一侧,嘴角带笑看着面前这一幕,待目光触到叶曼青几人,微微颔首垂目示意。叶曼青对这个潇洒恣意的刀客倒有几分欣赏,微微一笑。她身边的骆婉瑶虚虚一礼,面上已带上羞意。谈九如嘴角笑意加深,似多了分玩味。
此时场上却有了变化,只见司徒玄匕反手握刀,冷声道:“久闻青霓派禅云剑法轻灵无双,为武林剑中绝学,在下今日便讨教了!”
顾风一长剑一振:“枭龙刀威震四方,在下今日便当长见识了!”
话音方毕,司徒玄匕已腾身而起,那把枭龙刀同他黑色的身影融在一处,像一片浓黑的乌云般罩向顾风一。顾风一手腕轻抖,禅云剑第一招“解云岫”起手式施展开,剑尖瞬时幻出万千光影射向半空中的司徒玄匕。霎时只见银芒倏忽闪烁,恰似日出之时霞光初照穿透云层而出,叫人颇有些目眩神迷。人群中有人低喝一声“好”,却见司徒玄匕身形锐势如秃鹫捕食,手中枭龙刀沉黑如墨,带着隐隐低啸声,以劈山碎石的气势直扑顾风一。
这一刀似乎势在必得,围观的青霓派弟子中有沉不住气的已经低叫出声。顾风一却是从容赞道“来得好”,手中长剑微晃,旋出一圈圈连绵的曲线,绵绵密密绕向司徒玄匕手中枭龙刀。这一招虽看似轻缓无力,恰如棉花轻软,力道下去却是半点不显,便是催山掌也是如泥牛入海,尽数给化没了。司徒玄匕闷哼一声,眼底阴鸷,刀锋一扬,不闪不避,堪堪劈向顾风一的剑刃。
只需对刀剑稍稍熟识的人便知,剑之道以轻灵迅捷为上,因为多以刺、击为招。蛮力劈砍却是有违剑之道,而剑身最脆弱之处便是剑刃。尤其那枭龙刀是传世已久的宝刀,最是以削铁如泥锋锐无双著称,而顾风一手中之剑不过是青霓派常用的铁剑,高下立分。因此司徒玄匕这一招一出,场外便是嘘声不断,或是讥讽他卑鄙无礼,或是嘲笑他无招而用技不如人。
但比试之时旁人之言哪能起得了作用?只这一时,枭龙刀便要磕上剑身,眼见顾风一便要落得剑毁人伤的境地,连叶曼青这般不识武艺的人也看出不妙,瞪大了眼盯着场中二人。
“住手!”
一道人影自琮玉阁上纵身而下,却已是不及。但见顾风一长笑一声,右手疾挥,长剑急急撞向枭龙刀。紧接着右手旋扬,一招“搴云散”顺势拍出。剑身甫一触及刀刃便断成两截,刀势不减,直直劈向顾风一。却是顾风一快了一步,一掌击中司徒玄匕左肩。司徒玄匕料不到他竟能在这时刻变招,闪避不及,登时被击出数丈远。但他实在是个心思狠辣之人,被击中的同时,竟是甩手将枭龙刀加速射向顾风一。
这一下却是落得个两败俱伤,场外众人一时都觉不忍。
司徒玄匕甩手之时,谈九如便觉不妙,蹬地飞身扑去,却只是勉强握住刀柄,那刀势迅疾,他一时竟止不住,连人带刀一同撞向顾风一。眼见着是帮人不成反倒做下恶事,谈九如登时背后冷汗直冒,这一下却是撒手也不是,不撒手也不是。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忽觉自刀尖传来一股沉滞阻力,竟生生将他的冲撞之势止住。定睛一看,却是方才那自楼上飞下之人。
谈九如不由长出一口气:“木兄来得好及时!”再看却是叹服:“果真是好修为,竟能空手捏住刀尖卸去力道,不愧是当年威震江湖的‘夺魂手’!”
“夺魂手”三字一出,人群顿时起了骚动,原本那些个带着不屑目光看着木怀彦的人登时多了三分谨慎和畏惧。
木怀彦微笑着松手:“谈兄过奖。”
谈九如哈哈一笑,身形不动,手掌劲道一发,那柄枭龙刀登时飞出,“噗”地一声险险插在倒在地上的司徒玄匕脸侧。
………………………………
第二十二章 对峙
人群忽然分出一条道来,当先匆匆走来的是顾飞扬和吴山青,他们身后不远处徐步而来的正是三皇子、柳牵情、韩峮三人,另有灰袍道人同朗尘一道跟在后头。见着当下场面,顾飞扬同吴山青俱是面色一变。听得门下弟子说起方才之事,顾飞扬更是满面怒容,待谢过木怀彦和谈九如之后,便一甩长髯,目光如电冷冷射向站在一旁的顾风一。
顾风一出道时日虽短,也极少在道上走动,但青霓派三大弟子在江湖中名气却是不小。只是这次刀下脱险,却真是他生平未遇,一时也未回过神来。待见得他老爹怒目而视,这才一激灵将方才状况回顾一遍,登时讪讪地退到一旁,连那地上的断剑也不去捡了。
“司徒少侠这是何意,不知此事司马执事知晓与否?”顾飞扬冷哼一声,眼中厉色陡现。
司徒玄匕捂着左肩站起身,拔起枭龙刀小心擦拭一番,才要笑不笑道:“执事大人不忍见青霓派百年名声毁于一旦,晚辈无奈僭越了。”
“哦?老夫倒想看看,是何人敢胡言污我青霓剑派!”
“何人?不正是贵派道貌岸然的掌门人么!”
“竖子无礼!”
顾飞扬扬眉拂袖,司徒玄匕只觉身前陡然一层威压罩来,登时气血翻涌,他口中却兀自冷笑道:“果然是大派风范,一言不合便武力相胁,晚辈真是长了见识。”
他这话一出,当着在场众多江湖人士的面,顾飞扬倒不好再发作,便敛了气息。一旁的吴山青朝顾飞扬微微躬身,才迈前一步道:“司徒少侠有话明说,这般夹三缠四不明不白地坏我派名声,又岂是我辈所为?”
司徒玄匕却是哈哈一笑,一指四面围着的众人:“青霓派莫非真当这么多江湖英雄都是傻瓜么,在下说的是何事你果真不知?你且问问,在场的同道可有几人不知的!”
叶曼青环目四下一看,只见众人或交相私语,或低头假作沉思状。
吴山青面色沉静如水,正要开口,便听司徒玄匕又道:“不必多言,只需让云掌门出来一见即可。否则……”
“如何?”顾飞扬冷冷问道。
司徒玄匕笑意一扬:“不如何。青霓派掌门自盗了流云绘,阖派仗势欺人,能如何?”
他这话一出,青霓派众人皆是面色一凛。
四周静了一静,忽听一人轻笑道:“那便让云掌门屈尊一见吧。”却是三皇子悠悠开口。
“这……”
“顾大侠有何为难之处么?”
顾飞扬这一迟疑,却是让人瞧出端倪。
有些个胆大的便已叫出声:“连面都不敢露,莫不是真被不悔岩的人说准了?!”
叶曼青注目望去,那个鲁莽汉子她却是识得,正是先前在云琅宫前说要为郝家报仇的那人,似是姓崔的。他这么一叫,底下登时鼓噪起来,场面便是乱了。那三皇子嘴角挂着莫名笑意,他身畔的柳牵情眼波如雾,四下一扫,目光同叶曼青一触,忽地悠悠笑起。叶曼青微愣,眼前一暗,却是木怀彦堪堪挡在她身前。
“顾大侠,这流云绘关系非小,无论如何还请云掌门出来一见。不然,便是父皇那边,第一个便难交代。是也不是,文守公?”
韩峮一躬身:“但凭三皇子定夺。”
三皇子满意一笑:“顾大侠?”
顾飞扬修眉紧皱,一时无语。
“若是贵派连这点薄面也不给,便莫怪本王、不客气了。”三皇子负手而立,面上傲然之色顿显。
“阿弥陀佛。”
只听一声清和佛号,白衣朗尘上前稽首:“看来此事已无法隐瞒,就由贫僧向诸位请罪吧。”
“诸位,云掌门并不在此处。庆典当夜,恩师应云掌门之邀上琮玉阁赏月对弈,因是云掌门亲自接送,贫僧并未跟随。不想子时前后琮玉阁却起了火,待贫僧跟随青霓派师兄们到达之时,恩师同云掌门俱已失了踪影。”
“不错。”吴山青接口道,“此事非同小可,加之原先藏于琮玉阁中的流云绘也不翼而飞,故而我派暂未宣之于众。”
司徒玄匕冷笑:“现今三日已过,若非我等今□□问,青霓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