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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见他这般关心于她,即便明白他所关心的只是这躯体的原主人,叶曼青也有些感动:“药喝了,正想着躺得久了连骨头都懒了,要出去走走呢。”
“你身体还未复原,不宜走动。”穆寒萧微一皱眉,上前来便要让她回床躺下。
这却让叶曼青有些不乐了,当下一甩手挣开他:“我没有那么娇弱!”
穆寒萧手一空,登时身周寒气弥漫。他冷厉神色一起,叶曼青禁不住颤了颤。却觉眼前一暗,木怀彦已挡在她身前:“师兄,这般天气走动一番也好。只需有人在旁照应着,想来也是无妨。”
空气瞬时有一丝僵冷。叶曼青看不清两人相峙的情形,只觉木怀彦的背影无声地挺直了些。
在这略带诡异的气氛下,倚在门边的骆婉瑶清冷冷一笑:“小彦,我早说过,你要‘三思而行’。”
对面而立的两个男子都闻声看来,木怀彦淡淡道:“多谢骆小姐提醒。”他似没看见骆婉瑶骤然变色的神情,“在下当初的提醒,也是同样。”
骆婉瑶猛地一咬唇,冰冷的双眸中泄出一缕恨意深浓,转瞬便已压下。
“瑶儿,你先前见过她?”穆寒萧双眉微拧,“为何不曾听你提过?”
骆婉瑶虚虚垂眼:“我第一次见到叶姑娘便觉她像极了那人,可那人早就……几次探问,叶姑娘都是十足陌生的样子,我便不敢贸然猜测。况且,你、你在青霓山不过几个时辰,连见我一面也不曾……”
叶曼青此时却听出了点味儿来,原来这骆婉瑶也与那“辛眉”相识?怪不得先前一直神神叨叨的。听她的意思,貌似她对穆寒萧心思不浅呢,话里前前后后都是委屈的意味。
穆寒萧面色缓了缓,绕过木怀彦将叶曼青拉出:“你要出去走走,我陪你便是。这是瑶儿,你们当初情义笃厚,你可还记得?”
见他眼中带着希冀之色看着她,叶曼青无语,眼神与骆婉瑶的相触。虽然早就认识,但先前在青霓山上不过是点头之交,叶曼青又自觉与这位大美人不对付,一向是能闪多远闪多远,这都是她第一次正眼看她。当下便是一笑:“骆姑娘我是认得的,但和她情义笃厚的,怕是另有其人了。”
骆婉瑶的肩头似乎不稳地颤动了下,沉默了一息才道:“小妹当初不敢相认,眉姐姐可莫要生小妹的气才好。”话说着,她便走上前来要挽住叶曼青的手臂。
这动作却是突然,就算是自来熟这也太快了些……叶曼青下意识退了一步躲开她的触碰:“我这人记性差,过去的事忘了个精光,却是记不得骆姑娘了。”
“忘了?”骆婉瑶面色奇异,眼光在穆寒萧身上轻轻一触,“莫不是连瑾儿也忘了?”
“够了!”
突然厉喝出声的穆寒萧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只见他面容森寒,眼神凌厉地看了骆婉瑶一眼,低头向叶曼青道:“我陪你出去吧。”
他虽是极力把声音放轻柔了些,但眸中厉色却未消尽,叶曼青被他那么一看,心下发憷,不由点点头。
眼见着他们两人走出门去,骆婉瑶仍是倚在门边,似是早已没了力气了般。木怀彦跟着出门,她瞥了他一眼,眼中笑意似嘲似讽:“你我还真是同病相怜,都是不依不饶的主。”
木怀彦脚步一顿,却未回头:“我不过是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吃食罢了。”
“……这般体贴,你当真半点不气不怨不恨?”
“为何要气要怨要恨?”木怀彦回头看她一眼,清澈的目光中是了然也是可怜,“师兄寻的是‘辛眉’,我认识的却只是叶姑娘。不管日后如何,只要眼前叶姑娘仍是叶姑娘,那便足够。”
骆婉瑶一愣,一时竟寻不出话来。木怀彦转身要走,忽又想起一桩事来:“瑾儿是谁?”
“……你竟不知?”骆婉瑶面上诧异,转眸笑了起来,“亏得瑾儿还要喊你声二师兄呢!”
木怀彦怔了一怔,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人来:“你说的……可是老夫人一直想寻回的小孙女么?”少年时便知百里庄有位小小姐流落在外,老夫人一直想要寻回她,年年都要念叨一番。
骆婉瑶唇边笑意愈发冰冷,衬着那绝美的容颜,更有一股惊心动魄的狠绝:“老夫人没跟你说过么?瑾儿早在六年前便已寻回,只可惜……又是临冬之时,瑾儿碑前的杂草该清理清理了。”
暖阳冬日,最是叫人心舒气达。天际高远,越发显出这一处别院清静别致,连木围处开到荼蘼的残花也显出些脉脉动人的情致来。
可惜叶曼青此时却无心欣赏这些景色。原本是想出来散散心透口气,但在这人身边,她却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忍耐几许,终是忍不住停住脚步,用力抽出被握住的右手。
“穆庄主,你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但――”
“你叫我什么?”
穆寒萧寒眸微垂,叶曼青心头打个突,不由改口道:“寒、寒萧,我是说……我如今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过去的事我根本什么都不记得。我知道你对……她情深意重,但我实在……”
右手一紧,却是穆寒萧柔柔握住她的手掌,微冷的指节与她根根相扣,说不出的亲昵霸道。
“是你。”
他神色柔和却郑重,叶曼青一时却是不懂:“什么?”
“我情深意重的,是你。你便是她,她便是你。”
不知为何,这短短的一句话却叫叶曼青莫名起了一阵寒意。颈后寒毛悄悄竖起,她不由打了个寒噤。
穆寒萧却只当她是怕寒,手上一用力,便将她带入怀中。
叶曼青吃了一惊,挣了两下没挣脱开,登时冷了声音:“过去你便是这般对她的?不管人家喜不喜欢,只管你自己高兴就是?”
她这话极为不客气,穆寒萧怔了一下便松开手:“我……”他似想起了什么,眼中藏着点点隐痛。
戳人伤疤本非她本意……叶曼青轻叹一声,这时却着实不能心软,只是趁机拉开两人的距离:“寒萧,我这般唤你不过是因你先前要求,但我与你相识实际上也才两日不到,我对你实在陌生得狠。况且男女有别,我一个年轻女子,声誉上总得有所顾及。”穆寒萧略略一撇嘴,她只当没看到继续说道:“便是你说你与她原是夫妻,我也很难接受。我知道你一心想要我恢复记忆,我也愿意配合,只是……能不能,咱们先从朋友做起?日后若我真能想起过去,到时、再说不迟;若是不能,我们也还是朋友。这样岂不是很好?”
原先还认真听着的穆寒萧忽然露出一抹笑:“朋友?也好,虽是一时,但你若坚持如此,便都听你的。”
虽然有些莫名,但听他这样说,叶曼青还是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时时刻刻都神经紧绷,防范着眼前这人动手动脚。到时候,不是被他折腾死就是她先精神崩溃而死。
“……只是,你说我们现如今还不便亲近?”见她点头,他便走到她跟前,仍是握住她的手,“那么,我更该同你多亲近亲近,不是说习惯成自然么?
……谁要跟你习惯成自然?!
叶曼青瞬间有了想爆粗口的冲动,这人是什么神经?恐怕就算她现在大声吼着他老婆早就死了现在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个路人,他也会深情款款地认为她是在闹别扭吧?到底要怎样才能跟他讲清楚啊?!她可不想以后就被这么一个移动制冷机缠着随时随地回忆往事啊……
这么久以来,她尝过恐惧、痛苦、狠毒等等滋味,却从未像这次这般,完全无处下手的挫败。讲道理讲不通,打架打不过,气势压不住。一直被占便宜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这个人心心念念要的是他那个原装货老婆……她、她从哪里给他再变一个出来啊?!
两人正在院中纠缠时,院外却响起一阵敲门声:“神医,庄主在鹤延厅开宴,请神医及神医的友人一同前往。
穆寒萧还未答话,骆婉瑶已然走了出来。只见她打开院门对那仆役道:“你在此等着,稍后我同你一同去见爹爹。”说罢她便看回身向叶曼青二人所在位置走了过来,“眉姐姐,若是知道你……回来了,爹爹想必也会很高兴的。今日的宴席,还请务必出席。”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挖突然开始可怜骆婉瑶了,这女娃儿本来也是可以幸福的呀。。。泪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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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宴席
俗话说筵无好筵会无好会;在叶曼青的印象中便是如此;青霓山上的事更是让她觉得江湖之诡谲险恶。因此现在她对这些武林人士,也没了初时的好奇。更何况骆婉瑶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有几分诡异,她本就不愿同她打交道。哪想到这次一见;她竟变成了什么“眉姐姐”……叶曼青暗叹一声;这个辛眉真是麻烦一堆;死了还有这么多事。
虽然叶曼青对这宴席没什么好感;但若要让她独自待在这个别院……还是算了,别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却说穆寒萧、木怀彦、叶曼青并逃儿四人在小厮的指引下来到那鹤延厅。骆府是依其山势水路构建而成;府中不乏匠人巧思攀着天地造化而成的逸景;观来别有一番趣味。这鹤延厅便是如此。既取了松鹤延年之意;整栋小楼便建在水榭之上,恰如仙鹤仰颈清鸣向天;楼形思巧有趣。他们刚踏上通往水榭的竹桥,便听阵阵笑语声传出,按声音来看竟似有数十人。
穆寒萧顿了一顿才迈步而入,多年来他已少有在武林中走动,对这般喧闹之景自是无甚好感。
他们四人走进楼中,只见那小楼内里竟是颇为宽大,厅堂中摆了四五桌大圆桌。便见正对面的墙上挂了幅巨大的仙鹤图,图中仙鹤引颈长歌,雪白羽翅伸展开来似要展翅高飞。画上右侧空白处书了“鹤翔万里”四个龙飞凤舞的墨字,但见笔画转承间气势万千颇有千里江山一夜行的豪气,其意态磅礴行笔风韵叫人不由不赞。
厅中正是热闹之时,加之他们几人都非武林中的熟面孔,一时除了边上几人见他们四人形貌非凡多看了几眼,倒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一行。叶曼青牵着逃儿走在最后头,眼睛四下扫了一圈,竟见到了几个熟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中间大圆桌客位上的褶衣大汉,但见他宽额豹眼,悬鼻如削,腮旁颔下暗青的胡渣子碎碎点点。这人正是叶曼青和楚南漠当日在甘遂城外茶棚里见到的那为首之人。原来他们入城是到这儿来了……想起当日楚南漠同她嬉闹的情形,叶曼青眼神微黯,只觉眼前这些热闹都远了,不知道他到底如何了……
手指忽的一紧,低头看去,却见逃儿正凝神盯着那个大汉,小小的身体紧绷。叶曼青忽有所觉,抬眼看去,便见那大汉双眼锐利地盯着她,看来也已认出她来。叶曼青淡淡一点头,便跟着木怀彦落座在西南向角落的圆桌旁。刚坐下,一只手忽然在她肩上一拍。她差点惊跳而起,猛回头却见一张笑嘻嘻的面孔,一愣之后登时笑起来。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在这里也能遇见你呀,齐少爷!”
那人正是齐楚,只见他满脸笑容地拖了张凳子坐下:“你这丫头本事见长了呀,三不五时玩失踪,倒叫大家好找!”
“……又不是我想的。”叶曼青白他一眼,没好气道。
“来来,说说这些天你都跑到玩去了!”齐楚坏坏地一勾嘴角,“某人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啊!”
叶曼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木怀彦手一颤碰掉了筷子,急慌慌地弯腰去捡。她不觉抿嘴一笑,对着齐楚做了个鬼脸:“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知道玩啊?姐姐我可是出生入死斗智斗勇呢!”
“真的?”齐楚怪叫一声,夸张道,“那岂不是受伤受苦流血流泪?哎呀呀,不得了,这不是要让某人心疼死么?”他还在挤眉弄眼,忽觉一阵寒意袭来,顿时敛住笑,看向寒气来源,却原来是木怀彦那个古怪的师兄。这个心狠手辣的医生瞪他干嘛?
齐楚正莫名其妙,另一人已走到他身侧坐下。
“寒萧、叶姑娘,好久不见。”却是狄望舒。他略略看了一眼木怀彦,算做招呼。
穆寒萧只轻轻一点头,叶曼青看着眼前白衣负剑的男子,心中顿时有几分复杂。应残秋对他的心思,她岂能不知?只是不知为何,应残秋却似从未想过他们能有长久的可能,许是同她身后势力有关。想到此处,她微微低头看了看身旁静静坐着的逃儿,先前她推测这孩子同应残秋乃出同源。应残秋对她照顾有加,过分的体贴维护甚至超越了寻常姐姐对妹妹的爱护,简直像一个爱操心的老妈子。这个孩子又叫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