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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明显僵直,许久,才软化下来:“我已配不上你,只愿你平安。”
她愣怔。
“我讨厌你。”她忽然狠狠咬上他的后背,很用力,并成功听到了他极快的吸气声。“你这个骗子,骗走了我的心,却不要我的人,我想忘记你,你却又来救我的命。”
沉默了半晌,他道:“是他请我救的你。”
“百里……那么,你岂不是卖了他一个天大的面子。”她冷冷地问。
“不,我只是不知道,你病得那么严重。”他颓丧地垂下头。
“我差点就死了。”她说。
“我知道。”他不会忘记在旭日皇宫中见到她的情形,那时的她了无生机,若不是脉搏仍在微弱的跳动,他差点就要崩溃。
可是这一切,她不知道。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些?”她问得小心、苦涩。
“也许……”话未说完,背上又被狠命地咬了一口,这回更加用力,他甚至能感觉到血液正缓缓流出皮肤。“……也许我会自责一辈子,但我想一辈子也不会太久,我要追随你而去的。”
“生死相依……”她不屑地冷哼,“人死了,说的做的再好,还有什么用,我听不见,看不见,更感觉不到。”
他不语。
“为什么不珍惜眼前呢?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眼泪一滴一滴洒落在他玄‘色’的衣裳上,只能看得出湿意。
“我知道了,全都知道了,百里都告诉我了。”她哽咽着说:“你为我采‘药’伤了‘腿’,即使是师父也无法医好你。我曾说过,想要游历天下,你怕残‘腿’拖累我,便带回了季沫沫,想要以此打击我,让我死心。可是没有你相伴,我一人去游历什么天下,我甚至都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那时候,我得知百里有意立我为后,我不知道如何拒绝,灏皇兄地位未稳,天曦还需要旭日的帮助,我想什么都不去管,干干脆脆地离开算了,可是我又不愿再伤害为数不多的亲人。我每天都在昏睡,但我还有意识的,我以为我要死了,心想死了也好,这世上并不缺我一个,还能从痛苦中解脱……后来,我好像梦到了你,我能感觉到那只属于你的气息,我又想,也许我应该活下去,去找你……见了那些‘药’膳我就知道,不是你,便是师父来了,没有人能将‘药’效掌握到那么‘精’确的,于是我强撑着不让自己久睡,就是想见到你一面,哪怕只看一眼……我睡着了,你来见我,我醒了,想的却是你。你够狠心,明明在我身边,却不让我看见,你却能看到我……”
他坚强的后背有些颤抖,如同他的声音:“颜儿,莫哭了,伤了身子。”
“伤了身子又如何,总强过伤了心。”听到他的劝慰,她反而哭得更大声:“我讨厌你,既然什么事都为我考虑,为何你要放弃我。我水红颜若是看不起你,那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颜儿,我、我只是不希望你想要报恩……”
“是,你怕我不爱你,你怕我只是为了报恩而勉强和你在一起。可是在你受伤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了你,就算是报恩,也是心甘情愿!更何况,我又算是什么,我不过是个下堂弃‘妇’,你知道我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和你在一起的么?你不嫌弃我,我已经很满足,我怎么可能还会嫌弃你呢!”
“颜儿……”
“濯,我爱你,不想再和你分开,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放弃了所有‘女’人的矜持与尊严,她只想得到他一个字。
他忽然掰开她环抱在他腰间的手,在她绝望的瞬间拥着她从马上跃了下来,接着,他后跳了一丈,在她心如死灰的那一刻,缓缓朝她走过来。
她看到,他的步履,高低不平,一瘸一拐。
虽然身体有残缺,但在她的眼里,他依然是那样的冷峻坚毅、隽永飘洒,冰凉的眸子,只有在看向她的时候温润如‘玉’。更何况,他的残缺是为了她……
“看到了?”他轻声问。
“嗯。”回答带着浓浓的鼻音。
“不后悔?”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她扑向他的怀抱,喃喃说着一生不变的誓言。
“小傻瓜……”他终于敞开‘胸’怀接纳她,任凭她的眼泪将‘胸’口的衣襟打湿。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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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幸福番外 (红颜自述)
经历了那么许多事情,我早就学会了淡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五年前,霍君燿又迎娶了天曦国的一位公主,封为贵妃,对她恩宠无比。她是我众多妹妹中的一个,是父皇后来娶的某位妃子生的,听说那位妃子跟我的母妃长得颇为相像,而我的这个妹妹,和我也有三分相似。
濯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笑着对我说:“他还是忘不了你,只怕那个‘女’人会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中却不自知。”
‘春’天正午的阳光很暖,濯坐在我们的小木屋前,抱着我晒太阳。我懒懒地窝在他怀里,将霍君燿的书信随手丢在风中,答非所问道:“他只爱他自己。”
濯明了地笑了笑,宠溺地‘摸’了‘摸’我被太阳晒的滚热的黑发,又‘摸’了‘摸’我的手,眉头一皱道:“还是这么凉。”
我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好暖和,还带着他身上独特的男人香,让我又开始犯困。
“老‘毛’病了,没事。”我咕哝着说道,下一刻,我的上眼皮已经和下眼皮亲热地贴在了一起。
“又睡了。”濯无奈地将我身上的裘皮鹤氅拉紧了些,双臂将我抱紧,嘴角上噙着淡淡的笑容,眼里写着无尽的温柔。
那天晚上,濯很认真地对我说道:“颜儿,生完这个孩子以后,咱们再别要孩子了,你身子本就不好。”
我低头看了一眼还未隆起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我和濯的第二个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生下来之后濯曾说过别再要孩子之类的话,而我总想着儿‘女’双全,所以坚持怀了第二胎。
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的身体没什么太大反应,除了贪吃、嗜睡,我甚至连孕吐都没有过。可是这第二个孩子快折腾死我了,才怀孕一个多月,我就每天晨吐,胃口也非常不好,虽然濯会变着‘花’样给我做不同的食物吃,我却常常刚闻了一下就跑出去大吐特吐。
我瘦了,濯也瘦了。有时候我在睡梦中醒来,会看到他用他那双黑曜石一般明澈的眼睛,忧心忡忡地注视着我,一边微笑,一边叹息。
“这回我听你的,生完了再不生了。”
他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开心地笑了起来,搂着我细细地亲着我的眉、我的眼:“我的颜儿最乖了。”
我一脸黑线,这不是他用来哄儿子的话么,怎么用到我身上来了。
第二胎怀的辛苦,生的还算顺利。濯是我的‘私’人医生兼稳婆,当他将洗干净的小东西抱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隐约有泪光闪现:“颜儿,是个‘女’儿,老天垂怜,咱们真的儿‘女’双全了。”
我经常想,濯其实是个很内秀的人,他读的书不少,为何给我们的儿‘女’取了那么恶俗的名字呢?儿子,霍恩宝,昵称宝宝,‘女’儿,霍恩贝,昵称贝贝。
他一本正经地说,恩是孩子的辈分,就像他名字中的‘君’。而我水红颜生的孩子,不是宝贝还能是什么?
我盯着他愣了半天的神,到最后实在忍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霍君濯,你、你、你真是太有才了!”
他有点腼腆地笑了笑,拖着一瘸一拐的左‘腿’,到旁边的桌子上给我倒了一杯水:“来,先润润嗓子再笑,声音都破了。”
我嗔了他一眼,接过水喝了一口,没想到被水呛着了。
“咳咳咳……”我急速咳嗽着,他吓得忙给我拍后背。他的手掌很大很厚实,但拍在我身上时一点都不疼,反而很舒服。
两个孩子渐渐长大,宝宝五岁,贝贝四岁。宝宝长得跟我很像,明明是个男孩儿,却生得明眸皓齿、倾国倾城。不过,他的‘性’格跟濯更像一些,他喜欢医术甚于武功。但医术要学,武功是不能不学的,至少以后可以防身,否则他长得这么漂亮,万一被哪个‘女’采‘花’贼看中,岂不是惨了么。
贝贝长得比较像濯,但是‘性’格既不像我,也不像濯。可能是宝宝对这个妹妹保护的太好,她有时候会有点骄纵。
一天,濯将一把快要被他们兄妹‘玩’坏的椅子搬到院子里去修,贝贝盯着濯的‘腿’看了老半天,忽然问道:“爹爹,你的‘腿’为什么跟我们的不一样,我见哥哥读的医书上说,有一种人的‘腿’生了病,就叫瘸子,爹爹,你是瘸子吗?”
濯俊朗的脸上有一丝不自然,刚要回答,我朝贝贝走了过去,随手‘抽’了一根柳条,抓住她的手狠狠地打了下去:“你这么点大,怎么不学好。谁教你说的那些‘混’账话,你可知道,没有你们的父亲,就没有我的现在;没有我,就没有你们的存在!”
贝贝‘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我从前是很惯着孩子的,几乎从来就没对孩子们发过火。她第一次见到我这么凶,手上又被我打红了一大片,就算不是被我吓的哭,也疼的哭了。
宝宝正坐在一旁的小木椅上看书,见发生了这样的事,慌忙将书放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看着我。
“娘——”
我瞪了他一眼:“别为她求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怎么教的妹妹!”
他人小鬼大,知道求我无用,便可怜兮兮地看向濯:“爹爹——”
濯叹了一叹,温柔地对宝宝说道:“带妹妹进屋去玩。”
宝宝点头,趁我怒视濯的那一瞬,将贝贝拉了就跑。
“臭小子,谁同意你们去玩的!”我正要上去拽住这两个孩子,濯朝我走了过来,同时拉住了我的手。
我气得原地跺脚,忿忿地埋怨道:“都是你,把孩子宠的不像样了!”
濯使劲地点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把孩子宠坏了,谁叫那是你生的呢,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疼,谁疼。”
“什么叫我生的、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跟你没关系吗?!”
“对不起,娘子大人,我又错了。孩子跟我有关系,有大大的关系,按娘子的话说,我,霍君濯,是一切祸端的源泉,谁叫我控制不住,让我的大部队进入到你的身体里去,又不小心发了一颗芽呢?这样吧,为了惩罚我的错误,今晚我睡地板。”他昂首‘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一天不行吗?那么两天——”他偷偷看了我一眼,我依旧无动于衷。
“两天不行的话,十天好了。娘子,十天是最长的期限了,超过十天,我怕您身体吃不消……”
他暧昧地朝我眨眼,我实在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见我笑了,总算嘘了一口气。
安静下来的我们,并肩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那是四年前我生下贝贝之后,他‘花’了两天的时间,特意为我们做的——一个可以容纳下我们一家四口的巨型秋千椅,旁边有扶手,后面有靠背。
“颜儿,孩子渐渐大了,是怎样就是怎样,跟他们说明白了也无妨。”他拥着我,轻声说道。
我摇头:“可是太难听了,我都,我都不能说出口。”
“有什么难听的,我本来就是——”
‘瘸子’两个字他没来及说出口,我就用‘唇’堵住了他。
霍君濯,我的爱人,我的恩人,我怎能让孩子将这个字眼说出口啊!
你曾经是那么的傲世独立、绝代风华,若不是为了我,你怎会摔坏左‘腿’,怎会成为一个被人用异样眼神看待的残疾呢!
我不许,绝对不许任何人说你是‘瘸子’,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完美、最高大的男人!
我的眼泪簌簌而下,他察觉到我抖动的身体,慌‘乱’地为我‘吻’去脸颊上的泪水,紧张地说道:“颜儿别难过,我从不后悔,真的,为了你,付出什么都值得,你千万不要自责。”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我心里更觉得酸楚,哭的也越发的凶了。
我的泪水越来越多,他前面还没‘吻’进嘴里,源源不断的泪水又喷涌而出。到最后,我实在不忍心让他‘吻’下去,索‘性’将头埋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