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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狐疑地走过去,还未走到水盆边,就嗅到一股极好闻的幽香。
霍君濯对她笑了笑:“你不是说鸭子有腥味吗?我这里刚好有一瓶番邦进贡的香粉,融在水里给你洗手就不觉得腥了。”
水红颜浸在温水中的手有些颤抖。
这个男子怎么能心细成这般,他可知,他再这样继续对她好下去,她真的会被他感动……
在水里泡了一小会,她正要抬起手,他立刻递来一块柔软的干巾,待她擦完之后,他又默默地将水端走。
她没有再去贵妃椅上躺着,将双手举到鼻子前,细细嗅着上面的余香。
香味淡淡的,当你觉得它已经消失了,它却又调皮地跑了出来,提醒你它的存在。闻着它,就好像身边有一个人在温柔地注视着你,很温馨……
水红颜蓦地清醒,她真是没用,站在那儿差点睡着,‘迷’‘蒙’中打量着她的那双温柔的眼睛,正属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霍君濯。
“怎么,累了?”他端来一碗‘药’,关心地问她。
“也不是累,就是犯困。”
她伸手去接‘药’碗,他却放到了一边:“等等再喝,刚熬好的,有点烫。”
他牵过她的手,将她带到贵妃椅上,看着她躺下去,仍是不打算放开她。
水红颜不禁红了脸,他是怎么了,自己的手很好玩么?他今天就像着了魔似的,一直抓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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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第184章 元宵佳节(3)
不仅抓着不放,他还变本加厉,把她的两只手都拿了过来,放在掌心,用体温温暖她。
“颜儿,你说,你的手脚是不是一直冰冷,就算是用手炉焐着,只要炉子拿开,你的手也会跟着凉?”
现在的霍君濯对水红颜来说,是个给她看病的医生,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点头道:“是这样,好像现在比去京城的时候又严重了一些,也可能是天气更冷了。”
“不是天气冷了,是你身上的寒气更重了,歧州比炅城要稍微暖和一些。”霍君濯蹙眉,沉默了一会,吞吞吐吐地问道:“颜儿,你……还爱九弟吗?”
水红颜本来‘迷’‘迷’糊糊地都快睡着了,听他这么一问,顿时清醒过来。早就看出他今天的举动不大正常,结伴去京城的时候,除了诊脉之外,他从不主动抓她的手,那时候她的手也很冷呀!
瞧他一脸犹豫不定的模样,似乎是想做出什么决定。而他的决定,她已经能猜出个大概,定是和她、他还有霍君燿有关。
如果要拒绝他,最好的回答就是说她仍爱着霍君燿,但霍君濯又做错了什么呢,她何苦去伤他?
“以前或许是爱着的,现在不爱了。”她淡淡地说着,‘唇’边有隐约的苦笑,但是很快,苦笑变成了释然的微笑:“也许是在暖阁的时候,我喝下那碗避子汤,就已经将对他的爱完全斩断。可能这个时代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是个妒‘妇’,我要的是一夫一妻,我不能容忍我的夫君和其他‘女’人保持着**上的关系。在我的眼里,身体的忠诚和心的忠诚同样重要,他可以是个孝子,他可以心怀天下,但他不能因为这些而将身体分成好几份。”
而霍君燿,他在将身体分成两份的同时,更将她的心撕裂成了无数碎片。
“对于那些能接受三妻四妾的‘女’子来说,霍君燿并没有错,我和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晴儿的事并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如果我能向他妥协,心甘情愿地和黎梦夕分享他这一个丈夫,他就不会将晴儿软禁,晴儿如果和我一起去京城,就不会被黎梦夕害死。我会是曾太妃眼里称职的妻子,也会得到霍君燿更多的疼爱。可是我在其他方面可以委屈自己,在感情上面委屈不了自己,不能接受的事,就算我再爱他也不能接受。其实我有时候想问他,如果我同时有着好几个夫君,他只是其中的一个,他心里会是什么感受,但我问不出口。还不曾说过什么,他就将我说成那种人尽可夫的‘女’子,若是说了,真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了。”
如果站在各自的立场上,谁都没有错。她没有错,霍君燿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们对爱情的看法截然不同,一个将爱情视作神圣不可玷污,一个将爱情视为生活的调剂品、权力的附属品。她可以为爱情牺牲生命,他可以为权力牺牲爱情,仅此而已……
说着,她反抓住霍君濯的手,用手指在他的掌心画了两条相‘交’的线:“你看这两条直线,一条是我,一条是他,这个点是我和他一起生活的过去。未来,我和他会越走越远,永远不可能再有‘交’集。”
看着手上的两条直线,霍君濯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以至于水红颜误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也盯着他的掌心看。可是看了半天,掌心上既没有被她划出的红痕,也没有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实在忍不住,在他的掌心里挠了几下,大概是被她挠痒了,他这才回过神,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若是直线,我岂不是最多和你有一个‘交’点?”
“聪明,答对了,两条直线的‘交’点最多只有一个。”水红颜好久没有和别人讨论过几何问题,一时间来了兴趣,又在他的手上画了起来:“你若是一条和我平行的直线,那就一个‘交’点都没有。”
他较真地说道:“不行,我不要做直线,能做别的吗?”
水红颜想了想,在他的手里画了一个圆:“你若是圆形,我和你就有两个‘交’点。”
霍君濯闷闷不乐道:“到最后,不还是要分开?”
瞧他那副气呼呼的样子,就好像是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小孩,水红颜看着看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君濯,你是个好男人,你会比我幸福。”
霍君濯闻言,抬起头狠狠凶了她一眼,重重地抓起她的手,在上面画了起来。
他先画了一个小圆:“这个是你。”
接着,他又在小圆外面画了一个大圆:“这个是我。”
水红颜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仍没画完,又补充了一条直线,与小圆只有一个切点的直线:“这讨厌的家伙,是霍君燿那个‘混’蛋。”
水红颜捧腹:“霍君濯,你,呵呵,你真是太有才了……”
他也腼腆地笑了笑,等她笑的差不多了,他极认真地表白道:“颜儿,我是真心喜欢你,你相信我,我霍君濯此生此世心里只会有你一个人,绝不会和别的‘女’子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会好好对你,绝不让你再受伤害,你,接受我,好吗?”
虽然早料到会有这一刻的到来,水红颜仍然有些不知所措,她咬了咬嘴‘唇’,也认真地说道:“君濯,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一来我是个被休的弃‘妇’,不知会背负多少骂名;二来,我现在心情很‘乱’,我们对彼此也不是太了解,如果仓促做了决定,今后如果后悔,对你我都是一种伤害。”
“我不后悔,也不会伤害你,更不会在乎那些虚无的名声。”他急切地保证着,生怕说得慢了她就会再次从他身边消失:“颜儿,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你。第一次的错过,已经让我后悔了将近一年,如果再次错过你,我一定会后悔终身。我曾经认为,九弟才是最适合你的人,可是听完你说的话我明白了,游历天下、一夫一妻,你需要的生活我都能够给你,而这些他都给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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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第185章 元宵佳节(4)
他曾以为,九弟可以让她母仪天下,给她无比的尊荣,而他只是个喜欢周游四方的‘浪’子,配不上她这样的绝世佳人。 孰料,她心中所期盼的生活并不是荣耀与权力,而是简简单单却充满了温馨的生活。他自认不多情,更不滥情,他本来就没有包容天下苍生的心‘胸’,装一个她,足矣。
水红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感情,她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轻易敞开心扉,可是难道她要因霍君燿对她造成的伤害而孤独一辈子吗?她没那么执着没那么傻。她承认,霍君濯是个好人,但她不知道他和她是否适合,相处之日毕竟不多,给彼此一个机会不是不可以,却绝对不能立刻将终身许了去。
想到这里,她心中已做了决定,静静地望着他,缓缓说道:“先做朋友可以吗?我试着多了解你,你也试着了解我,如果我们真的适合在一起那便在一起,如果感觉不适合,将真实想法告诉对方,我们还是朋友。”
霍君濯迟疑了片刻,最终点头。
虽然一开始有些失落,但他很快就雀跃起来,他发现水红颜和他说话的时候不再有顾忌,她会很坦诚说出她心中所想,而她也渐渐展‘露’了‘性’格中的另一面,其实她不仅端庄贤淑,骨子里也有着泯灭不掉的顽皮天‘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就比如他原本不让她去厨房做菜,她哼哼唧唧又是生气又是撒娇地跟他墨迹了半天,缠得他没有办法,只好放宽了限令——允许她在屋子里生火烤鸭子。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执‘迷’于烤鸭,以前在野外的时候,他经常打了野味在火上烤,说实话,他其实吃的有些腻了,不过见她玩得不亦乐乎的模样,他的脸上也不知不觉染上了一层微笑。
火光在屋里跳跃,由于用的是上好的果木,屋子里没有刺鼻的烟味,暖意融融。
“君濯,记得我们刚认识的那次吗?你打来一只山雉,我说,我烤的肯定比你烤的好吃。”
水红颜一边翻烤着鸭子,一边笑盈盈地问道。
他点头:“当然记得,就是因为那一次,我后来在野外‘露’宿的时候,再也不打山雉了。”
在一旁坐了半天,肚子里早气得冒泡的明菲菲忙‘插’话进来,问道:“为什么啊,是不是太难吃了?”
霍君濯没有回头看明菲菲,而是含笑看着水红颜,答道:“是太好吃了,以至于我吃不下自己烤的。”
水红颜将视线从鸭子上收了回来,迅速和霍君濯对视一眼,嫣然笑过,继续烤她的鸭子。
一切都看在明菲菲的眼里,她气恼地扁了嘴,随即心生一计,用天真的口‘吻’问道:“红颜姐姐,师兄说你出身名‘门’贵族,可是从小我就听说,那些千金小姐们只会在绣楼里绣‘花’,你怎么会做这些事呢?”
霍君濯面‘露’不悦,正要斥责,就听水红颜已经作了回答:“君濯不也是当朝的四王爷,他会做的远不止这些。”
“可是师兄是男的……”
“菲菲妹妹,你不是‘女’的吗?医仙前辈收徒弟,难道还规定,男的收,‘女’的不收?”
一句话,将明菲菲堵了回去,她只能干瞪眼没办法。
没过多久,明菲菲又想到了什么,不死心地问道:“红颜姐姐,你的师父是哪位高人啊?”
“家师的名讳说出来也无人知晓,不说也罢。”
“不说出来,又怎么知道别人认不认得呢……”
水红颜认认真真地看着鸭子,没搭理她。
“红颜姐姐,你姓红吗?我怎么听下人们称呼你‘颜姑娘’,难道你姓颜?”
即便是脾气再好,水红颜也被明菲菲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得有些微愠。她姓水,和霍姓连在一起是祸水,为避免惹来闲言碎语,她才没告诉别人她姓什么。下人们听霍君濯叫她‘颜儿’,想当然地认为她姓颜,便称她作颜姑娘,她也不做纠正。
这时,医仙放下手中的书,慢悠悠地开口问道:“菲菲,为师半个月前让你读的那本《‘药’宗》,你应该学的差不多了吧?过来,让为师检查检查,你究竟学了多少进去。”
明菲菲一听,懊恼地低头,将眼睛挤成了三角形,眸子里迸发出怨恨的光,却不得不虚与委蛇应付道:“知道了师父。”
医仙为水红颜解了围,水红颜向他投以感‘激’的一笑,医仙和蔼地朝她点了点头,又别具深意地看向了爱徒霍君濯。
明菲菲被医仙领到旁边的书房训话了,霍君濯凑到水红颜身边,小声说道:“颜儿,其实所谓的祸水错在‘霍’这个姓氏,就算不是水姓,而是木姓、金姓,跟‘霍’字连在一起,好端端的不也惹祸上身了么?好在你不是姓国,否则就成‘祸国殃民’了。”
祸国殃民,国殃民……
水红颜哭笑不得,伸出小手往他的鼻子上拧了拧:“难听死了,我宁愿是祸水红颜,也不要叫祸国殃民,亏你能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