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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吐吐舌头,我是知道了,张廷玉是四哥的眼线。
“格格,笑什么呢?宫里也是有宵禁地,格格应当回房了。”张中堂没回身,竟然知道我在后面,我想大喊一声“鬼呀!”,撒腿就跑。
府衙地人是凌晨到的。旗幡招展。官员们前来接驾,仪式隆重。
皇阿玛悠然地接见他们。简单过问几句漕运码头之事,官员们极为紧张。
我们没有多逗留,因为行迹已经暴露,也怕节外生枝。
但是官员们义正词严说,德州一带匪患成灾,漕帮地寇贼欺行霸市,操控粮船,官府屡次干涉,都没得到便宜。这回惊扰了圣驾,一定要严办此事。已经下了告示捉拿漕帮的匪首等人,就地正法。
皇阿玛不置可否,只是说,吏治要清,河道要清,漕运不能乱。
待龙舟靠岸我们离去时,我好奇地问皇阿玛:“明明官府可能于漕粮造假案有关,如何就这么不了了之给了他们去做?”
皇阿玛一脸不快道:“云儿,你地意思是说,大清的官员不可信了?”
我无言以对,皇阿玛又训斥道:“后宫不得干政!”
我伸伸舌头,本来是为了皇阿玛好。
出到船舱外,我郁郁不乐,黎青走到我身后说:“格格,即使大清官员不够清廉,又是谁委任的这些官员?格格想想便知,因何皇上不深究此事!”
我恍然大悟,太子爷,定然是太子二哥胤所为,看来皇阿玛对胤失望到家了。
船行不多远,远处一叶蚱蜢舟疾驰而来,龙舟上的弓箭手齐备,弯弓搭箭喊:“不许靠近!”
舟上挑起一个明黄色的东西在飞摇,我还在看是什么,张中堂惊呼道:“黄马褂!”
皇阿玛特许小舟靠岸,上来地竟然是玲珑和几位大汉,众人跪地磕头道:“我们不是逃犯,只是要见皇上一面,澄清事实。”
十四哥和纳尔苏按着钢刀,时时准备迎战。
为首一位老者说:“老汉姓秦,人称秦老丁,这玲珑是老汉的孙女。老汉是前任的漕帮帮主,后来干不下去就金盆洗手了。漕帮因何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那都是官府逼了做的,不做就残害漕帮的兄弟,划归匪类!先时的州府大人慕容素是位难得的清官,同漕帮相安无事,漕帮还帮了去押送漕船。只是前年里,朝廷新派来了这位杜山羊大人,硬是逼了漕帮帮了偷米,往米里掺假,以次充好。小的因为顶过此事,被杜山羊大人下了大牢,诬陷漕帮勾结山匪。如今,听说朝廷派了大官来德州查漕运,官府从皇上一上岸就盯上了,听说是看了举派就一定是三品以上地大员,尤其是两位阿哥仪表不凡。我这小孙女,就是被官府逼地来刺探虚实的,昨夜诱格格出来,也是杜山羊大人逼地。如今出了事,杜山羊大人要把屎盆子都扣到漕帮身上,已经下手抓替死鬼了。皇上,漕帮冤枉呀!”
众人七嘴八舌的哭诉,老汉从怀里掏出几本账册说:“亏得老汉提防他,这里是漕粮掺假的账册,皇上过目。”
皇阿玛下旨扣押了几人在船上,其实也是保护。
吩咐纳尔苏去拿了金牌找直隶总督带上这几个人去查办此事。
事情过后,我和十三在船尾看日落,我偷偷问:“如此一来,吏部的官员岂不有事了?”
十三笑笑说:“有事的是八哥吧?漕运的事一直是他在看,这德州上下多少人是他的门人,肥水都流去了哪里?皇阿玛手里那本账册,怕是钱都进了京城九贝勒的腰包了。”
我问:“那个杜山羊也是八哥的门人?”
“杜山羊是新放的外官。”
十三说到这里惊愕了,外官放任,都是太子的事,这杜山羊的祸事定然要记在太子爷头上!
“十三,皇阿玛喊你去!”十四走过来,落拓不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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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虚实
我和十四坐在船头闲聊,河面风夹水雾扑面反显得舒适,已经入夏,有些暑热,都被风吹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张中堂好生的厉害。”我偷声说。
十四不屑道:“张中堂是好的,起码对事不对人,不会趋炎附势,不会文过饰非。我长这么大还不曾挨过张师傅的板子。不过十三不一样,他调皮呀,他可是挨过手板心。”
着咯咯的笑了。
“要说这些宫里南书房当师傅的,可真是威风。”我感叹。
十四摇头说:“你这才是只见到贼吃肉,不见贼挨揍。你要知道南书房的师傅有多难做,你看黎青他们风光了,可知道若遇到哪个阿哥顽劣,又不服管教的时候,师傅最是难过。若是皇上查阿哥的功课,逢到阿哥们不争气,当班的师傅也是要受牵连的。就说南书房里曾有位钟世福师傅,人很中规中矩,是位老夫子。一次皇阿玛去查阿哥们的功课,你是知道,除去学文,还是有骑射等技能要学习。那日皇阿玛忽然心血来潮,要皇子们开强弓,我和十三是手到擒来,可皇阿玛忽发奇想扔了那张十石的硬弓给了钟世福师傅,让他开弓。你想,那些两手不沾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会弯弓,钟师傅脸上尴尬,对皇阿玛说,他只是授文,不会开弓。不知怎的了,皇阿玛就怒了,骂他强词夺理,还当场下令罢了他的官,下了大牢。打了板子。后来一想气不过,竟然把人家的家也抄了,生是要把钟世福地老父亲发配去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我都觉得心寒,后来是四哥去跪劝皇阿玛,说是钟世福不会骑射。但也是皇上给阿哥们挑选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得不敬。若是说汉官的师傅不会骑射就是罪过,怕是南书房的汉人师傅都要被撤下了。如何谈满汉一体?皇阿玛在气头上,还抽了四哥两个嘴巴,事后还是饶了钟世福回来南书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只是单这一事,你就知道,有理没理都在皇阿玛一句话上。小十三去见皇阿玛。不知还有什么事。”
话音才落,十三悻悻的回来,沉着脸,沮丧地样子。
“被骂啦?”十四逗他问。
十三瞟他一眼道:“喊你过去呢。皇阿玛今天心里不痛快,说是脚痛,让我这做儿子地去给揉揉,揉了他又说劲道不够,用了气力他又恼得踢我。最后说,让你过去!”
十四翘起嘴。无辜的样子。
我笑了说:“我去我去。包管皇阿玛舒坦。”
我抢在十四地前面跑去皇阿玛的舱,他靠在坐榻上闭目养神。脚泡在木桶里。
我无声地过去,静静坐在小竹凳上,挽起袖子,一点点地在水里按着他脚心的**位。我并不大会,只是去年开始同学们都在传一本《黄帝内经》,说是能治许多病。我只学了几招,脚心的涌泉**仔细的按,按得他发酸时,就是奏效。
皇阿玛睁眼见是我,问了句:“十四呢?怎么是你?”
十四蹲跪在皇阿玛身边,为他捶了腿说:“云儿嫌儿子笨,说是她来洗,要十四给皇阿玛捶
皇阿玛的腿有些浮肿,我看他地眼袋很深,肾水虚亏的样子。
他缓缓睁眼,摸摸十四的额头说:“快到京里了,野了几个月的鸟又要入笼子了。”
十四抬眼看看皇阿玛,淡然一笑道:“皇阿玛回京就又要忙碌了。”
皇阿玛看看我,又看看十四问:“你们觉得太子为人如何?”
“不怎么样!”我不假思索,有了胤之死,我对胤恨之入骨。先时我初入宫廷,对这个二哥还颇有好感,如今看来,二哥是个没人心的暴戾之人,如何能继承大统?
十四翘了嘴答道:“皇阿玛明知故问,儿子不喜欢二哥,二哥也厌恶十四,皇阿玛早就知道,十四的话,不能作数!”
皇阿玛满意的哈哈一笑说:“小十四,朕还真是喜欢你这直率倔强的性子,同朕年少时一般无二。当年,朕也不是皇后嫡出之子,先皇宠爱的是董鄂妃所生地四阿哥,不过四阿哥害天花夭折,才立了朕为太子。先皇收了挫折,心神不宁,万念俱灰,去皈依佛门,太皇太后就抚养朕长大。朕也还记得那个小四弟,当年皇阿玛手里有好东西,第一个就想了给他,嬷嬷们唱提此事,说是朕那是只会立在门口漠然失望,还对太皇太后讲,日后好好用功读书,让皇阿玛垂青。不想到……”
我不知道皇阿玛如何提到此事,似乎他和十四有过相同地遭遇,不过是命硬逃过天花之难,活了下来,就成了皇位的继承人。他似乎也奢求父爱母爱,但是不曾再有。所以他博大地胸怀,把所有的爱给了自己的子女。他看孩子们的眼神,他谁的喜欢。他抱小胤时那份慈祥,他管教十四时候那份严厉,十四缩在他身边时的无助,都令我觉得他这份父爱的伟大。
“金丝笼里的雀儿,都想成为天上自由的雄鹰,不易呀!”皇阿玛感慨。
十四眼睛一亮,跪在皇阿玛膝前求道:“皇阿玛,放儿子去边关打仗吧,儿子也想轰轰烈烈大干一场!日后替皇阿玛戍边就是。”
“不回皇宫啦?”皇阿玛板起脸来问。十四搔头堆出媚然的坏笑,难得见小十四如此的神态,童稚得可爱。
皇阿玛捏捏他宽平的肩头说:“长大了,还这般孩子气!”
自皇阿玛和十三十四长聊过后,一路上缄默无语。我时常见皇阿玛对了河水发呆,不时摇头。随即又叹气。
黎青从我身边走过,依然是襟带飘飘,轻声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知道一场大事正在皇阿玛心头酝酿,这事定然与太子二哥胤相关。
我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我看得出皇阿玛满眼的彷徨。
船快到通州境内时。皇阿玛格外的紧张。几次失手跌破了杯碟,不然就是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什么事能让他如此举棋不定?
这日他同黎青下棋。张中堂观战。
皇阿玛拈了黑子正欲放下又提起摇头。
黎青默默注视棋盘,但余光在留意皇阿玛地举动。
“衡臣。令郎的病可曾好些?”皇阿玛问。
“承蒙皇上记挂,太医院送去的药吃了三剂,见了些成效,能否痊愈看他的造化了。”张中堂无奈道。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皇阿玛叹气,看了眼黎青。又对张中堂说:“皆是如此,不要一山望着一山高,知足吧。”
边下棋边自言自语说到了过世的皇后,说起了昔日同皇后地恩情,皇后临死前地托孤,说起太子幼时体弱多病,太医如何的费心。又感激张中堂等太傅对太子地教诲。
这些话越听越难过,我知道皇阿玛陷入深深的矛盾中。
皇阿玛是个极重亲情感情地人,要求子女尽忠尽孝。兄弟间长幼有序。但单单他的儿子们并不争气。私下掐得如乌眼鸡。
我满怀心思,又不能说于十三哥听。他过于直率,根本不会体谅其中的原委,他又过于轻信太子二哥。
我同十三提到太子,我问他:“哥哥们拉帮结派的,单是四哥和十三哥同太子一党,如何别的哥哥们嫌恶太子二哥呢?”
十三哥凛然道:“忌惮太子地人,都是有野心,我和四哥没有野心去争什么皇位,自然就一心辅佐二哥。若说太子性情暴戾,这都是借口!太子性子不好,可见他打过哪位兄弟?就是八哥处处给他使绊子,他也不曾当面对八哥红过脸。还有一次,八哥犯了事落在太子二哥手上,二哥也不过喊他来问话,也没骂他罚他,反是客气的以礼相待。这样的兄长,怕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且不说二哥性子如何,就说皇阿玛,气恼的时候没个道理的责罚儿子们,这理横竖在他口里。为什么这些阿哥们没人敢抱怨?说到底,抱怨二哥的人,就是眼红太子位置的人。如今皇后去了,东宫无主,太子失怙,才这许多人算计他。若是心中无私,为人臣子者,理应劝谏主子向善。他们不曾劝,只在私下诋毁,才是真真的奸人!”
我看着十三那副认真地样子,忍不住问他:“十三哥,都说十三哥是二哥宠护着地,果然不假。十三哥如何和二哥混在一处的?”
“看你用地这字眼,听来别扭。二哥对你不好吗?你十三哥就是个野猫,娘不在了,被爹随便塞到一个娘娘的屋檐下。兄弟们欺负,太监们和南书房的师傅们也见人下菜,只是四哥疼我。一次我在花园和九哥练摔跤,急了眼打了起来。南书房的师傅罚我跪在日头下,大暑热天把我晒昏了过去。二哥正从南书房过,一眼看到我,就吩咐人搀扶我进了屋里,还喊来太医,斥责了太监们照料不周。这之后,还送了凉果子和吃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