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黎青处事周全,我深深佩服,求助地问:“那如今如何办才是好?”
黎青十指交叉置于胸前,指关节出嘎吱吱的响声,踱步在沉思,许久,他看看我期待的目光,低声说:“速速将她搬去外面僻静的院落,避人耳目,还是看看四阿哥的口风,如何处置为妙?”
我摇头说不妥,如果真如黑五嫂所说,四哥要痛下杀手可怎么办?毕竟四哥是个心黑手狠的主儿,朝野无人不知晓、
黎青看出我的顾虑,劝我说:“格格多虑了,父子有恩,这是天性,孩子是四爷地血脉,不会有事的、只是格格不要好心做错事,让朝野中那些别有用心之徒有可乘之机。”
我想想,他的话也还在理,点点头应诺下来,求他帮我寻处宅院去安置了黑五嫂。
黎青此时才面露难色,原来自从他进到张府,金银珠宝皇上没有亏待过他,但是每次赏赐的东西和他为人家写斗方联的润笔都被其父张廷璧收去,手里几乎不给他留什么散用地银子,张廷璧的意思是,男儿堕落丧志多是毁在财上,他不想黎青有钱了就去胡来,所以还是管束了他的钱物,如若有开销,就来报请父母同意才可,这样黎青哪里有钱去租买一座院落安置黑五嫂?
我忙吩咐丫鬟取来十锭黄金,交给他帮了去办成此事。
黎青在燕儿胡同租了一座院子,是一座两进的院子,一共十二间房子算上耳房,那院子种满了石榴树,虽然不常住人少了些生气,但是还是干净齐整的。
了却了黑五嫂的事,转眼就听说了废黜太子地消息。
皇阿玛和太子二哥的矛盾终于是针锋相对了,九月中旬,皇阿玛巡视塞外回京。额娘招我和额黎青回宫去赴为皇阿玛准备的接风宴,可是皇阿玛没来,娘娘们都在交口议论出了什么大事,就见一位小哈哈珠子跑进来,在李总管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总管脸色大变提了衣襟出去了,不久有人打听回来,说是皇上向诸皇子宣布:“皇太子允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朕已奏闻皇太后,著将允拘执看守。”
四哥来给额娘请安时一脸的惶然,脸色铁青,似乎为二哥不平,又有些没了主张,我很少见四哥平日镇定淡然地人如此慌张,想是太子二哥被废对他触动不小吧。
见四哥愁绪满怀的样子,额娘反如哄一个孩子一样抚摸他的三股缠成的油松辫子,慈祥地告诫他说,你皇阿玛是天是地,他的东西他想给谁就是谁的,他的儿子他愿意如何处置是他地事,你们做儿子的,就该孝顺,依从了你皇阿玛的决断。
再说了,太子被废,有废就必定有力,你操心什么?
四哥苦笑着点点头,我见额娘的目光含了温煦的关切,那目光过去是独被小十四享有地,如今分给了四哥些许,四哥点点头,垂着头的样子像是个在外面受了委屈地孩子。
我满以为四哥就此寒了心,认命了不去为太子二哥伸冤叫苦了,可是四哥真是愚忠愚孝,竟然又去顶撞皇阿玛了。似乎永和宫有此家风,总是要有一个儿子跳出来同皇阿玛唱对手戏,让皇阿玛不能安睡,这回令皇阿玛头痛的是四哥胤。
平日寡言少语不通达人情事理地四哥竟然动情地向皇阿玛哭诉太子二哥的冤枉,更是质皇阿玛给太子二哥强加地那些莫须有罪名,这莫须有的词不是我说的,而是四哥胤气怒之余当面顶撞皇阿玛的。
皇阿玛用御笔朱书向诸王、贝勒、大臣们宣布的废黜太子的理由十分牵强,说太子胤“从释放之日,乖戾之心,即行显露;”说他是“数年以来,狂易之疾,仍然未除;是非莫辨,大失人心;秉性凶残,与恶劣小人结党。”
四哥对此定论不以为然,说皇阿玛这些话有些欲盖弥彰的可笑。
皇阿玛果然大怒,抄起手下的笔山去砸四哥,四哥也不躲,头被打破,他跪在原地眼泪横流,还是被李公公拉劝开来。
………………………………
188 迁怒
不说四哥的做法是否太过痴狂,为了兄长出头何必在外人眼里都在夸四哥胤真是至情至性的人,没想到他对太子如次忠心不二。
四哥被勒令闭门思过三日,算是皇阿玛对他的薄惩,我想这也就是四哥,若是小十四敢如此放肆,怕是板子就要上身了。
皇阿玛下旨申斥众位贝勒和大臣们说:“你们各自应当断绝邪念,倾心向主,共享太平。今后若在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朕即诛之。”
三日后,皇阿玛去告祭天地、太庙、社稷,昭示天下废黜太子的事。
谁是皇太子成为了众人争执的话题,而目前能胜下可能有资格入围的皇子就只有了三哥胤~、四哥胤、还有敦厚无争的五哥及十三哥十四哥了,八爷党倒下后,皇阿玛对八哥九哥十哥都十分冷淡,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儿子,反是对十四在夺嫡之争中没有责怪。
这日皇阿玛召了黎青进宫下棋,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不召我进宫,反让黎青独自去了。张廷玉中堂派人来讯问过几次黎青可曾从宫里回来,是不是先到公主府来问安了?我越是不安,总是觉得会出什么事。
没有等来黎青,我却等来了黑五嫂,她披头散如在躲逃虎豹的追赶,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快临盆的人了,举止唐突得令我摇头。
她神色慌张地哭告说,有人要杀她,她现她地府周围有黑影蒙面的人在走动,她很是害怕。
我半信半,总之黑五嫂的事也是我的一桩心病了。
惊吓之余,黑五嫂当夜在公主府产下了一子,我这回可是急得哭笑不得了,孩子是四哥的,产在我府里算是什么事?
半夜了黎青才回来。我派了丫鬟守候在张府。硬生生拉他过来。他见到稳婆笑嘻嘻说生了个哥儿地时候。摇头叹气。
我安慰他说:“不该来地已经来了。多是我今生亏欠你地。让你平白为我担了这些恶名。”他反是笑了。露出一口排贝般齐整地牙。对我笑了说:“原本以为是我亏欠你地。所以在江南路上你三番两次拉我去犯险。还尽是去那种不堪地地方。害得我今生没吃地苦头受地责罚都被找补回来了。家大人都觉得奇怪。说是因何一放出了京城。我就不再是我了。如今想想是有天魔星在侧。”
我见他还有心思玩笑。更是觉得对他不住。央告地问“好歹要有个法子。这可如何是好?”
他对我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话如此说。定然是有番道理在。告诉四阿哥吧。现在是个时机。”
我转转眼睛心想黎青糊涂了。如今四哥被皇阿玛禁足在家里。如何能出来。此事若是宣扬出去可是不得了地。
黎青背了手。踱着步。身影在地上晃动。窗外地月色投在地上。淡金色笼罩了他地身上。勾出光彩迷人地线条。黎青生得很美。我此刻才留意到他地俊雅。那脸部优雅地线条。没有十四地桀骜不驯和棱角英气。反是玉树临风地雅致。
“皇上今日宣黎青去对弈,一局棋下到月上梢头,斗牛迁移,还是没决出个胜负。黎青劝皇上不必再下,有些棋局缓一缓,才有妙招来解。大宋年间,宋仁宗三十年未立太子,也不妨碍了社稷相传;我朝太祖皇帝也迟迟不立皇太子,太宗皇帝亦未预立太子。自汉唐以来,太子年少,不免朝中有弄臣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是太子年长,则更有左右一群肖小结党营私,历朝历代,事端多出于此……”
听了黎青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皇阿玛找他去下棋就是如此的棋局,我明白了为什么张中堂惴惴不安等了黎青回来,我的心也不得平静,如一片绿草茵茵的地上忽然跑过一群马,马儿过去得无影无踪了,但地上仍颤动着阵阵回音。
“公主可以去告知四阿哥他新添一子之事,此事也不必遮瞒皇上,最好有人去告。
我好奇地望着黎青,莫不是他昏了头?他这是帮四哥还是害四哥呀?好歹是我地哥哥呢。
我终究是算计不过黎青,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似乎自从娶了我,他就有意在保永和宫这一党了。十三哥回来了,我急急匆匆拉他来商议,十三哥抱着小侄儿的神情十分有趣,小心翼翼,用手指轻轻触动婴儿的红嫩嫩的小嘴,小宝宝咂了几下嘴,甜甜的睡了。十三哥乐的跳脚嚷:“他笑了,这孩子看到叔父就笑了。”
但说起如何带孩子给四哥看,我们都头疼了。
四哥才开禁就赶来了公主府,他披了一件水貂皮的披风,玄色的皮肤毛色油亮,让我想起草原上的黑狼应该是如此地毛色吧?他大步去了黑五嫂的房间,也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就听到了孩子在哭,呱呱的声音催得人难过,我想进去,被门口地太监拦住,四哥不想任何人进去。
四哥出来后,怀里抱着娃儿,亲吻了孩儿的小
细盯了他看看说了句莫名其妙地话:“小模样怎么和时一个模样?”
这话听得我揪心,四哥嘱咐我和十三此事不可再提,就吩咐太监们说,侧福晋马氏新添一子,今日带来给公主过目,博个吉利。
说罢用披风卷了孩子就走,屋里的黑五嫂竟然没有声音,侍卫们鱼贯而入,我预感不妙,冲上去阻拦,但他们不容分说抬了床板要带走黑五嫂。
“她在月子里,不能挪动。”我大声制止,四哥回身说:“即便是坐月子,哪里有在小姑子家里坐月子地道理?”
四哥肯认孩子和黑五嫂了,我心里喜不自胜,总算是成就一桩美事。
我这些天心情不错,开始替小侄儿准备一些小玩意儿,下人们见我开心,以为我是为自己将来的宝宝准备,也就随了我一起忙和。
我让十三哥带我上街,他不肯,在府里陪我说话,这时有人追到了我府里来见十三,说是有要紧地事。人进来时,竟然是昔日太子身边的太监死牛,叫他死牛是因为他长了一双死牛眼,大而无神,我认得他,太子得势时他很嚣张,对小太监们非打即骂,遇到别的宫里的人也是很不和善。俗话说狗仗人势,就是这种人了,如今太子落魄了他被惠妃排去了太庙当差,也还算有个生计。他来见十三,竟然带来了太子地密函,我和十三始料未及,都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十三爷,太子爷说十三爷是个重情重义的阿哥,绝不会见死不救的,如今太子爷饥寒交迫生不如死的,这才潜人捎书要些日用的衣服物件,十三爷务必看在兄弟面上成全了才是。”
我看着这密函,竟然是石~写下的,见了水就出字迹,如今二哥竟然落魄到此,还胆大包天传密函,若被皇阿玛知道了一定又是动怒了。
十三平日十分侠义,哪里肯顾这些事,听说是哥哥要东西,毫不犹豫打点了东西交给死牛带去,我有些担忧提醒他,他却说哥哥有难,他照顾一下应当的。
再说,当年他落魄时,都是二哥照顾他的,他不能负了二哥。
果然是隔墙有耳,不知怎的,第二日皇阿玛就找来了十三哥大加申斥。
我和黎青刚巧入宫,黎青是为了那局残棋,我是为了在永和宫见一面逢了初一和十五必定去给额娘请安的四哥。
皇太子胤禁固在咸安宫内还不死心,竟然借太医为其妾看病地时机以明矾水写信勾结外面的党羽,此事引得皇阿玛震怒。一时间杀的杀罚的罚,十三就被申斥一顿罚跪在乾清宫外的庭院里。
我去到乾清宫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如今没了十四这个倒霉的,十三反是替了他当了皇阿玛的出气筒。我看他呶呶嘴一脸不服的样子向我做鬼脸,走到他身边低声取笑:“阿弥陀佛,皇阿玛今日心绪好,算是十三哥走运,如何的一场板子逃了过去。”
他对我挥挥拳头,对我说,“你地小黎子在里面呢,还真个寸步不离了。”
我来到乾清宫,盘算如何替十三哥求个情,免去这顿责难,可是刚巧逢了梁公公引了四哥进来,四哥怀里抱着新生的小侄儿,我一看笑逐颜开,蹿过去要抱抱,四哥沉了脸,却不阻拦,孩子递给我,柔声对孩子说:“让姑姑看看我们。”
这时皇阿玛在里面喝了句:“畜生,还给了你脸了,跪了进来!”
我吐吐舌头,皇阿玛好凶,很少见他对四哥如此凶,平日这种语气对八哥以上这些年长些的阿哥是不用的,都是同十四他们生气时才拿出一副斥责孩子的口气。
四哥将孩子递给了梁公公,为孩子掖掖襁褓的脚,生怕孩子被风吹到,自己跪行进门,那副样子令我惊恐。
我跟了进去,皇阿玛瞥了我一眼不说话,只伸手接过孩子,也不看,就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