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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夜霜来了兴趣,站起来拉着柳铭淇坐在了椅子上,脸凑得很近:“来,你说说!”
巫夜霜不是那种很惊艳的美女,不过是清秀而已,充其量打个70分。
但是她认真起来,却是别有一番魅力。
柳铭淇稍微往后退了一点,才道:“你知道火油吗?”
“知道啊。”
巫夜霜轻点粉臻,“在京畿地区和山东交界的地界,就有不少地方可以采集到火油,燃烧时间久,火力大,还可以在水面上燃烧,不少农村人都拿来照明。”
柳铭淇道:“你试过在枯水期,倒下成千上万斤火油到暗礁群,多烧几天几夜,等到烧干之后,再用热胀冷缩法浇水吗?”
巫夜霜眨了眨眼睛,“枯水期还是有水的,虽然火油可以在水面上燃烧,可不但它会流动,而且热量大部分都被水吸走了。除非我们能把所有的水烧沸腾,不然用处可能不大。”
这倒是一个问题。
石油并不是停止不动的,因为它也是液体,所以会不断的漂流。
哪怕是浇注在暗礁群上面,它也不会粘附多少,燃烧的时间和分量不够,那么效果就会变差。
还是不如苦味酸炸药那么干净利落,直接就能炸。
不过柳铭淇当然不会想得这么肤浅,“那我们做截流和导流工作怎么样?直接把这一段距离给抽空,然后抓紧时间烁烧,最多只要十来天,一定能行!”
石油燃烧的中心最高温度是一千九百度,已经可以把铁烧成铁水,哪怕暗礁群再怎么的坚硬,总不能硬过铁吧?
为了保险柳铭淇说十天,实际上如果是不停的燃烧,最多五天应该就可以。
巫夜霜又眨了眨眼睛:“你知道这要付出多少代价吗?会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
“人力物力不怕啊,让户部和漕运衙门出这个钱,然后人手我们不是有十几万人正在京畿地区干活儿吗?把他们调过来就行。”柳铭淇道:“现在时间是十一月,抓紧一点时间,今年就可以试一次。”
“你还真是一个行动派呀。”巫夜霜很是欣赏的点点头,“可是这个事情这么大,是我们能决定的吗?”
柳铭淇下意识的道:“皇上难道还会反对啊?朝廷诸公也会支持吧?毕竟如果鬼门关通了,那会节省多少的钱粮呀!”
巫夜霜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世子殿下,你是一个好人!不过你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一旦这个事情开始实施,那么首先遭殃的一定是沿河的那群老百姓……或者我们截流引流的那一带,忽然变成泽国万里,也不是不可能。”
少年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会吧?这么狠?”
巫夜霜道:“你敢赌吗?”
柳铭淇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最后摇头:“我得再琢磨一下。”
“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太复杂太多了,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巫夜霜叹气说:“之所以我很赞成你的那个主意,是因为根本不用牵扯到老百姓,我们自己就能去做……这样即便引发风险,也不会殃及无辜。”
柳铭淇点了点头。
用苦味酸炸弹来炸,的确是用一船人就够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动。
到时候他们最多就是向船只上的人动手,可如果把时间都选在白天,同时让禁军九卫在岸边压阵的话,谁还敢轻举妄动?
禁军九卫和他们可没有什么利益纠葛,大军压阵,柳铭淇自然就能做得安心。
这可比截流引流的时候,要看守鬼门关两边数千米的堤坝、防洪堤要简单多了。
巫夜霜看着他,忽然道:“世子殿下,你如果是太子就好了!”
“呵呵,霜姐你想得太不可思议了。”柳铭淇笑了起来,“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得提前和太子殿下搞好关系,说不定他继位之后,年轻而又锐意进取,能试着做一做呢?”
“太子啊……”
巫夜霜摇了摇头,“世子殿下,太子身边的人不好说,你也要自己多小心一点,不要太容易相信人。”
“霜姐你什么意思?”柳铭淇沉吟道,“太子身边有奸人?”
“不好说。”巫夜霜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少年就不问了。
他明白,巫夜霜的话也只能说到这份儿上,不敢再多说。
到底这样的想法是来源于她自己,还是来源于她的父亲——工部尚书巫愚,这就不晓得了。
不过相处了一段时间,柳铭淇相信巫夜霜不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于是也就把这话记在了心上。
柳铭淇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心中却是警惕连连。
明知道粮食检查的时候仓库常常会发生大火,那么对于这个漕运的复杂和阴暗,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要是这么不管不顾的去进行截流引流,按照巫夜霜那样估计,一下子淹死成千上万人,那好事也变成坏事了。
他柳铭淇被刻上历史的耻辱柱也不是大事,关键的是那些无辜受灾的民众们。
用自己的冒险,去赌那些利益攸关者的良心,简直是一个笑话。
即便是在古代做事情,也不能轻视古人。
人心自古就难测,必须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历史经验教训,步步为营,才有可能做成这么一件大事儿!
是的。
听到了巫夜霜这么讲,柳铭淇反而是越发的坚定,再也不是以前赶鸭子上架的被迫去疏通鬼门关了。
你们不想要小爷我做成功,那我偏要成功,堵死你们这群人压榨民众血肉骨髓的途径!
太祖不是说过吗?
我们要抱定“天堑变通途”的毅力和决心,就一定能获得胜利!
第210章 京城里的泥地道路
从巫府出来,柳铭淇想着巫夜霜刚才的话。
骏马慢悠悠的向前之际,少年冷冷的一笑。
千万别惹毛了我,不然我就做出“芬尼亚之火”来,让你们试一试什么叫做天谴。
话说回来,苦味酸炸弹还得要多做一点小型的。
最好做成手榴弹形状的。
不过这就需要更加精密的模具,或者干脆做成二战时期我军用的木柄手榴弹模式,那倒是比较容易。
到时候让大柱和樊山多揣一点在身上,遇到凶狠的敌人就扔出去,我看有谁能挡得住?
正在畅想着自己三人拿着手榴弹,在满满的敌人包围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时,忽然间骏马一抖,直接便嘶叫一声,往旁边摔落。
柳铭淇还算反应快的了,当即手在马鞍上一按,双腿上蹬,身子向上跳起来,正好避开了自己的一只腿被马儿压住。
几百斤的马儿压下来,这条腿不骨折才怪。
落在地上,柳铭淇才看到骏马前左脚在颤抖着,仔细一瞧,大小腿连接的关节还流了血出来,这个伤势可不轻。
大柱是知马之人,上前看了看,便摇了摇头:“路上有一个坑,马蹄正好踩了进去,这下子估计废了。”
这便是民间所谓的“马失前蹄”了。
柳铭淇看了看这条道路,足足有二十多米宽,可却是泥土铺垫而成,显得颇有些高低不平。
特别是路中间,因为车轮的长期碾压,让它高高的堆了起来。
而这几天或许是由于下了雨的缘故,道路中间有点坑坑洼洼的,这也是造成了马失前蹄的主要原因。
真是奇了!
刚开始过来时,柳铭淇还是一路飞奔,结果还顺顺利利的。
现在慢悠悠的走,这马儿反而陷进去了,差点坑了柳铭淇。
柳铭淇蹲下来,摸了摸马头,顺便吩咐道:“大柱,去叫一辆板车来,把马儿拉回裕王府,然后再看它还能恢复不。”
“好的。”
大柱转身去了,没多久就带回了一辆大板车,还有几个帮工。
看着他们费力的把马儿横放在板车上,拉着往皇城的裕王府而去,柳铭淇也没有了继续骑马的兴趣。
这匹马儿跟随他已经好几个月了,且正处在青年时期,柳铭淇每次出城都骑的它,没想到这么快便有可能就此退役。
这样的腿伤,哪怕是痊愈了,也不再适合长时间的奔跑,顶多拿来在城里拉拉马车,慢悠悠的小跑。
所以说,马儿这样的牲畜,再多都不够用。
因为你不知道哪天它就不行了。
包括在草原上也是,乍一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但是到处都是鼹鼠,最擅长的便是挖坑。
许多草原的骏马也就栽在这上面,一下子就废了。
但他们补充起来很容易,因为族群总数大,还时不时的能抓到野生的马群。
可在大康境内,马儿伤一匹就少一匹,只能不停的去购买。
干脆走路回家的少年,一口气走了一个多时辰。
他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这座城市。
准确的说是打量城市的脚底下。
帝京城最长最大的一条街叫做御街。
御街足足宽五百步,长度超过三十里,是京城南北走向的中轴线。
它从皇城宣德门开始,经过内城的朱雀门,最后延伸到外城的南薰门,光是路两边的商铺就有超过四千多家,平日里车马如流水,行人更是众多。
可是御街中间的也不是什么青石路,而是妥妥的夯土路,只比寻常街道的泥土路要好一点。
每次皇帝要出行的时候,内务府都要提前在御街正中间的道路上铺垫一层黄土,然后再用水给洒一遍。
连皇帝的车马道路都是如此,更别说两边平民们、马车、驴车走的道路了。
由于路坑坑洼洼不平,车马还不能快。
下了雨更会成一个个泥水坑,连行人都只能慢行。
稍微好一点的道路是在皇城里面。
皇城因为居住的人非常少,而且全是达官贵人,所以泥土路夯实一些,一旦哪里有了坑洞,衙门里的打更人便会第一时间修补。
这样一来,柳铭淇平日在皇城生活的时候,就没有什么“路难行”的感慨。
最好的当然是皇宫,皇宫里面就是一块块的青石板铺成的地,除了下雨天有点路滑,没有别的毛病。
他今天走了这么一个多时辰,并不是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帝京府巡捕衙门。
正巧他想要找的苏子山在衙门里面,柳铭淇便拉着他问询。
“老苏啊,我记得你说你祖宗三代都是京城人,咱们京城的情况,你是熟悉的吧?”
苏子山点点头:“是啊,我祖上便是跟着太祖皇帝打进京城的士兵,然后就在城里安顿下来了。小王爷您尽管问,我对京城的东西那是门清!”
柳铭淇道:“对于道路你熟悉吗?”
苏子山笑着道:“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外城、内城、皇城的每一条街道,您要问哪条街?”
“不是街道,而是我们脚下的路。”柳铭淇说,“这道路一直都是这么的吗?坑坑洼洼、全是泥土,不下雨都不平,下了雨一踩就是一脚泥,为什么不用青石板?成本问题吗?”
柳铭淇没有说在城里修外面的那种官道。
官道许多都几十年前修建的,就类似于秦朝的直道一样,坚硬无比又不容易损坏,用了这么久都根本没有维护过主体,称得上一劳永逸。
但问题在于这些官道当初修建的时候,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每一次都动用了数十万劳役。
由于太费钱太费时间太费民力了,迄今为止也只有几条大的道路动脉才是这种官道,其余的基本上还是泥土路。
你想想看,如果在京城修建这种千百遍夯实泥土的官道,动不动就是三五年时间,京城人的生活怎么办?
这里可是有一百多万人在生活,又不是空城!
所以还是越简单的办法越好。
“为什么要用青石板,从古至今不都是这样的吗?”苏子山反而有些奇怪。
“难道大家就不希望更好的道路可供行走吗?”柳铭淇更加奇怪,“你平日里不骑马来当值,难道不辛苦?”
“大家当然辛苦,也希望有好的道路,但是牵扯的问题太多了。”苏子山有点明白柳铭淇的意思了,他徐徐说道:“第一个,全帝京城那么大,上百万人生活在这里,需要多少青石板才够?京城附近又不生产这些石料,得很远的地方运来,这个负担太大了。
第二个,有青石板铺路又不是永久性的,每天那么多人走来走去,特别是车马重物压在上面,要不了多久就得重新修补,这个修补的材料和工费又该怎么算?一年下来怕是几十万两都打不住。”
柳铭淇不信:“这么贵?”
“皇宫里修缮青石板的价格我就不跟您说了,那个不能比。”苏子山掰着指头道:“负责皇城的打更人修缮,都是我们帝京府负责的。去年好像是三万两银子,前年是四万两银子。
皇城里可是没有什么车马经常压过的,而外城和内城比皇城大了几十倍,人数也多了百倍,车辆货物运送次数恐怕超过了千倍,您说没有三五十万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