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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宣!”
曹仪当即一声大喝,“你在干什么?”
高敬正在神游四海呢,忽然听到了大喊,吓得一哆嗦。
猛的回头一瞧,却见到丞相曹仪站在背后。
“曹相,你怎么来了?”高敬赶紧站起来问道。
“老夫过来找皇上有点事儿。”曹仪指了指他手上的烟,“你这是什么东西?我还以为你在御花园放火呢!”
高敬看了看香烟,摇头苦笑道:“这是……是裕王世子给我的新鲜玩意儿,叫做香烟。”
“裕王世子的新奇玩意儿?”曹仪来了点兴趣,“他又折腾出什么来了?”
别的人不好说,但这个裕王世子干出来的事情太多了,而且搞出来的新鲜玩意儿都很有用处,无论在民间还是在官宦家中,都很受欢迎。
“是这样的……”
高敬给曹仪示范了一下。
曹仪觉得这小子在变魔术,“就这?”
高敬道:“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昨晚我心头烦闷,就忍不住多抽了几杆烟,顿时心也不慌了,脑袋也不疼了,还清醒了不少。
所以裕王世子说得没有错,香烟就是有神奇的功效,让人能驱走烦恼忧愁。对了,似乎还有镇定的作用,我本来刚才都心慌的,但现在已经稳如泰山了。”
曹仪满脸的不相信。
于是高大都督只能是心一横,递了一杆烟过去:“我说没有用,要不曹相……你也来一杆?”
曹丞相可不是什么古板的老头子,人家现在还每天晚上都要享受一番花香精油的按摩呢。
所以他顺势接了过来,询问了几句怎么用法,便在高敬的殷勤点火下,抽起了香烟。
他坐在了高敬旁边,多吸了几口,眼睛不断的转动着,“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倒有点意思。
这样,你把你的这包烟给我,我今晚正好要加班做事,如果累了的话,我也抽几杆烟,提提神,看看真正效果怎么样。”
高敬眼睛定住了,“曹相,我就这么一包了,刚打开!”
“你都抽了四包烟了,还在意这剩下一包干什么?”曹仪把那包烟拿了过来,“对了,还有这个点火的东西,挺有意思的,也给我吧!”
就这么的,丞相大人抢了高大都督的东西后,拍拍屁股走人。
连句谢谢都没有。
手中没有了香烟,嘴里鼻孔不能吞云驾雾,高敬似乎觉得自己心头都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种惆怅的心理徘徊不去,以至于他今天挨骂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从而被景和帝骂得凄惨。
……
曹仪丝毫没有做恶人的愧疚。
甚至于他回到了府上之后,只是顺手把香烟火柴放在了书桌前,便去吃饭了。
他收缴高敬香烟的唯一原因,在于这是在宫里,高敬这样的行为太过不检点,他身为丞相当然要管一管。
没收了他的作案工具,就叫管了。
身为丞相,曹仪升无可升,所以做事情不用像是副相钟昶那么拼命。
他饭后还陪着老妻遛弯了一阵子,才回到书房处理自己的公务。
今天他看的是西北边疆地区连日大雪,造成重大损失,从而申请钱粮补给一事。
西北三省是大康最穷困的地方,比起东北三省都还要穷。
粮食少、土地少、草原也少,有的只是一望无垠的黄土高坡。
但这西北三省对大康的作用来说,又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他们既抵挡了北方的乞颜众部落,又抵挡了西北的回鹘族,还抵挡了西边儿那些高原上的蛮子们。
如果没有西北三省作为缓冲,大康绝对只有迁都这一条路走。
但是光迁都没有用啊。
没有强大的帝京城作为核心,周边的几个重要省份,又哪里来屏障来保护自己?
况且帝京城乃是大康的象征,如果贸然迁徙,不知道会动摇多少人心!
故而每年朝廷对西北三省的补贴资源也是最多。
京杭大运河的尽头并不是京畿地区,而是到了西北,花了那么大力气修建运河,也就是为了给他们运送资源方便。
连续的下大雪,不但封了路,牲畜牛羊冻死冻伤不说,连老百姓的房子都塌了有几万座。
这种情况很不好,如果任由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定到了春天,西北的人能死掉三分之一,所以朝廷必须要管他们。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很难。
今年秋收刚刚才入库一个来月,这些粮食却不是为了今年就赈灾用的,而是为了明年做准备。
要是现在就用了,明年万一还有灾害该怎么办?
如果非用不可,那么用多少才合适?用掉的该到哪里去补?这都是问题。
曹仪不停的思索着,想着办法,却发现脑袋越来越乱。
大康不是一艘到处漏水的船,可最近这些年明显的倒霉。
作为一个帝国宰相,曹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大动干戈,只能小修小补,期盼着之后风调雨顺几年,从而也好修养生机。
可麻烦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来,还是让他颇有些应对不及。
烦恼之中,曹仪的眼睛扫过了香烟和火柴。
他想起了高敬之前说过的话。
联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好像差不多,似乎可以试一试,看看高敬有没有胡说八道?
思量过处,曹仪拿起了香烟和火柴,按照今天高敬的步骤,点燃了香烟。
一股青烟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冒出来。
曹丞相像是今天下午一样,吸了一口,旋即通过鼻孔吐了出来。
一口、两口、三四口……
没有感觉、没有感觉、还是烦乱无序、好像精神忽然好了点……
曹仪灭掉了第一支已经烧到尾巴的香烟,旋即拿出了第二支。
再试一试看。
看看效果会不会更好。
嗯……
我感觉没那么烦躁了,脑袋也不疼了。
干脆像高敬那样,边抽烟边琢磨吧!
一包香烟,应该是够我抽的了。
丞相颇为理智的想道。
……
“咳咳,哪来这么多烟雾?”
“哎呀,怎么都抽完了?”
“我不记得我抽了多少啊?”
“是不是高子宣这小子偷藏了几杆?”
“算了,明天再去找裕王世子多要几包备用。”
“这个香烟还是不错的,以后晚上处理公务的时候,倒是有好的消遣物件了!”
第233章 恶魔可恶!
寿王铭安觉得最近的这十来天时间,是自己这辈子最快活的日子。
以前都没有感受到日子的清新和自然。
直到柳铭淇担当了他的老师,寿王一下子知道了什么才是恐怖。
没有了那个恶魔在欺压自己,恐吓自己,世间的一切都那么的美好。
就是那群杀手不争气,没有直接把柳铭淇给杀了,否则寿王一定会开心得烧香庆祝。
但是听到了柳铭淇重伤昏迷的时候,熊孩子还是多吃了一碗饭,以表示自己的敬意。
柳铭淇重伤卧床,当然管不了寿王,所以这几天他基本上又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玩得是不亦乐乎。
但是有一点,他可不敢再随意欺压凌辱宦官和宫女。
毕竟柳铭淇这个恶魔还没有死,如果下次进宫听说了这事儿,保不准又是一顿狠揍。
被打怕了的寿王,一想起那竹鞭的滋味就浑身哆嗦,再也不想经历。
陈贵妃是不会管儿子怎么玩的。
可是疯玩了几天,寿王心中的狂喜消失之后,不觉有些忐忑。
我这几天没有背那篇古文,恶魔回来之后会不会打我?
但他又没有布置新的啊,我有理由不背!
不过前面的内容,却是不敢忘了,不然他转手就是一鞭子,打得我痛死了。
故而随着柳铭淇的伤势越来越好的消息传来,寿王破天荒的居然开始花小半天时间来背古文了。
当然,在别的讲读官的课堂上,他还是要摸鱼的。
然而一群讲读官的大儒们却也察觉出了变化,那就是寿王殿下最近的态度没有那么骄蛮了,对他们也不那么恶声恶气了。
以前他们要惩罚寿王,寿王转过头机会打自己的侍读们,好几个侍读经常被打得到处是伤,但大儒们却还不能管。
因为这是规矩。
所以大儒们清楚了他的恶劣行径之后,就不再惩罚他了——反正最后受苦的都是侍读,他们又何必这么造孽呢?
现在倒好。
上次寿王闯祸被裕王世子收拾了,不仅如此,裕王世子还奏请皇上,直接撤销了寿王的侍读,让他受气没有发火的地方。
单凭这一手,他们就得给裕王世子比大拇指。
……
中午吃过饭,寿王便拿着自己的棍子,在练武房里面胡乱挥舞起来。
这是他自己自创的“武功”,并且幻想着靠这个,有朝一日能把柳铭淇打趴下。
因为有了这个执念,所以最近他很是努力,每天都要练一会儿,比起以前的乱打王八拳要认真多了。
“殿下!殿下!!”
忽然之间,外面就跑来一个宦官,惶声的道:“来了,来了!裕王世子殿下到永和宫了!”
别怀疑。
虽然寿王顽劣不堪,而且经常不把宦官和宫女当人,但总有想要出人头地的人给他捧臭脚。
故而他也是有眼线的。
听到这话,寿王眼神中挣扎了一下,“啊……”的大吼了一声,丢下棍子就往外跑。
等到柳铭淇在书房门口看到寿王时,他正坐在书房里面,摇头晃脑的背着《劝学》。
“是故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行衢道者不至,事两君者不容。目不能两视而明,耳不能两听而聪。螣蛇无足而飞,鼫鼠五技而穷。《诗》曰:‘尸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故君子结于一也。”
背完了这前几天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一节,寿王才像是刚发现柳铭淇一样,惊喜的站了起来:“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呵呵。”
柳铭淇笑着进了房间,寿王才发现他又拿了一根竹鞭!
为什么是“又”?
因为柳铭淇遇刺的那一天,寿王便欢天喜地的烧掉了放在书房里的竹鞭——柳铭淇不遇刺,放在那里他都不敢动。
寿王万万没想到,柳铭淇回来之后,居然主动的自带了武器。
就像是柳铭淇知道他的竹鞭会被扔掉一样。
混蛋!
寿王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马上道:“柳铭淇,你想要干什么?你这种伤患,不要来惹我,我告诉你,我很强大的……喂,我背得这么娴熟,你还打人?有没有天理?”
温情脉脉的面纱撕掉后,两人的关系就是这么的恶劣。
不过终究寿王还是怂了。
柳铭淇冷笑了一声,“你要是把下一段背好,我就不打你。现在开始吧!”
寿王:“!?”
他睁大了眼睛,跳着对柳铭淇吼道:“你搞清楚啊,你就布置到这一段,哪来的下一段?你人老糊涂了吧?”
“所以说要打你。”柳铭淇冷哼道,“先生有事情不能来,你不能自己来我家里求教吗?你连这点好学的精神都没有,我岂能容你?手伸出来!”
还有这种说法?
寿王彻底震惊了。
但他却没有放弃抵抗,等着柳铭淇道:“我要向父皇告你!你这是报复我没有来探望你吧?你一个先生,心眼怎么这么小?”
柳铭淇对此是不肯承认的,他抓着寿王就是一顿好抽。
寿王有心要抵抗一下,却还是被打得哇哇叫,在房间里到处逃跑,却总是逃不开。
“啊啊啊……”
书房里面,又传来了之前就很熟悉的常叫声音。
在外面伺候着的一群宦官和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动弹,甚至不敢说话。
裕王世子教训寿王,那是皇上允许了的,而且他身份还是寿王的堂兄,身份对等,更有底气打人。
他们要是掺和了进去,岂不是自不量力的找死?
再说了,大部分的人都是不愿意为寿王卖命的。
就连之前通知寿王柳铭淇来了的宦官,也站得远远的,只顾着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好像脚尖上长花了一样。
……
兄慈弟孝的剧目并没有表演多久。
被打得哭泣连连的寿王,再一次坐在了桌前,开始按照柳铭淇的背诵,抽泣着写起了《劝学》下一节。
“昔者瓠巴鼓瑟,而流鱼出听;
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秣。
故声无小而不闻,行无隐而不形。
玉在山而草润,渊生珠而崖不枯。
为善不积邪?安有不闻者乎?……”
寿王并不懂《劝学》的意思,他无论背着、写着和诠释着,都没有任何的感悟。
在他来说,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重复柳铭淇意志的傀儡罢了。
今天柳铭淇背出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