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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他们都是有良心的人,品行还算不错,所以更加的偏向于德王和怡王世子,自然不会去阻止老百姓们的聚集呐喊。
当然了,老百姓们始终只是一股民间力量,他们并不代表着最大的民意。
最大的民意永远是读书人们拥有的。
现在在大康的国子监,一些学子们都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着。
更有不少人拿着已经写好的横幅,挂在了两根竹竿上面,放在旁边备用。
更多的学子们,则是聚集在了几个口才很好的学子面前,听着他们大声疾呼的说话。
“诸位同学!诸位好朋友!今天是我们大康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拯救我们老百姓的大功臣德王殿下、怡王世子殿下,居然在凯旋归来后,连家都没有回,就被朝廷派绣衣卫抓走了!”
“他们用的什么名义,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首先表达我的观点!我,江南学子程鹏,绝对不服气!倘若朝廷真的要处斩德王殿下和怡王世子殿下,我一定一头撞死在宫门前!”
“我四川学子蒋平,同样追随程朋友!这个天下乃是皇上的天下,怎么容忍这些乱臣贼子胡作非为,陷害好人?难道几位殿下保护的,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吗?他们非要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一定就是我大康的叛徒!”
“现在,大家如果不怕被取消学籍的话,就请跟着我们一起,向皇上呐喊,发出我们的声音!记住了,我们读书人虽然贫穷卑微,但我们也有一颗真诚的心!我们不允许黑暗覆盖光明!”
听着这么热血沸腾的话,一群年轻学子更是忍不住,脸胀得通红,大声的跟着吼了起来。
“同去同去!”
“我就不相信了,那些乱臣贼子不怕天打雷劈?”
“程朋友好样的!我也不怕死,只要他们敢乱来,我陪着你撞宫门!!”
“……”
角落的地方,几个明显是南洋人的学子,也凑在一起嘀咕。
“你们找好人了吗?”
“找好了,大概有一百多域外商人、伙计、学子愿意跟着去请愿。”
“不行,太少了!告诉他们,我出高价,每个人只要去,就给十两银子!”
“啊?这么多?”
“多个屁!不救出王爷,我们做个屁的生意啊?赶紧去找人,越多越好!不仅仅是我们海外岛国的人,西羌人、回鹘人、南诏人都行!”
“是!”
“另外,你,你,你,赶紧去把我定制的那些各族文字的横幅取回来,待会儿就给他们配上!”
“是!”
“告诉他们所有人,喊得越大声,我就给的越多!”
“要不要他们哭呢?”
“哭?对!哭也好!更好!哭得越伤心,我越是加钱!”
“是!”
……
连国子监的学子们都如此了,历来大康搞事第一人的翰林院,自然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事实上,因为一只脚已经踩进了朝廷里面,所以他们知道得更多,也是更加的痛心疾首。
以前翰林院最大的喷子,比如李敬宽、陈钦烈、钟宇轩、商朴等人,今年已经到六部任职了,离开了翰林院。
但这不代表翰林院的战斗力下降了。
比如新晋的景和三十一年状元郎荆睿思,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荆睿思身为江南第一才子,一向温文尔雅,他吵架是不行的,但如果论起骂人不吐脏字,那他可是顶级的厉害。
另外还有去年的榜眼,四川简州资阳人沈圆,法家学子出身,才加入翰林院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论起引经据典、学识渊博,翰林院没一个人能比得上他。
至于湖南长沙探花辛卫刚,同样也是法家学子,相比起沈圆的倔强不屈,辛卫刚行为更加偏激一些,从来不畏惧权贵,做事儿有一股狠劲。
此时这些人此时早已经聚集在了一起,往外面皇城而去。
荆睿思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高声疾呼道:“诸位兄长,诸位同年,今日柳师以坚贞报国之心做出绝大贡献,却是深深受辱,乃我等的奇耻大辱!如若今天救不回柳师,我和他们拼了!绝不苟延残喘!!也请诸位同年仗义相助,不要让那群腐朽的官员做出天打雷劈之事!”
“柳师虽然有违背太祖法令的地方,但他却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是为了我大康的数十万老百姓、数十万保家卫国的士兵们!”只穿着一件白色单薄长衣的沈圆,也是振臂疾呼:“诸位,倘若如此圣人都要受罚,那天理何在?我儒家、法家、墨家、农家……等等学子,读圣贤书又有何用?不如随着柳师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
探花辛卫刚更为刚烈,手里挥舞着大旗的他,喊着和大旗上写着的一样的口号:“誓杀国贼!铲除奸人!拯救圣人!!”
这个口号实在是有些吓人,但也最是让人心潮澎湃,所以没多久,跟着他一起的翰林院学士们,也都跟着大喊了起来。
……
第686章 高子宣,你也是个马屁精呀!
为什么这些人称呼柳铭淇为“柳师”呢?
原因太简单了。
他们在参加殿试的时候,柳铭淇就在殿上做了一篇足以名传千古的文章——《师说》。
因为是为了他们而做出来的,相当于当面教导了他们,所以这一批的进士们、甚至是落榜的贡士们,都把自己视为了柳铭淇的学生。
剩下的翰林院老一辈的学士们,虽然不是柳铭淇真正的学生,但他们从柳铭淇的《将进酒》开始,再到柳铭淇的《劝学》等等,都实际上受了柳铭淇很多的教导。
所以这个时候,在这个柳铭淇生死相关的时候,他们都不会袖手旁观,想都不想的跟着去救柳铭淇。
当然了,里面肯定也有一些不情愿的人。
但大势所趋之下,他们又不敢不去。
你不去的话,那就是被大部分人给孤立了——不仅仅是现在的翰林院同僚,更有那些走出去的翰林院众人,他们肯定也会看不起这些人。
翰林院的人是什么?
大部分都是未来六部的中高层官员。
六部尚书、几位丞相等等,也多是来自于此。
他们要是想要打压哪个人,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人家还不叫打压,这叫惩罚异端。
翰林院的学子们出来闹事儿,在气势上就要更加足一些。
首先别的人就要主动的给他们让行,然后一路上巡捕们还得护着他们,免得他们受到伤害。
不开玩笑!
里面起码好几位状元、榜眼、探花,就算不是的,人家翰林院检讨、翰林院编修等等,未来未尝不是丞相的料。
这些人你敢得罪?
君子报仇,三十年不晚呢!
老百姓们想得更加简单了,他们觉得这些天上下来的文曲星,天生就比他们聪明,要比他们有话语权,愿意听从他们的。
翰林院学子们一路上走的是笔直的御街。
受到了他们口号影响,跟在他们后面的老百姓,没有一万也有好几千。
这么多人汇聚到了皇城的正门前时,那又是一番别的景象。
本来足够拥挤的人潮,变得越发的拥挤不堪了。
……
一群群的各式各样的人围拢之余,他们并没有停歇。
无论是士子们,还是老百姓们,统统都大喊着“裕王”、“怡王世子”和“皇上”,声音大得几公里以外的皇宫都能听见。
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皇帝听着这些大喊声音,不觉心里有些得意。
“子宣啊,你这是动员了多少人?”他问身旁站着的绣衣卫大都督道。
“回皇上的话,微臣只是派了上百个绣衣卫探子,因势利导他们去把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而已。”高敬道,“至于那些国子监学子们,还有翰林院学士们,可都是自发前来的,微臣可没有那个能耐来调动他们。”
“那按照你这么说,老百姓和文人士子们还是很同情铭淇和铭璟啰?”
“回皇上,是这样的。”高敬点头道:“普通老百姓想得不多,他们觉得两位殿下都拼死为大康立下了大功劳,怎么还要被抓起来,然后砍头呢?这完全没有天理嘛!
学子们懂得多一点,他们同样就更加不能接受了!您想想看,明明做了正确的该做的事情,却还要被抓起来,这符合他们平日里学习的那些道理,那些大义吗?”
景和帝笑了,“你这也是在外面说得夸张了……怎么可能砍头?”
高敬赔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他心想,王智耿那群人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按照祖宗法令,柳铭淇、柳铭璟和柳铭宥最差都是一个宗人府幽禁十年、二十年的处罚呀。
这可不是别的祖宗立下来的法令,而是英明神武的太祖立下来的。
这就更显得有权威性,更不容易反驳和推翻。
最近一段时间,宗人府宗正肃王殿下不就是为此而苦恼万分吗?
“那么按照你所想,你觉得他们应该受到什么处罚?”景和帝忽然问道。
高敬为之一愣,望向了皇帝,皇帝对他颌首,示意他有话就说。
“回禀陛下。”高敬斟酌着说道:“微臣以为两位殿下这一次罔顾您的命令,私自滞留在江南,并且参与了江南保卫战,这是非常恶劣的行为,完全不应该提倡。更别说他们还私自坐热气球空降锦州城,还冒充太子,伪造天子节和假黄钺,这更是法令上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属于大不敬!”
“哼!”
景和帝一听就不高兴了,你说个屁啊,难道我不知道吗?我是想要听你说这些的吗?
见到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垮下来,高敬马上话锋一转,“但事情并不能光从一个方面看,我们得多方面来辨别。比如说两位殿下,虽然抗命留在江南,但他们一路舍生忘死,和倭人打了几十次的大战,对于将倭寇赶下海,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这一点,漕运总督兼钦差大臣苗炎、江南总督刘仁怀、东南总督贾孝德、虎贲卫大将军完颜翼、都是有着很明确的描述的。”
景和帝听到这个,脸色才稍微缓和一点。
“这都不算什么,比起德王殿下和怡王世子殿下,尤其是德王殿下在锦州城的作为,这些功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高敬提高了声音道:“两位殿下去东北辽西走廊是怎么去的?乘坐热气球空降而去的!
热气球有多么危险,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至少微臣我是不敢乘坐,然后让它降落的。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是因为什么?是为了升官发财?是为了赚取进入朝廷的资本?根本不是!这是一颗热爱大康,热爱皇上,对宗室有着强烈责任感的心啊!”
高敬越说越大声:“倘若不是如此,怎么有人明知道有可能会战死,还进入锦州城誓死抗击室韦狗贼?城破了,人都死了!升官发财有什么用?
更别提德王殿下私自伪造太子仪仗、伪造天子节和假黄钺。他是为了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是死罪吗?不知道就算是侥幸活下来,朝廷也会严厉惩罚他吗?
最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这样会造成室韦军队疯狂的攻击锦州城,直到把他抓住吗?陛下,您要晓得,德王殿下做出这样决定的时候,他是不知道方银松已经快抵达锦州城外了啊!!”
景和帝听着连连点头,眼睛还莫名的湿润了:“子宣,你先喝口茶,慢慢说!”
他亲自给高敬端了一杯茶过去。
稳了!
高敬心头一松,知道自己这一把是赌对了。
他本来不是一个喜欢投机的人,但这一次非得站队不可。
绣衣卫大都督当然站的是皇帝。
但这个站队不能太没有技术含量,必须有理有据,这样皇帝才会听得高兴,才会觉得你是认真思索了的,是有才华的人。
不然拍马屁很容易拍到马腿上面。
事实上,但凡有点可能,高敬都不愿意说这么肉麻的话。
关键在于他看出了景和帝这一次保柳铭淇的心有多么的坚定。
连南宫忌那么阴损无赖的法子都用了,你说皇帝还有什么不敢的?
更别提太后最近这么二十来天,已经召见了他三次了,虽然具体没说什么,但其中的意思之明确,难道还用太后来说?
联系到了太后,再加上太后对皇帝的影响力,所以这一次等到柳铭淇回来,皇帝再问他的时候,高敬很聪明的就选择了这种最激烈的方式来回答。
现在看起来,效果非常的好。
高敬恭敬的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后放下,迎着景和帝期盼的眼神道:“陛下,其实还有一点我没有说!您是知道的,德王殿下是准备送走廖石聪和张铁后,自己死守锦州城,以身殉国的。但是您可能忽略了另一点。”
景和帝抬手道:“你说!”
“其实这种以身殉国的念头,德王殿下一开始就有了。”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