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
柳铭璟恍然大悟,“来,董飞,你继续吧!”
“是!”
董飞继续此时的声音带着颤抖:“那些天杀的车师国畜生!他们听到了这些消息,就以为大康要完蛋了,便疯狂的开始洗劫我们的商队,稍微不顺从他们的人就要被杀死……
就那么三四天的时间,我们大康的商队被抢了三十多个,死伤人数七百多人!他们杀人太残忍了,砍头、剥皮、车裂……
可怜我们商队的几个小孩子,只有十七岁啊!只是出来见见世面,就被他们砍掉四肢,任由孩子们哭喊着血流光了而死!
小人是因为去一个熟悉的车师朋友家里做客,喝醉了之后停留了一晚上,所以才避开了这次的杀劫……等到我回去之后,才看到了这么一场惨状……
最后,要不是陪同我回去的车师朋友,硬生生的把我给架到了他的家里,躲了两个月,躲到我们大康大获全胜,西羌和回鹘全面撤军的消息,我才跑出来。
然后我就不敢再在车师呆着了,我来到了楼兰,想要看看今年有没有什么大康商人,能带着我一起回国!
我下定决心,就算不要这条命了,就算跪着爬着去京城,我也要求我大康皇帝陛下,大发恩德,为我大康子民报这血海深仇!!”
这么一段话,董飞几乎都是哭着说的。
说到了最后他甚至是泣不成声,差点就昏倒了过去。
“啪!”
柳铭璟拧断了椅子的扶手,脸色铁青。
尉立铮也是皱眉怒叱,“这车师人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呢?抢东西还杀人……这成了什么样子了?不是断绝我西域和大康的良好关系吗?”
“呵呵!”
柳铭淇笑了,笑得很阴森,“他们以为大康要完蛋了,哪里还怕什么大康惩罚?对一个快要灭国的国家的商人下手,怕什么后患?好啊!好啊!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草!”
柳铭璟听着更是忍不住,直接“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还等什么?跟老子去杀了他们!”
柳铭淇拉住了他。
少年道:“不要慌,弄清楚了再说……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难道他还敢骗我们?”柳铭璟气笑了。
那边的董飞听到这话,直接“咚咚咚”的疯狂叩头:“两位王爷!你们可以去车师查看,如果我董飞有半句话不实,我甘愿承受活剐之刑!而且我董飞的家人,从老到小,一律斩首,以儆效尤!!”
听着这话,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人怀疑了。
这么大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作假。
因为被抢劫屠杀的不是一家商队,而是几十家,甚至是上百家。
倘若这样的消息都能彻底瞒下来,那车师国不知道多牛皮。
不过柳铭淇也有疑问,他问尉立铮道:“王子殿下,你们和车师国挨着的,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
尉立铮摇头:“没有,车师那边一切都很正常啊,我们也没有听到风言风语!”
“哼,都被秘密杀光了,还能有什么风声传过来?”柳铭璟怒气冲冲的说道。
“不可能没有风声的。”柳铭淇摇头,转而又望向了在旁边桌子上的佉虎。
佉虎“嗖”的一下站起来,弓腰道:“主人,您是要我去找消息吗?”
“对。”
柳铭淇笑了,这个马匪可是真的机灵啊。
“你去找那些马匪们,特别是和车师国关系密切的人。最好是拿到一些证据,这样才方便我们判断。”柳铭淇说道,“毕竟他们如果抢劫了那么多东西,不可能自己用,一定会拿出来卖的!”
“小的明白!”
佉虎转身就下了楼。
这样的执行力,可也真是不简单。
等到他离开,张勤已经把董飞给搀扶了起来,让他坐下。
“本官禁军九卫之一的千牛卫将军张勤。”张勤先自爆身份,“我问你几个问题。”
“大人请问!”哭得满脸泪水鼻涕的董飞,一边擦拭,一边回答。
“汉中府的现任知府、以及前面三任知府,你说给我听听?”
“现任知府是秦学怀秦大人,之前的是张钧张大人、李存斌李大人、高正风高大人。”
“西乡是在汉中南面吗?”
“不是,西乡在我们的东边儿,现任知府叫做杜谭谭杜大人。”
“去年年初的时候,到处大雪灾,汉中是受创很深吧?”
“没有!我们旁边的四川才是受灾了,汉中下雪不多,而且恰好还提供了充足的水份,所以我们插秧的时候,非常顺利。去年夏天如果没有大灾大难,应该是个丰收年。”
听到了这儿,张勤转身对柳铭淇和柳铭璟点头:“没错了,这样的消息,不该是一个假冒的人能知道的。”
“我就说嘛!”
柳铭璟还有点不乐意,“我一看就晓得他说的是真的!你们看他刚才手指抓地的时候,险些把指甲都抓反卷了!这不是悲伤到了极致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激动?”
顿了顿,他又道,“董飞你听好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本王就带着你一起去车师国,为你的朋友们讨回公道,也未咱们大康的子民们报仇雪恨!”
“咚咚咚!”
董飞二话不说,又从板凳上下来,跪在地上就磕头。
他的额头刚才就磕破了,现在更是血水不断的流出来,顺着木地板流淌,看上去颇有些心酸。
第905章 证据确凿,那就毁灭吧!
佉虎这么一出去,直到中午都没有回来。
在别宫的广场上,柳铭璟是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很是有点心烦意躁。
“这小子,办事到底可靠不可靠啊?”他嘟囔着道,“铭淇,你说他是不是跑了?”
“他能跑哪儿去?”柳铭淇哑然失笑,“都已经上了德王府这条大船,他还想下船?这不是疯了吗?”
熊大宝也在旁边劝,“铭璟啊,你要耐心点!佉虎花的时间越长,证明他越用心,越认真,不然潦草糊涂的探了消息回来,岂不是糟糕?”
“他倒是敢敷衍了事呢?”柳铭璟冷笑一声,“我给他三个胆子!”
正在这儿说话着,那边就有一个眼尖的禁军军士喊道,“殿下……他回来了!佉虎回来了!”
柳铭璟倏的一下就跑向了大门口。
这个速度,老虎都没办法和他比。
没多久,他就扯着佉虎跑了回来。
佉虎跑得是气喘吁吁,都需要弯腰扶住膝盖,喘息一阵子再说话。
“殿下!已经问出来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儿!”佉虎说道:“说来也巧了,我昨天不是找了几个老朋友吗?那个鲁佐思恰好就是在车师和楼兰附近活动的。
他说去年他和车师的将军一起喝酒时,听说过此事,说是他们抢了许多的东西,准备找他帮忙卖出去,不过不能再这附近卖,必须要到西边儿的捐毒、大宛、大月氏去卖。
鲁佐思就牵线搭桥了一些商队,把这些东西都出手了。不过里面有好几件的好宝贝,他都自己留了下来收藏。”
“东西呢?”柳铭璟问,“咋没带回来?”
“殿下,他的东西藏在别的地方了,哪能带在身上?”佉虎苦笑道,“不过他跟我说了,最迟明天晚上就能把东西给拿来。”
“这么久?”柳铭璟又不满意了。
“像是他这样的人,东西肯定是东藏西藏的。”柳铭淇帮着解释了一句,然后又问佉虎,“我叫你不只问一个人,其余的消息呢?”
佉虎去了两个时辰,肯定不仅仅只有鲁佐思一个人的消息。
他连忙回答道:“主人,那个凶悍的马匪托尔巴斯,也就是向您问一千把精钢刀的那位……昨晚我们的诚意让他很满意,所以一向不好相处的他,在我今天找到他之后,向我透露了一条更加重要的消息。
去年的九月份,他的人曾经看到车师军队把数百个大康人的尸首埋在了一处山谷之中!当时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还以为是藏宝呢,结果去挖掘的时候才发现!”
柳铭淇眼睛一亮:“确认没有看错?”
“没有!都穿着咱们大康人的衣服了,他们见惯了大康商队,不会认错的。”佉虎道:“他们已经把方位告诉我们了,就在车师东城以北二十里路的地方!”
“好!!”
柳铭璟闻言用力一拍佉虎的肩膀,差点没有把佉虎给打趴下,“好样的!这就是铁证了!!”
是的。
如果说有大康商人被抢劫的东西在,勉强算得上是一个物证的话,有了大康商人被杀害后掩埋的尸首,就是一个辩解不了的铁证。
东西可以伪造,可以说有分歧,但是死掉的人不会。
更别说是那么多的大康商人。
柳铭淇却是叹了一口气,“国家不强大,商人走到哪儿都受欺负啊!这大康还没怎么呢,就有人敢这样对待我们的商人……如果大康积弱被欺负,那我们的商人岂不更是待宰的羔羊?”
“现在可不就是么?”柳铭璟道。
“嗯。”
柳铭淇点点头,“但是他们错了,我大康不会允许自己的子民受到这样的欺辱屠杀,更不会装作看不见,更不怕挑起是非战端的危险……铭璟,你不怕的,是吧?”
柳铭璟道:“废话!”
柳铭淇望向了旁边的郭校尉、熊大宝和张勤。
熊大宝摇头,“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必须要等朝廷下了命令彻查了再说。但是听到董飞这么说,听到那掩埋几百具尸体,就像是埋猪狗一样的情形,我还是忍不住……了不起回去受罚吧!男子汉大丈夫,遇到这种事情不出手,我爹都会鄙视我的。”
张勤什么话都没说,对着柳铭淇一拱手:“愿与殿下一起承担罪责!”
郭校尉也站在了旁边,咬牙道:“看到了他们被杀,就想起了敌寇入侵时,我大康被杀的老百姓们!这个仇,哪怕是事后被朝廷问罪下牢,下官也不能坐视不理!”
“不至于,不至于。”柳铭淇笑了起来,“这事儿都是柳铭璟这个莽夫指挥的,你们又有什么办法?”
柳铭璟翻了翻白眼,懒得和柳铭淇计较。
难道出了事情,这小子跑得掉?
他不过是在安郭校尉、大宝和张哥的心罢了。
熊大宝和张勤也不傻,他们知道柳铭淇的意思,但心中也下了决定。
回去之后当然是要坦白,这是自己心甘情愿去做的,并不是碍于命令。
“既然大家都已经有了准备,那我就说说我的一些想法吧。”
柳铭淇示意大家靠拢一些,然后又顿了顿,冲着佉虎招了招手,“佉虎,你也过来。”
“啊!?”
正在往外围走的佉虎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让自己去参与?
“赶紧过来。”柳铭淇道,“你对这边熟悉得多,你听听我的计策有没有什么漏洞,有就说,知道吗?不要担心,找出了不对的地方,就是在救我们自己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
佉虎大踏步的上前,心头有一点点被尊重的感动。
但是听了没多久,这点感动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止不住的惊恐,以及从心底冒出来的冰凉之意。
有着惊恐之意的,不仅仅是佉虎,还有旁边的几个人。
唯有那位武王殿下的眼睛里,闪烁着灿烂的光芒:“妙!就该这么干!!”
然后佉虎再看向了柳铭淇,发现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就像是刚才那骇人听闻的计划,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一样。
……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柳铭淇一直都按兵不动。
他和柳铭璟等人,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带着军士们训练。
新来的那三千禁军战士,虽然已经按照特种战法训练了半年,但是他们还没有和柳铭淇身边的将士们合练,所以彼此在熟悉和配合方面,都有着许多不足。
柳铭淇主要的就是训练这些。
然后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柳铭淇居然拿出了无比宝贵的木柄手雷,让西旦顿珠这五百人训练。
虽然有着和他们一起生死与共的禁军军士们手把手的教,而且还没有扯掉导火索的扔了许多次,但真正到了实弹演习的时候,他们仍旧是差点惹出事情来。
有三个吐蕃战士都把木柄手雷扔到了很近的地方。
甚至有一个因为紧张,一直把木柄手雷握在手上,差一点就没有扔出去。
要不是旁边的禁军卫士反应快,一把抢过来直接扔了出去,再拉着他一起趴下,恐怕就不是他们两个被弹片划伤那么简单了。
但正所谓有经验教训才会有成功,经历了一系列的失误和错乱之后,吐蕃战士们虽然还没有达到标准的扔木柄手雷水准,但在正常情况下已经可以将导火索拉开使劲儿扔出去了。
西旦顿珠他们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