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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你好好活着就是报答,我哥说了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我也是帮他提高医术嘛”这姑娘笑起来声音清脆,看的出平时她是个专门坑哥哥的。
“你饿不饿?我喂了你好多天米汤,肚子里没油水了,要不要给你弄点吃的改善一下。”
“姑娘有镜子吗?”严泽礼不敢想自己这尊荣会变成什么样儿。
“你挺住啊”这姑娘把自己的镜子递给他,严泽礼一看就是一闭眼“帮我再包一层纱布,万一云儿真的来了再吓到她。”
“你心上人啊?那么怕!”八卦是女孩子的天性,她竟然嘴角露出神秘的笑意。
“曾经是,嫁人了就只能做好朋友了,一辈子有那么个仗义的朋友也不错!”
“你可真大度,我们隔壁的春妮和二柱青梅竹马,可是春妮的爹把她嫁给彩礼高的别人,二柱可是气的寻上门大骂呢,现在就是仇人。”
“不至于的,各人的缘分都是天意,没有夫妻的缘分还有朋友的缘分,或许将来有一天我娶妻生子有孩子了,没准还可以做儿女亲家呢,我听说她有四个孩子了,她的孩子肯定错不了!”
“您可真逗,听你语气媳妇还没有呢,惦记的早了点儿。”这姑娘伶牙俐齿倒也不怕他,俩人说说笑笑地也不觉得等待有多煎熬,几乎是刚过一小会儿就听见外面马蹄子声响,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凌云带着那徐沿和陈皮闯了进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林维,见严泽礼倚着枕头似乎还不能坐起,凌云一把抱住他“你吓死人了”
“好了没事了,这不没死吗?抱下就松开吧,给你家那个瞧见还不给我弄半斤巴豆吃啊”严泽礼拍了拍凌云后背安慰她,连连说自己没事,凌云刚松开他徐沿抱着他就开始嚎“大帅末将可找到您了”
“鼻涕,鼻涕,鼻涕!你给我洗衣服啊?吓着人家小姑娘,大老爷们嚎什么嚎?”
“没炸丢什么零件吧?俺们大帅可还没娶媳妇呢?”这小子立刻没了正经,掀了被子仔细看看严泽礼少胳膊腿不,又意味深长地往那儿看了一眼似乎放心了,气的严泽礼轮拳打他“当着云儿也就罢了,这还小姑娘呢,你有正行没有?”
“什么叫当着我也就罢了?我不是女的啊?”凌云假意挑着眉毛生气,她也看的出严泽礼伤的很重,至少今天都没办法带他回大营。
“郡主息怒,严将军意思是您什么没见过呀?”陈皮好心劝凌云,大伙儿哈哈笑的一副我们都明白,凌云一把扯过林维“泽礼算你运气好,这是我们凌家军中军最好的军医林先生,要不是遇到他,估计我这会儿得给你准备香烛了!”
“郡主过奖了,下官去准备饭,各位慢聊!”林维去大营报信侍卫不认得他不给传达,好在他有郡主当年给他的玉牌,这才见到了凌云,一听说有严泽礼的下落,凌云立刻跳上马跟他回来,要不是徐沿和陈皮就在中军估计追他们都追不上。
徐沿见到严泽礼开始说军中的事儿,翠竹有点不耐烦“他伤的很重,这位军爷能让病人休息会儿不?”
“是是是,休息会儿!”徐沿知道她是自家大帅的救命恩人,连连作揖比量着给自己嘴贴个封条,不说了。
“翠竹,我渴了。”严泽礼已经知道姑娘的名字,也挺享受她照料自己的。这姑娘端来温水喂他喝下,又贴心地拿帕子给他擦拭干净别湿了伤处,严泽礼望着凌云自嘲的一笑“而今我迎敌只怕不用打了,往那一站也得吓跑几个。”
“你说说你,一身过人的武艺,满腹的诗书文章,外加上气死宋玉的容貌,老天嫉妒你那两样拿不走,也只能在皮相上做做手脚了,没事不耽误娶媳妇就行。”凌云小嘴也是刻薄,严泽礼气的指着她“做女孩的时候好歹还顾忌着体统,而今成了婚了越发刻薄,这话快赶上街上无赖说的了,我都脸红。你是孩子他娘了,我还小伙子呢!再这么说我我告诉乜爷去。”
“来我瞧瞧脸哪儿红了?”凌云嬉皮笑脸把纱布给他拆去打算瞧瞧伤,严泽礼连连阻拦“别动,脏,看不下眼去。”
“晾着点好得快,你别怕我已经给我家那个传信,估计很快就到了,你这伤我敢打包票,我家那个肯定治的好!”凌云对丈夫的医术相当的有自信。
说话间乜云飞领着朵朵来了,朵朵几天没见到娘一溜烟跑进来搂着娘脖子亲了两口先,一看严泽礼吓得哇的哭了出来“我的娘啊,这是夜叉吧?”
“别胡说,这是严叔,快让你爹爹瞧瞧这脸能复原不?”
“抱歉啊严老弟,孩子不懂事”小爷一看这脸就是一皱眉,好在处理的及时,大面积的伤处已经结痂了,这会儿正来得及“没事没事啊,保证还能恢复你那张迷倒少女的小脸啊”乜云飞猥琐一笑食指勾起他下巴仔细看了看,又诊了脉“你这元帅当的好啊,没个十天半个月连床都下不去估计,媳妇这小子不会是苦肉计吧?”
“行了你闭嘴吧,他没你那么多坏水”凌云自然相信严泽礼不会,可是元帅不在军中实在不利于稳定军心,俩人商量一下,把大将以上阶品的都招来见一面,暂时军务由凌云代,他安心养伤,这小子依旧晕船,心里默默地盘算好了,我就装死到底算了。
林维和妹妹过来招呼大伙儿先吃饭,小爷见到他有点过意不去连连赔礼,陈年往事林维也没放在心上,抱起来小朵朵问乜云飞“听说你们好几个孩子,怎么就带过来个小姐?”
“临时买了个小院先住着,女儿被我宠坏了,非得要找娘就领来了,那几个男孩在家里和洛戟玩呢!”小爷接过女儿帮她盛了面条,甚至用勺子切割成一小段一小段儿的,女儿还不会用筷子,他坐女儿边上耐心的帮着不时的喂一口,小丫头吃的满嘴都是他随时帮着擦干净。
翠竹单独给严泽礼做了碗面片,他只有一条胳膊能动,翠竹拿着碗帮着先喂好了严泽礼,众将商议一下安顿侍卫保护大帅的安全,连连给林维兄妹道谢。乜云飞住的离这里不远,让媳妇安心地去剿匪,自己每天过来诊脉照料,凌云还是不放心,让陈皮安排,在附近找一处大些的院落,都住到一块儿便于照料,陈皮一一答应了去办。马氏如愿以偿见到了郡主,觉得确实和传言差的太远,若不是满身的盔甲和寻常的女人一样,甚至抱着自己的儿子玩了好久,也大大方方给了见面礼。临走时候拉着丈夫连连道谢,弄的林维一个劲儿说她见外,看两人说说笑笑的确实很熟悉的样子,马氏总算信了丈夫说的,他和郡主是朋友。
乜云飞让媳妇安心去剿匪,他给严泽礼换了药,重新开了方子安顿给林维和林翠竹,叮嘱他们自己明儿再过来,家里三个混世魔王他不在这么久没准已经上房揭瓦了,见他抱着女儿匆匆忙忙跑了林维摇着脑袋笑“没想到他而今彻底成了孩子王。”
严泽礼虽然憨厚可也是聪明的很,见林维神情就知道他俩之前肯定有过什么,凌云说他是帐下最好的医官,却已经不在军中服役了,没准就因为他那张脸。
家里又剩下林维一家子和严泽礼了,侍卫都在外面隐藏着,郡主交代不许露面别让人怀疑这一家子的身份,翠竹帮他把药滤出来,反复的倒好快点凉了给他喝,有点崇拜地问他“你是大将军?那个女人就是曾经的心上人?”
第36节
“你叫我严大哥吧,那个就是郡主,刚才那抱孩子是郡马爷,别提心上人的事儿啊,那小子就是一醋缸,不信问你哥!你哥准吃过他的亏。”严泽礼喜欢说笑,林维过来刚好听见,冲他比量个大拇指“何止醋缸,简直就是醋海。”
“林兄弟,也不知道咱俩谁大,我是嘉元十四年生人”严泽礼总算能和救命恩人聊会天了,翠竹笑了“你和我哥同年的”
“这么巧,看来你还得叫我严大哥,我是正月初一生日”
“这哥叫的服,小弟是十月的!将军威名远在云南就听过,可惜您来云南的时候,我已经返乡了。”
“被迫的吧?”严泽礼而今熟悉了,有些笑意。
“别提了,那醋缸要杀了我,要不是郡主挡下那剑,只怕我坟头草都多高了”提起往事林维晃了晃头,依旧一脸无奈。
“真像,说真的老弟,我看见你第一眼第一反应就是见鬼了,我们打小在一块儿念书,形影不离的,连我都能认错,就别说别人了。”
“行了严大哥,你快喝点水吧,你那嗓子说话真难听”翠竹把水温试好了递给他,严泽礼道谢喝了,林维起来“严兄歇着吧,翠竹我们回房吧!”
“我还是再守一晚上吧,昨晚他还发烧呢”翠竹不肯走,林维一瞪眼“醒过来就不会烧了,走吧”心说他都清醒过来了,你个女孩儿家的跟人家一个房里不合适。
翠竹不情愿地被哥哥拉走,见他回了自己房里又偷偷溜了回来,“你睡吧,我就在外面罗汉床上”把枕头给他撤下扶着他躺下,又把被子给盖上。
“睡了好多天也不困,咱们聊天吧!”严泽礼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上的伤结痂痒的要命,那姑娘听说聊天来了兴致“将军给我讲讲打仗的事儿呗,我哥总是敷衍我,他就是一个军医,根本就没上过战场。”
“打仗可不好玩儿,你个女孩家的不要听了,仔细吓的你晚上睡不着,等哥伤好了带你去后面的集市买好玩的去,你不是喜欢绣手帕吗?我知道哪里有好看的丝线。”
“我也知道,皇宫里有”丫头哼了一声,严泽礼笑了“我家里库房堆着好多呢,让他们给你运来,我要那东西没用。”
“我也不要那么多了,而今我哥都不穿我做的衣服了,我只有他一个亲人,有了嫂子之后就不肯好好陪着我,难为我这么多年数着日子盼着他回家,点灯熬油的给他做衣裳,对了你等着,你衣裳都破了,而今醒了总要换换。”姑娘一阵风跑了出去,又回来拿了一身衣衫“给我哥做的,他没穿过,我给你改改明早上穿吧”这女孩子手还真巧,看她麻利地穿针引线,不时的在他身上比量一番,严泽礼竟然找到了久违的温暖感觉,似乎是儿时在母亲的身边,瞧她专心的缝制,很快把衣服改好“换上吧”说着就动手把他衣服扒了吓得严泽礼有点脸热“姑娘,自己来!”
“我天天给你换药,你身上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伤疤,别弄一副我耍流氓的嘴脸好不好?”这丫头牙尖嘴利的,严泽礼也就由着她摆弄自己,换好了新做的棉布的衣服,整个人都感觉好多了。
“不早了你睡吧,要是外间冷,你把罗汉床往里搬些,你放心我下不了地,更不是坏人”严泽礼也不想她走,有人陪着养伤也没那么枯燥,况且自己身为统帅竟然晕船,这传出去也影响士气,躲在这里密会佳人,让凌云打仗去,他这坏点子想想心里就笑个不停。
虽然他这些年也见过不少美女,不过这姑娘在身边这种久违亲切的感觉让他踏实,也不知道她有婆家没有,还有就是自己这张脸,她会不会瞧不上呢。
他也没有人可以商量,侍卫头领早上固定进来问安,严泽礼让他去多买些吃的用的回来,自己吃人家林家的,穿人家林家的,虽然心里打算着再拐走林家的姑娘,可也不能太小气。
乜云飞火燎屁股一般,虽然天天都来,诊完脉交待了药就走,甚至有的时候他身上带着明显的尿印就出了门,严泽礼琢磨着他坏主意多,让他帮着打听下林小姐订婚没,可是乜云飞不容他说几句话就急“老弟你好好养着啊,我家福成出痘,这几天顾不上你了!别和他娘说,省的他娘惦记!”
严泽礼一看都指望不上也只能靠自己,可是这丫头片子一脸无辜的样子,虽然喜欢缠着自己讲故事,可是注意力都在故事上,根本不多看自己一眼,又想和凌云商议让她帮帮忙,可是这个丧良心的只打发陈皮过来看望自己,她忙也是帮自己,想想这样心里又平衡了,人家已经替了自己打仗了,这找媳妇就不好再麻烦人家了。
陈皮过来送信,说是买了一处宅院和林维商议都搬到一块儿,严泽礼觉得搬一块儿不妥,这房子小,林姑娘就住他隔壁,偶尔晚上他装发烧,有时候就住他房里照顾他,这要是搬到大房子里,肯定不能这样亲密,他装作不宜搬家的样子,陈皮也就不勉强了,只是乜云飞气的噘嘴,嫌弃每天都得两头跑。
见搬家的事情搁置了,严泽礼才敢挣扎着下地,翠竹搀扶他在院里透透气,脸上第一次褪去疤虽然看起来好一点了,不过依旧丑的让他没自信,乜云飞没想到他这样的男人也会在意容貌,忽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