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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线大家啊!
“不瞒诸位先生,我想在平原国各乡、县广建学校,而学校中的一个学子只象征性收十钱,并且包吃包住,以保证黔首寒门都能读书。
如今万事俱备,只剩下这纸张了,如没有合适的纸张,学子就只能在竹简或沙地上练习,这竹简耗资颇多,对童子来说又太重了,沙地写字虽然廉价,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故而我想造纸。”
听马强说的和传闻一样,左伯抱拳施礼道“既是为了学子,老夫愿献出造纸之术,为国相助一臂之力!”
“好!”马强对着外面立刻喊道“来人!准备车马去造纸研究所!”
“这造纸研究所是?”张芝好奇问道。
“是我建的一个专门研究造纸工艺的地方,我的两个弟子正在那主持造纸的事情。”马强说完,看向张芝,张芝连忙自我介绍起来“是老夫失礼了,在下张芝,此乃我二弟张昶,三弟张猛。”
“张张芝?难道尊驾是张司农之子,当今草圣张伯英?”颜发一把捏住了马强,马强感觉他呼吸都有些不畅了,活像见到自己爱豆的脑残粉。
“那这位就是亚圣张舒了?”
两兄弟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画面,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只是微微点头。
颜发见真的是张芝两兄弟,只觉得快晕过去了,这两个人,在书法家和士族中,都是天皇巨星级的!
马强看颜发这丢人的样子,心里想着等会布置个微积分给他做做,让他清醒一点。
不过这一对兄弟,马强也听说过,虽然马强不是科生,但墨池的典故的确是太有名了。
这才是真正的大书法家啊。
马强当机立断的说道“两位先生既然来了平原,那不可不留下一副墨宝!来人啊,给我扛十匹绢布来!”
这草圣和亚圣的墨宝啊,以后一定值老鼻子钱了。
就算不卖,挂在家里也贼气派!
张芝看着几个壮汉扛着白色的绢布进来,吓得腿都软了,这是要把他们兄弟榨干啊。
“国相,我看还是造纸的事情比较重要,国相喜欢书法,晚点我们再切磋不迟!”张芝一本正经的说道,拉着左伯就往外走“我们早点造成,学子们便可早日就读,可耽误不得!”
马强有些惋惜的让军士把白绢搬回去,可惜了,等会再让这两个人形自走印钞,不是,这两个大书法家给自己留点墨宝。
这可不是为了自己,这留到后世都是国宝啊!恩!自己这是在拯救国宝!
造纸研究所
左伯的确不是普通的儒生,他先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现在青橙和张宁主持的造纸法,然后就开始撸起袖子干了。
不单单撸起袖子,还撸起了裤腿,趴在河边观察水质,不时的还喝上一口,也不担心上游有没有污染。
不过这个时代也应该不会有啥污染如果忽视大小便的话。
“国相,让我来试着带大家造一次纸吧!”
“好!那研究所现在起就听左公的!”
左伯谢过后说道“造纸应从选料开始,我看你们准备用竹造纸,当竹纸和草木纸的区别。
竹子脆硬,所以竹纸纸面较光滑,墨浮于表面,不易漫开,而草木较为柔韧,吸墨性强,表面生涩,墨一落纸,极易漫开,只有先知道这两种纸的区别,才能造出我们想要的纸。
我看你们造纸的主要步骤基本无错,那么问题就应该出在施胶上。”
说着,左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说道“这是我的胶水,我们试试看。”
“左公是鸿都学院中最爱造纸的人,他常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想写好字,就必须有好笔和好纸。”毛弘感叹的说道“尔等可知,为了这造纸之术,左公可是拜了一个阉宦为师啊!”
“这这阉宦也太过了!”张芝听了,不由有些心疼。
马强却觉得这没什么,你既然学人家的本事,拜个师算啥,又不是要你卖身白干几年活。
“要是造笔的话,我这里也造了一种新笔,我叫它铅笔,几位先生看看。”
马强让人拿了一些铅笔和纸张给众人,张芝先是用拿毛笔的办法拿铅笔,马强见了立刻说道“这和毛笔不同,毛笔的笔尖是软的,这铅笔的笔尖是硬的,一般是这样拿的。”
马强拿着铅笔写了几个字给众人看,张芝立刻学会了,一写,眼中顿时闪过了一道闪光。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笔感。
如果说毛笔的软毛是柔,那么这铅笔就是刚。
柔到极致便是草书,那么这刚呢?
张芝呆呆的站在那里,进入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境界,他冥冥中感觉,这种笔可以让自己开创一种新的书法!
第两百七十九章 左伯造纸(下)
张芝的弟弟张昶首先发现了张芝的异常,立刻小声的让四周人离开,留给张芝一个安静的空间。
“没想到伯英兄已经到了这个境界,想来这一次他的书法又会有大的突破。”毛弘羡慕的摇头赞道。
“我兄长在书法的造诣和天赋都比我高,这铅笔的确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笔感,让我想起了金。”张昶叹了一声,他也很想进入张芝此时的境界。
金说的是铸造在殷商与周朝青铜器上的铭,那种用刀刻的特殊字体可谓是硬笔书法的始祖。
张芝坐在地上,开始拿铅笔在纸张哗哗的写了起来,张昶急忙说道“快让人准备一些纸和笔,不能让我兄长离开这种境界,否则下次再进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马强做为一个科学家,也是知道这种玄而又玄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中,人的精神会集中到一个极致,往往会有开创性的理论或思想诞生。
看来,张芝是真的天才。
这边围着张芝看他写字,那边左伯在教众人造纸。
左伯让人将已经浸煮八天八夜的竹浆倒入槽道中,然后开始搅拌,待搅拌均匀后,左伯拿出自己的胶水准备施胶。
“造纸最重要的,便是施胶和抄纸,这种胶水的配方可以说是万人万方,每一个造纸大匠都会有自己的体验,施胶不仅仅可以让纸浆在抄纸过程中黏连,又能将堆在一起的纸张一张张的分离开来。”
说着,左伯将胶水倒入到槽道里,然后开始搅拌,只见槽道中的纸浆很快就变得粘稠了起来。
接着就是抄纸,抄纸是用竹帘来回晃荡,让纸浆在竹帘上均匀的附着,抄纸后,一张张的纸就叠在了一起。
“压!”左伯将这些纸张都放到一个用木竹制作的压水机上,用重力慢慢的将这些纸张上的水压出。
“你们看,这些纸张就可以很好的剥离了,然后就是晾干,有没有合适的墙,可以在另外一边烧火的那种?”
“有!”张宁举手说道“我为了烘纸,做了火墙!”
火墙,就是夹心墙,中间可以放燃烧的木材或者煤炭,以便加热墙壁,烘烤墙上的物体。
左伯让人将这些已经压过水的纸张一张一张的小心揭开,然后贴在干净的火墙上,慢慢烘烤。
虽然最后的纸张还没有出来,但所有人都看得出,这一次的纸张,比之前的要好得多。
“请问左先生,这胶水的配方能卖吗?”青橙知道马强对造纸术有多看重,便发言问道。
“卖?如何能卖?”左伯笑道“送于尔等就是,待我把配方写出给你,希望日后能多些学子不受这竹简之苦。”
左伯精通造纸术,自然是对竹简没什么好感,在他看来,竹简这种又重又贵的东西,早就该被纸张淘汰了。
“成了!”
叫的人不是造纸研究所的,而是在远处的张芝。
他看着手里的字,激动的浑身发抖,马强等人围上去,看到的是一幅字,这字和平日里大家看到的隶书、草书写法都大不相同,而是一种形体方正,笔画平直的字体。
马强看着这字,不由嘴角扯了一下,这字看上去又像楷书,又像宋书,而这两种字体在这个时代都没出现,也就是说,这张芝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开创出了一个新的字体。
这人居然和自己一样是个天才!
“恭喜恭喜啊!伯英兄居然开创了新书法,这种书法日后应该就要叫张书了吧。”
张芝有些自得,开创字体,足以流芳百世了,他看向马强,说道“老夫此次书法有所小成,多赖国相的铅笔,还请国相赐名吧。”
马强想了想说道“这字铁划银钩,端端正正,如人一般,有君子气,可为字体楷模,我看就叫楷书吧。”
马强觉得现在应该有个弹幕,恭喜你,楷书成就达成!
其他人念了一下楷书这个名字,都大觉合适,就这样,一种和后世楷书极为相似的字体诞生了。
另外,还附送了一个胶水配方。
马强怎么也没想到,造纸的关键居然还有胶水,而左伯给的胶水配方,需要几十种植物做原材料,马强以前没有研究过造纸术,也不知道这胶水中到底是哪种有效成分在起作用,只能先按照这胶水配方兑制,等日后破解了其中缘由,再改进胶水。
而用左伯胶水造出来的纸张,用于书写极为顺滑,而且不易撕毁,是上等的纸张。
造纸术的成功,让学堂开学也进入了倒计时。
张芝因为铅笔和楷书,决定留下来一段时日,闭门研究楷书,马强便安排了五人的住所,算是吸引人才落户了吧。
高唐县
“幼安!你就和我一同去国相府看看吧,马国相都特地写来书信了!”
一个儒士对着另外一个穿着俭朴的农夫说着话,要不是认识,谁都想不到这个农夫就是管宁。
管宁现在二十六岁,他是春秋时期齐国名相管仲的后代,他长相俊美,精通儒学,不通世事,因为家中父亲早丧,也没什么钱财,平日里都是华歆收留和资助他。
这一次,华歆得到华靖传来的马强书信,便准备出发去平原,并且带上这个和自己齐名,而且才学不知道比自己好多少的朋友管宁。
“不去,吾等隐士,当安心读书,怎能被俗事打搅!”管宁摇头说道。
“那马国相挺有诚意的,说愿意万金相聘,幼安你上次不还说没肉吃么,这不就来肉了吗?”
管宁的脸立刻红了一下,转过身去哼道“俗!吾等岂可眷恋俗物?”
“对了,国相还说,准备在你和邴原中选一人为教谕,主平原近百学堂之事,幼安,你再考虑考虑吧!”
“我和邴原之中选一人?”
“对啊!”华歆点头一晃就发现眼前的管宁不见了。
“子鱼,你还在那做什么?我们出发吧!”
你不是不去的吗?
“学子们都还等着我呢!如果让邴原那厮当了教谕,非得误人子弟不可!”
只见管宁已经准备好了包裹,随时可以出发了。
华歆嘴角微扯,自己这个好友,还真的是就不想输给邴原啊
第两百八十章 管宁
华歆和管宁一同来到了平原县。
还没进城,他们就看到了不少百姓正在欢天喜地的庆祝着什么,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样子。
“朝廷刚刚下令要按亩征收钱十,百姓为何不忧反喜呢?”华歆疑惑不解的站在车上,对边上一个咧嘴笑的卖山货的百姓问道“这位老丈,不知道城中有何喜事,为何大家都如何雀跃?”
那老丈抬头看到华歆和管宁都穿着儒服,急忙起身施礼说道“啊,是两位先生啊,两位先生可是来应聘教员的?你们来的好啊,刚刚国相府才放出公告,说经洛阳鸿都学院的左公帮助,已经造纸成功,所有的学堂将在十日后开始招生,学费一年只要十钱!大伙都在称赞国相的德政啊!”
“造纸?”管宁看着自己后面的几大车竹简,点头说道“这纸张倒是适合童子启蒙,并且洁而无暇,正合君子之道也!”
华歆谢过老丈或对管宁说道“这样看来,我们来的时候正合适,幼安你先和我去我那侄儿家放行李,然后再去拜见马平原。”
管宁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摇头道“路上听你说,华靖已经是郡丞,那便是上官,我们去了,只会瓜田李下,不如找一别馆暂住,以避嫌疑。”
华歆脸一红,连连称是,然后带着管宁找了个别馆住下。
当然,这钱,管宁是没有的。
他就一穷光蛋,穷的就剩下书了。
华歆忙前忙后,好不容易安置完了,又去通报了一下华靖,这才回到住所,却看到管宁正在读书。
“幼安,你在看什么书啊?”
“诗经”
“你怎么突然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