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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起来，更关键的是，就这样的粥，量还很少，他用筷子扒拉了一下，恐怕三分之一升的粮食都没有，其他的，都是水。
在这个年代，因为油水少，也没什么零食，各个都是大肚汉，诸葛亮一日吃三升，就被司马懿判断命不久矣了，正常的军人，一日吃七八升都正常。
“吃就吃，不吃就滚，下一个！”
发放军粮的是袁绍的本部兵马，毕竟是粮草，自然是要把握在自己手里的，因此这些火头军也是傲气十足。
白蛇是诨名，他原本的名字已经没人知道了，毕竟，当贼不是光彩的事情，这在黑山军里很常见，君不见就连张燕，其实也应该叫诸飞燕么。
“我们也是袁公的兵，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们？要我吃？这是人吃的东西吗？你先给我吃吃看！”白蛇拿着碗往桌子上一磕，糊糊顿时洒了一桌，也让后面的军士看清楚了今天的伙食到底是什么。
“这是什么啊？能吃吗？”
“我们难道是过来过灾年的吗？就吃这个，打个屁仗啊！”
“军中是不是没粮食了？”
“不会吧？如果没粮食了，那我们岂不是要饿死？”
“那你看嘛，，之前不就有人说了么，涉县的军粮都烧没了，袁公还说白土关里有足够的粮食，我看也是假的，不是没粮了，为什么发这种东西。”
“你说的也有道理啊，军中难道真的没粮了？”
白蛇听到身后的声援声，感觉有了底气，他干脆将碗往火头军头上一砸，骂道“老子可知道今天杀了不少的牛马，牛肉呢？马肉呢？就算没有肉，难道连下水都不给我们吗？这么不把我们当人看，兄弟们，你们说干不干？”
“什么？居然有肉？为什么不给我们吃？”
“我们要吃肉！”
“对！要吃肉！！”
白土关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许攸虽然想办法保密了，但大杀牛马的消息还是走漏了出去。
群情激奋下，火头军们也不敢再耍狠了，急忙求饶说着软话，表示上头就给了一些杂粮，而且还不足，他们也是没办法，就里面的野菜，还是他们到山上自己挖的呢。
“我不管！这皇帝也不差饿兵啊，没有吃的，我们打什么仗，还不如散了算了！”
“对！没有吃的，我们就走！”
黑山军的聒噪声很快传开了，正在粮仓准备的许攸得知消息，心道不好，带上一队精锐甲兵就冲进了军营。
“是什么人在浪费军粮？”
许攸走到人群中间，看着被洒了一地的粥水，怒道“军粮何等金贵，我看你们是不饿，来人啊，把这几个为首的拿下，重打三十军棍！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张燕不在，黑山军就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只见一群甲兵冲上前抓人，其他黑山军想来救，看着明晃晃的环首刀和锐利的战戟，想着只是打打军棍，也死不了人，都忍气吞声的退到一边。
“许先生！我不服，你们明明在宰杀牛马，为什么不给我们吃！”白蛇倒是个混不吝，一边被按倒，一边还在大喊。
许攸没想到消息已经被泄露了，他眼珠一转，骂道“那些牛马都是要晾晒为腌肉的，你这匹夫，焉能知道大事！”
肉是很珍贵的东西，而且很容易腐烂，鲜肉在这个年头是不如腌肉受欢迎的，毕竟，大家都没冰箱啊。
许攸又拿起掉在地上的碗筷，自己盛了一碗粥，开始喝了起来，然后说道“继续放粮。”
黑山军看到许攸都在喝这玩意，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进了他们的心底，并且不断的发芽。
“看来得抓紧时间了”
许攸根本没准备给这些注定要放弃的人浪费粮食，要不是怕引起兵变，他都准备给他们断粮了。
白蛇什么都没吃到，还被暴打了一顿，疼的在帐篷里直哎哎。
一人窜了进来，看到叫唤的白蛇，坐到床边关心道“兄弟，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不应该告诉你那些事的。”
白蛇抬眼一看，是自己的发小李封。
和因为家境贫寒投了太平道，最后又成为黑山军的白蛇不一样，李封家里是有些产业的，算是个中农，虽说最后还是破了家，但也熬到了韩馥的年代才从军，最后成为了袁军中的一员，甚至因为认识一些字，还成为了一个军侯。
“怪你做什么，是我不服气都是人，都是当兵的，凭什么厚此薄彼，说什么腌肉，肉好腌制，那些下水呢？难道也腌了？
再说了，我们关内哪里有那么多的盐啊”
李封眼珠转了转，低声说道“等到了明晚，你找个地方躲起来，这年头，活下来才是真的。”
白蛇瞳孔一缩，他能从黄巾的年代活到现在，也经历过很多事了。
“李封，袁公是不是准备跑了？”
李封摇摇头，军纪在身，他不敢多说，留下了一瓶伤药就走了。
白蛇越想越觉得不对，等同账的人回来，他立刻让他们叫来了几个黑山军将领，把自己的猜测和他们说了。
这几个黑山军将领一听白蛇的猜测，立刻浑身冒冷汗。
张燕逃走后，他们这些下将自然是见不到袁绍的，但白土关毕竟原来是黑山军在控制，因此对白土关内到底有多少军粮，他们还是清楚的。
坚守，就是饿死。
袁绍选择逃跑，是他们意料之中的，甚至那条小道，也是隶属黑山军的老卒告示许攸的，他们都认为袁绍会带上所有人一起走。
但现在看来，袁绍是没准备带上大伙了。
这些黑山军将领立刻派出精锐细作，到袁军本部中打探消息。
袁军其实也不是全部在准备撤退，因为袁绍准备带的人远远小于现在的本部兵马，因此大部分的袁军本部军士都被蒙在鼓里。
但如果一个人心存怀疑，还是很容易从各种迹象中发现问题的，比如颜良这些大将都在打包行李，比如粮仓已经被搬空
一切迹象都表明，袁绍准备跑，而且不准备带上他们，他们，即将成为弃子。
第六百七十七章 袁绍要跑
白土关黑山军军营
一个帐篷被独立了出来，四周的军士都站在百步外，以确保没有人可以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帐篷内，坐着几个黑山军的将领，各个黑着脸。
从细作中打探到的消息，袁绍即将抛弃他们，并且准备带走几乎所有的粮草。
他们也想去和袁绍对质，但别说他们见不见得到袁绍，面对颜良、丑等悍将，没有张燕当主心骨的他们根本不敢去找。
可要他们坐着等死，他们又不甘心。
“明天，或者后天，袁公就会丢下我们撤军诸位兄弟，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袁绍一走，我们要么等着饿死在这里，要么，就开关投降！”
“大贤良师就是被那马强害死的，而且他还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你要是投降，过了某家这关再说！”
“不投降，就是死！”
“不如我们也走！”
“没有粮食，你能走多远？三十里？还是五十里？别忘记了，我们头顶上还有别人的眼睛呢！”
帐篷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唉声叹气，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
“如果将军在就好了”
一人说起了张燕，却让其中几人更加不满。
“张将军呵呵，我们可看到他带着亲兵往南跑，他恐怕现在都到黑山了吧。”
“各位将军，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白蛇突然说起话来，他本来是没资格坐在这里的，但袁绍要跑的消息最早是他发现的，如果黑山军还能存在下去，论功行赏，白蛇日后也将成为一寨之主，故而这些军头让他也参会，算是提前嘉赏。
“白蛇，你说说看。”
“我听说马强的麾下有不少将领都是昔日的道友，我想只要我们愿意投效，他一定会接纳的。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他们杀了我们不少兄弟，我们难道就没杀他的将士么。
反正我想活着，我想其他弟兄也和我是一个想法，为了大贤良师说的太平之世战死沙场，我们没怨言，但为了一个抛弃我们的名门之后饿死在这里，我不愿意！”
白蛇的话让不少人都点头赞同，他们和马强的确有仇，但真的说起来，大汉的各地诸侯，谁手里没有黄巾军的血。
“袁绍不仁，我们就不义！事不宜迟，我们立刻派人出关联系马征北，只要他愿意承认我们黑山军，我们就把关门打开，让他进关抓袁绍！”
“对！让他进关抓袁绍！”
“我们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他马强总不会太小气吧！”
这几个军头当即决定了下来，并且派人借着夜色绳坠出城，去找马强告发。
“小路？能通壶关？”
大营里，马强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将信将疑。
这不会是沮授、许攸等人的计谋，骗自己入关后围杀自己，好反败为胜吧。
这些谋士好像挺喜欢用这样的招数的。
“是昔日中山国的古道，虽然年久失修，遍布荆棘，但确实可走。”
“中山国古道”马强看向边上的韩馥等人，询问此事的真实性。
王修拱手说道“明公，昔日三家分晋后，魏国攻中山，中山国灭，余部退进太行山脉，建立多个山城，养精蓄锐二十年后复国成功。
但这已经是六百年前的事了，如今的太行山中，到底有多少中山古城和古道，谁也说不清楚。”
六百年前？
啧啧啧，我们华夏历史可真长
马强嘴角抽了抽，看向来报信的黑山军军士说道“袁绍大势已去，即使去壶关，我也不过多费点手脚，一样可将其擒杀。
虽然很高兴你们想弃暗投明，不过你们想继续保持黑山军的独立，这绝不可能。
自黄巾之乱后，你们黑山军盘踞太行山脉近十年，已经够长的了，我绝对不允许我的治下有法外之地，什么寨主、渠帅，想都不要想。
不过我也不是不给你们活路走，如今并州人丁凋零，司隶荒野千里，都急需人口补充，我准备把你们大部迁出太行山脉，在并州和司隶划分田地给你们，减免你们的税赋，免费提供给你们牲畜和农具用于耕作，如果你们有愿意从军的，经过我们征北军的考核后也可以继续从军，不愿意的，就回家当老百姓。
至于你们的财产，可以保留，我想这么多年下来，你们的渠帅即使不想在我麾下为官，回家当个富家翁是足够的吧。”
那黑山军军士见马强如此，不敢多说，退了出去，马强等他一走，立刻召集众人布置了起来。
“袁绍居然找到了前往壶关的古道，管亥现在到哪里了？”马强看着地图问道。
“管军长之前的来电说，因为山中道路难行，加上不时有黑山军的村寨挡路，因此一日不过能走二三十里，到现在，也才走到了龙降沟附近，但再往前有一个大的山寨，恐怕又要耽搁一两日了。”
马强在地图上找到了龙降沟，比划了一下，发现已经走了整个路程的一半，而在龙降沟之前，的确标注了一个名为龙溪亭的地方，想来这里已经被黑山军改造成了山寨。
“通报管亥袁绍可能要逃往壶关的消息，让他务必在七日，不，五日之内，到达壶关。
再发电给黄忠，让他派兵马前往中山古城拦截袁绍。
甘始，你立刻带着飞艇起飞，一艘盯着白土关内动静，你带着另外一艘过白土关往西南飞，寻找那条古道，最少，也要找到那座古城。
黄叙，等天一亮，立刻组织炮兵强攻白土关，太史慈，你的玄甲骑兵下了马也应该能战吧？你和第九军、第六军一起攻击白土关，我不管黑山军降不降，明日的中饭，我要在白土关里吃！”
经过几日的修整，加上邺城之围被解，水路畅通，火药已经再次运了上来，倒是可以支撑一场战斗了。
所有人依次听令准备去了，而那黑山军军士也回到了关内，将马强的回信转告了黑山军的军头们。
马强给的条件，可以说和黑山军想象中差的太远，这让黑山军的这些军头极为不满。
是，你们征北军很厉害，火器犀利，将士勇猛，我们打不赢你们。
但当年的皇甫嵩难道就不厉害了吗？进了山里，军士再能打，找都找不到我们，有个屁用。
当然如果我们能逃得出去的话。
第六百七十八章 破关
此时，袁绍已经穿上了衣甲，他看着已经准备完毕的五千将士，只觉得无比凄凉。
这五千人，都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