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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良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了下来。
马强眯了眯眼睛,注射器可以用木质或者金属制的,关键是针头,希望东汉的能工巧匠能解决这个问题。
两日后
数十个医者坐在一个房间里,互相焦急的交头接耳说的不停。
“听说新到的县令要给我们上课?他懂医术吗?”
“马先生据说是仙人弟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现在各地的病人运到隔离区的越来越多,昨日一日就从各乡运来了百人,我们都在这里,那里可怎么办啊。”
“就算我们在那里不也没办法么,连李医师都开不出方子来,我们能怎么办?”
不少人都看向坐在最前面的李珰,李珰闭着眼睛不断的拽着胡子,这些日子里要说谁的压力最大,那么久非他莫属了。
他是这蓟县乃至幽州最好的医师,却对现在的黑瘟毫无办法,只能缓解病人的病情,他心中的焦虑可想而知了。
“来了!”
李珰睁开了眼睛,看到田良为首的一群官吏、世家子弟走了进来,每个人都拿着垫子坐到了后面或者中间的过道里。
马强则指挥着军士把黑板挂起来。
马强看了看下面,见人差不多了,便说道“诸位医匠还有同僚,以及各位先生,时间紧急,我长话短说,经过我翻阅我学派秘典,已经知道了此病到底为何病,也有了应对之法,现在我说,你们记,有什么问题,等我说可以提问了再提,没问题我就开始了。”
说着,马强拿出粉笔在黑板上一边写一边说了起来。
“这个病李医师说叫黑瘟,但在我们学派里有一个专业名称,叫做肾综合征出血热,是鼠疫的一种。
什么是鼠疫,鼠疫就是一种叫病毒的外邪通过老鼠或者类似的动物进行传播,这些老鼠身体携带这种外邪,然后通过水源、食物等方式传播到人,人又会通过飞唾、喷嚏、大小便等方式将病毒传染给其他人。
这种病的死亡率很高,根据记载最高时可以达到九成,是极为可怕的一种瘟疫,其发病特点可以总结为三痛和三红,分别是头痛、腰痛、眼眶痛,脸、颈和上胸部发红,并且会伴随恶心、呕吐、胸闷等症状。
其发病的阶段可以分为发热期,休克期,少尿期,多尿期和恢复期。
所以要应对这种病,就必须做到先切源,再治人!好,现在可以举手提问。”
举手的意思所有人都听得懂,只见一瞬间一片小树林出现了。
“李医师,你先问吧。”
“先生,我对名称没有疑问,此病的确是伤人之肾,但先生说这病是通过老鼠传播的,可有证据?”
马强想了想回道“我们学派有一种仪器叫做显微镜,可以让人看到这种外邪,不过我现在手里没有,请大家姑且信之,日后我自会想办法做出此物,以解天下人之惑。”
实际上中医很早以前就用外邪这样语句来简单描述过病毒和细菌这样的东西,但由于中国一直没有发明出显微镜,导致中医无法真正的认识到瘟疫的真实面目,极为可惜。
“人的唾沫可以传染瘟疫我们也知道,但这大小便是如何传染?总不会有人喝别人的屎尿吧?”一个医匠第二提问道。
“这种大小便的传播方式在我们学派叫做粪口传播,的确,没有人会直接吃别人的屎尿,但大家想一想,当一个人大小便后,手上多多少少会沾到污物,这些污物如果没有及时洗掉,然后触摸到一些地方,比如门窗,其他人再去触摸,那么这个人手上就会沾到这个人的污物,这个人如果不洗手直接吃东西或手上有伤口,这些污物上的病毒就会让这个人传染到瘟疫。”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县令强令所有病人都要如厕后洗手,还要用肥皂”
马强见众人明白了,便继续说道“为了断根,田县丞!张县尉!”
“在!”二人一同应道。
“你们二人分别负责城内外的灭鼠工作,我要这城内再也没有一只老鼠,城外的村中也不许再有老鼠,尤其是存放食物的地方,绝对不能有老鼠出没,我知道这很难,告诉所有人,县衙愿意用相同三倍重量的粮食来换这些老鼠!这不仅仅是灭鼠,还是在救命!”
“诺!”
田良和张盛一同拱手应下。
有一群世家答应为这次瘟疫的支出背书,马强现在是花钱不手软。
“然后我再说怎么治,这病要治起来即难也易。”
所有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是有的治了?
“先说这病的发作,这病发作后可以分为五个期,分别是发热期,休克期,少尿期,多尿期和恢复期,这五期要分别应对”
马强说的仔细,下面的官吏和医匠也记得仔细,时间慢慢过去,马强是黑板写了擦,擦了写,不断有人举手提问,马强也一一尽量解答,争取让所有人都能理解明白为何要这样做。
第八十章 控制疫情
“此物名为注射器,用的是掏空的竹管和中空的针头组成的,此病到了休克期就会导致人体的血液中毒,因此可以利用这样的办法将特殊药物打入到人体的血液中去中和毒物,诸位要记住,这样的办法对药物的要求很高,只有我给的药物才能这样注射,万万不能随意将药物注射到人体的血内,否则反而容易让病患猝死。”
马强这个注射器最难做的其实是针头,马强集中了蓟县十几个首饰匠人才做出来这么一个针头,由于钢铁对于这个时代的匠人实在太难加工了,也没办法防止生锈,因此这个针头是个纯银的针头。
当然,这只是第一个,首饰匠人没有经验才会这样难,等到了后面也就没这样困难了,但即使如此,一天也只能做七八个针头出来。
这样珍贵的针头自然是不可能用过就丢了,只能经过开水消毒后重复使用。
“马先生不愧是仙人弟子,居然毫无门户之见,如此门派秘典之术,居然毫无保留的传授我等当真是”
“是啊,吾等如不能战胜此次瘟疫,如何有脸去见家中父老啊!”
“将特制药汤直接输入血液,让血液带着药汤进入五脏六腑之中,当真是鬼神之术啊。”
下面的众人一边听着,一边也在暗中议论。
在这个年代,知识是极为宝贵的东西,所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像马强现在说的在任何一个学派都是属于不传之秘,一般只有入室弟子或者嫡系家人才会告知,这是可以让一个家族兴盛的东西。
毕竟,任何年代都会有瘟疫,掌握了这些知识,下面的任何一个人到任何一个州府都会被当地的官吏百姓奉为上宾。
这也是马强的目的,面对即将到来的乱世,能少死一点人,就算一点吧。
“好了,大概就是如此,这个病最危险的就是休克期和少尿期,李医师,这两个阶段的病人统一由你负责,少尿期的病人可以服用甘露醇或其他利尿的药物,休克期每次用药你一定要亲自把控。”
李医师此时已经心中大定,之前的他对黑瘟的病理都不理解,现在经过马强说过后,已经有了不少自己的想法。
“请先生放心,学生必当尽心尽力,力战瘟神!”李珰站了起来,对着马强深深的施了一礼。
“啥?”马强看着李珰突然自称学生,有些发懵。
“请先生放心,学生必当尽心尽力,力战瘟神!!!”
所有的医匠和官吏、世家子弟一同起身,对着马强齐齐施礼吼道。
得你们开心就好。
好像莫名其妙多了好多记名徒弟。
我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马强举手虚托众人起来,口中说道“瘟疫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没有战胜瘟疫的信心,我华夏自洪荒始,天灾何其多也,但我等的先祖却从未屈服,故而有神农尝草,大禹治水,太史公在史记有云,人众者胜天,请诸君共勉!”
“战瘟除疫!人众胜天!!”
“这里,还有这里,所有的角落都要检查到,看到老鼠统统打死!”
“死老鼠换粮食啦!大家都动手打老鼠啦!县令有令,此次瘟疫实乃鼠疫,灭鼠则可灭疫!”
蓟县的各处都传着打老鼠的喊叫声,这一天大概是蓟县老鼠的伤心日,这么多年没人管过,怎么一下子这些人都翻脸不认鼠了。
“县令说了,如厕后必须洗手,喝的水必须先煮开,喂!老李头,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你们这几天天天来说,我能听不到吗?”
看着这一幕幕,走在大街上的马强的心也越来越安稳了。
“先生,现在的问题是蓟县没有什么海带啊,此物本来就少有人食,恐怕要到海边去寻才行。”李珰陪着马强一边走,一边提出困难。
“我记得公孙家所在的辽东是靠海的,我会让他们帮忙的,刚刚得到刺史府的消息,辽东也出现了黑瘟,如今除了最西边的几个郡,幽州已经大半被瘟疫席卷了。”
“如果各地都按照我写的防疫方案来实施的话,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是自然,自我蓟县按先生之法实施后,发病的病人自第七日开始便出现了下降,想来再过半月,就会彻底消失。”
“希望如此吧,对了,死亡率下降了吗?”
“现在死亡率已经不到一成了,和当日相比,已经好了太多。”
“还是有一成么”
马强知道,这是因为没有对付病毒的利巴韦林所导致的。
科技的落后,必然会导致各种靶向药物难以研发,生命科学本就是专业性极强的一门学科,马强只希望尽快做出显微镜,让李珰、华佗这样的人掀开人体神秘面纱的一角,希望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促进医学的发展。
毕竟,医学发展了,人口才会快速上涨,在这个时代,人口就是一切。
如果给诸葛亮和魏国一样的人口,想必他可以把司马懿彻底打成死蚂蚁吧。
“因瘟疫而死的尸体必须火化,再让玄德和那几个大族的人谈谈,告诉他们,如果不同意火化,坚持放尸七日再下葬的话,那么他们族内日后再有人出现染上瘟疫,隔离区不再给予治疗。”
“先生放心,如是这样的话,他们必定会同意的。”
中国的儒家是提倡土葬,也就是入土为安的,但也并非没有火葬,比如战争中就经常使用火葬的方式,否则那么多战死的军士不可能全部用棺材带回来,带棺上阵是将领才有的待遇。
而隔离区也从最开始的死亡区域变成了活命的希望,蓟县上下谁都知道,只要能进隔离区,那么活下来就是大概率事件。
“先生,先生!”一阵喊叫声让马强回过头,阎柔骑着马飞奔了过来,他下马喘着气说道“先生,我们可能发现传播瘟疫的证据了。”
“什么?在何处?”
“在一个老宅,按照先生的指示,我登记整理了所有病患的资料,从城里最早的病患的家人中得知,他们都在城北,我再沿着这条线索寻找,在河边的老宅井水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这井水是和城中水源相通的。”
“走!我们去看看!”
马强捏着拳头说道。
散播瘟疫,如此恶毒之事,太平道,你们是在找死啊
第八十一章 病源踪迹
一处山庄外
一个赤裸着脚,头戴黄巾,白面长须的道士向这个山庄漫步走来。
“站住!什么人?”几个手拿刀枪的黄巾道士看到来人,站出来大声喝道。
“贫道大贤良师张角!”
“大贤良师??”
程志远和邓茂跪在地上,对面席地而坐的张角慢慢的念着经,好像程志远二人并不存在一样。
汗水慢慢的从二人的额头滚落到地上,跪一会可以,跪的时间长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罢了,起来吧。”张角轻吐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
“师父,我错了,请你责罚我吧。”程志远不敢起来,磕了一个头,趴在地上说道。
“你错在何处?”
“弟子不该放出黑瘟。”
张角摇了摇头,眼中尽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嘴中说道“那马强既然可以在道法上胜你,就绝非常人,黑瘟本就是被你控制住的,你不想控制,不过是舍了一份修行,但你为何放出后不及时告知百姓救治之法,我一路走来,尽闻马先生治病,不闻太平道救人,你糊涂啊,我太平道在幽州十多年的经营,被你如此一闹,还有多少民心可用?难道你不明白,我们的根基是何物吗?”
说着,张角的语气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