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桑多瓦少尉见势不妙,曾一度下令座船向对手靠近,然而这艘船尾时不时冒出一股青烟的怪船,很快就凭借着诡异的速度和硬帆的吃风优势,重新拉开了双方之间的距离,并且把差距拉大到了450米。
传统中式船在乱风地带是有机动优势的,但是由于硬帆总面积和自重的限制,船速是硬伤。然而元斗号这艘兼顾了灵巧和速度的魔鬼船,使得桑多瓦少尉感觉浑身无力,一筹莫展。
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古怪战斗模式,急中生智的少尉下达了一道鸵鸟命令:所有人躲在舱板后方,船只继续前进。
聪明的少尉看出了对手的弱点:他们依仗着船速和射程的优势,不愿意和拥有八磅炮的阿利坎特号近身肉搏。
既然是这样,那么大家保持现状好了:盖伦船现在是满帆直航,铅弹是穿不透舱板的,随便射吧,大不了帆布上再添几个洞……
少尉的命令很快奏效。面对甲板上看似空无一人的局面,对手停止了“鸟铳”射击。
下一刻,响亮的“咚咚”声突然从海面上响起。拆除掉消焰器的M2HB重机枪,即便在正午刺眼的阳光下,依然喷出了高亮度的枪焰和火红的曳光弹。
从船舷上伸出半个脑袋的西班牙人,轻松看到了曳光弹的轨迹——在他们明白过来这意味着什么之前,12。7毫米的穿甲燃烧弹,便一头扎进了盖伦船的艉楼。
……
在后世人们熟悉电影片段里,总有些酷炫的海盗船长,一边喝着朗姆酒,一边潇洒地转动着面前的轮舵,操纵帆船航行。
然而这种画面,在18世纪以前,是不存在的。
18世纪以前,舵手是靠操作附在舵杆上的横舵柄,来控制帆船航向的。整个系统是一个“7”字型的简单横扳形态,舵手操作7的那一横,尾舵和舵杆是那一竖。
这种系统很原始,在恶劣天气下,有时需要4个人才能顶住横柄的压力。而且这种舵杆是安置在艉舱里的半通甲板上的,不像电影里那种轮盘舵,直接在露天甲板。
只需要位置稍稍错后一点,趴在元斗号艉楼上的雷剑,就能清楚看到盖伦船艉楼里,横舵柄那一层的位置:因为只有这一层的尾部是畅开的。
所以,用短点射不停打出的机枪弹,很快就试探到了尾舵这一层。
雷剑以前在非洲的时候,AK是经常能玩到的。后来在穿越前的培训阶段,无知无畏的雷剑将各种机枪打了个够,再后来穿越了,才知道免费请他玩机枪的某董事长的险恶用心……
450米距离上,12。7毫米的弹头,像穿豆腐一样打碎了舱板,下一刻,由能量裹挟着的木屑碎片和弹头,就将舵舱里的水手打倒了一片。
阿利坎特号随即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海面上拐了个弯。
枪声很快停止了,拢共用了不到30发子弹。
而看到海面上的曳光弹轨迹后,几乎是下意识弯腰跑进艉舱的桑多瓦少尉,这一刻在惨状前愣住了。
满地的人体零件和内脏,大片的鲜血,没了下半身后还坚持匍匐前进的勇士……
一把拦住紧跟着跑进来的水手们,少尉这一刻顿悟了:“停船,降帆,亮出白旗,我们投降。”
……
1小时后,阿利坎特号重新启航。
勘探队这次出航,自然是带足了翻译的。不但有西班牙语翻译,还有两个以前和台北土人打过交道的福建小商人。
当坐着小艇来到盖伦船上的翻译,将元斗号的来历,以及勘探队长潘明忠的要求告诉桑多瓦少尉后,西班牙人看着地上那碎裂的尸体,无奈也只能低头照办了。
于是乎,阿利坎特号重新起锚扬帆,向大员开去,而元斗号自然是跟在后边,开启了押送俘虏的旅程。
这时候就不用再开启木煤气动力系统了,而事实上,元斗号也已经玩不动了——木材的能量密度是远小于柴油和煤炭的,追逐来去了3个多小时后,船舱里储备的那点燃料已经见底,再要玩猫追耗子,就要烧船板了。
接下来就是警察叔叔驾到的戏码:舷号为301和302的两艘软帆纵帆船,在盖伦船从垦丁角掉头北上不久,风驰电掣般地迎面赶到了。
……
两艘警察船都是以17世纪的双桅纵帆船为原型,经过后世船舶设计公司重新计算线型后的新式帆船。
按照海军的命名规则,这两艘新出厂的帆船,由于吨位太小,于是落到了三级驱逐舰这一档次:舷号打头的数字是3。至于吨位更大的二级巡洋舰和一级战列舰何时列装,这个就没谱了。
301号舰长度是30米,排水量150吨,流线型的船体赋予了它在海面高速穿梭的能力。
西方帆船从17世纪到18世纪船速有所提高,主要来自于帆面积的增大,越来越多的帆,越来越高的桅杆……而水线下设计进展十分缓慢,飞剪的出现,是19世纪的事情了。
而穿越者新造的这两艘验证型驱逐舰,水线以下部分,是经过后世计算机模拟优化过的。尽管没有像飞剪船那样龙骨后倾,但是新船的航速依旧很高,不开煤气动力系统的情况下,顺风满帆,速度能达到13节/小时。
另外,两艘驱逐舰的帆装也经过了改动:前后桅杆上的主帆都是类似于中式船的斜桁帆,只不过把硬帆改成了洁白的帆布软帆。
主帆上方的顶帆,无论是横帆还是三角帆,一律被取消。
欧洲人需要尽可能增大帆面积来获得船速,然而穿越众不需要。通过修整船型和增加辅助动力带来的船速方面的收益,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复杂的帆索和顶帆所带来的好处。
所以,新出炉的巡洋舰,没有安装笨拙,只适合顺风发飙的横帆,而是在主桅上安装了灵活多变的斜桁帆。另外,驱逐舰利剑一般的长艏斜桅上,悬挂的是适合逆风行进的三角帆。
这种简化过的帆装,再加上滑轮组的应用,使得驱逐舰不但灵活快速,而且定员很少:9战斗人员+1轮机人员,就可以满足一切航行所需。哪怕再加上两队炮组人员,20人也就满额了。
至于驱逐舰上的武备,则是两门安装在前后甲板上,带有旋转炮座和辅助瞄准设备的仿拿破仑炮。一款12磅口径,一款6磅。
用19世纪的滑膛炮来和17世纪的古老红衣大炮较量,好吧,这很欺负人,很适合穿越众的做派。
拿破仑炮和二八大盖的原型枪夏普斯一样,都属于本领域的巅峰。
一门标准的12磅滑膛拿破仑炮,重556公斤,它能将12磅的铁球,用5度射角,精准投射到1500米的距离。如果射角增大到10度,那么距离就能达到1900米。
在1500米的射击距离中,拿破仑炮的炮弹,可以准确命中对方的火炮,而且南北战争中,还有很多命中对方士兵的例子。
拿破仑炮的射速很快,一个熟练炮组,每分钟可以打出4发炮弹——这已经超过17世纪所有的土著火炮和枪械了。
所以,拿破仑炮是一种机动性强,火力凶猛,并且制造和使用极为简单有效的武器。比起17世纪这些原始的蛇铳和红衣大炮来,经过200年发展,各方面完美结合的拿破仑炮,可以轻松吊打老前辈们。
哪怕是穿越众,现在也只能在金属冶炼方面做点文章,而没办法改变拿破仑炮的外型。事实上,眼下窑区生产出的第一批铸铁炮,性能是比不过青铜拿破仑炮的,只能说,比19世纪的铸铁炮要高端一点。
……
穿越众这个时代的海战,包括那些24磅以上的巨炮在内,能发挥作用的距离,事实上不会超过700码。
虽说很多大口径炮的最大射程可以高达3000码以上,但是在超过700码的距离上尤其是在海战中,双方舰船都是在各自运动中,命中率是惨不忍睹的。
如果在起伏的海面上,要想取得一个勉强能说得过去的命中率,那么船长们就必须将交战距离缩短到400码甚至300码以内。
事实上,后来大英帝国的舰长们,更倾向于在150码距离上才展开交战,这个距离上甚至褐贝斯都能发挥威力,更有的船长叫嚣:将炮口顶在敌人脸上射击!
所以,穿越众现在拥有的拿破仑炮,既有射速,又有准度,同样在1000米距离内,拥有光学观瞄设备的驱逐舰炮组,可以先发制人,用大量射击次数来弥补命中率,将对手的船只埋葬。
……
第二天中午,代表着穿越势力第一次插足台湾外岛岸的勘探船元斗号,就这样抓了一条小鱼回来了。
第195节 欲取先予
阿利坎特号上的人,都是第一次来大员。
由于是逆风,所以押送队伍的速度很慢,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大员。
原本是要连夜赶路的,方法很简单:派个带步话机的领航员上西班牙船,然后前船开航灯就可以。这种方法只要天气情况允许,没遇到风雨,就可以施行。
后来还是考虑到这么做,有暴露夜战能力的嫌疑,所以没得到关于这方面授权的驱逐舰长,还是决定过完夜再走。
自从西班牙人在台北建立据点后,就时常受到荷兰人武装帆船的骚扰。荷兰人不但派船去鸡笼湾骚扰射击,搞试探登陆,还在大员附近拦截一切西班牙人的船只。
搞到后来,西班牙人的运输船,就只从台湾外岛岸路过,所以海峡内的情况他们不是很清楚,更遑论大员岛这个邪恶轴心了。
虽说桑多瓦少尉在这之前,也从菲律宾零零散散听到一些关于荷兰人从大员撤退的传闻,但这都是未经证实的消息,不足以让他做出什么判断。
事实上,当少尉看到那两艘流线型的软帆驱逐舰后,甚至一度认为大员还在荷兰人手中:最早的双桅纵帆船就是荷兰人发明的。
……
放眼望去,人流交织的赤崁码头上没有一个红毛,或者黄毛。整个码头区全是一水的短发明人。
到了这时候,可怜的西班牙人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荷兰人被这些异教徒给赶走了。
……上帝啊,我们落入了异教徒手中。这个可怕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全船。
要知道,这个时间段的西班牙人,都是忠实的天主教信徒。
从10年前开始的30年战争,此刻正在欧洲大地上打得如火如荼,欲罢不能。
而哈布斯堡王朝的忠实伙伴:西班牙王室,贵族,以及西班牙人民,正是天主教联盟的中流砥柱。
所以,大饼脸们比谁都懂得异教徒的可怕:因为几百年来,发明出种种可怕的酷刑来收拾异教徒的,正是他们自己。
这种对未知的恐怖,甚至压倒了他们一路上的惊讶。船员们沉默地看着台江内各种光怪陆离的奇异景象,没有人大呼小叫。
孤零零停在一处码头上的阿利坎特号,很快就等来了异教徒的处置。
几个穿着土黄色麻布衬衣,麻布长裤,脚蹬草编凉鞋的码头官员登上了盖伦船。
这些黑发黄肤的人里面有能说西班牙语的翻译,所以包括桑多瓦少尉本人,大副,领航员,还有船上的牧师何塞普在内的四人组,一开始就被勒令走下船只,登上了不远处的一条漂亮小艇,向台江对岸驶去。
而其他的水手被勒令待在甲板上,不许下船,也不许回船舱。
没有人敢违背这些异教徒的命令。
码头上那队拿着红木枪械的士兵且不说,新近在赤崁码头区建成的红砖水泥炮楼,也让任何一个和重机枪亲密接触过的势力,失去了抵抗的信心:西班牙人在拐弯进港的时候,终于从近处看到了元斗号上的大杀器。
船上唯一一个被允许走下船舱的,是乘务长戈麦斯。他的任务是和黑头发的港口官员一起,清点船舱里那点不多的货物。
所有货物登记完成后,官员们顺手将几门火炮的炮门封钉掉。在回到甲板上之后,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那个翻译告诉乘务长:船舱里的硫磺现在开始被征用了。
听到这句话后,甲板上现存职务最高的二副,乘务长和水手长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后,立刻开始驱赶着水手,将船舱里的20袋硫磺都抬了出来,并且整齐码放在了船外的码头上。
留着板寸的翻译官很满意,他这时露出了笑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了一袋烟丝,还有一个明显是学徒用木工车床切削出的粗陋青冈木烟斗,开始靠在阿利坎特号的船帮上,抽起旱烟来。
乘务长见此情况,于是有点忐忑地躬身来到翻译面前:“尊敬的先生,我想我们有权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翻译一边眺望着远处船厂林立的塔架,一边悠闲地吐出了一口二手烟,然后他一脸促狭表情地说道:“接下来自然是劳役了,或者你以为有朗姆酒喝?”
“噢,上帝!”水手们悲惨地叫了起来。这一刻,他们想起了那些在基督徒的甘蔗园里,终身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