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刻,脚下的地面甚至出现了水波纹,大地像毯子一样波动,硝烟和土尘清晰地标识出冲击波的威能范围。
吹走了中间位置的人和马后,位置更远的鞑兵同样没有好下场:巨大的能量将百米内所有人马统统击倒,看似无恙的人,实际上内脏已经破损,很多鞑兵的口鼻中流出血线,和他们的坐骑一样软倒在地。
运气最好的,是队尾那些人。
这些人由于距离远,所以保住了小命。但是巨大的爆炸声浪和冲击波依旧令他们遭受了伤害。很多人都在痛苦嘶吼,双手抱头,不停地在地上打滚。
以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在眨眼时间内完成的。400名鞑兵在一瞬间,就从军容整齐的骑兵队列变成了满地狼藉的残兵败将。
当冲击波掠过远处的小树林时,能量已经衰减了大部分,剩余的威力,只够将树叶吹得哗哗乱响。
即便是这样,埋伏在林子里的50名飞虎营队员依旧被吓了一跳:之前这帮人也被远处的惨烈景象给吓傻了,他们打死也想不到,这两天一直绑在马背上的铁匣子,是如此可怕的一样玩意。
“都给老子上马,愣着等把尿呢?”
陈二爷虽说络腮胡子没了,但是嗓门可没变,依旧那样粗犷。被二爷吼醒的队员们,赶紧翻身上马,满脸兴奋地从树林中杀了出去。
梅抚西这一次又冲在了最前。
一边冲锋,一边从背上取下了长枪。到了爆炸现场,年轻人勒住马,二话没说就一枪轰了出去。
呈现在梅抚西面前的,是长长一条由人马和伤员组成的大型车祸现场。
比两旁路面低一截的官道里,满满都是尸体和不停挣扎的伤员伤马。右手边的爆破点附近已经没有活人了,梅抚西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在鞑兵的队尾,这里还有不少具备行动能力的人。
中枪的是一个提着刀,貌似还打算反抗的鞑兵。可惜的是,此人虽说摆出了迎战的架势,但他的脚步却是踉踉跄跄,连直线都走不出来。
梅抚西自从上次的生死一瞬后,这段时间一直在锻炼枪法。现如今年轻人坐在马背上,稳稳开枪,稳稳上膛,俨然一副老猎人的架势。
50人的小队,5个组长各有一杆枪,再加上三个特战队员手中的突击步枪,火力足够了。
原本的400人鞑骑,现在能活动的还不到100人,这里面可以走出直线,做出上马动作的,还不到50人。所以当陈火丁他们的三杆突击步枪加入战斗后,士气全无,心丧胆裂的鞑兵就只剩下哭爹喊娘跑路了。
最终还能保持着敏捷身手,在弹雨中跳上马成功跑路的,只有十余个人。整整400名纵横大明疆域的鞑兵,就这样被一匣子TNT给报销了。
干翻所有鞑兵后,陈二爷一挥手,队员们齐齐下马,开始了熟悉的打扫战场工作。
今天由于时间紧迫,所以打扫战场只做一件事:割脑袋。所有鞑兵的脑袋统统被砍了下来,包括轻重伤员……后面还有很重的战斗任务,俘虏没办法安置。
队员们割脑袋的同时,刚才负责远程爆破的特战队员打开了电台,和北边的钱铁山建立起联络。
陈火丁拿过对讲机和指挥部汇报完这边的战况后,接到了最新指令。
没过多久,三百来个鞑兵的人头就被收集了起来。要说这一爆的负面效果还是满坑爹的,少说有一百个鞑兵的人头“品相”不够,或者找不到,或者稀烂,不能作为商品卖给皇上了。
砍完人头,草草收拢了几十匹没受伤的马儿之后,陈火丁便给飞虎营队员下达了命令:立即北上去迁安寻找大部队。
下达完命令后,其中一个特战队员便带着飞虎营去迁安了。而陈火丁和负责电讯爆破的那个队员,两人六马,直接沿着刚才溃逃的鞑兵身后去了滦州,继续去完成监视任务。
……
就在飞虎营这边割人头的同时,迁安城下的大部队也在割人头。
此刻的迁安县城,鞑兵几乎被全部扫灭,城门大开,吊桥已经放下,所以在胜利后的第一时间,两队骑兵就顺势冲进了城。
城里仅剩的二三十号包衣,这时早就魂飞魄散,骑上马出了东门跑路了。所以当穿越众的手下进城后,没发现什么反抗者和跑出来捣乱的——战斗结束的太快,城里的明人这会都缩在屋子里发抖呢。
然后一个巨大的声音就在城里响了起来:“大明天兵前锋今日光复迁安县城!城中土著听着:二十万勤王大军不日就到,各位老老实实关闭四门,静待新任父母官上任便是!”
骑兵们一边拿着电喇叭大喊,一边在县城里四下兜了一圈,保证没人敢出来放火抢劫后,便退出了县城。
这一段时间里,城外的鞑子人头也已被砍了下来,钱铁山已经在整队准备出发了。
至于下一步的目的……刚才东边的打援队伍已经发了消息过来:“永平城里的鞑子已经出动,需不需要阻击?”
钱铁山的回答是:“放对手过来。”
第449节 大贝勒
迁安县城下,穿越众正在做最后的休整,准备去东南方向迎击敌军。
这一次由阿敏统一指挥的后金留守部队,总数是五千人,其中镶蓝旗人马占据了一半。
身为镶蓝旗旗主,阿敏为了指挥方便,于是将大部分本旗骑兵调集到了迁安永平滦州这三座走廊东边的城池里。至于走廊中段的三屯营和西边的遵化,就是各旗留守的旗兵混杂而成。
盘踞在永平大本营的阿敏,历史上在收到各条战线被明军攻打的战报后,早已没有战斗欲望的二贝勒,第一时间便通知所有人撤退。
即便他当时往滦州方向派出了援军,但是援军只在城下草草应付一番后就撤了,根本没有死战的意愿。
与此同时,包括遵化,三屯营,迁安等城的鞑兵,都在接到阿敏命令后陆续撤了军。
穿越众今天在第一时间拿下迁安后,就等于将走廊东边的三角凳打折了一条腿,从战略方面来讲,其实局面已经逐渐开始明朗化了。
首先,由于南边的滦州援军被TNT炸垮,所以钱铁山已经不打算去滦州了。
滦州城只剩下四百鞑子,在现在这种争分夺秒的局面下,根本不值得大部队去一趟——主将纳穆泰被炸死,滦州残部势必会紧急派人报告阿敏,然后阿敏会命令他们撤军,这些人终归是要回到永平的,到时候在永平城下一并收拾。
穿越众眼中真正的大鱼,是阿敏。
身为后金四大贝勒之一,阿敏的人头,在宣传和提振大明军心士气方面,远远超过了一千个普通人头的价值。
再加上阿敏身边那一千多名精锐镶蓝旗鞑兵……这一次穿越众发起攻击的最重要目的,势必是永平城,而不是其他。
所以当钱铁山接到两支打援部队反馈回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命令滦州方向的50名队员赶回来加入大部队。
然后他又通知另一路人马:放永平方向的援兵过来,这边已经腾出手,可以迎头痛击了。
……
然而世事难料。
当天正午,就在穿越众率军出发,准备跟镶蓝旗大将巴都礼率领的400名援兵碰一碰时,这货却带着手下掉头回永平了?
原因很简单,巴都礼遇到溃兵了。
从迁安跑路的那些包衣,在半路被巴都礼截住,然后巴都礼就知道了迁安发生的一切。
巴都礼这货,历史上率领着400援军,去滦州打了一圈酱油就走人了。在这个位面,由于迁安首先升起了狼烟,所以他同样被阿敏派出来看究竟。
结果遇到了那些夺路狂奔的包衣后,得知迁安已经易手,那么巴都礼也就失去了继续行军的动力。至于说和穿越众刚一波……决定权在阿敏手中,巴都礼没资格带着这点人去打正面,尤其是在对手貌似很强大的情况下。
于是巴都礼就顺势调头了。
看到刚刚过去的鞑军又返回了永平,负责监视的打援小组傻眼了,赶紧将情况通报给了钱铁山。
钱铁山这边知道后,也只能无奈摇头。光天化日之下他没办法阻止所有零散溃兵,这种事只能说是运气差。
为今之计,只能是在永平城下解决一切问题了。钱铁山于是下达命令:全军加速前进。
就这样,从迁安出发的大部队,一路加速沿着东南方向的官道直奔永平,半路上还归队了50名打援小组士兵。
在后世,已经没了永平府这个编制,地图上的河北卢龙县,就是永平府府治。前文说过,呈三角形分布的三座城,互相之间的距离都差不多,迁安到卢龙县的距离,同样是40余里。
40华里并不远,尤其对于全速奔跑的马儿来说,一个时辰都用不到。
于是当府城城头上,后金贝勒阿敏正在盘问巴都礼带回来的溃兵时,远方已经扬起了冲天尘土——有大股骑兵接近。
下一刻,当趴在城头的包衣看清楚来人后,当即跪在阿敏面前,满脸惊恐地喊道:“啊!大贝勒,就是这伙绿袄军,海上来的,那怪模样的鸟铳能连发,大牛录就是被鸟铳打烂的!”
被努尔哈赤当年任命的四大贝勒,是高于其他普通贝勒的,所以下属们通常将这四位都称为大贝勒。
爱新觉罗·阿敏,今年44岁,是清太祖努尔哈赤之弟舒尔哈齐的次子。
阿敏此人,几乎参与了努尔哈赤年间所有的战役,战功显赫,最终被努尔哈赤任命为四大贝勒之一。
身穿一袭软甲,面貌普通,唯独有一双利眼的阿敏,这时双手拄在城头,对包衣的嘶吼充耳不闻,正默默观察着脚下这股胆大包天的明军。
身穿绿袄的明军人数并不多,五百之数,只有城中守军的三分之一。
先看了城下的旗号一眼,然后见到这些绿袄兵纷纷下马,换乘另一匹备用马后,城头上的阿敏点了点头:“这伙海上来的明军,是和惯常那些明狗不同。”
根据溃兵刚才汇报的时间来推算,差不多是迁安之战刚结束,这伙人就马不停蹄地直奔永平而来,完全不像普通明军那样呼朋唤友,磨磨蹭蹭。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主观能动性”很强,求战欲望高涨。
大贝勒现在已经对包衣的话相信了八成:城下这点人如果没有特殊手段的话,是绝无可能将迁安城里的400镶蓝旗精锐一网打尽的。
所以说,这伙一人双马,看上去就和侪辈格格不入的古怪明军,要不就是疯子,要不就是真的有依仗——能打出连珠子药的火铳。
站在城头的阿敏鉴定完毕后,扭头问道:“谁人知道这位曹总兵的来历?”
回答是一片寂静。
虽说城头上除了鞑兵外还有永平城里的降官降将,但是就辖地遥远的福建副总兵来说,这些北方官儿还真不清楚。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副总兵少说也有几箩筐,谁能知道那么多?又没有微信。
“有意思。”阿敏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后,脸色突然沉下来,挥挥手:“你等下城去吧。”
几个永平府的明国降官降将闻言赶紧低头行礼,默不作声地下城楼去了。
转过身来,看看眼前剩下的八旗自家人,阿敏去掉了方才故意摆出的怒容:“军心士气已散,今趟和这位曹总兵就不交手了。许他火铳厉害,也不过区区五百人,围不了城。”
阿敏说到这里,扭头看向了巴都礼:“迁安的兵马没了,那就派人去滦城、三屯营、遵化等地传我将令,着各部兵马就近出关,回沈阳。”
“嗻!”
阿敏接着下令:“尔等都去预备,半个时辰后,咱们出城去冷口关。”
“嗻!”站在阿敏面前的镶蓝旗各牛录,甲喇同时抚胸领命。
“再有。”阿敏说到这里,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城里这些降民已是带不走,按说应该都宰掉的。不过眼下没那个功夫了,大伙记得走时备好火把,好歹送他们一把火。”
“嘿嘿,大贝勒圣明!”一干鞑子军官这时纷纷坏笑起来。
阿敏之所以全无斗志,原因正如他前面所说:“军心士气已散”。
为什么纵横来去的八旗兵士气散了?答案很简单:抢饱了。
这一次入关,原本已经饿得眼睛发绿,在苦寒地带熬了多年的旗下大爷,突然间发现,自家居然个个都成了大财主。
富朔的明国京圜地区,不但有很多装满了财富的市镇,还有无数王公大臣,皇亲国戚的田庄林园。
待在明国的这几个月里,新生的后金集团,在皇太极领导下大抢特强,整个强盗集团,上至王爷贝勒,下至普通一兵,无不抢得盆满钵满,口袋里流油。
现如今,这些战利品已经随着大军的北还,被带去了沈阳分赃。所以这些日子来,阿敏每天在永平城里听到的,就是这些留守旗兵对家中的牵挂——“分了多少包衣,分了多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