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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中,作为奇兵的曹将军发挥了巨大作用,消灭了众多鞑子,建立了不世奇功。两位大佬已经决定,这就上书朝廷为曹将军请功。
马世龙讲完这一套官话后,左右看了看,用凌厉的眼神射出了“谁同意,谁反对”的死光。
堂下一票将领都是老狐狸,这时候纷纷面带微笑捻须点头,貌似对大佬定下的调子都十分赞同,敢跳出来装逼的一个都没有。
到底没有傻子。这时候唱反调,那就不是针对姓曹的,而是和孙马过不去了,容易招致超饱和打击。
看到自己说出的总结陈词没人反对,马世龙点点头,然后扭头对身旁的老孙头问道:“大人?”
孙承宗并没有说出经典的“我再补充两句”,而是直截了当摆摆手:“正事说清楚了,就先上些酒菜吧,老骨头禁不住饿。曹川,老夫闻听你家资丰厚,该不会连顿饭都管不起吧?也算是庆功席了。”
曹总兵闻言赶紧唤人过来,吩咐操办些酒菜给各位大人。
而经过老孙头这么一打岔,堂上就顺势进入了自由活动的环节,军将们纷纷起身,来曹总兵面前道贺,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然而下一刻,某只期待已久的靴子落地了。只见食人魔祖大寿同志过来寒暄两句后,貌似不经意地笑呵呵问道:“不知破空老弟对硕托部的人头,是怎么个分法?”
“复宇兄这是何意?”曹破空满脸疑惑,眨巴着眼睛,有点不解的反问道:“分?如何分?为何要分?”
“呵呵,老弟有所不知。之前硕托部仓皇逃窜,那也是众位老哥哥出力围了遵化,死战攻城的因果。此后硕托不敌逃窜,遭弟兄们衔尾追杀,沿途苦苦纠缠,致使硕托部筋疲力尽,故才有曹老弟城下见功。”
“所以这硕托部的人头嘛,老弟这里多少也是该分润一些的。”
大堂中此刻一片安静,方才热闹的样子瞬间消失,针落可闻,最上首的孙马二人,低头端着茶碗浅饮微酌,完全没有抬头的打算。
这个属于正常操作。
大明军队的管理方式是大小相制,孙马二人在这种事上,既然代表不了关宁集团的利益,也就无法阻止对方为自家争取利益,所以老孙头这时候只能匿了。
“哦……”曹总兵听到这里,明白了。
无声摇头苦笑。面对毫无廉耻,颠倒黑白的食人魔祖大寿同志,哪怕是见过“大世面”,来自后世的穿越众,这会也被气笑了。
既然这样,那正中下怀,曹总兵也只能摆出一副早就准备好的海盗王嘴脸了。
下一刻,某人脸一沉,双手将袍袖一拉,一副“原形毕露”,“山寨分赃”的粗鲁模样,满脸嘲讽地回道:“那硕托是接到老子攻下永平的信报后,即刻出城逃窜的,何来围城不敌一说?”
“关宁前锋被硕托留下的断后兵马足足在山口堵了一天,之后又被硕托回马枪杀得大败,尸首遍地,祖老兄你仓惶带兵败退到遵化城,这没错吧?”
“以上种种,老子派出的哨探都是亲眼见到的。哼哼,若是凭着丢盔卸甲也能分到人头,未免是太容易了吧?”
“曹大人,你这样说,是何道理?”
看到这位海上来的蛮子瞬间翻脸,直接将事情挑明,祖大寿心下鄙视之余也拉下了脸:“硕托有无收到信报,哪个晓得?只是弟兄们出力卖命与硕托血战,这才让你在三屯营城下捡了便宜。哼,想要混赖过去,这可是没门!”
“哈哈哈!”曹海盗闻言后大笑三声,然后指着外间校场:“我辩不过你。如此,嗯……好说,想要人头,拿去便是。喏,全在那里了。”
看到那根伸出的手指和满脸的嘲讽,祖大寿明白对方在说反话:“曹大人,你这就是不打算讲理了?哼,想要吞了我关宁十万弟兄的功劳,那也不大容易!”
“切,南海洋面上跟着老子吃饭的弟兄少说也有二十万,你吓唬谁?”
“咳,咳!”
眼看着场面要演变成黑帮大哥讲数的劣质情景剧,一旁老孙头实在看不过眼了,赶紧咳嗽两声:“都是朝廷依为干城的肱骨大将,怎能如此说话?有事讲事,莫要再胡说。”
见老孙头出面,曹总兵这边也就不再多废话,而是正色对祖大寿说道:“总之,祖大人,你若是想靠嘴舌就从我这里分到功劳,大约是不成的。”
“我辈武人,功名只在刀口。”
“这城中我只有500手下……你若是想要4000个鞑子人头,只需派兵来拿就是了。”
曹总兵说到这里,翘着嘴角看了最外围的某左姓将领一眼:“最好人多些,人少的话,怕是不管用,不信你问左将军。”
“荒唐,岂有此理!”
祖大寿见事情谈崩,不由得阴沉下脸:“曹总兵,你可是当真要与我关宁将士为难?”
“去你娘的,上一个敢和老子这么说话的,已经被沉海喂鲨鱼了!”
“哼,我们走!”
祖大寿暴怒下脸色铁青,一挥手,呼啦啦带着堂上一半关宁系军将就出了大堂,连老孙头都不再搭理。
而曹总兵这时满脸微笑,偷偷瞄一眼老孙头后,心下其实得意“这下老孙头肯定要把我和关宁军翻脸之事写进奏章了”。
第464节 暗中布局
曹总兵今天刻意怼走关宁将佐,是在之前就计划好的。
这个道理很简单:只有和关宁军这个明末最大的军事集团闹翻,才能消除包括崇祯在内的朝廷官僚集团戒心,曹总兵才能得到正常发展的空间和待遇。
否则的话,一旦这位来自南方的强力军头再和关宁军勾肩搭背称兄道弟,那皇帝就要睡不着觉了。
原本姓曹的就是招安来的海寇,在南边隐隐有藩镇的苗头,忠诚度可疑。这一回再私下结交已经暴露出离心倾向的关宁军……这是要南北对进,划江而治?
根据这个原则,事实上在当初来天津的路上,穿越众就规划好了曹总兵在北方的人设。
一:鲁莽,一身江湖气,但是曹总兵一心报效朝廷,是一位想封妻荫子的传统江湖招安人士。
二:由于不懂官场上那一套弯弯绕,再加上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姓曹的四处得罪人,不光得罪关宁军,后边还会争取得罪一些文官,搞成最后只有靠皇帝撑腰才能混的样子——这是为了给皇帝一种安全感:朕随时可以翻手为云,让姓曹的尝一下雷霆雨露。
这两条预定人设,就是曹总兵要展示给满朝文武的个人形象。
正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刚才曹总兵才会第一时间激化和祖大寿之间的言论,将双方关系强行推到对立面上。
其实祖大寿刚才的说辞,别说其他那些军头,当过广告公司经理的张冬东第一时间也能明白,不过就是谈判的常用套路:首先拼命找理由占住脚,之后大家互相叫嚣攻防,最后握手言和,达成协议。
关宁军缺钱吗?肯定不缺,关宁军是明末最肥的军阀。祖大寿的最终目的,无非是想花银子买些人头而已。
不料食人魔这次遇到的,不是好说话的斯通·黄,而是一心要和他茬架的Mr·曹。
Mr·曹可不是单穿来的,Mr·曹腰杆特别硬,身后有化工厂和电炉的支持,所以Mr·曹没有按照军头们往日心照不宣的套路来,而是第一时间就堵住了祖大寿的嘴,恶毒的揭开了关宁军丢盔弃甲的真面目。
这样一来,众目睽睽之下,祖大寿就没办法继续谈判了,只能和曹总兵升级口角,然后结局就是大家把天谈死,祖大寿翻脸走人。
……
当关宁军一干将佐怒气冲冲走人后,大堂中出现了难言的尴尬局面。
一脸苦笑的老孙头坐在上首不停摇头,嘴里念叨着:“何至于此,何至于此,要相忍为国呀!”
身为各路勤王军大管家的马世龙,同样是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倒是堂中剩下那些人,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微笑,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这伙人拢共有十来位,都是从各地赶来的客军,其中有总兵副总兵,还有副将和两个参将。
之所以脸带微笑,因为对于这些客军将领来说,曹大总兵怼走关宁军,反倒是好事。
要知道这段日子以来,各地赶来的客军原本就和地头蛇关宁军不睦。不论从军饷军粮军资还是任务分派功劳领取上,客军肯定是玩不过地头蛇的,所以大伙都受了嚣张跋扈的关宁军不少鸟气。
结果今天看到同为客军的曹总兵狂怼祖大寿,这帮人心里其实都在猛点赞:哪怕没好处,也算出了一口鸟气不是?
这时候,外间来送酒菜的士兵走了进来,恰好打破了场上尴尬的气氛。
一帮武将见到大盘的烤马肉,大盆的糖水荔枝罐头和铁皮桶白酒后,不由得食指大动,纷纷卷起袖子,大声呼喝着就地拼凑了桌椅,招呼着两位苦笑不得的大佬下来,一同在总兵府正堂里大吃起来。
看到这等情景的几个穿越众,不由得相互会心一笑:这帮客军将领看来也都是人精,虽说没有发言,但是生生利用行为艺术化解了局面,表露出了善意。
于是乎,曹总兵同样卷起袖子,摆出一副在聚义堂大碗喝酒的做派,加入战团:“来人,拿几瓶难得糊涂来,老弟我今天陪各位老哥哥一醉方休!”
一通酒菜过后,在座所有明将都对荔枝和铁桶威士忌(二锅头)赞不绝口,公然讨要。
张冬东这边自然不会吝啬,于是每位军头都得到了一些礼物。
和这些影响力低下的边镇军头保持一个正常同僚关系还是有必要的,既不会犯了朝廷的忌,在未来有一天,说不定就靠着这点香火情,说客就能影响到边将的选择。
酒宴过后,就到了军头们最关心的“参观”环节了。
所有在场的明人,包括两位大佬,其实对曹总兵如何立下不世功勋这一点,都是非常好奇的。
在他们看来,这些连盔甲都没有的绿袄兵,就是纯粹仗着枪械犀利出来混的,所以众人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集中在了士兵手中的长枪上。
那么现在曹总兵和大佬之间也谈妥了,和众位老哥哥也交换了名片,喝了酒,总不能再敝帚自珍了吧?
曹总兵没让大家失望。
下一刻,就在大堂前的校场上,绿袄兵很熟练地给各位将领展示了手中步枪的威力。
射击表演结束后,面对一脸凝重,摸着铠甲上弹孔感叹不已的老哥哥们,曹总兵还很贴心地命人拿枪过来,当场给分解零件,科普了二八大盖的构造。
接下来将领们纷纷试了枪。
看到自家放出去的子药居然也能打穿300米外的铁甲时,几乎所有人都眼红了:如此犀利的火铳如果能买来二百杆给亲兵们用的话,岂不是也能搞来几千鞑子人头下酒?
于是老哥哥们再也忍不住了,当场就有人提出要自掏腰包买一批二八大盖来用。
然而当兴奋的人们得知火帽价格后,全部都傻眼了——每片二两。
绿袄军手中的这款枪,全称是脱胎于古老夏普斯型步枪的“一六二八型后膛速射步枪”。这款步枪想要发射子弹,有一个绕不过去的地方:火帽。
离开这一块薄薄的铜片,二八大盖就是废物。
拿起一柄铁榔头,对着桌上一排火帽连续砸了下去。结果所有的火帽都成功引爆,冒出了小小的一团光焰。
曹总兵这时告诉在场各位:这款步枪包括子弹,都是从西方一个叫“阿拉斯加国”的海商那里购买的。在他以前没有当官的时候,这种贸易就开始了。
经过他这些年的不断努力,麾下的工坊已经能生产除了火帽之外的其他部件。但是唯独这块发火的铜片,迄今为止没有人能知道阿拉斯加匠人是如何生产的,这还是个谜。
所以截至目前,曹总兵还是得向海商购买火帽,一片二两银子。
军将们听完后,纷纷表示咂舌:这样算来,加上铅子和火药,开一枪的成本就是二两五钱。打一场战斗,不管输赢,几千上万两银子先出去了?
你别说,还真就这么多。
曹总兵掰着手指给大伙算了一笔账。总之,从他天津出兵以来连番恶战,为了换这4000颗鞑子脑袋,光在弹药一项上,他老人家就花了超过十万两银子。
不要问,问就是弹如雨下。
某人这一通神吹真把老哥哥们给唬住了。明末虽说有了一定的通货膨胀,但是白银的购买力依旧远超后世。在穿越众这里大概十万二十万两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边镇军将来说,别说十万,就是一万那也是天文数字了。
要知道崇祯加派的三饷,几乎将帝国刮地三尺,也不过就是八百万两白银,就这些还要养全国的兵马。
于是军将们只好表示放弃。这玩意好是好,但实在太贵,不是他们这些连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