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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军将们只好表示放弃。这玩意好是好,但实在太贵,不是他们这些连养兵都费事的穷鬼能玩得起的。
临了,反倒是老孙头又兴致勃勃地研究了一番火枪。老孙头不像别人,他可是曾经掌管着大笔军费的人,一秒钟也曾经十几万上下过,所以老孙头对这种步枪的兴趣反倒持久。
不过有兴趣也没卵用了。他现在已经不是督师蓟辽的大佬,靠山早死了,手下也没有嫡系军马,关宁军早已自成一系,所以老孙头也仅仅只限于了解。
算得上愉快的后半场交流活动结束后,就该干正事了。
孙马二人和曹总兵回到后衙,开始各自写奏章。这些奏章写完后,会分别用加急快马送去京城给皇上看,孙马二人也会随后赶去京城。
曹总兵写完奏章后,也会在明天启程,带着自己的手下去京城。路上会与从天津出发的200名士兵汇合,那些士兵带着很多人头呢。
至于其他将佐,由于都是从外省赶来的,所以他们现在就会出发,带着自己的人马去京城。到了京城外,将佐会进城面见皇帝陛辞领赏后,再回驻防地。
而三屯营这里,经过大家商议后,孙承宗会在城外留下3000本地兵马,等明天曹总兵一走再接管这里。
到此,轰轰烈烈的己巳之变,就算是落下了帷幕。由于有了穿越众的存在,所以明国比历史上早了一个多月时间,将所有鞑子驱除出境,而且还留下了4000多名敌人的尸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波不亏——这一时期,满族的核心战力总共也才两万多人。不算其他,一下子亏损掉3000左右的满人,后金是实打实得遭到了战略层面的重创。
……
就在相关人等窝在三屯营各自写奏章的同时,远在300里外的京城,一间大宅不起眼的后门偷偷打开了。穿越众派去京城暗中布局的薛海元,低头走进了门里。
第465节 温尚书
薛海元出发去京城那天,是4月2号。
消灭完阿敏部的第二天,薛海元就带着一支10人马队,打扮成明军模样从永平城出发,和大部队分道扬镳,一路去了京城。
从永平到京城是400多华里的路程,10人小队一路上快马加鞭风餐露宿,终于在4月4日清晨,赶上了京城开门的时间。
手持传递紧急军情的腰牌,马队毫无阻碍地就从京城东边的朝阳门直接进了内城。
就在薛海元进城的同一时刻,远在300多华里外的三屯营,城门已经缓缓打开,孙承宗和马世龙两位大佬也在联袂进城。
这就是穿越众非要在三屯营拖延一个晚上再见面的原因:给远在京城的薛海元争取更多的活动时间。
进了北京城之后,由于打头的军士就是本地人,所以队伍在城中没有问路,直接来到了东城黄华坊一处宅院门前。
宅院门楣簇新,漆光闪亮,看气派就不是穷人家,头顶的匾额写着两个大字“罗府”。
下马递上一张名帖后,门政很快入内通报。没多久,罗府主人,工部营缮司郎中罗礼士便亲自迎出了门。
罗礼士是嘉定人,此人在嘉定主持家业的族弟叫做罗十之。罗家在嘉定有一座“罗园”,当初熊老爷初到嘉定时,罗十之还用罗园还招待过老熊一段时日。
罗家是上海站熊道熊老爷手下的经销商,在京城范围内,承销着熊老爷手中包括水泥玻璃木料在内的各种建材。
在前天收到一封密信后,身为穿越众建立的商务体系下的重要节点,员外郎罗老爷便在衙门请了病假,这两天哪里都没去,安心在家“养病”。
然后今天一早,终于被他等到了预定中的名帖,于是罗老爷便匆匆迎出了府门。
看到一位带着小厮管家身穿家居细布软袍的中年人迎出门后,薛海元急忙上前行了个明人军士常用的拱手礼。罗老爷见到这位排众而出的小校,瞬间也懂了,双方简单寒暄两句互报姓氏,10个军士就被引进了罗宅。
由于朱元璋当年给官员定下的基本工资太低,于是就有穷京官这个梗一直维持到了明末。
京城里官员多如狗,然而除了那些在好位置上能捞到大笔好处的,大部分人过得还是普通日子。除了基本工资外,就只能靠外地官员的“冰敬”“碳敬”等等这类变相补贴来维持一下官员起码的体面和应酬开销。
事实上清朝也一样,穷京官是真事,不是说说的。曾国藩当年在京城时,都做到副省级了,结果还欠着1000多两外债,连回一趟老家都回不起,可见一斑。
今天薛海元进的这家罗宅,虽说面积不算太大,但是里面装修精美,器具华丽,明显不是普通的穷鬼京官那副德行。
不过话说回来了,凡是和穿越众打交道的明人,就没有不发家致富的。罗家既然是京城的代理商之一,肯定属于日进斗金的那一类人。
一行人被安排到偏院后,罗老爷先是一叠声地吩咐下人拿来各种吃食和洗漱用具供客人休整,然后便和薛海元单独密谈了一会。
这之后,薛海元简单吃了点东西,匆匆洗个澡,然后倒头就睡——他现在迫切需要恢复体力和精神。
罗老爷这边在安顿好客人之后,换上了正规拜客的黑色直缀,带着一票跟班,坐着轿子,出门去了咸宜坊。
咸宜坊在皇城西边,宣武门以北。此地和西城的其他坊市一样,属于最靠近皇城的区域,所以是达官贵人扎堆的地盘。
罗老爷进坊后,轿子七拐八折,最后停在了一处青石巷内的府门前。这间府邸门架开阔,属于明代顶级制式,门匾上书“温府”二字,主人则是当朝礼部尚书温体仁。
下轿命亲随递上帖子后,温府门政急忙将罗老爷请到了客堂看茶。
别看罗老爷只是个五品工部员外郎,但是官场可不是只看级别的地方。罗礼士老爷不但有钱,而且交游广阔,手中还掌管着天下公廨的营造之权,哪怕再是大佬,也要给之一点薄面的。
更何况这位老爷不久前还亲来温府,指派着匠人为后宅几院房换上了大幅面的琉璃窗,还和自家老爷谈笑风生,属于不能慢待的客人之一。
于是罗老爷就在温府安心喝起了茶水,排在了今天求见温大人的第一位置。至于说温体仁本人?不好意思,老温这会还在礼部上班呢。
就这样一直枯坐喝茶。罗老爷由于心中发急,也就没有和陆续上门排队的客人交谈——礼部虽说没有吏部和户部那么炙手可热,但是毕竟是名义上的第一大部,所以每天还是有访客来拜会温大人的。
直到上午11点,罗老爷才等到下班的温体仁温尚书坐轿回府。
这之后又是半个小时,待到温大人洗漱换衣,用了些小点心垫肚子后,罗老爷才被家仆引去了温大人平日里用来见客的大书房。
走在半路,罗礼士不由得暗呼侥幸:今天的拜访行动说起来也是很突兀的,他能“及时”见到温体仁,中间没有出现什么岔子,这就已经相当幸运了。
不过他也没办法。由于穿越众之前给他的信息很模糊,直到前天才有信使带来明确的要求,所以他一直以来也没办法安排布局,导致现在的局面有点被动。
胡思乱想的过程中,仆人拉开了门帘,罗礼士伸脚迈过书房门槛。在被玻璃光线投射过的明亮房间里,一个身穿靛蓝棉布软袍,相貌清瘦,精神矍铄,半躺在藤椅上的老头,正笑眯眯地转头看过来:“本松别来无恙?”
罗礼士赶紧上前躬身行礼,口中直呼:“礼士参见宗伯大人。”
“快免礼,座。”依旧笑眯眯的温体仁用手中的一柄玉如意指了指身旁的空椅子:“可是又有什么营造的新物事到京了?”
罗礼士闻言脸色一肃,往前又凑了两步,低声说道:“大人,是有物事要进京,不过是鞑子人头!”
“嗯?”
“总数4000,其中有阿敏和硕托的!”
“你这猢狲,莫非是失心疯了?”
“大人,此事千真万确。”
“那你到我这里来作甚?”
“送人头啊!”
在罗礼士见到温体仁半小时后,温府管家突然来到了门房,通知今天等待接见的人:老爷突感不适,今日就不见客了。
与此同时,罗礼士留在温府轿厅里的下人,其中有一个得到传话后,当即上马回府,将还在呼呼大睡的薛海元叫了起来。
睡了一上午的薛海元起床后精神好了许多。洗漱换衣后,草草吃了点,就跟着罗府下人一路到了温府后门。然后一身青衣毡帽,做长随打扮的薛海元,就被管家从温府后门引了进去。
……
曹总兵这次上京,有一个重要的战略任务,就是给穿越势力拉拢一位内阁盟友。
一个合适的盟友能起到的作用是巨大的。看看熊文灿就知道了,穿越众招安后在福建几乎是为所欲为,短短时间内,两地都得到了巨大发展,真正做到了双赢。
那么这一次借着上京的机会,手握战功的曹总兵顺势拉拢一位内阁盟友,为今后在更广阔层面上布局,就是题中应有之意了。
现在问题来了:该拉拢谁呢?
毫无疑问,第一人选就是时任礼部尚书的温体仁同志。
温体仁,字长卿,湖州南浔辑里村人。万历二十六年进士,崇祯初年累任升为礼部尚书,协理詹事府事务。
在这件事上,穿越众有一个很简单的筛选方案:谁在台上久,就拉拢谁。
由于崇祯朝内阁人士更换频繁,仅仅在崇祯上台后的前十年,就有五十多名阁臣被调动,所以穿越众首要考虑的,只能是合作者的在位时间。
而温体仁,历史上会在两个月后正式入阁。这位老兄入阁后,创下了一个记录:崇祯年间任职最久的辅臣。
算上从次辅到首辅,温体仁总共做了七年时间的阁臣。
这个时间跨度对于穿越众来说已经足够。七年后,穿越势力鬼知道发展成什么样了,说不定大炮都已经对准了崇文门,那时候有没有盟友也无所谓了。
至于说温体仁的政治倾向,施政能力等等条件,在穿越众这里其实并不重要。
首先,在穿越众眼里,明末不论是东林还是阉党,乃至齐楚浙党等等势力,统统都是一丘之貉。这些人看似对抗,其实都是士大夫之间的内斗,并没有哪一伙人能救国救民力挽狂澜的。
所以穿越众不在乎温体仁的政治倾向。
另外,现在其实等于是一个巨汉在一群矮子里挑选盟友。有了穿越众的支持,被挑中的矮子无论之前是什么风格,过后都会得到巨量资源的支持,从而在朝堂上顺风顺水,显露出“过硬”的施政能力。
所以穿越众也不在乎此人的施政能力。
再说了,就崇祯朝那个烂摊子,历史上换来换去直到亡国,也没见有哪一任首辅能留下点能让后人赞赏的事迹。
所以既然都一样,那就是他了:温体仁。
第466节 解惑
薛海元大步走至温体仁面前,微微躬身,抱拳行礼:“小人参见宗伯,并代我家将军给大人问好。”
“快免礼。”
此刻的薛海元身份等同于曹将军,是平等的全权谈判代表。所以别看来人只是个白身,但是温体仁必须将对方当作曹川本人来对待。
将这个一口怪异语调,市井小民打扮的汉子亲自请进自己的小书房后,温体仁对站在一旁微笑的罗礼士点点头,后者知趣一拱手就闪人了——老罗今天很忙,他还有另外一家关系要跑呢。
而在温体仁的小书房里,互相都知道时间紧迫的双方已经关上了门,开始了正式商谈。
首先是情况通报。
今早到达罗府后,队伍里的通讯兵已经用电台和各方取得了联络,所以薛海元出门前已经得知了最新的消息。
“我家将军已于昨日同孙承宗马世龙碰面,眼下各路人马报功的奏章已在路上。”
薛海元在这里故意说错了时间,其实曹总兵和孙承宗的奏章这会还在写呢,最快下午出发。不过这样说也是必须的:他没时间再给温体仁科普什么是无线电报,所以必须将时间提前,以便留出来快马报信的合理解释。
“不过小人这里有将军画押盖章的空白文书。若是宗伯有意,便可一蹴而就。”
说到这里,薛海元从怀中掏出了两份空白文书和一封信件。
温体仁面无表情地拿起文书,看了看上面的印章和押记。这之后他起身出门,唤来门外候着的一位清客,低声耳语几句后,清客领命而去。
重新进屋,温体仁依旧沉默不语,先是看信。
信件上的内容虽说不是很露骨,但是当事人一看便知:就是曹总兵表示愿意和温尚书结盟的内容。
看完信后,温体仁终于微微点了下头。假如说这封信上的签字画押是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