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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都知道,夏先泽作为执行人和第一任内阁首辅,肯定是要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这是人之常情。
不过就大多数人看来,就事论事,于当初那个极度混乱的内外部生态环境下产生的第一任内阁,干到今天,委实可以说是干得不错。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换自己去,这5年下来,也不见得就比老夏牛逼多少。
于是,老夏的内阁总结报告就安安稳稳在一片掌声中结束了。接下来是内阁成员集体上台给群众三鞠躬,然后这帮人散伙下台收工。
理论上说,夏先泽在内的一众大佬,此刻通通变成了和吃瓜者一个身份:群众。
接下来是第二项议题:选举第二任首辅。
俗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
虽然大家头上有个皇帝,不过之前皇帝不管事。所以第一任内阁关张之后,第一时间就需要选举出第二任内阁。
第二任内阁首辅,毫无疑问还是夏先泽。
老夏如今正是经验老到的从政最佳年龄。以今时今日他在穿越众内部的巨大威望,当选第二任内阁首辅是毫无疑问的结局。
更何况在这之前夏先泽已经做足了各个团体的工作。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至少是眼下,穿越众内部还没有能和他争一手的人出现。
于是夏群众很快高票当选穿越势力第二任首辅。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首辅投票,事先就得到消息,利用电报和北方沟通过的姚建设,在大会投票期间,也代表北方同仁投了赞同票。
这之后,还有在江浙一带工作的穿越众,也代表远方的同仁陆续投了票。
最终,距离夏老从第一任内阁总辞职后变成普通群众一员,只过去了不到15分钟时间,他就重回了权利巅峰。
和后世那些繁复庞大的选举过程不一样,穿越众内部只有这么点人,各位有投票权的大佬也不需要对外面那些土著负责,所以一应政治程序通通都是简陋加快捷当场安排。
像是内阁选举,一旦确立了夏先泽为首辅,那这个问题就算彻底结束。至于其他阁员,事后统统由夏先泽指任,根本不需要再经过什么手续。
所谓功夫都在戏外。
事实上今天所有需要通过全体表决的议案,那都是在之前几天里经过了多轮公开讨论,以及各个团体之间相互商洽妥协的结果。能在今天上台表决,只是为了走正式程序而已。
第二任内阁首辅确定后,接下来是第三项议程:确立今后5年的发展格局。
这一份猴版的五年计划内容比较短,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工业沉淀”:建立以蒸汽动力为主体,煤气、电力动力为辅助的穿越势力工业发展新格局。
这份吸纳了工业、军队乃至科研等多个团体意见的报告,在之前的几天里,已经做出了足够多讨论,大家对这份报告也有了充分认识。
于是报告很快通过。
接下来是重头戏:皇帝亲政典礼。
事实上“皇帝亲政”是个伪概念。因为在之前的岁月里,从来也没人阻挡过曹总“不亲政”……是他自己把精力都放在了旧世界神出鬼没玩失踪,怪不了别人。
而所谓的“亲政”戏码,从本质上来说,更像是一次回归“宣告”:曹老爷今天回来正式上班管理你们这帮刁民了。
腐朽的封建主义头子的回归,得到了广大地主阶层的热烈欢迎。下一刻,未来的大贵族、大地主集团齐齐行礼,山呼万岁,吼声直上云霄。
同样的场景,大家在5年前曹总登基时也经历过一次。
然而和5年前心中想法多多,对皇权暗自嘀咕的心态不同。今时今日,经历了好几年的切身感受后,身为穿越者的一员,大家愈发明白了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以现如今的穿越政权发展方向,即便是个资质平平的普通穿越者也早就看明白了:只有眼下这种宪政体系,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自己,乃至子孙未来的荣华富贵。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家眼下需要的,是一个权利更大,更加强势曹皇帝。
只有这样的皇帝,才可以建立和代表一个以皇权做法理依据的贵族体系,从而为穿越者们固定下来今后的既得利益。
而且,也只有曹川站出来代表皇权,才能令穿越者内部无话可说,不产生巨大的内耗。不然的话,再换个人上去,分分钟就要内战了:大家都是普通人,你又不会袖里乾坤,凭什么你当皇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所以说:曹川回归的正是时候。
于是,高据雅座的曹总,再一次享受到了臣子们的衷心拥戴。
至于说人群中的反对党……反对党现如今大不如前,只剩下了老猫三五只,算是落入了革命低潮期。
没办法,之前忽悠来的那些脑子不清楚的,在看清楚了风向后,大多叛变革命投敌了。没办法,身为大地主,不管培育农民还是工人阶级,那到头来终归是要革自家的命,谁也不是傻子啊。
反对党日子不好过的原因还有很多。要知道,穿越势力本身就在大批量的解放吸纳明国农民,所以农民阶层是发动不起来的。
另外,现如今反对党的工人阶级基础也不好。君不见,那些明人贫农一个个哭着喊着要来给曹大人扛活,当了工人后,每天吃着食堂住着砖房乐不思蜀,压根看不出来这帮人脸上有阶级仇恨的苗头,实在发动不起来啊!
最后,由于内部职位太多,权利随处可得,于是反对党在穿越众内部赖以生存的基础也就不见了。
没有值得去争抢的东西了,也就没有什么党争了。
被全体穿越众激情认可的曹川曹皇帝,下一刻起身挥手,并且与前来行礼拜见的首辅大人握手言欢,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一出君臣相得的戏码。
接下来就是皇帝施政阶段了——雄心勃勃亲政,总要发布几条政令应个景吧?
话说这个施政,其实也是几年之前就确定好的皇帝权利范围。更多的是表达了皇帝参与穿越众内部管理的一种态度,并不是侵犯内阁的行政权。
于是,在和曹川一番耳语后,夏先泽回到台上宣布了第一项“诏书”:重开移民渠道,未来的日子,将会不定时“引进”一些“高素质”移民。
这一项内容再次引起了欢呼,其中军方阵营的欢呼声最是响亮。
第二项是老传统: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所谓大赦天下,5年前这把戏就用过,十分管用:夏先泽宣布,即日起每个穿越者都能得到半个立方米的空间配额,可以自由选择进口物资。
早已断了进口物资享受多时的穿越众们,听到这一条欢乐的“诏令”后,欢呼声几乎把屋顶都掀掉了。
第三项诏令很简单:即日起各部门都可以推荐一批“衷心”土著名单到内阁,最终由皇帝本人亲自给这些土著授爵颁发嘉奖。
这一条是题中应有之意,属于“恩自上出”,是皇帝重要的权利。而这个授爵名单早先也有约定:皇帝可以不经内阁允许,直接指定一部分土著名额授爵,数额比例大概是三七开。
宣布完这几条之后,最后一条算是比较重要的“诏书”颁布下来了:即日起,以曹氏发源于燕地为由,改穿越国号为“大燕”,以双龙吐珠图案为国旗,立每岁11月11日为国庆日。
钦此。
第623节 讨逆(一)
“啪”得一声闷响,踩进水坑的脚带起了一片泥浆。
毫无疑问,这是一双属于劳动人民的脚。黝黑的皮肤上到处都是划痕和伤口,那一双破破烂烂的草鞋,并不能给主人带来多少防护。
沿着脚往上看去,是裹满了烂泥的小腿。再往上,是穿着土布短衫和蓑衣、戴着尖顶斗笠的民夫正脸。
矮小黑瘦的男人,有着一张塌鼻厚唇的标准东南半岛脸型。他正和同样装束的伙伴一起,在雨水中艰难地移动着。
所有这些人衣着破烂面容憔悴,埋藏在斗笠下的脸庞上满是愁苦和麻木。他们正在奋力前倾身躯,拼命压榨着体内的能量,和后世那副著名画作一样。
只不过,伏尔加河上的同行拉得是船,而东南亚民夫们用粗麻绳拖曳的,则是重达5吨的大型战争兵器:葛龙德。
这一刻,视角拉远,人喊马嘶的嘈杂声顿时从四面八方涌来。入目所及,是植被茂盛的安南土地。天海一线处,浩浩荡荡的大军行伍正在行进,无边无际,扯地连天。
时间:1634年3月下旬。
地点:峥江口。
由北越朕氏发起的“讨逆”大军,于3日前到达了峥江一线。
早在穿越者刚刚出现在这一位面的1627年,北越权臣郑氏,就发动战役和盘踞在南越的阮氏政权开始了第一次兼并战争。
这场战争,由于郑阮双方谁都无法取胜,于是在四个月后草草收场。战争的结果则是安南正式分裂成南北两部,郑氏控北方,阮氏割据南方。
郑阮双方的分界线,就在广平省的峥江,后世叫做灵江。这条疆界与北纬十七度线非常接近,正好将越南狭长的国土分成了两半,也正好和后世的南北越分界线重叠。
历史上,这次战争之后,南越阮氏开始接受西班牙人的军事援助,在峥江至顺化以北的地段,修建了两条主要的堡垒线。
就是这两条堡垒线,成为了北方大军不可逾越的人造天险。在今后的岁月中,相对弱势的阮氏依靠防线抵御了郑氏大规模攻势7次,小规模攻势无数,硬生生将政权维持了100多年。
这一次,历史被改变了。
随着去年签署的“明郑升龙府条约”的逐步实施,北越郑氏集团在接受了来自明国的军援后,于今年(1634)初,正式发动了历史上没有过的第二次兼并战争。
当然,控制着越南后黎朝当代国主黎维祺的郑氏,在这方面是占据了大义名分的。所以这次战争在北越的宣传口号,毫无疑问就是“讨逆之战”。
郑氏讨逆大军是3月初自升龙府誓师出征的。出征后,沿途陆续汇集各地军马一路南下,水陆并行,最终于3月底运动到了峥江一线。
此次发兵郑氏也算是倾国而出,其中仅陆地就动员了10万兵马。这10万军马中,有郑氏手下精锐御林军2万,各地杂牌军马8万,另有象兵200头,还有不下15万辅军,号称50万讨逆大军。
水面上,郑氏此次出动战船400以为内陆水运。于海上,有荷兰奇威、肯德·布克两舰组成的外洋舰队遮护,可谓是水陆并进,气焰滔天。
就这样,3月下旬,隆隆的炮声响起。郑氏大军跨过峥江,二次战役正式打响。
……
盛楠半躺在滑竿上,烦躁地用手扇了扇无处不在的安南蚊子,嘴里咒骂了一句:“这帮祸害下雨都不消停!”
虽说眼下是安南旱季,但是毗邻太平洋沿岸的安南,年平均降水量高达2000毫米,所谓的旱季压根没有不降雨一说。只不过旱季雨水量小,雨势短,来去一阵风而已。
随着滑竿有节奏的上下晃动,盛楠眼看着江边那座石头小山愈来愈近。
这处海拔只有几十米的石头小丘,是方圆几公里内的唯一制高点。小山位置极佳,从此处能清晰地观察到峥江下游面貌,以及附近出海口海况。
小石山下,已经有上百号士兵撒出了警戒阵型。不久后,盛楠乘坐的滑竿脱离了遍地都是泥泞的行军大队,上了山头。下一刻,当盛楠拿起手旁的竹鞭敲了敲抬杆人的肩膀后,滑竿被轻轻放了下来。
说来也巧,方才还停驻在峥江两岸的牛毛细雨也忽然一下停了。分分钟太阳露头,一片阳光明媚的原始亚热带图景令盛楠心情好了不少。
身材高瘦的盛楠是广西人,陆军作战参谋出身,中尉军衔退役。他怎么也没想到,退役后原本接的非洲某地安保培训合同,终点站却是17世纪的广州。
初来乍到的一段时日,盛楠每天“徜徉”在混合了后世县城风格和17世纪原始人物实景的某城市,久久不能平静,心态时刻处于爆炸状态。
不过最终,和其他人一样,他还是敌不过时间的流逝,接受了现实。
这时候,一脸和蔼的陆军司令韩小波来找他谈心了。韩小波言道盛楠是二次大会后首批“送来”的穿越者,是陆军最急需的军事主官,前途远大,时不我待,要赶紧上班,没时间给他再放假修整了。
盛楠能说什么?只好表示服从组织安排。
于是韩小波告诉他:现在正好有个机会,能让初来乍到的盛楠感受一番17世纪的真实战争场面云云。
不久后,从升龙府下船的新任“战地军事观摩团团长”盛楠哀叹一声:他娘的,这下倒好,黑叔叔培训没搞成,被人给打发到安南搞培训了。
就在盛楠走下滑竿顺便神游天外之际,一声响亮的“敬礼”声,将他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