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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好笑,这世人,难道眼里都只有银子不成。
李婆婆不在了,李全也没心思再去找个丫鬟回来,这每日里衣服都自己洗,饭菜也自己做。巧娘跟本就不知道帮他做一顿饭,就是她自己,也是饿了,就去厨房吃点,自己吃的碗倒是会洗,自己的衣服也用家里水缸的水洗,但李全的东西,他从来都不洗,水缸的水会不会没有,这个问题也从来不去想。
有时候李全自己也想。如果哪天他离开了这个家,他这个娘怕是活不下去了吧,什么事儿都靠着别人。怎么能活的好。
李全对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娘,他也不去往坏处想他就是了,一个屋檐下,竟有点各顾各的感觉。芸娘不放心,经常会做些饭菜过来给李全吃,只是他在孝期,这荤腥是一点都不肯沾的,就是过了头三个月,后来要求没那么严了。李全也不肯,要给李婆婆实实在在的守三年孝。
芸娘又是欣慰又是感慨,每次回家的时候。都要说那么几句。
这日子飞快,桃红柳绿一过,已到蝴蝶翩飞之际,芸娘照例去看了看李全,回来的时候就看着有锣鼓敲打的声音。往村口跑了一看,乖乖。她这大伯可真是发达了,前有衙差开道,后有锣鼓震天,中间则是官轿,轿帘大开,只见柳大伯一身官府穿在里边,上边绣着鸂鶒,那官帽戴在头上,比戏里唱的还有感觉,柳大嫂早就紧张的连呼吸都不顺了,这么些年她的梦,终于实现了。
芸娘一旁看着,也激动不已,俗话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柳大伯真成了官老爷,他们家肯定能粘上光的不是。
这中举本就不是多么容易的事儿,更何况柳大伯中了进士,如今这衣服穿在身上,肯定也被命了官了,稍微有些本事的人瞧着他衣服上绣的图案,就知道柳大伯这一下子是七品呢。七品,那可是一方县令啊,常言道,天高皇帝远,这县令久了,那就是地头蛇,不得得罪。柳爹这一路回来,镇里很多人都跟着一道走了过来,柳雨馨眼尖,就看见队伍后边有那镇里的镇长,李掌柜,还有一些别的老板,镇上的且不说了,这村里的人,见着柳大伯穿了官服,一个个竟是跪在地上,喊着,“老爷万岁。”吓得柳大伯差点没从轿子里滚出来,这话喊得,若是有心人听着了,还没是祸事一桩啊,老爷万岁,这话能瞎喊。
柳大伯停了轿子,将人一个个扶了起来,柳大伯站在那儿,言语温柔,表情和善,柳雨馨瞧着,他这大伯的官架子不错,至少人看了心里舒服。
说来她这大伯也算是浴火重生,如果没有靠十年的困顿生活,也许他就是考上了举人,也不定有如今的辉煌,这人啊,只要迈过了以前的坎儿,后边的事儿也就能一帆风顺了,只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迈过那道坎儿的。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如今想想,真是很有道理,前人曾不可欺也。
柳雨馨再看芸娘那激动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比大伯娘还得意,心里叹道,娘啊,好歹注意点儿啊。不过大伯娘倒是厉害的人,这种时候,还能忍着心中的喜欢,表现的和蔼可亲,当真不简单,看来,不用担心大伯娘会不适应官夫人生活了。
柳奶奶看着柳大伯穿着官府,站在那儿,气宇轩昂,眼睛微微有些模糊,不知怎么的,柳大伯的身影跟她夫君的身影重叠,若是没那些歹人迫害,她的夫君定也能官袍加身,那时候,也是这样子吧。
这一会儿,柳大奶奶跟柳二奶奶是彻底嫉妒了,但还不能嫉妒,心里都打着,以后要跟柳奶奶关系好的想法,这样,他们的儿孙才能有出息。同时,这心里也感慨,没想到这柳自贤还真能当官,她们一直都以为他痴人说梦呢,毕竟,他爹可是梦了一辈子都没梦想成真的。
整个柳家边都沸腾了,如今,这走到哪儿都抬头挺胸,就是这村子里的闺女也比以往好嫁了好多,这出去要是做些买卖,愣是会这样吆喝,“卖菜喽,柳家边柳大老爷最喜欢的菜了奥。”再吹嘘几句什么吃了这个菜就能考状元之类的,别说,生意还真是红火。
柳芳镇这小地方十年出个举人已经很不错了,官老爷,还真是头一次见着,就是那些年纪大了,牙齿都没了的老人,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新鲜事儿,附近今个镇都沸腾了。
水涨床高,柳大伯这一威风,不说柳爹一家如何如何,就是柳小姑的夫家,如今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对待柳小姑了,一个个的将她捧到手上,就是嫁出去的两个小姑子,也不敢再跟从前一样,再柳小姑面前说重话,柳小姑的一儿一女,更是被碰伤了天。好在柳小姑不是一点成算都没有的人,那么些年的生活,早就磨平了她当年的天真,如今,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看不透的,不过她也不是傻的,既然两个哥哥都这么成器,她也不会跟以前一样任劳任怨,生怕被休弃。
如今,这主导权在头手上,之前那得瑟的小妾,每日请安不说,家里所有活计都落到她的身上,柳小姑心情不好,直接就是一脚,至于方二,呵呵,跟她吵,他不会,他是个什么人,他早就看透了,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脓包罢了。
柳小姑看开了,在方家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方二他娘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样的生活,柳小姑觉得解气的同时,又觉得难过心酸,抱着两个孩子,就回了柳家,想在娘家再多住几天,方家没一个人反对,都带着笑脸送她过去,更是带了不少好东西,酒啊鸡啊蛋啊,还有今年的春茶,柳小姑似笑非笑道,“娘,这么些东西,这牛车都做不了人了,还是哪些下来吧,那可是我哥,打小就疼我,我就是空手回去,也不会说我的。您啊,放心。”
“瞧你,尽瞎说,你哥如今可是官老爷了,这东西,我还嫌少呢,估计你大哥还不定看得上,唉,早知道,就提前再准备些了,你回去跟你大哥说,这么点心思,让他不要介意,若是有空啊,咱家请他吃个饭,庆贺庆贺,奥,对了,你身上银子怕是不够吧,娘今年卖春茶的时候,手头上有点,你带着,到时候给你大哥,图个喜庆,啊。”方二他娘忙道,脸上那谄媚的表情,柳小姑看着了,只觉得膈应的慌。当初两个哥哥家里困苦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奥,对了,什么我娘家一看就是穷老鬼,这一辈子也甭想翻身,哼,真是贵人多忘事呵。
这嘴脸,啧啧,真是难看,接过银子,啧啧,竟是十两,这老婆子可是下了血本了。呵。
柳小姑这边带着一车东西晃晃荡荡的回娘家,柳大伯那儿又送走了一批人,回来几天,是一日都没空过,头一次,柳大伯发觉,原来他家里有这么多亲眷,都拐了好几个弯儿了。
柳大伯是真心累,柳大嫂是累并快乐着,不过对她而言,这累点算什么,能听到这么多的夸耀声,她也算是苦尽甘来,扬眉吐气了。
看着柳大伯家里堆得高高的礼品,柳雨馨心里感慨,难怪自古以来这么多人都想当官呢。瞧瞧,才几天,家里的日子都翻了天的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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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章
这一日,柳家自己一家子在一块儿吃饭,柳小姑也在,坐在柳大嫂身边,神情很是亲昵,柳大嫂也不是傻子,对着柳小姑也亲昵的很,柳大嫂的态度算是表明了柳大伯的态度,柳小姑心里也有几分得意,看着在堂前跑来跑去的 一儿一女,有了心思。
以前,她只以为看书考科举都她爹一样,弄个一辈子也没个所以然来,心里并不看好,因此对她大哥花了那么些银子在科举上,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微词的,不过,没想到啊,这书中当真有那黄金屋,她大哥真的一下子成了官老爷,柳小姑这心里就有些蠢蠢欲动了,想着她二嫂那么小气的一个人,都舍得花银子给四个侄儿上学,她怎么着也不能落后不是。她家志文,她瞧着就聪明的很,不都说了么,外甥像舅,保不齐日后她儿子也能考个官当当呢,到时候她大哥在后边托着,怎么着也不会特别差不是。
柳小姑如今是对方二一点情意都没了,再多的情谊,在柳家落魄的那些年也磨光了,看清了,如今,她这心里只有这一儿一女,只求这一儿一女是个有造化的。
“月娘啊,你可真是苦尽甘来了,瞧瞧,这一下子就成官太太了,你说说,我们这些妯娌,以后也不知道要不要跟你磕头,喊声夫人奥。”李氏笑着说道。
柳大嫂听了捂着嘴巴直乐呵,坐在正中间的位子上,外貌没啥变化,但这整个人的气质还是不一样的,难怪人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呢,柳大嫂如今就是这么个情况。
“哎呦,瞧嫂子说的什么话。咱们一家人,什么磕不磕头啊,说了,多伤感情。”柳大嫂心里听着高兴的很,嘴上谦虚的很。柳雨馨在旁边听着,心里都挺佩服柳大嫂的,毕竟这种时候,还没昏了头,当真不简单,不过话说来。若是是爹爹成了官,娘估计就没这么淡定了。
“嫂子啊,这村里人谁都能跟你磕头。我可不用磕,若不是我家自明,老大也不可能这么好呢,想当初,若不是我家自明又是掏银子送老大去县里书院上学。又是掏银子给老大科考的,就大嫂那时候的情况,估计到县里的盘缠都没呢。”芸娘就见不得这屋子里所有人都巴结柳大嫂,见柳大嫂还在那边说着虚话,这心里只觉得憋闷的慌,这些人真是。也不知道想想,到底是谁给出的银子,要是没她家。老大能有今天么,切,看大嫂脸上得意的表情,还想装作自己很谦虚的模样,没得让人恶心。切,要真这么谦虚真这么好。咋不知道先把她家这份情给还了,就是说剽情话,切。
柳雨馨听芸娘这么一说,一愣,在坐的众人包括柳大嫂也一愣神,原本嘈杂的说话声也变的安静下来,芸娘这心里越发得意,脖子抬起来,喝了口水,就准备详细说说柳爹的好,柳爹为了柳大伯掏了多少银子,这事儿,柳家其他人也只知道那么一点儿,知道芸娘跟柳爹是掏了银子的,但是没想到掏了这么多,乖乖,这加起来都有三百两了,这官老爷可真是银子给砸出来的啊,一般人家哪里负担的起。就是柳小姑听着了,脸色也是一变,立马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点异想天开,虽说方家也不缺银子,但是也没剩余的银子啊,日子不过是比一般人家好点罢了,哪里能跟二哥家比,不过,二哥家,没想到一下子能有这么些银子,这到底得有多少家底啊,这一下子怎么就能挣这么些银子,光那卤菜铺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这还有什么别的生意。
芸娘那银子的话一放出来,啧啧,这在坐的人都不淡定了,这当官是好,但这银子多也好啊,以前芸娘一家子嘴巴严实的很,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今看来,这家底至少几千两银子,我滴个乖乖,有这些银子,这儿孙都不用愁了啊。
真没想到,这柳自贤柳自明两兄弟翻身这么快,早知如此,当年也就不做的那么难看了。
柳大嫂见众人又围着芸娘说话,这心里那个气啊,更何况芸娘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晚上,柳大嫂跟柳大伯躺在床上的时候,柳大嫂怎么想心里怎么不舒服,实在忍不住了,摇着柳大伯的胳膊道,“夫君啊,今个可真是气死我了,你说说着老二家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今天这么些人都在咱家里,夸你呢,她就羡慕嫉妒了,心里不平衡了,说你这考上进士都是她家的原因,我承认,咱们家亏了他们家几百两银子,只是,要不是夫君你有这真本事,就是几千两银子,也买不到一个官做做啊,你说是不是,你没听到啊,老二家说的那话儿,气的我啊,心口子直喘气,哼,不就是几百两银子么,赶明个就还给她,省的她一点到晚拿这么点儿是说嘴,真是,我明个再多给个几百两银子给她,我看看她能不能让老二考个进士回来。”
柳大伯这些日子已经累的很,这会儿又听柳大嫂说这些,只觉得无力的很,至于他那个二弟妹,说实话,他还真惧她那脾气的,没法子说话,三句不到就能跟你吵起来,再吵,就能跟你坐地上打滚,骂街,他实在是没法子,这会儿见柳大嫂受了气,心里也累的慌,叹气道,“好了,你也别跟着气了,这也没啥好气的,二弟妹什么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算了,她说的也没错,没二弟,我也不一定能有今天,这个情分,咱得记着,而且这么些年下来,每次科考,都是二弟陪着我去的,我这心里也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