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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突然被这么一问神情有些紧张,忙道:“楼上的都被我打倒了。”
朱春芳听说强盗被打倒了,脸上一阵喜悦,但是听见楼下还有刀剑相交的铿锵声,和喊杀声,眉头又皱了起来,对王石道:“楼下还有强盗,你快去帮帮他们。我爹妈还在楼下呢。”
王石道:“这不关我的事。”
朱春芳娇声央求道:“哎呀!你就快去帮帮他们吧,要是我爸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说着双眼中噙满了泪花,看的王石心里十分不忍,自己简直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不禁叹息道:“我这就去!”
王石下楼来,那五个被王石打倒在地的青衣蒙面人,已经互相搀扶着往岸上去了。只见楼下的公差被杀死了五六人,只有许得和四五个公差还在勉强支撑,看看也有些支撑不住了。接着又有两个公差中刀倒地,十数个青衣蒙面人狂抡扫帚刀,猛砸猛砍,只见许得满脸是血,已经有些力乏,招架中更是显得遮拦不住。王石心里暗道:贼人众多,不下狠手,这几个公差都得送命。两个箭步冲上前去,提丹田内气力灌双掌,带着劲风朝青衣蒙面人打去,顿时七八个青衣蒙面人中掌倒地,具是一掌毙命。还剩下两个青衣蒙面人见不是头,跃入水中逃命去了。王石悻悻然的看着满地尸体。摇头道:“哎,真不想打死你们。”
七八个公差拖着伤损的身体都走过来抱拳施礼,拜谢刚才救命之恩,王石抱拳回礼。没有说话。许得满脸是血疲惫至极,僵硬的把脸上的肌肉挤出一丝笑意。上前抱拳道:“多谢王兄刚才仗义出手。不然我等今日必死于此地。”
王石不悦的抱拳回礼,转身就要回去。许得上前一把拉住。此时朱福在屋里听见外边刀剑之声已经停了,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在肚里,知道强盗已经被打走了。从房里出来,看着众人正在向王石道谢。快步上前叫住王石抱拳施礼道:“今日多谢王壮士出手,王壮士已经两次救了老夫的性命,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
王石道:“我又不是图你报答。说着便要回船去。”
朱福哈哈一笑道:“王壮士留步,是我刚才不该说什么报答不报答,把英雄一片豪气说的如此不堪。还请恕罪!。”
王石转身道:“不过举手之劳,也没什么,晚生便回去歇息去了。”正要往回走。朱福道:“老夫想邀壮士一同小酌两杯,还请王壮士不要推迟。”许得也在一边道:“回去也是无聊,何不就留下来一起喝两杯,聊表刚才仗义出手之情。”
王石被劝不过,便和许得一前一后,跟着朱福进了房,朱福命杂役,把船上尸体清理了,一连派出两个亲随,去城里报知芜湖知县,赶紧派人来保护。其余受伤的衙役公差自回舱中养伤。传令下人摆上酒菜。旁边丫鬟把盏,劝了五六杯酒。王石问道:“朱大人可知这些黑衣蒙面人是什么来路。”
朱福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把酒杯放桌子上,沉思了一会道:“这么多年为官,难免得罪了不少人。在加之宦囊多有资财。这些个匪盗,便一路纠缠。哎!”
王石道:“我听一个朋友说这些人是青衣会的,这青衣会,专杀贪官。”王石说完看着朱福。
心里暗道:看你怎么回我的话。那言外之意,这青衣会专杀贪官,而你又被青衣会追杀,你不就是贪官吗。
朱福听了,沉默了一会道:“几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当官嘛,想起以前读书的时候,每天就吃干馒头下白开水,有时候去向屋后住着的赵干娘讨些咸菜,后来经常去,赵干娘连咸菜也不肯施舍给我,还记得25岁那年的冬天,外面下了好大的雪,我坐在窗前读书,手都冻僵了,脚也冻僵了,没有钱买碳,没有钱买生火的木头。身上没有过冬的棉袄,我就在屋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这样可以暖和点,可是运动量太大,又会饿的更快,看着窗外的雪我即兴作了一首诗:腊月寒天飞雪飘,穷苦书生受煎熬。无棉身寒肚中饥,寒窗苦读待考期。一朝得跃龙门后,纵马扬鞭胆气豪。”朱福呤诗罢,笑问道:“王英雄觉得我这诗如何。”王石还未及答言,朱福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现在我终于,不用再过那种苦哈哈的日子了,我不光是自己不愿意在去过那苦日子,我也不能让的女儿过那种苦日子。所以我就得捞钱!我现在的生活是我辛苦读书换来的。我的成功容易吗?”丫鬟在旁把酒满上。朱福一连饮了三杯,此时门口传来朱春芳的声音:“爹爹!”
“来!来!来!,到爹这里来坐下,我给你介绍介绍。”朱福一边说着,向朱春芳招手。朱春芳走过去坐在朱福的旁边,这时候许得便站起来告辞道:“即是小姐在此,小人告退!”
朱福笑道:“许头领不必见外,我可从来没拿你当下人看,我把你可是看成自己的兄弟。快快坐下不用拘泥于俗礼。”
众人又劝了几杯酒,朱福道:“我这个女儿啊,虽然是个女子,却长了一颗小子的心,野得很呢,哈哈哈!”王石只是低头不语。朱春芳道:“爹爹!王公子!许叔叔!我来跳一段舞以助酒兴。如何!”
王石见问,笑着说道:“有劳小姐大驾了。”朱福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朱春芳略一欠身,道了一个万福:“小女子献丑了!”,便命丫鬟晴雯取琵琶来,不一时晴雯从小姐房中将琵琶抱来递予小姐。朱春芳起纤指,降朱唇,莺声燕语,和着琵琶乐色口中低声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朱春芳所唱的正是李白:“将进酒”一曲将进酒,从朱春芳嘴里唱出来却是别有一番韵味。合着歌声翩翩起舞,看的王石完全陶醉在了这歌舞之中。
歌舞罢,朱春芳施礼道:“小女子献丑了!”说完把琵琶递给一旁的晴雯。朱福哈哈大笑道:“好一曲将进酒!来!来!来!快过来坐下。”众人又劝了四五杯酒。朱春芳笑着说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桌子上尽是我在说话。这不行,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以助酒兴。”朱春芳说完把眼光停在王石的脸上。王石见朱春芳正用诘问的眼神看着自己便回言道:“小姐要玩什么游戏。”
朱春芳笑道:“咋们来玩诗词接龙。若是谁对不上来,便要罚酒一杯。”
朱福哈哈大笑:“我这宝贝女儿啊,就是点子多,哈哈哈!王公子,许头领,你们觉得如何呀。”
王石也笑道:“哈哈!这却是有趣。”
许得面上有些难色:“小人只会舞刀弄剑,这诗词却是一窍不通,若如此我就只有先罚一杯了。”说着端起酒杯就干了。
朱福道:“许头领真是爽快,这一轮许头领就算过了,那就该我了。”朱福约约沉思了一下呤诗道:“天门中断楚江开,”朱福此一句出自李白的诗句,望天门山。“开我东阁门。”朱春芳接道。众人都把目光看向王石。王石嘴里念道:“门,门外寒江泊小船。”王石对完,众人都把目光看着许得,许得道:“我可对不出来,我认罚。”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朱福笑着道:“船上管弦江面绿。”朱春芳接道:“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王石约一沉思接道:“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这一轮转过来又到了许得这里,许得笑道:“如此却只是我一个人喝酒,你们这么斗诗,就是斗到天明也没个输赢。不玩了,不玩了。”
朱福和王石,朱春芳三人笑了起来。朱福道:“如此斗诗,反倒是冷落了许头领。他又不会对诗,不好!不好!。哈哈哈!”笑罢,又举起杯来道:“来!来!来!咱们一起喝。”刚劝了一杯酒。门外报,去芜湖县衙报信的的亲随回来了。芜湖知县:邢跃华。带着马步都头张超,赵武,并五十兵丁前来护卫。朱福听了起身抱拳道:“我去见见邢知县便来,你们只管喝酒。少赔!。”
王石见天色也快交子时,便立即起身抱拳施礼道:“天色也不早了,既然大人要会客,那小生暂且告退。”
朱福因此时忙着去见邢知县,没时间来跟王石纠缠便道:“如此也好!”吩咐许得把王石送出舱外。这边王石自回船去了。朱福赶忙换了官服,出到码头上来迎接,两下相见毕。将邢知县请进舱中客房,两下分宾主坐定,丫鬟来上了茶。邢知县喝了一口,将茶杯往旁一放缓缓说道:“我听说府台大人连遭了两次盗匪袭击,这些贼人胆子也太大了。大人请放心,我把手下最得力的两个都头都带了来,保护大人。”
朱福抱拳道:“真是让贤弟费心了。朱某感谢不尽!”
邢知县把张超赵武叫进来见过朱福,寒暄了几句,起身告辞道:“天色已晚,下官就不打扰府台大人休息,先行告退。”
朱福亲送邢知县到码头上,才回转身走回卧室。夫人颜氏忙从床前起身道:“来了多少兵丁?”
朱福一边命丫鬟解衣,答道:“五十。”
颜氏忧虑道:“五十兵丁是不是少了点。你去跟那邢知县说说,在多派几个人来。”
丫鬟替他脱去外面衣服,打来了洗脚水,朱福一边洗脚道:“我这个已经卸任的知府,人家能给你派五十人就不错了,你还要得陇望蜀。”夫人颜氏,又叽里咕噜埋怨了一回,。
后半夜到没有在发生什么事情,官船上新添了护卫,上下都站满了兵丁。第二天早上,王石起床去餐厅吃早饭,冯来福和程光已经在餐厅吃了。二人看见王石进来都抬头来看,冯来福问道:“昨天晚上你去救了狗知府一家,得他赏了你多少银子。”
王石听出这是在挖苦自己呢,一边去旁边拿碗舀粥,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你们两个今天起的真早啊。”王石这是故意岔开话题。
程光道:“今天下午就可以到金陵码头了,这可是在船上吃的最后一餐早饭,得多吃两碗,不早点来不行,哈哈!”程光一下子就把刚才冯来福说的那些挖苦话,掩饰过去了。
王石见程光做起了和事老,心里也高兴,三人正吃早餐,玄空道长走了进来,王石看了一眼,自己便低头啃起了馒头。
程光哈哈一笑说道:“哟!道爷许久没出门,今天身体见好啊。”
玄空走去桌子边坐下一边喝粥笑道:“好了!好了!”答应了两句,便自顾自的吃起来。
偏就这么巧,秦文也进来了,正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秦文怒目直视玄空。玄空只做没看见。秦文走去拿碗舀粥,在桌子上夹了几个馒头,放了一碟子咸菜,用篮子提着送去给欧阳静房间,不一会儿回来,走到玄空对面坐了,玄空还是只假装没看见,只顾吃自己的。吃了两碗粥下了几个馒头,起身便回房去了。
秦文本想激怒玄空,只要动起手来,便要置他于死地,秦文知道玄空锁骨被打断,现在不可能这么快就痊愈,动起手来自己一定能胜,但是又不能先出手,免得别人说自己这是趁人之危,王石就坐在旁边,他不会不管。见玄空不搭碴,只得做罢。
众人吃过早饭,船顺江而下,旁晚时分两只船一前一后到了金陵码头。朱福带着朱春芳和夫人,并众亲随侍卫上岸去了,王石站在甲板上看着朱春芳离去的背影,心中却莫名其妙的竟然生出几许依依不舍来。正在怅然神伤,秦文母子从舱室里出来,走到前甲板,欧阳静深深道了个万福,王石赶紧抱拳回礼,欧阳静道:“多谢壮士一路上几次三番相助。壮士安顿下来,可到舍下一坐。虽无瑶池仙酿,招待壮士。但有几杯清茶相奉。”
王石道:“一定前往拜访。”
欧阳静道:“舍下在金陵洪武街,中间一座大宅院,门口两扇朱红大门。上有牌匾:欧阳世家。”说完又施礼接着嘱咐王石一定要去。带着秦文上码头去了,不一会玄空也出来,下船上岸去了。
冯来福和程光走到甲板上,二人商议,让程光先去客栈那边等着收货,因为以前每次运货来都是住在码头旁边,南门大街悦来客栈,冯来福去喊了几个搬运,把船上货物往客栈里搬,王石在船上一直等货物搬运完了,冯来福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