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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丽见王石面红心跳,但是品行不乱,却是一个正人君子,不由得肃然起敬,微微欠身道了个万福,从屋里出来,王石慌忙把门闭了。林春丽心事重重的走下楼,朱宏涛赶忙迎上去,一把拉进旁边的小屋问道:“怎么样,那小子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林春丽从小被拐子骗来卖进飘香院,十五岁被老鸨逼着接客,终日见的都是些浮浪子弟。今日第一次遇到王石这样的正人君子,此时看见朱宏涛,在心里把他就跟王石一对比,顿时一万个嫌弃起来。面上却不表露,只是微微笑道:“动手动脚,到是没有,不过他看我之时,面红心跳。”
朱宏涛听了若有所思:“看来你还得多去他房间走走。在送几次饭,估计这小子就架不住了。”
一连三天,每天晚上都是林春丽去给王石送饭,王石始终彬彬有礼,坐怀不乱。林春丽越加崇敬,芳心暗许。
又过了三日,这天早上王石出了客栈,在街上闲走,不知不觉到了大相国寺门外,走到寺门口,知客僧过来接待,一路引进庙里四处观玩,王石捐了两百两银子的香火钱,中午在寺里吃过了斋饭,一直玩到旁晚才回客栈,刚一进房门,林春丽便送饭进来。把些浮言浪语来撩拨王石。王石正色辞之。林春丽下楼来,朱宏涛问道:“我叫你把些话来撩拨他,难道没有一点效验。”
林春丽摇头道:“他听我说些浮浪之词,丝毫不动歪念,言辞具历。”
朱宏涛转身对朱建道:“看来只能让你这个老将亲自出马了。”
朱建会意,从柜台里出来,举步来到王石房门口,抬手敲了几下门。王石正在吃饭,就听得外面敲门声,放了箸,问道:“谁呀!”
朱建道:“我是店里的掌柜,朱建。”
王石起身把门开了,躬身抱拳施礼:“原来是掌柜,不知有何见教。”
朱建抱拳回礼笑道:“公子在小店住了这么些日子,招待简慢,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王石呵呵一笑:“此话从何说起,小生自来贵店,一日三餐饮食周全,小二哥殷勤伏侍,床铺柔软整洁。窗明几净。并无简慢之处。”
朱建笑道:“公子缪赞,实在让老夫汗颜。哈哈哈!”
王石道:“请里边坐。”
王石心里暗思,这店老板不可能专门来问自己吃的好不好,肯定还有其他事情,便将他让进屋里。两人分宾主落了坐。又寒暄了几句,朱建道:“不敢动问公子是那方人氏,来汴京有何贵干?”
王石心里暗笑:我住店,你收钱,管我是哪里的人,来此地做何事与你何干。面色微微一笑:“呵呵,小生是蜀中人氏,做些小买卖。途经贵地,思量这天子脚下,帝都繁华去处,游览几日,并无别事,再耽搁数日便要归乡。”
朱建道:“公子怎么称呼。”二人互相通了姓名,朱建接着问道:“不知公子可曾婚配?”
王石道:“父母早亡,家下寒酸,未曾婚配!”
朱建笑着说道:“公子说笑,看公子出手阔绰,怎么说家下寒酸。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公子如今也以及冠。正该娶妻生子,以延宗族祭祀之礼。”
王石道:“小生漂泊在外,身如浮萍,不敢轻谈成家之事。”
“公子一表人才,老夫有一女,欲招公子做个东床,如何?”朱建一边说一边观察王石的神情。
王石听了朱建这话,心下狐疑:“那有父亲给女儿说媒的道理,却是来的蹊跷。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道,这店掌柜必是看我包袱沉重,每日随身带着,进出不离左右。知道里边广有资财,遂动起什么念头来,想谋我。可是也不用拿自己女儿来做路脚啊。”王石正心下思量的出神,朱建在一旁察言观色,见王石并不说话,未置可否,又开言道:“小女经常来给公子送饭,你二人也见过,本来,没有父亲给女儿说媒的道理,但是只因小女对公子一见钟情,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只得老着这张脸来提亲。”说完又叹息了一回。
王石这时候回过神来,抱拳施礼道:“多蒙小姐错爱,至小生惶恐无地,敢不从命。”说完便起身躬身拜谢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朱建赶忙起身扶住道:“贤婿快快请起!”
心里暗喜,自以为得计,:“即是如此,贤婿漂泊在外,又别无亲眷在旁,就请写了庚帖,我拿去找个算命先生合过八字,择下吉日便可完婚。”
王石道:“即如此说时,我这几日去城中寻一处宅院把来买了,也好安家。”
朱建急止之曰:“贤婿不用另买宅院,吾家下还空着几间大屋,收拾出来,尽可住得。”
王石道:“如此也好,小婿得在岳父膝前早晚尽些孝心。”
两人寒暄了几句闲话,朱建起身告辞出来,刚一下楼,就被儿子一把扯进小屋问道:“如何?”
朱建道:“说成了,这小子信以为真,明日只推说请他吃酒,将其骗进家中,把他灌醉了,脱去衣裤,放进房里,让林春丽躺在旁边,待第二日,一起打将进去绑扎起来,污他一个酒后乱性,奸**女之罪。”二人说完哈哈哈大笑,一旁的林春丽心里万分鄙夷,面色微微冷笑。只是默不作声。
话说王石把朱建送出房门以后,独自坐在房间中,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好好的来住个店,怎么就被人招做女婿,又还出房子给成亲,又亲自来说媒,岂不是天下便宜都让我占尽了,他又贴女儿,又贴大屋。古人说:“便宜不可占尽,富贵不可享尽,权势不可使尽。天下那来如此好事,自己也并非貌胜潘安,才欺相如。如何便就得一个卓文君出来,要许配与我。她就是文君当垆时,我也做不得司马相如。”
心下越是,越想越疑惑,第二日一大早起来,走去街上,肚里思付道:“只在周围街坊定有知道这迎宾酒店朱掌柜的底细之人,”一转转到后街,看见一茶坊,想那茶坊之地,正是说人闲话,道人是非的地方,要打听事情还得去这里。王石几步走进店中,在门口一副桌子前坐下。
“哟!客官喝茶呀,吃早茶,来点馒头包子可好。”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走过来问道
王石拱手抱拳:“如此甚好,小生初来贵地,别无亲眷,大娘好生慈祥,却认个干娘如何。”
这婆子,初一听,只道是王石调戏她,面色有些不好看,心里思量,和气生财,并没有发怒,正要往后厨去端包子来,王石从怀里掏出五十两一锭纹银,递给婆子道:“这点银子全当见面礼,还望干娘笑纳。”
婆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顿时心里乐开了花,赶忙接过来,嘴里连声叫道:“老婆子前世修了什么福报,今日得了这么个好干儿。”
把银子收了,去厨房端出包子馒头干果,摆了一大桌子,尽情招待,二人互通名姓。原来这婆子娘家姓王,丈夫早亡,有个儿子在衙门里当差。唤作汪狗儿。
王石在茶店吃过了早饭,婆子把杯盘收拾过,两人坐着闲话了一会儿,王石便开口问道:“不知干娘可认识迎宾酒店朱掌柜?”
婆子道:“如何不认得,这朱掌柜靠老婆家的钱,在国子监门外开了个酒楼。”
王石道:“干娘可曾听说他女儿人品如何。”
婆子听王石这么一问,哈哈大笑:“这朱建,哪里来个女儿,他那老婆就生了个儿子,然后再没下过一个蛋。”
王石诧异道:“会不会是他的小妾或者外宅所生?”
老婆子听了这话摇头道:“那更不可能,朱建的老婆耶氏,出了名的母老虎,加之他又是靠着耶氏娘家的钱开这酒店,别说是纳妾,养外宅,就连烟花柳巷也不敢踏入半步。”
王石道:“昨天晚上我在房中,那朱掌柜来说媒,要把女儿许配与我。听干娘如此说时,这其中定然有诈!”
婆子哈哈笑道:“此必是朱建的儿子,朱宏涛那小王八蛋,见你包袱沉重想出的点子,赚你去他家里,将你灌醉,然后找个粉头,污你强奸。到时候你自然乖乖的交银子。”
王石抱拳拜谢道:“原来如此狠毒。却是怎么好。”
婆子道:“我家里自有空房,既然你我认了母子,便搬来家里住,岂不好。”
王石道:“如此叨扰不便。”
到中午,王石从茶馆出来回到店中,刚一进屋,朱建便来讨庚帖,王石写了个假的,递予他,朱建道:“今日晚上家里摆下酒宴,就请贤婿到宅上一坐。”
王石满口应承,心下思量夜来如何计较。吃过了午饭,朱建带着儿子朱宏涛两人一起来王石房间相请,三人见过,互相施礼毕,朱建道:“此是老夫,犬子宏涛。”
王石又上去见礼。然后三人一同前往朱宅。引至厅上坐了,朱建命丫鬟摆上酒菜。林春丽坐在下首,王石居中,对席坐着朱宏涛,朱建上首。
王石一进朱宅,担心被下蒙汗药,便趁人不备预先服下了两粒解毒药丸。这会儿酒菜上桌,并无拘束,放胆吃放胆喝,众人劝过了五七杯酒,王石未见一点醉意。朱宏涛起身端起酒杯来劝道:“今日王兄初来家下,这一杯酒是小弟敬你的,说什么你也得喝了。”只顾来把酒劝。又暗示下首坐着的林春丽。
王石心下了然:“兄既然要敬我这一杯酒,我本无可拒绝,但是你刚才叫我王兄,就该罚酒三杯,你先喝了这杯酒,咱们再说话。”
朱宏涛问道:“如何称了一声王兄便要罚酒三杯,你且说个明白。”
王石道:“既然我与你妹妹结了秦晋之好,你便当称我为妹夫,或者叫一声弟弟,都还过得去,你却叫我王兄,这就不该,显得如此见外,难道不该罚酒三杯。”
朱宏涛听了,只得硬着头皮道:“好好好!妹夫说这话在理,我先自罚三杯。”说完连饮了三大杯。
王石一边吃菜,心里暗笑。朱宏涛饮完三杯酒,接着把杯中倒满酒,站起身来,举杯道:“妹夫!我刚才酒也罚了,我现在敬你这杯,总该吃了吧。”
王石道:“为什么要敬我这杯酒,你且把理由说明白,我可不喝糊涂酒。”
朱宏涛打了一个酒嗝:“为了你成为咱们朱家的女婿”
王石道:“这个理由也还过得去,这杯酒我喝了。”
接着朱宏涛又端起酒杯来劝,王石道:“这酒又有什么说道?”
朱宏涛道:“此杯酒祝你和我妹妹夫妻恩爱!”
王石也把酒来喝了:“此杯酒也喝得。”
王石刚喝完,朱宏涛又把酒来盛满了,端起酒杯道:“这杯酒祝你夫妻早生贵子。”
王石接过酒杯一仰脖子也喝了,:“如此说来,这杯酒也喝得。”
朱宏涛又把酒来斟满了,举杯劝道:“且再吃一杯。”
王石一边吃菜一边说道:“这杯酒又有什么话说!”
朱宏涛端着酒杯道:“这一杯祝你们夫妻两,身体健康。”
王石接过酒杯也喝了:“如此说来,也还喝得”
朱宏涛又端起酒杯来劝,:“这一杯酒祝你福星高照,财源广进。”
王石接过来也喝了,却叫过丫鬟来,把酒满上,端起酒杯道:“你刚才一连敬了我数杯,我这个做妹夫的回敬你一杯,这杯酒,祝兄早结良缘。”
朱宏涛只得接过来喝了。
旁边丫鬟过来把酒斟满,王石端起酒杯:“这杯酒妹夫我祝你,事业有成,早日成家立业。”
朱宏涛只得接过来喝了,王石又端起酒杯劝道:“这一杯酒祝兄身体健康福寿双全。”朱宏涛只得接过来喝了,王石转身举起酒杯又劝了朱建四五杯酒。
林春丽站起身来,举杯:“相公今日你我第一次同桌饮酒,我敬你一杯。”王石见三人轮流来灌酒。虽然不想喝,还是没有拒绝,把酒接过来喝了。
王石起身端起酒杯对林春丽道:“娘子刚才敬了我一杯,我也敬娘子一杯,你我二人虽然还未曾拜堂,即是父母已经定下了这亲事,算是结下了夫妻之份。”
林春丽把酒接过来一饮而尽,三人又轮流来劝,王石只推不胜酒力。又喝了数杯,便假装醉倒,朱建父子使了个眼神,朱宏涛便走来提王石背上的包袱。王石只是用手死死抓住。朱宏涛扯了两下没扯开。又怕把他惊醒,吩咐两个看门的门子,过来将其抬进厢房中,安在床上,林春丽从门外进来,把房门关了,走到床边来解王石的衣服。王石翻身爬起。一把推开。林春丽正待要叫,王石赶忙捂住她的嘴巴,顺手抓起枕头边汗巾,将其塞入口中。扯下床上蚊帐,把林春丽捆了个结结实实。将其绑在床脚上。
走到门边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捅开一个小孔,偷眼看外边并无动静,开了房门,在院子里四下搜寻,走到西厢房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