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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宠爱他,明儿就会去宠爱别人,她在床上哄他的情话也会拿去哄别人……但谁都没有真正走进她的心里。
她心怀天下,壮志凌云,江山与亲人才是她最在乎的,他们这些男宠对她而言……仅仅是调剂品。
姬雪也从没敢奢想她的目光会为他停留,在众多男宠之中,他是唯一特别的那一个,这就足够了。
她会容许他叫她的小名,会让他睡在她的床上,甚至……会带他出府逛街,给他买礼物,叫别人嫉妒得眼红。可以说,他是府里最受宠的那一个。
姬雪如美玉一般的手轻轻抚摸过有些皱褶的被褥,轻笑出声,重新躺回去。眼里,心里,身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
望着琉璃瓦上厚厚的白雪,封宸想到了……那个肌肤似雪的男人,他从头到脚的皮肤,白嫩光滑,只消轻轻一吮,就能留下十分深刻的痕迹,叫她怜惜得不舍得多施一分力。
或许这就是她最为宠爱他的原因。
“在想什么?”封钺睇一眼她。
封宸挑了挑眉毛:“想男人。”
第68节
“……”
封煜尾随在皇叔和姑母后面,像个小跟班,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眼姑母,很想冲她的背影竖起大拇指。
封钺瞥一眼她,目光刚好落在她的脖子上,看见那淡淡的红痕,只一眼就收回视线,干咳了声,说:“注意节制。”
封宸呵了一声,嘴角的笑容十分得意,“你嫉妒我。”
“……”封钺沉默半响,“我为什么嫉妒你?”
“呵,你自己心里知道。”
“……”
似乎有万千蚂蚁爬在封钺心头,离婚期还有一个月零九天,他从未觉得,日子可以过得这么慢,度日如年。
叔姑侄仨人来到慈宁宫,院子内的雪还未清理,一个粉衣小女子在推雪人,脸上尽是灿烂的笑颜。
封宸眯了眯眼睛,欣赏眼前的景色,红钗白肤,明艳不可方物。
她笑了一笑,世间万物仿佛都黯淡无光。
“哥,你就是再等十年,也是值得的。”封宸说。
封钺勾了勾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未婚妻。
只见下一刻,苏清娆捡起一根绿色的枝叶,就要插进雪人的头上。
封钺脸色微变,大步上前,在她目的达成之前一把夺过绿叶。“……皇叔?”苏清娆微讶,“皇叔,还给我……”
说着就要伸手去抢,封钺抬高了手,她够不着。
“雪人的脑袋不能放绿色。”他一本正经地说。
“为什么?”苏清娆自己想象过的,绿叶插在雪人头上,一定很好看,绿色衬托雪人的白,雪中一片绿,很耀眼。
“不好,绿色不吉利。”他说。
“……”苏清娆第一次从皇叔的嘴里听到“吉利”二字。
封钺把那片绿叶扔了,执过她的手,有点冷,他用自己的大手裹住,“雪人不喜欢头上带绿,你若执意如此,它会生气的。”
“……哦……”
听到哈哈大笑的声音,苏清娆循声转头过去,只见封帅抱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
苏清娆莫名地看她。
“脸都冻红了,我们进屋,好不好?”封钺用手摩擦她的手,说。
“嗯。”
封钺将人打横抱起,启步的时候似是无意地踩了一下那枝绿叶。
宫女们垂首不敢看,封宸还在大笑,竟笑得肚子有些抽疼了。
封煜低声对姑母说:“皇叔也太敏感了吧,表妹只是给雪人戴绿叶子,又不是给他老人家戴绿帽子,他紧张什么。”
“哈哈哈哈……”
殿内,太皇太后见儿子把小丫头抱进来,呵了一声,摇了摇头。
宫女很有眼色地拿了个手炉过来,封钺将手炉放进苏清娆的手里,又为她拢了拢肩上的披肩,整理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这才双手作揖向太皇太后行礼。
一般来说,母亲看到儿子对未来儿媳妇这般体贴入微,或多或少都会儿媳妇有意见,甚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是太皇太后看到他这般照顾清娆,只觉她家小丫头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过了会儿封宸和封煜也进来了,太皇太后微皱了皱眉,问道:“阿宸,你拿着个树枝干什么?”
封钺看过去:“……”
封宸拿着绿枝在面前甩了几圈,特地看着封钺,说:“冬天里的一片绿,好看嘛。”
“……”
太皇太后看了眼这兄妹俩,在打什么哑语。
封宸摘了一片叶子,欲插在封煜的头上,封煜闪躲,反抗道:“小姑母,男人头上不能带绿色的!”
“你又没媳妇儿,没人给你戴绿帽子。”
“我现在没有,可是我以后会有的!绿色不吉利!”
“那万一你以后的媳妇给你戴了绿帽子怎么办,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封煜鼓鼓小脸说:“我媳妇才不会给我戴绿帽子呢。”
“万一呢?”
“万一……那我就……”封煜嘟嘴想了想,“那我就原谅她一次,但是我不会放过那个男人。”
“哇……”封宸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说:“这是不是你皇叔教你的?”
“……呃……”
太皇太后看了眼儿子,他似乎很专心地在剥橘子,递了片儿到清娆的嘴边,后者很开心地吃下。
他一片一片地喂她吃,吃到最后一片的时候,清娆咬住他却不放手,她不得不咬了口就放开,他把她剩下的一半放进自己嘴里。
太皇太后轻嗤了声,他就是这样,体贴地照顾你还不忘讨点儿便宜。
如果清娆……真的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会如何?
就像煜儿说的那样,他当然原谅她,但是……那个男人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直到腊月中旬,太皇太后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两个月前回白族的折娅公主又来京城了,与之同行的还有白族的国主。
在金殿设宴接待白族国主,歌舞过后,国主和公主两人双双出席,站到大殿中央,对上面行大燕的礼。
白族国主说:“当初贵国出兵援救鄙国时,折娅曾说过愿意以身相许大燕的将军……”
听到这儿,封宸的眼睛亮了,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尤物公主。
真美,与阿雪有得一拼,不相上下,最重要的是,她就缺这种异国风情的美人儿。
结果下一刻,就听到白族国主对她徒弟说:“林将军,多谢你救了我,也救了我们整个白族。”
封宸:“……”
“我们白族亦是信守诺言的,既然当初有言在先,若将军不嫌弃,我便将公主许配给将军。”
在座那些武将,个个眼睛都红了,嫌弃?嫌弃什么!且不说她是一个公主,就凭那副天仙容颜,即便是流落街头的艺妓,娶回来也是值了!
人人皆是艳羡地看着林铮,他却有些手足无措,出兵之前他并不知道还有这一出。
“阿铮!你在发什么呆!赶紧答应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赵甲和李四几个着急地叫他。
“我……”林铮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如此,本王就替林将军谢过国主,愿我大燕与白族永结为好。”封钺对下面的白族国主举杯。
呵。封宸嘴角冷笑。
第76章
阿牛哥要成亲了,娶的是异族公主。白族国主亲自求的婚,皇叔当着百官的面赐婚。
这个消息,算得上是京城的大新闻,从贵族到百姓人人都在议论,但苏清娆是从皇叔的嘴里知道的。
“你是说……阿牛哥要娶折娅公主?”苏清娆愣愣地道。
封钺不放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从愣怔到惊讶,再到欣喜,是由衷的欣喜,没有一分的伪装或是失落。
于是乎,他的心里似是抹了蜜般的甜,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放到最大,收都收不回来。
当初听说他要娶折娅公主,她空洞的眼神,难过的声音,仿佛都还在昨日。而今知道林铮要娶折娅公主,她没有失落,没有难过,只有妹妹对哥哥的祝福以及为他感到高兴。
封钺的心,彻底安了。
“折娅公主要嫁给我阿牛哥,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叫她嫂子了!”小丫头开心极了。
“是啊。”他说,看着她的眼睛,封钺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这一吻,很久,很深。
苏清娆眨了眨眼睛,近距离地看着皇叔完美无瑕的下颔。
她觉得皇叔的下巴很好看,很性感……唔,不,皇叔每一个地方都很好看,都很性感。
皇叔的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很久很久,似乎忘记了放开,她盯着他的下巴看,也忘记了一切。
不远处,蒋溪桥夫妇带着儿子散步,正要往这边走来,看见了那一幕。
冬日午后,阳光温暖,偶有冷风吹来也不觉得冷。高大颀长的男人,娇小玲珑的女子,男人低头亲吻女子的额头,宁静美好,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
那幅画面,几十年后,蒋溪桥夫妇都还记得。
“父亲,姐姐和姐夫在干什么?”望舒好奇地问。
蒋溪桥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说:“你姐夫很爱你姐姐。”
“……哦……”望舒懵懵懂懂,姐夫爱姐姐,所以亲姐姐。他摇了摇娘亲的手,让娘亲蹲下来。
庄姝槿不解,蹲下问他怎么了。
望舒凑上去重重地亲娘亲的额头,还发出“吧唧”的声音,很害羞地说:“望舒也很爱娘亲。”
做娘亲的笑了起来,怜爱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做父亲的有点吃醋。
望舒很有眼色的,又拉了拉父亲的手,叫他蹲下来,然后又吧唧一口,说:“父亲,望舒也爱你!”
夫妻俩乐开了花,牵着儿子的手离开这儿,不打搅那对有情人独处。
吻了很久,封钺的唇方才离开她的额头,又吻了吻她的眼睛。
苏清娆闭上眼睛,轻轻颤抖,“皇叔……”
封钺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嘴唇,说:“清娆,你今天真乖。”
“我每天都很乖呀。”
第69节
“不,你也有不乖的时候。”他说,吻了吻她的唇角,说:“以后每天都要这么乖啊。”
“嗯。”苏清娆听得出来,皇叔今日的心情很好,是因为她今天很乖吗?
那她以后都要乖乖的,比今天更乖。
可是……她今天乖在什么地方?
她想了一想,想不出来,她今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讨好皇叔的吗?好像……没有啊。
想不出来,但苏清娆双手已经不自觉地环住了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胸膛,娇滴滴地问:“那我这样乖不乖呀?”
封钺的少男之心荡漾了。
搂紧了她的细腰,“清娆……”
声音都哑了,“你可以再乖一点儿。”他说。
“还要怎么乖呀?”
“亲我。”
苏清娆又害羞又主动,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笑颜娇羞,说:“皇叔,你真好看。”
“清娆……我的嘴唇更好看。”
她盯着他的嘴唇看,皇叔的嘴唇很……引人犯罪呀。
“我来之前喝了点儿桃花醉,你要不要尝尝?”
“唔……好呀……”
小姑娘踮了踮脚,粉唇轻覆上他的,很认真,很细腻地吃,微赧,“好甜。”
封钺扣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四瓣嘴唇交融,温柔又缠绵。
去房间拿披风的小丫鬟这时候回来,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脸一红,垂首默默退回去。她想,她这个时候过去,纵使王爷那般温和的人,也一定会想杀了她吧。
她们家小姐呀,过年就要出阁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临近除夕,蒋府的大门前,多了许多闲杂人等,或是平民百姓,或是别府的下人,都想来一观摄政王究竟会给蒋家下多少聘礼。
从早到晚,抬聘礼进蒋府的队伍从来没有断过,群众目瞪口呆,数都数不过来了。
有些人都看得腿软了,这……蒋家嫁个女儿,得到的聘礼堪比公主的嫁妆。
那是何其的壮观。
“……等等,摄政王怕不是把国库都给搬来了!”
“胡说八道!王爷清廉圣明、治国有道,怎可容你这般诋毁他!当心你这句话,被官府抓了去!”
“我……我也就那么一说……”
“不至于国库,王爷顶多就是把他自己的私库搬空了吧?”
“唉,娶个媳妇而已,至于吗!”
“我听说……蒋家那位小姐很美啊!”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