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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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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蓁似乎觉得不妥,好心提醒,“四妹,这银两就给宝儿一个人使的吗?三叔哪里你不孝敬些吗?”

    “二姐,说句实话,我也不用顾忌面子,那些虚的东西,我父亲这些年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今后,他还跟从前一样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好了。”

    亲生父亲,可曾担心过自己的安危,如果真担心,她回萱阳这么久,派人来问过一次没有,都不如婆家的婆母妯娌小姑。

    秋高马肥,燕军追袭张俊大获全胜,张俊被俘,段氏鲜卑余部投诚,周翼和徐渭率燕军凯旋。

    秋夜,一轮明月高悬,魏昭从书香屋里出来,庭院地上洒落清冷的月光,上了台阶,杏雨从屋里走出来,魏昭问:“子初睡了?”

    “公子睡了,白天跟二姑娘在花园里放风筝,玩累了,沾枕头就睡实了。”

    魏昭走进东屋,来到床边,看步子初睡梦中把被子蹬了,俯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站了一会,走了出来。

    回屋时,徐曜斜倚着床头看一份三爷徐霈命信使快马送来的急报,魏昭爬上床,徐曜把军事加急信放在床头。

    魏昭挨着他躺下,“曜郎,你又要去打仗了吗?”

    “三弟派人从夏平关送来的急报,益北州牧刘项,率领大军三十万要攻打京师,荆州牧冯匡,兖州刺史张冒,豫州牧孙迁,青州刺史马平,北海太守沈长公都率兵打着勤王之师的旗号,奔京师而来,都想分一杯羹。”

    燕军追张俊于大漠深处,来回耗时一月有余,局势就发生了很大变化,燕军现在占据夏平关,整个战局有一定优势。

    如果没有辽阳太守黄子襄投靠张俊,现在燕军已经顺利攻下京师,徐曜便可捷足先登,面南背北称帝。

    人算不如天算,魏昭想起一事,“曜郎,前几日王香兰来看我,说看见玉娇妹妹跟梁荣在一起,她住在萱阳城里,如果派人找能找得到。”

    “她已经不是我徐家人,是生是死由着她去。”徐曜声音冰冷。

    “曜郎,不管怎么说她是你亲妹妹,她跟梁荣在一起,终究不是长久之法,曜郎,她当初所为,我相信也是迫不得已。”

    “什么迫不得已?不就是黄二喜欢一个丫鬟,男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可?她若贤惠明理,妻妾相安无事。”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肯定是不一样的。

    徐曜觉出自己态度有点生硬,手伸入魏昭的宽松的寝衣里,翻身上去,两人要分离,难舍难分,一夜恩爱缠绵。

    燕军浩浩荡荡经过萱阳城外,整齐划一,一眼望不到头,徐曜带兵去夏平关了。

    长户县离夏平关三百多里地,是个大县,人口密集,通往京城的要道,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马轿子。

    有两位姑娘沿着街道边走边看热闹,姑娘柳眉杏目,袅袅娉娉,丫鬟模样的姑娘年纪稍小,左顾右看,“姑娘,我们来走亲戚,偷跑出来,如果让夫人知道了,姑娘倒是没事,奴婢可就要受罚了。”

    “我们出来半天就回去,母亲如果怪罪,有你家姑娘顶着,你怕什么?”

    两人穿过马路到过对面去,突然,前方一队人马,飞驰而来,街道上行人车辆赶紧躲闪,正中一匹高头大马上一个魁梧的男人,威风凛凛,马匹已经到了姑娘面前,眼看就要撞到马路中间的姑娘,他一下勒住缰绳,马四蹄腾空,姑娘吓得花容失色。

    魁梧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突然说;“上来,跟我走。”

    姑娘惊魂未定,声音都是颤抖的,“我凭什么跟你走?”

    男人笑了,“吓成这样,还装!”

    这时,小丫鬟直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你知道我家姑娘是什么人吗?你竟然敢轻薄我家姑娘。”

    周围骑马的一群男人哈哈大笑,“你家姑娘是什么人?我家将军想要,谁能挡得住。”

    小丫鬟挡在姑娘面前,“放肆!”

    男人眸光微眯,是一种危险的征兆。

    正在这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将军,燕侯大军经过此地,已经到了。”

    男人勒转马头,“走,跟我迎接燕侯。”

    一队人转头飞驰而去。

    小丫鬟腿一软,瘫倒在地,嘴里念叨,“多亏来了什么燕侯,不然姑娘就有大麻烦了。”

    姑娘惊魂稍定,缓过神来,朝地下的小丫鬟说:“走,我们也去看燕侯,听说燕侯不仅文武双全又是绝色美男,我倒要看看坊间传言是否属实。”

    第96章

    侯府花园里,蔚蓝的天空中两只纸鸢; 一只纸鸢头大身子小; 画着眉眼; 长着一双翅膀; 步子初扯着手里的线,欢快地跑来跑去。

    另一只是一个美人纸鸢; 徐玉嫣摇着手里的线。

    两只纸鸢比那一个飞得高; 徐玉嫣血色极淡的脸; 透着嫣红,生动艳丽。

    容氏望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对魏昭说;“二嫂; 你跟子初回来后,二妹好像快乐了许多。”

    魏昭初见徐玉嫣; 徐玉嫣与人说话时; 目光躲闪; 胆怯不敢看人的眼睛; 现在跟步子初两人能玩到一块; 徐玉嫣变得活泼开朗。

    孩子天真无邪,给了魏昭极大的安慰,书香回来了,魏昭缺失的心一点点复原。

    书香跟在步子初身后跑; 脸上露出笑容。

    魏昭抬头看天空中两个纸鸢越飞越高; “嬷嬷; 萱草; 你们可以放心了。”

    这时,外院的一个媳妇走来,递给魏昭一封书信,“二夫人的信件,送信人嘱咐交给二夫人。”

    魏昭低头看一眼,是慕容晏派人送来的信件,火漆封缄,魏昭也没背着容氏,拔下头上的发簪,挑开封口,展开信纸,看了一遍书信的内容,果然不出所料,慕容蕙没有回过慕容部落,慕容蕙的母族是慕容部落的,远亲都否认慕容蕙回去过。

    慕容蕙说谎,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魏昭跟慕容晏的关系,慕容晏过问,她的谎言立刻被揭穿。

    容氏看魏昭把信件收起来,笑了笑,“四弟妹,果然我猜得不差,慕容蕙没有回过慕容部落,她明目张胆的说谎,也是知道我中原跟胡族对立,胡汉矛盾冲突不可调和,真以为我们无从对证。”

    “慕容蕙太狡猾阴险了,四爷还蒙在鼓里,我一定要说与四爷知道,揭穿她,让四爷认清她的真面目。”

    容氏愤恨不已。

    “四弟妹,四弟未必肯听你的,还以为你嫉妒慕容蕙,即便事实摆在那里,慕容蕙也能找出理由狡辩,旁人不信,四爷是肯相信的。”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二嫂,我跟四爷说出真相,我倒想听听四爷怎么说。”

    “四弟妹不妨试试看。”

    次日,容氏挑魏昭晚膳后闲暇时,过二房来找魏昭诉苦,容氏一肚子怨气,“二嫂,我跟四爷说了,四爷不信,说我心胸狭窄,容不下慕容蕙,慕容蕙一个没有双亲的可怜孤女,她即便撒谎,瞒着我们也是善意的,有不能说的理由,我算看透了,就算慕容蕙真坑了他,他也自欺欺人。”

    魏昭倒了一杯水给容氏,“四弟妹,消消气。”

    “二嫂,这回我非要撵慕容蕙走不可,让徐询选择,留她,我走,否则她走。”

    魏昭心里腹诽,这还用选吗?如果真让徐询选,受伤的是容氏。

    “四弟妹,慕容蕙是不能留在徐家了,她会走,即使她不想走,这次也得走。”

    “慕容蕙她能愿意离开徐家吗?”容氏冷笑道:“离开徐家,她算什么?可我就不明白了,她为何害四爷,四爷对她百般维护,她恩将仇报。”

    这时,步子初扯着纸鸢跑进来,身后跟着徐玉嫣,同样拿了一个纸鸢,这回两人一样的苍鹰纸鸢,徐玉嫣脸上笑容一派天真,跟小孩子一样。

    容氏和魏昭打住方才的话题。

    容氏拿过步子初的纸鸢,“你自己画的?”

    步子初点点头,“我自己画的,老刘帮我扎的。”

    容氏问;“那个老刘。”

    魏昭道;“府里侍弄花草的老刘,他会扎纸鸢,每年都扎。”

    “我屋里的双喜也会扎纸鸢,双喜家里人扎纸鸢卖,我叫双喜给你扎一个好看的。”

    步子初扬着小脸,“谢谢四婶。”

    周兴从马家窑带回来烧出的白瓷精品,魏昭对一套茶具爱不释手,这套白瓷茶具胎质白细,胎体轻薄,以指叩击声如磬,似银类雪底子工笔画粉彩兰草,清丽隽秀,素雅高洁,心想,白燕一定喜欢这套茶壶茶碗。

    魏昭拿起一个观音小像,洁白如玉,面貌栩栩如生,心想,这个观音像孝敬婆母。

    还有花瓣式金边托盏,贵气精致,白釉执壶,造型美观,一个双口衔环瓶,线条流畅,白釉五兽足熏炉,弧度光滑,纹路繁复,还有手炉、灯盏、粉盒以及瓜棱状碗等器物,样样精美。

    周兴说;“夫人找来的几个工匠好,别家窑想挖,我们窑给的工钱高,夫人又许了他们不少好处,他们安心在窑里干,都肯卖力气。”

    “谁能跟银子过不去。”

    魏昭拿着手炉看,花纹精细,釉色匀净。



    第140节

    

对杏雨说;“快叫二姑娘过来看看。”

    步子初把一件憨态可掬的小熊拿在手里玩,看见一个通身绿青蛙,一个豆绿鸳鸯,放下小熊,拿过来青蛙和鸳鸯完。

    周兴说;“这是我上次去榆窑拿来的,这几件给小公子玩的。”

    魏昭把手炉放在桌上,“兴伯,我还有一件事正想同你说,我在寒城时,认识一个瓷器店的掌柜的,他要我们窑里出的白瓷,挑出上等品拿到新北镇跟胡人换马匹牛羊,选出二等瓷器,供应给寒城瓷器店,兴伯,你跟常安拿几样样品到寒城,给方掌柜的看看货色,常安知道地方。”

    “奴才跟常安这一两日就走。”

    “兴伯,路上当心。”

    魏昭看周兴从桂嬷嬷死后,好像一下苍老了许多,“兴伯,马家窑有什么要跑的事交给常安,兴伯你别太劳累了。”

    少年夫妻老来伴,桂嬷嬷死后,留下周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夫人,奴才身子骨结实,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有点用处,整日在马家窑跟着忙活,饭量大了,晚上睡觉香。”

    “兴伯,嬷嬷留下的东西,我都收拾出来了,你拿回去留着做个念想。”

    魏昭说着,把箱子上包袱取下来,交给周兴,“这里面是嬷嬷的衣物。”

    周兴伸手接包袱,手有点抖,魏昭眼睛湿糯,“兴伯,注意身体。”

    “哎!夫人放心,不用惦记奴才,奴才现在还能照顾自己。”

    周兴看见坐在炕沿边的书香,书香手里摆弄着一方绣帕,反复叠来叠去,仿佛忘了周遭的一切,叹口气,“这丫头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没好不能。”

    魏昭心想,书香这样没什么痛苦,如果有一日清醒了,要如何面对曾经受过的伤害,那些痛苦记忆,活下去需要极大的勇气,这辈子她都要照顾书香。

    周兴说:“奴才这就回马家窑,把窑里的事安排一下,就跟常安去寒城。”

    “兴伯,后就是八月十五,在家过了仲秋再走,这事不急。”

    魏昭想周兴一个人过节,孤单寂寞,把喜欢的那套精美的白瓷茶具盒子找了一块绸布包上,交给周兴,“兴伯,你顺路去一趟新北镇,把这套茶具交给金葵,叫金葵派人送到慕容部落,献给慕容晏,替我捎句话,就说我谢谢晏王几次帮我,不成敬意,等以后有机会当面道谢。”

    周兴接过绸缎包袱,“正好我们能赶上在新北镇过仲秋。”

    “我正是这个意思。”魏昭道。

    仲秋这日,萱阳城里很热闹,平常不外出的女眷,这一日也三五成群的结伴出门。

    魏昭带着步子初,和容氏、徐玉嫣几个人上街看热闹,得胜桥一带,熙熙攘攘,游客往来穿梭,店铺门口摆着摊子,小商贩沿街叫卖吃食。

    得胜桥头生意人地摊上摆着铜、锡、木竹制的各种桌椅、轿马、乐器以及各种人物等,三五寸,长不逾尺,形象逼真,十分逗人喜爱。

    步子初蹲在地摊前看,拿着一把木剑,“母亲,我要买这把木剑。”

    魏昭对杏雨说;“买吧!”

    杏雨掏出荷包付钱,步子初拿着木剑比划,很高兴的样子。

    魏昭想起萱草有一把这样的木剑,她收拾萱草的东西时给了田华。

    不由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田华,田华已经调到魏昭身边,带着侯府侍卫保护主子夫人小姐。

    田华也盯着木剑看,两人同样心思,魏昭看田华的神情怅然若失。

    问;“你父母跟你回萱阳了?身体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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