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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扫了一眼桌上,十个菜,其中一个锅子一个汤,剩下八个菜,有两道鱼。
女人就是心软,魏昭骗了徐曜一万两银子,徐曜待她如此用心,她有那么一点愧疚,埋头吃。
吃完晚膳,漱口净手,徐曜边擦手,神情很高兴,“我买了一匹马,花了一万两银子,价钱贵了点,值,那日把你那匹黑马牵来,跟你那匹黑马比试一下,对了,你那匹黑马放在什么地方?”
魏昭成婚后,那匹黑马没放在侯府马厩里。
魏昭头皮一麻,“小黑在桂嬷嬷家里,平常我出门坐车乘轿,不骑马。”
莫名心虚。
“我去积善堂。”
徐曜说着往外走。
魏昭也没跟去,徐曜走了几日,母子见面,她在跟前,说话不方便。
积善堂的丫鬟仆妇在捡了桌子,徐老夫人刚用过晚膳,丫鬟在门外回禀,“侯爷来了。”
徐老夫人看见儿子,满面笑容,问:“吃过晚膳了吗?”
“吃过了。”
丫鬟搬过椅子,徐曜行礼告座。
徐老夫人对身旁的慕容蕙说:“把今儿你大嫂送来的新鲜果子捡一盘给侯爷吃。”
徐曜笑说:“母亲不用忙了,我刚吃过饭,肚腹满满的。”
母子俩聊家里琐事。
慕容蕙端着一碟挂着水珠的新鲜果子放在徐曜身边桌上。
听见徐曜朝徐老夫人问:“我走了,魏昭过来请安了?”
“过来了,她还算知道进退,来我这里请罪,她从小没娘,她继母能教导什么,亏她不像她继母,要是像她继母,你有的罪受。”
徐老夫人认识魏昭的继母朱氏。
徐曜看母亲说起魏昭,神态平和,赶紧说:“魏昭待儿子很好,事事顺从儿子。”
徐老夫人满意,“这就好。”
徐曜出门刚回家,二房正屋里早早熄了灯火。
新婚还是小别,徐曜比洞房夜还孟浪,攒了四五日,畅快一回,魏昭软得像一滩水,徐曜给她裹了条单子,抱起她,去净室沐浴,在净室里又要了她一回。
这日,徐曜空闲,军营没多少事,下午回府催着魏昭把她的黑马牵回侯府,魏昭无奈,只好叫小厮常安去桂嬷嬷家牵马。
魏昭跟徐曜去侯府马厩,看见那匹枣红马,小厮正喂草料,枣红马像通人性似的瞅瞅徐曜,又看了魏昭一眼,魏昭想这马幸不能说话,不能说出见过自己。
常安把黑雾牵回侯府马厩,跟枣红马在一个槽子里吃草,两匹马和谐地互相蹭了蹭,似乎老熟人。
魏昭心里发毛,这匹枣红马金葵带回萱阳城在桂嬷嬷家住了一晚,两匹马拴在一起,一晚两匹马熟悉了,且相处融洽,不可思议。
侯府管马厩的仆人都很奇怪,说;“这两匹马是烈性马,好斗,不知为何能和平共处。”
心里知道自己的主人是夫妻,两马彼此亲密。
魏昭心虚地偷瞧徐曜的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这时,徐曜的一个贴身侍卫匆匆走来,在徐曜耳边说了句什么。
徐曜对魏昭说:“我有点要紧事,等那日有空再试马。”
徐曜来到书房,庆泊堂里章言在等着他,见面说;“侯爷,那个卖马的人消失了,北封县没有这个人,侯爷怀疑的印证了,在下又去了趟新北镇,所有马匹都在新北镇马市交易,新北镇最大的马贩子叫金葵的,所有好马都从他手里走,他们还有一支规模极大的商队,拥有北地最出名的榆窑,榆窑烧出的梅子青瓷器,堪称精美绝伦,胡人就喜欢榆窑产出的瓷器,愿意拿最好的良种马和东西换。”
章言话锋一转,“不过这个马贩子金葵我特意见了,不是卖侯爷马匹的人。”
徐曜唇角勾起,“化了妆,他能让你认出来吗?”
“侯爷以为这个人乔装改扮,专门卖马给侯爷?”章言困惑地道。
“是夫人。”
徐曜淡淡地说。
“我北安州最大的马贩子,最强的商队,最出名的榆窑,我徐曜的夫人这么能干,我竟然不知道。”
想起昨晚魏昭求饶的温顺样,徐曜低头抿唇笑笑。
章言惊讶,“夫人。”自嘲地一笑,“那我们是让夫人诓了,好在不是外人。”
第27章
徐曜一去未回; 魏昭把黑雾放在侯府马厩里; 叫常安照管,回房去了。
黄昏时分; 芙蓉走进来; “夫人,大厨房送晚膳,现在摆饭吗?”
魏昭看徐曜这个时辰不回后宅,对芙蓉说;“你去庆泊堂问问侯爷回后宅用膳吗?”
芙蓉刚要走,徐曜走了进来,魏昭站起来; “侯爷回来了,我等侯爷遛马; 看侯爷总不来,我就回来了。”
“我今日有事,改日我们去南山赛马。”
第29节
芙蓉打水; 魏昭赶紧过去给徐曜挽衣袖; 看徐曜面无表情; 猜不透他究竟想什么。
饭菜已摆上,两人对坐吃饭; 魏昭跟前桌上同样摆着两道鱼,魏昭弯唇,一定是徐曜吩咐大厨房份例外; 加两道菜肴。
徐曜把筷子伸过来; 夹块鱼放在嘴里; 慢慢品着,芙蓉四个丫鬟弄懵了,侯爷讨厌鱼腥味,平常饭桌上鱼影子都不见,大厨房知道燕侯的饮食习惯,跟鱼有关的菜肴也一概不送。
魏昭有点不安,偷眼看徐曜,这人行为反常,受刺激了,一万两也不至于呀?魏昭讨好地亲手盛了一碗鸡汤,端给徐曜,“曜郎,你尝一口汤,鸡汤熬了几个时辰,骨头都酥了,一点不油腻,挺清爽的。”
对面一双深眸,目光明亮,魏昭尴尬地笑笑,“你不想喝,我给你另外盛一碗。”
徐曜端起碗,喝了一口,还是没说话。
这厮城府深,不动声色,让人捉摸不透,难道一万两银子惹火了,你想要怎样?
这顿晚膳,魏昭比往常殷勤,兼有讨好成分。
刚吃完晚膳,门口传来四爷徐询的声音,“二哥,你出来我找你有点事。”
徐曜走走出去,总算走了,魏昭松口气。
兄弟俩去前院徐曜的书房庆泊堂。
晚间,魏昭沐浴后,等徐曜没回来,早早上床,盼着徐曜今晚不回来了。
书香等主子上床,放下床帐,熄了床头灯盏,魏昭安然入睡。
魏昭睡得正香时,被人弄醒了,魏昭以为是萱草和书香,刚要发火,眼睛懒懒地眯一条缝,看见上方的脸,火顿时消了,吓醒了,朝徐曜绽开一个妩媚的笑容,“侯爷,你刚回来?”
“就这么睡了?”徐曜咬牙切齿,“叫我什么?侯爷?怎么不叫我曜郎了?”
“曜郎。”魏昭甜腻地叫了一声,叫得徐曜的心脏突突地跳,把她抱起来翻过去,整晚魏昭都被他摆成跪伏,身后男人骑姿,这男人屡屡逼着她讨饶,魏昭的叫声更加刺激徐曜,越发长了兴致。
魏昭身体软瘫,才被他翻到上面,徐曜看着魏昭像蜗牛地动弹,只听清脆一声响,徐曜往她雪臀狠狠地拍了一巴掌,魏昭一下瘫在他身上,趴在哪里温软地颤动。
“出息。”又拍了一巴掌,“一文钱都没给我留啊?”
魏昭趴着不动,没精神应付他,阖眼,嘟囔说:“我把银票退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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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曜把她往怀里搂了楼,“我一个男人,银票给你了难道还朝你讨要吗?反正早晚也要交给你管。”
魏昭闻言,脑袋软软地抬起,徐曜为她捋了捋秀发,“我的东西放在庆泊堂,是为了方便,你别多心,也没多少家当,军队缺饷银,我自己的钱都垫付出去,明天把庆泊堂的东西搬过来,以后我的东西由你管。”
徐曜轻吻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阿昭,你男人现在没钱,等以后有钱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先欠着。”
徐曜语气里有些许愧疚。
魏昭的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这个骄傲的男人伤了自尊。
心的一角塌陷,就为他这句等以后有钱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次日,吃过早膳,徐曜叫人把庆泊堂的东西都搬过来,庆泊堂留下几件他随时穿的衣物。
徐曜的现银都垫付军饷,还有十几个箱笼物品,有不少贵重东西,芙蓉把箱笼钥匙交给魏昭,魏昭看出她脸色的灰败。
魏昭理所当然地接过钥匙,当下别在腰间,“芙蓉,你把侯爷喜欢吃的菜肴给我写下来,侯爷衣食住行习惯,跟我说一下。”
“书香,准备笔墨纸砚。”
既然徐曜敬了她一尺,她当回他一丈。
书香把纸张在桌上铺好,芙蓉坐下,慢慢写下来,芙蓉书写过程很流畅,这个丫鬟倒叫魏昭刮目相看,芙蓉字体娟秀,徐曜喜欢吃的菜肴都记在她心里,她几乎不加思索直接写下来,魏昭感觉出她用情之深,芙蓉跟独幽不同,芙蓉守规矩,挑不出什么错。
菜品写完,交给魏昭,芙蓉又回答了魏昭的一些问题,有关于徐曜的,魏昭态度明朗,当家主母风范,芙蓉人聪明,知道审时度势,魏昭有问,她必据实回答。
芙蓉心里也明白,如果想做徐曜的侍妾,魏昭不点头,她就永远没有名分。
芙蓉从上房走出来,独幽跟了出来,有几分愤愤不平,“芙蓉姐,你这些年的辛苦,她擎受现成的,她不会自己看,什么都要问你。”
芙蓉苦笑了下,“她是主母,我是奴婢。”
等徐曜晚上从军营回来,东西已经归置好了,魏昭把芙蓉交给她的箱笼的钥匙拿出来,放在炕桌上推过去,“侯爷,东西放在这屋里,但还是你自己保管。”
徐曜把钥匙放在她手里,“以后我所有东西都归你管。”
我不给你管,也早晚被你算计去。
晚膳后,大夫人赵氏房中的丫鬟走来,“二夫人,我家夫人找二夫人有事商量。”
徐曜对魏昭说:“大嫂叫你,你过去看看什么事?”
魏昭带着书香去大房,赵氏在屋里等她,魏昭一进屋,赵氏亲热地拉着她坐上炕,叫丫鬟摆上瓜果梨桃,茶食。
赵氏热络地说:“弟妹,下个月是婆母的寿日,我怕你刚来不知道,告诉你一声,寿礼要提早准备,当然,还有二弟,二弟每年都给母亲备下寿礼,每年府里的主子下人都给母亲备下一份寿礼,表示一点心意,嫂子跟你念叨念叨母亲做寿的安排,你回去跟二弟商量,嫂子想法有不妥当之处,你提点嫂子。”
魏昭知道赵氏就这么一说,她不管家事,当中插一嘴,惹人厌烦,就说:“母亲每年做寿都是嫂子张罗,我也不懂什么,凭嫂子安排,我没意见。”
赵氏高兴,“弟妹,你这个人脾气真好,二弟娶你,是他的福气。”
魏昭想,徐曜娶自己,徐家人里大概最高兴的是大嫂赵氏。
魏昭佯作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配不上侯爷,我也不知道侯爷为何娶我。”
赵氏怔了一下,笑容僵住,很快又恢复笑脸,“弟妹,你别想太多,不管二弟为何娶你,你现在都是侯夫人了,这就行了,男人外头的事,我们也不懂,嫂子私下里跟你说,二弟求婆母娶你进门的,婆母最听儿子的话。”
“我没想到,是他跟母亲说要娶我。”
徐曜有什么打算,以徐曜的城府,哪里能露出半分,她直接问徐曜,他一定有话搪塞她,不可能跟她说实话。
魏昭从大房出来,跟书香沿着回廊走出大房地界,经过侯府花园,两人走进半月门,书香顿觉眼前开阔,说:“侯府的花园比魏府的大多了,还有一片湖水。”
初春,气温凉爽宜人,两人沿着湖水闲步,走着走着,魏昭隐约听见有乐声,“有人弹奏曲子,我们到跟前听听。”
书香纳闷,“夫人,奴婢没听见什么乐曲,夫人听岔了吧”
“我们顺声过去,一会你就听见了。”魏昭说。
书香跟夫人绕过一座凉亭,过了一座木桥,书香这才听见有乐声,“夫人的耳聪,奴婢走到这里方听见一丝乐器声。”
主仆下了小桥,拐过竹林,魏昭突然站住,回手制止书香往前的脚步,手指放在唇边,小声说;“是侯爷和独幽。”
魏昭透过茂密的竹林,看见竹林前空地上,徐曜在舞剑,独幽坐在一旁弹琴。
瞬间明白了,独幽为何有恃无恐,魏昭仔细听,琴曲颇有一定的造诣,独幽能弹出这样的曲子,已经很难得。
魏昭不能往前走了,徐曜有武功,走近怕被徐曜发现,好像她偷窥,她转身跟书香往回走。
书香边往回走,侧耳听,说;“这个独幽还挺有才气,就是人讨厌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