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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震听得清清楚楚,只好哀叹着爬起身来,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子,和姐夫一起穿戴洗脸后,哥俩并肩向岳飞的营帐走去。
一路上小舅子哈欠连天,张宪虽然担心不已,却碍于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时机,只好揣起一肚子的疑问默不作声。进到营帐,岳飞和云、雷两个儿子已经就座,岳震遮遮掩掩的上前行礼请安,满脸的疲态当然逃不过父亲的眼睛。
“小二,你无碍吧?怎么睡了整晚还好像很劳累的样子,是不是换了地方有些不惯啊。”
知道父亲还在担心着自己,但是万万不能让老爸知道,自己昨晚去杀人无功而返。岳震做贼心虚的吱唔道:“可能是吧,加上心里心里有些事,怎么也睡不踏实。”
“噢。”岳飞了然的点点头,指指座位惋惜的说:“那就抓紧吃些东西再回去睡一会,本来为父今日空闲,想看看你的武功有没有进展。你的状态这么差,还是改日再”
岳震经过昨夜的挫折,满心的沮丧和颓废,实在没什么心思和父亲比试武技。听到老爸这么说,也就点头答应着坐下了。
他不反对,可是有人却不满意。岳震身旁的岳雷捅着他说:“小弟,不会这么没用吧?是谁在鄂州那么神勇,把我们三个打得落花流水来着。区区一晚没睡好就成软脚蟹啦,哦!我知道啦,是不是父帅威名远播,怕输啦。”看到小弟对他的激将法无动于衷,岳雷只好央求起来:“大营好不容易才休息一天,大家都不用操练,你就露两手,让哥哥开开眼界。”
“弟别听他的。”岳云灌下一口米粥抹嘴道:“你雷哥在鄂州输的很不服气,总说你是趁我们相互干扰侥幸得胜。咱是真金不怕火炼,他想看?嘿嘿就不让他看。”
听着两个儿子一唱一和,岳飞摇头轻笑着呵斥道:“你们两个啊,胡闹!为父是看小二戾气纠缠于眉宇,想找个办法帮他宣泄宣泄。”岳震闻听心头一阵热浪涌动,不免勾起满腔的不如意和委屈,鼻子觉着酸酸的难以咽下嘴里的食物,他急忙端起粥碗勉强顺了下去。
父爱如山呐,老爸昨晚肯定也没睡好。为了老爸,为了一家人都平平安安,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我又怎能萎靡不振!?
好!索性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不再让老爸悬着一颗心。
就在岳震拿定主意的功夫,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宪说话了。“小弟这些日子东奔西跑的,确实够辛苦啦,咱们想看他与父帅切磋切磋,以后机会多的是吗,今个就算了吧。”
“唉”岳震放下粥碗,捧起张宪的大手,摆出一付感激流涕的模样道:“还是姐夫最心疼俺呀,哪像你们两个当哥哥的,非要看着兄弟我被老爸修理的满地找牙才开心呐。”一家人顿时被他哀怨的表情逗翻了。
“笑什么笑?”假意瞪着两位兄长,他强忍着笑意,继续诉苦道:“姐夫,你是不知道,从小我就最乖最听老爸的话。哼哼他们两个因为顽皮,没少被老爸修理,所以他们就怀恨在心。可是没办法啊,谁让俺岁数最小呢,只能拼了这条小命,让他们得偿所愿喽。”
岳云、岳雷哥俩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张宪也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看着小二开始了拿手的插科打诨,脸上又有了坏坏的笑容,岳飞便放下了大半的心事,手捻胡须摇头而笑。
说说笑笑的吃罢早饭,岳雷按耐不住兴奋的神情,不停地催促着大家上校场。看到他急吼吼抓耳挠腮的模样,岳震忍不住又是怪话连篇,惹得众人哄堂大笑。笑了个够,一家老小这才起身前往校军场,岳云、岳雷和张宪并肩走在前面,激烈的讨论着什么,岳震与父亲跟在后面聊起了家常。
“老爸,姐姐可有书信?娘亲这一冬天身子骨可好?”
岳飞无奈的笑道:“呵呵怎么会没有?负责与鄂州大营的联络小校,都快成你大姐的专职信使了。半月前银屏还捎信来,信里说,她把中印大师给你留下的药材统统泡成药酒,早晚逼着你娘饮用,如今你娘已是行动自如不说,还能帮着周婶做些简单的家务呢。”
“真是太好了!”岳震开心的拍着手,忍不住盯着张宪的背影感叹说:“唉,大姐真是好样的。姐夫这家伙也真是好福气,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
“羡慕人家有什么用?临渊慕鱼,不如退而结网哦。”父亲斜着眼瞥着他道:“前日福亲王跟为父”
岳震心里咯噔一下子,不禁停住了脚步追问着。“说什么啦?”
“哈哈哈着急了吧?”捉弄了儿子一把,岳元帅得意的大笑起来,惹得前面的三兄弟一起回过头来。“说柔福帝姬已从巴蜀启程,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京师。我说你小子没事就别泡在襄阳啦,快给老子滚回临安去。哈哈哈”
望着开怀大笑健步而去的父亲,岳震心中一乱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醒过神来。“老爸,老爸,等等我呀”
一路追赶着父亲来到人声鼎沸的校场边,岳震被这里的景象吓了一跳。不是怎么围了这么一大圈人。
“嘿嘿弟不必在意,军营就是这个样子。”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的云少帅向弟弟苦笑道:“你雷哥得意忘形间,喊了一嗓子‘大帅与震少练枪’就惹来这般光景。现在你是骑虎难下,不想比也得比啦。快走啊,父帅已经进去了。”
顺着将士们让开的通道,岳震硬着头皮向里走去,各种让他哭笑不得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瞧!少帅身边的就是震少爷,原来这么年轻啊!不会搞错了吧,水师那边的弟兄们不是说,震少爷如天神一般天下无敌吗?怎么会”
“兄弟,今个开眼了吧?这就是那位富可敌国的二少,咱大旗营所有的新装备都是人家一手操办的。厉害吧,没有二少,咱襄阳大捷哪能胜的这么干脆漂亮?”
“是啊,是啊。选锋营那些新丁,看到咱们的铠甲,啧啧眼馋的口水都流到脚面上喽。哈哈,想起来就让俺老三那个爽快呦”士兵们的窃窃私语,清清楚楚的落在两兄弟的耳朵里,岳云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几个部下,尴尬的拉起小弟加快了脚步。
围观的将领和士兵们越来越多,最后终于惊动了大营的值勤官,牛皋闻讯赶来时岳家父子已经拿起了兵器,校场内外顿时鸦雀无声。
长枪在手,岳飞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威风凛然间寒气迷漫。瞬间,将军仿佛变成一块磁石,吸引着周围的能量,而且越来越快。站在将军对面的岳震,顿时觉着空气被一点点抽离,压迫感也就随之而来,真气本能的抵抗起来,他的身体也渐渐的绷紧,因为他明白,奔腾而去的能量随时都将化作雷霆万钧,倒卷回来。
‘呼!’大枪翻滚的风声里,岳飞扎稳了马步双手握枪,人似满弓枪如箭,微微颤动的枪尖直指岳震。“来吧!让为父看看你的本领!”这一刻,大枪就好像蓄势待发的千军万马,只等着将军一声令下。
岳震看在眼里,几许欢喜,几分骄傲的感动,更多的是让他头皮发麻的崇拜与仰慕。这就是我老爸!纵横于天地之间的大英雄!
看到岳震缓缓地举起了双刀,所有围观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却不料他‘当啷’一声把刀丢在了地上。
“不打了!不打了!没法打,手根本就不听使唤。老爸,我有心理阴影啊,据说儿子打老爸,可是要天打雷劈的,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哦。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今天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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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节
话音未落,岳飞手里的大枪犹如蛟龙般腾空而起。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p)身影和枪影交织之间,将军铿锵激昂的话语犹如洪钟大吕,响彻校场。
“枪,静如处子,走若游龙,立如秀木,飞若电光;飘逸同梨花漫散,出击似惊涛拍岸。枪之玄妙,在乎灵动莫测,不拘成法,然百变不离绝杀,进退有距,纵横有规。用枪者,贵在一心不置二度,虚实相间,繁简相辅。枪之至高境界,就是其灵机一动之间,隐含堂堂至尊王者之气,就是其自由妙曼之处,深藏雷霆万钧之威!”
“好啊”
一套岳家枪在将军手中,时而行云流水,时而万马奔腾,直到岳飞收枪而立,校场内外静默了片刻后,震天的喝彩声这才轰然而起,在场的人无不如醉如痴,如饮琼浆。
“怎么样?小二,咱岳家枪比你的双手刀如何,难道你还没有战意吗?”气定神闲的将军和大枪一样笔直的立于校场中间,含笑望着儿子。
岳震却好像傻了一样,陶醉在那奇妙的心动时刻。就在刚刚的那一刹,父亲矫健的身影一下子把他带回到许多年前。此情此景好像一根灵动的丝线,把儿时模糊甚至有些空白的记忆一一串联起来,电影胶片一样在他眼前一幕幕的闪过。
太熟悉,也太亲切了。无数次在自家的小院里,一个赢弱的少年伏在姐姐的背上,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父亲和哥哥们飞腾的身影。
太熟悉,亦太神伤了。无数次夜深人静的夜晚,少年痴痴的站在兵器架前,一遍遍抚摸着乌亮光滑的枪身,如同抚摸着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梦想。枪,曾经和他的父亲、哥哥一样,是他心中永远的骄傲,也曾经是一份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
数不清的梦境里,他欢笑着握枪起舞,直到在肆意的笑声中惊醒。
一滴泪水悄悄的溢出眼角,慢慢的冷却着蒸发而去,只在腮边残留下一点清凉。即便在自己奄奄一息时家人也不曾放弃,父亲也从未在自己面前露过丝毫的失望之色。倘若没有家人大海一般宽厚的爱,哪有今时今日的梦想成真?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更不能让父亲失望!哪怕一丝一毫也不可以!。
“手痒算不算战意呢?老爸,咱们还像在鄂州,用木刀和无尖之枪比划比划如何。”回到现实中的岳震笑吟吟的和父亲对视着。
“哈哈哈”岳飞枪尾顿地腾身而起,大鹏鸟似的迎风展翅,寒星闪闪的枪尖也像鹰喙一般,转眼就袭到岳震面前。“哈哈!臭小子哪来这么多废话!要是没有这点分寸,你就赶紧讨个老婆,回家给老爹抱孙子接招!”
围观的军士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牛皋扯起嗓子怪叫着,“哦,哦,抱孙子喽。”
岳震从小看着父亲自创的这套枪法长大,对岳家枪的招式变化当然了如指掌,所以老爸这一招看似简简单单的挺刺,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岳家枪的精髓在于化虚为实,很少使用虚招花架子,但是愈朴实的招式却愈能隐含奇妙的变化。
父亲单手突刺而来无非是想迫退自己,然后老爸再把丢在地上的刀踢过来,岳震险些就配合着老爸,完成这一套漂亮的武打设计。
不行!父亲的后招定会随着飞刀而来,自己要接稳双刀还要分神应付大枪,除了一退再退根本没有什么再好的办法。到那时,父亲便可以淋漓尽致发挥长枪的优势,不给自己近身缠斗的机会。用刀者,与长枪远程搏杀,岂不是以己之短功敌之长?。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岳震看穿老爸的意图,枪尖也挟着寒风到了胸口。
“哗!”众人有些压抑的惊呼声中,只见岳震不可思议的侧移、躬身、收腹,大枪就已贴着他的衣服疾刺而过。
“嘿嘿不必劳烦老爸您啦,这种小事还是让儿子自己来吧。”避开枪头,岳震嬉笑着想和父亲错身而过,然后抄起地上的双刀。“臭小子,你想得美!呵呵,我看你怎么捡!?”本该一直向前的长枪突然硬生生顿住,岳飞大笑中手腕陡转,枪身带着风声横扫而出。
“哇!老爸您趁人之危哎。”嘴里大呼小叫着,岳震身形也没闲着,一记铁板桥,原本向前弓着的身体,诡异的后仰扭曲起来。
岳飞故伎重演,忙里偷闲还要奚落儿子两句。“咦,小子有两下子嘛,我敲你脑壳!”
看到长枪停在了自己的上方,岳震心中暗喜,不出他的所料,父亲果然抖腕以枪为棍敲下来。“哈哈哈老爸,您上当啦!”岳震也不管什么好不好看,一个懒驴打滚躲过长枪,再站起身时,已是手握双刀开心的嘻嘻哈哈。
“呛呛呛”这小子嘴里打着锣鼓点,脚下走着台步,当然忘不了自己的招牌起手式,右上左下手握双刀臭美的亮相。
回身看着儿子在那里耍宝,岳飞忍俊不禁。围观的将士们也爆出一阵笑声,原本有些凝重紧张的空气松弛下来,大家期待的一场龙虎激斗,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他们父子的游戏。
等到父子二人真正‘乒乒乓乓’的打起来时,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