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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蓝叶闻听立刻眉花眼笑起来,笑嘻嘻的责备道:“胡说,别人叫我国师,师弟你怎么能也这样称呼?记得下次要叫师兄才对。去年秋天和师父分手时,他老人家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呢。”
“是是是。”岳震嘴上应着,心里不由还是有些别扭。暗道,我又不是和尚,开口叫你师兄,也太奇怪了吧。
幸好这时迦蓝叶也想起了要紧事,面色一冷沉吟道:“不过不过眼下布哈峻的形势错综复杂,还是暂且不要公开你我的关系为好。今夜师兄用声音把你引来,确实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与师弟你商量。”
迦蓝叶严肃的态度,让岳震想起自己的难题,情急之下想也没想,就用起了师兄这个古怪的称谓。
“师兄你是什么时候到的这里,可知道红毛鬼与‘雪风’的最后一战··”
迦蓝叶挥手打断了岳震的问题,点头说:“师弟你不用问了,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师兄只能说,对不起,那个吐蕃小女孩的下落,我也不知道。”
岳震心里‘咯噔’一下,接口问道:“我的事,师兄你都知道?”
“是啊,现在不但是我知道,而且用不了几天,整个青宁大草原也都会知道。临山原的小羊倌为了给亲人报仇,一人千里追杀红毛鬼,前前后后将七十余名红毛鬼斩于刀下。你的英雄事迹,很快就将被草原上的各族传诵。”
“怎会这样?”岳震嗔目结舌,这种情形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迦蓝叶微微笑道:“虽然‘羌刺’刻意隐瞒了你的事,但是他们忘了草原上的每一座寺庙都是息息相关的,加上师兄我有意的推波助澜,你不想成为家喻户晓的英雄很难。另外师兄还很好奇,想知道你和羌刺究竟有什么默契?”
“这”迦蓝叶的这个问题引开了岳震的注意力,也让他陷入为难的境地。刘子翼他们的存在,不但是大宋的最高机密,更事关几千将士的安危。
“好了,就当师兄我没问。”西夏国师岂是浪得虚名?迦蓝叶不愿看到小师弟为难,马上摆手说:“什么样的默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羌刺站在你那边就好。”
越听越觉得玄机重重,岳震心里泛起些许不舒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道:“师兄你意欲何为呢?我在大宋的身份想必师兄也知道,不管结果怎样,我不过是草原上的匆匆过客,一旦找到吐蕃小妹,我将立刻启程返宋。这里的恩恩怨怨我不想管,也没有能力去管,还希望师兄体谅才好。”
好像预料到小师弟会有这样的说辞,迦蓝叶的话意味深长,还有几分禅味。
“师弟你已然卷进了漩涡之中,想抽身而去谈何容易。你可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为什么要托付我照顾你?”
看到岳震默然不语,迦蓝叶在中印大师那里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事情,自然对这位少年师弟的心性有所了解。所以大国师明白,此时的岳震一心想要找到吐蕃族的阿妹,也只有这件事能够打动他。
“师弟你放心,不管你怎么做,做什么,师兄都会支持你。更不会勉强你,不会让你去做那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迦蓝叶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毕竟在大国师的心里,岳震就好比中印老师父的亲人,虽然国师身兼国家责任,但孰重孰轻,国师还是想让小师弟心里清楚。岳震感激的点点头,依然没有搭腔,不难看出这位真诚关心自己的师兄,已经对未来有了一些安排。
不出他所料,迦蓝叶并没有耽搁很多时间,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以眼下的形式看来,小师弟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是依旧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你的阿妹;第二是借助你的影响力,让那些敬畏你的人帮你一起寻找。”
岳震微微一怔,看着迦蓝叶深邃的眼睛不解道:“师兄此话怎讲?您不会不知道大草原上有实力才有影响力。我既无财又无势,何来影响力之说?”
迦蓝叶没有避让他的逼视,微微笑道:“这就是师兄找你来的原由,契机就在眼前,师弟若是愿意”说到这里他向岳震靠过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刻意的把声音压得很低。“红毛鬼之乱,引发了青宁原新一轮的乱局。师兄此来,打着清剿残匪的旗号,其实是想在青宁原上扶持一位强者,扶持一支倾向于西夏王庭的力量。”
瞳孔猛地一缩,岳震依旧紧紧的盯着他,脑子里飞快的分析着,没有表明态度。
“怎么样?小师弟是不是有些心动?”迦蓝叶又往前凑凑,低语道:“青宁原的北边紧邻青海商道,而青海商道是整个西夏国的命脉。西夏王庭早就有意在这里建立一支武装,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没有想到西夏统治者如此的看重青海道,岳震轻轻摇头道:“青海商道对高原几国很重要不假,但是西夏边境漫长,与宋、金、吐蕃、西辽都有接壤,并不缺乏商路。说青海道是西夏命脉,有些言过其实。”
“师弟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迦蓝叶也在摇头,但是表情有些沉重。“女真人一力侵宋不假,但是大金也从未放松过对西夏的防备和压制。夏与金的贸易不但数量稀少,而且也仅限于日常生活用具。盐铁、马匹、药材等等战略物资,西夏要完全依靠青海商道的输入。”
岳震立刻头大,凡事只要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争端,就会变的千丝万缕,纠缠不清。
“那还有大宋呀,女真人不可能断绝西夏和其他几国的贸易吧?”
“断绝当然是不可能,但是西夏矿产贫瘠,即便是简单的农耕用具都要依靠外来,更何况西夏还有几十万军队需要装备。”
军备竞赛。岳震立刻想到了这样的字眼,不免暗自感叹,战争是不折不扣的巨兽,不但吞噬着千万鲜活的生命,也在吞噬着资源与财富。心有所感,他不禁也有些好奇的问道:“听说西夏铁鹞子军,是一支钢铁打造的军队,奢侈到战马都身披重甲。难道这些也是传言,与事实不符?”
“呵呵”迦蓝叶点头笑着,不难看出引以为荣的骄傲之情。“这倒不假,十万铁鹞子,一百个骑兵大队,是我们西夏王朝的柱石,真正的铁血雄师。所以才可恨”
西夏国师的表情顿时阴沉下来,深陷的眼窝,还有微微鹰钩的鼻子,让人看起来竟很是狰狞恐怖。“因为可恨的红毛鬼,让我们损失了好几千战士!血的教训让我们真正觉醒,如果青海商道不安宁,西夏国则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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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节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熟悉内情的人,岳震当然要问个清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pm)
“师兄,红毛鬼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有这样大规模的马贼出现在吐蕃高原?他们和西夏国到底有什么纠葛?”
面对岳震劈头盖脸的一大堆问题,大国师迦蓝叶迟疑了片刻,才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简短的几句话已经足够让岳震非常震惊。
说罢不为人知的隐秘,迦蓝叶收回了身体,格外沉痛的道:“若不是天宁寺的两位弟子拼死抵抗,或许红毛鬼也不会痛下杀手,毕竟他们只是马贼,以掠夺财物为生。此事关乎西夏国势,还请师弟不要外传才好。”
岳震默然点头,心里却像翻到了五味瓶,诸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假如当时那两位僧侣不做无谓的抵抗,鞑靼人可能就不会犯下惊天血案,也就不会被西夏军方追剿到穷途末路,更不会酿成后来,为了一点点粮食红毛鬼见人就杀的惨剧。
谁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也无法从设想里找到原由。怪谁呢?能怪那两位僧人吗?不怪他俩该怪谁呢?为了他们的正直,西夏国失去了数千战士,鞑靼的几千骑士也埋葬在青宁原,还有后来的‘雪风’。最可怜的还是格桑阿爸,布赤妹妹,他们这些无辜的人,莫名其妙的被扯进了这场灾难。
“关于红毛鬼的来历,我们知道的也不多。”迦蓝叶继续解说道:“红毛鬼生性残烈,都是些宁死不降的亡命之徒,抓到的活口寥寥无几。我们只知道这些人来自沙漠的最深处,他们的大酋长与当地的汗王闹翻,整个族群被赶出了领地。”
“嗨”岳震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有些悲哀的闭上眼睛。“又是强权!一个强权者的决定,则要付出成千上万个无辜的生命。
“不错!师弟你不但要有这样的觉悟,而且要有顺应现实的决心!眼前就有一个机会,让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师弟你愿意站出来吗?”
岳震紧闭着双眼,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他挣扎的内心。“师兄您说,我听着呢。”
“次丹堆古在盟友的背后捅刀子,不但引起了回纥和西辽人的公愤,而且也让所有行走青宁原的商人感到前途堪忧。看似次丹堆古打散了‘雪风’,势头正劲,但是大家都明白,现在也是他最虚弱的时候。我们可以联络‘雪风’余部,还有我带来的六百僧兵,虽然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对付他,但是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彻骨的阴寒从后背蔓延上来,岳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迦蓝叶分析的一点都不错,这个时候对付次丹堆古,绝对不会有人同情他。可是如果这样做了,不就是和次丹堆古一样了吗?为了私欲而去肆意杀戮。
看出他明显的犹豫之色,迦蓝叶伸出双手扶住岳震的肩头,摇晃着说道:“中印师父曾经讲过,师弟你懂得别人不懂的大慈悲!只有铲除了那些蔑视生命的所谓强权者,草原才有平静安宁。大草原的弱小无辜需要一个英雄站出来,而你就是他们的英雄!”
“我吗?!”岳震睁开眼睛,眼神里尽是迷茫与无措。“我算什么英雄,我连自己的阿爸和阿妹都无法保护!师兄,以杀止杀真的算是大慈悲吗?”
迦蓝叶眉头一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双手离开岳震的肩头。“怎么,难道小师弟你后悔了?后悔杀了那么多人?”
“是的。”岳震点点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六十?还是七十?不知道这双手到底杀了多少鞑靼人,但是我知道不管杀多少人,也不能带给我丝毫的解脱,多杀一个人,就会让我多一份痛苦。我真的后悔了,格桑阿爸生前是一位善良宽厚的长者,倘若他在天有灵,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不会高兴的。”
喃喃自语着内心的忏悔,岳震把整个脸脸深深的埋进手掌中。
面对痛苦挣扎的少年,迦蓝叶无言以对,事先准备好的那些鼓励的话,也无法说出口。从血泊中一路杀来,尚存一份悲悯愧疚之心,国师不知道这对小师弟是好事?还是坏事?更不知道是小师弟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双手掩面了好久,岳震才有重新抬起头来,眼神已经不像刚刚那样迷乱,脸上也又有了一丝笑容。尽管笑意有些沧凉,但也透着他的坚定。
“师兄不要再劝我了,我们为什么厌恶强权?就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强者,总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无力反抗的人!铲除强权,造福弱小无辜?听起来我觉得更像是我们为自己找的借口,也许我们在那些弱小的眼中,是下一个令人生厌的强权!我杀够了,不想这样无休止的杀下去,我现在只想赶快找到阿妹,带她离开这里。师兄,您还愿意帮助我吗?”
迦蓝叶笑了,笑得有些无奈,却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激赏之色。
“呵呵,当然!我刚刚已经说过,不管你怎样选择,师兄我都会支持你。”说着国师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你想找的人就在前面的清真寺,不过记得要晚上去,给他们的人这块铁牌,你就能见到他们的首领,她也许知道些详情。”
握着手掌里体温犹存的铁牌,岳震很感动,也很羞愧,国师诚心诚意的伸出援手,自己却不能帮助他完成心愿,真是有些太不近人情。
铁牌有一寸大小,圆溜溜的好像一个大钱,正面铸着两个弯弯曲曲的异族文字,背面是一把弯弯的马刀。
岳震感激的鞠躬致谢后,试探着问道:“师兄,您让我见的人是”
“是‘雪风’余部,他们藏在清真寺里。师弟你选了这条最曲折的路,我能给你的帮助已经很有限了。说句心里话,你让师兄很有挫败感,嗨··不多说,师弟回去好生休息,晚上见到他们时要多一些宽忍之心,他们力拼强敌却被盟友暗算,火气难免大一些。倘若你阿妹有什么消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