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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过早饭,大婶还像往常一样带着小布赤闲逛,岳震和拓跋月跟着后面。刚刚听说了大婶明天就要带着部族离去,不死心的岳震还想再做一次努力,一路上都在思考用什么样的理由挽留大婶。
无巧不成书,他们逛到东口附近时,野利大婶居然遇到了熟人。
因为距离很近,岳震能听到大婶和那位吐蕃人的攀谈,原来他是阿柴部集市上的商人,曾经和大婶做过几次生意。
岳震不认识人家,人家可认识他,经常来往布哈峻的商旅们,都从本地人的嘴里听说过不少有关这位传奇少年的故事,所以这些人看岳震,都是那种敬畏掺杂着好奇的神情。
几句闲聊,那吐蕃人得知了绿洲商队的近况,吃惊羡慕之余,言谈话语之间自然而然的就想和野利大婶拉近关系。原本只是泛泛之交猛然变得很熟络起来,精明的大婶焉能不知其中的缘由,好一阵搪塞敷衍才算把那人打走了。
野利大婶一脸尴尬面带愠色,岳震笑着走上前道:“大婶,阿妹的病一天天好起来了,您看有您在的时候,她多乖巧啊。要不您在这多住些日子,眼看就要入冬···”
“小震,唉,你的好意我明白。”大婶摇头笑笑,轻声道:“虽然离开了沙漠,离开了我们的乌兰土城,大婶还是想和大家住得近一点,这样心里踏实。不过大婶和我的族人,还是要谢谢你们的好意,等安顿下来,我们一定会常来布哈峻的。”
“您看···”岳震张口说出两个字,突然一阵*乱传来,几个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去。原来是几个雪风的兄弟,气喘吁吁的跑来。
“震头领,震头领,商队到了!沐大嫂派兄弟们四处找您呐!”
“商队?”看着他们慌慌张张的样子,岳震刚刚皱起了眉头却恍然大悟,连声问道:“是汉人的商队?从东边过来的?”
报信的兄弟忙不迭的点头,岳震的一颗心顿时狂跳起来。来了,来了,汇丰号的商队终于来了!他也知道诸如申屠他们那些熟人不在这支队伍里,可他还是忍不住很激动。对拓跋月和大婶挥挥手,示意她们跟上,岳震迈开大步一路疾行。
一路跑到了东口,已经隐约看到了远处车马的轮廓,岳震蓦然停了下来,把紧跟在他身后的拓跋月吓了一跳。
“怎么啦?”
少女站在他面前抬眼看去,这才觉情郎**膛剧烈的起伏着,一脸的慌乱。
“月亮,我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有些手足无措的岳震,拿起拓跋月的心按在自己的**口上,心慌意乱道:“该不会出事了吧?我心里乱糟糟的没办法静下来,以前从来也没有这样过啊,是不是真的···”
拓跋月感觉着手掌上传来的脉动,轻声劝解道:“*子,是你刚才走得太快了,好了不要胡思乱想啦。近乡情怯是人之常情,走,咱们慢慢的过去。”
说着话,少女拉起情郎的手,两人迈步向人声鼎沸的车队那边走去。
虽然不是还乡,但是渐渐清晰的身影,却是真真切切的故乡人。故乡只是没有热气静止的影像,乡人才真正牵挂着浓浓的乡情,果然是近乡情怯,但又岂是一个‘怯’字了得,千种心绪,万般滋味,丝丝缕缕涌上心头。
人未见,声先至,阵阵微风送来无比亲切熟悉的乡音,岳震一阵恍惚伴着冲动,忍不住又加快了步伐。
看见了,阵容整齐的车队停靠在路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还在不断的离开路面,向路边集中着。太熟悉了,遮在车辆上草绿色的苫布,车队里人们身上一样颜色,一样制式的衣服,如果他们再系上一只红巾···岳震想起了冲索多吉的话,这不是一支商队,这根本就是威震天下的岳家军!
此起彼伏的口令声中,岳震焦急的寻找着。当他看到了沐兰朵,看到了她身旁的那位老者,他的情绪也到达了崩溃的边缘,放开拓跋月的手,他像一阵风般的扑过去。
“禄伯!您老人家怎么···”
岳震看到了老人家,老人家也看了他,一阵潮红涌上老人疲惫的脸庞,禄老伯有些跌跌撞撞的迎上来。
“二少···老朽···”一声低唤,老人家哽咽着抓住岳震的臂膀,上上下下**索打量他的同时,禄伯已是老泪纵横。“长高了,也长壮实了,去年入冬二少离家如今又是深秋,转眼已是整整一年,孩子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您老这么大年纪,还要···”紧紧握住老人家颤抖的手,岳震没有办法再说下去,咸咸滚烫的泪水也已滑落嘴角。
沐兰朵和赶上来拓跋月静静的退到一边,两双秀眸红红的看着久别重逢的一老一少。
等到岳震和禄伯的情绪渐渐平复,那位等在远处的汉子才踏步上前,单膝叩地道:“背嵬军副统领曲汉生拜见二少!营帐准备完毕,请二少与禄老倌入内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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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节 心灵感应·家书
第二百二十九节岳震赶忙伸手搀扶他说:“曲叔快快请起,这里又不是军中,应该是小侄给您行礼才对。啊!您这是···”正说着岳震脸上一僵,因为伸出去的双手,竟然碰到了一只空荡荡的衣袖。
“我们这些人相比军中将士,只是少了颈上的红巾而已。”曲汉生昂起身道:“身为岳家军的一员,是我等一生的荣耀。听命岳帅和为二少效命,并无区别。”
禄伯在一旁轻声解释说:“曲统领本是杨再兴的副将,取均州的战事中不幸受伤断臂,咱们商队像这样伤残退伍的各级将官还有几位,稍后咱们再一一相见。”
抓着他那只空荡荡的袖子,岳震不由一阵伤感,有些不满的埋怨道:“申屠是怎么搞的?像曲叔他们这样身子不方便的军**臣,就不要编入商队了吗,来回奔波几千里路,实在是太辛苦了。”
“哎,二少差矣。”岳震的抱怨把曲汉生吓了一跳,慌忙摆着那只健全的手说:“二少千万不要这样讲,为了给我争取这个统领商队的机会,杨统领求了岳帅好几次呢?不辛苦,不辛苦,一路我都是骑在马上吆五喝六的,何来辛苦。二少若非觉得小将不堪托负重任,这样的话,就千万不要讲了,若是传到岳帅那里···”
“好好好,曲叔恕罪,小侄不说了,不说了。”
曲汉生一通软硬兼施,岳震赶忙一个劲的道歉,只好趁着为他们介绍拓跋月和沐兰朵,化解了这场小尴尬。
“来,嫂子,月亮。”一边回身招,岳震笑着说:“禄伯,这位刚才您已经认识了吧?是我的回纥大嫂沐兰朵,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您叫她兰朵就可以。这位要隆重介绍一下。”说着他拉着拓跋月的手,两人并肩站在老伯面前。
“她的家原来是在昆都伦大沙漠里,一个名叫乌兰绿洲的地方。她复姓拓跋,单名一个月字,就是月亮的意思,她是一个聪明善良的女孩。明年开春,我就准备带她回家,禀明父母娶她为妻,您开不开心啊?”
“哈哈哈···”禄老伯开怀大笑中间上下端详着拓跋月,不住的点头笑道:“好好,二少爷能够早些娶妻生子,开枝散叶,老汉我当然高兴了。呵呵呵···”
拓跋月脸红红的给老爷子鞠躬行礼,惹得禄老伯又是一阵眉开眼笑。
沐兰朵看他们亲亲热热的闲话家常,便找了一个借口告辞离去,半路上遇到了野利大婶和小布赤,大婶也不想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三个人正好结伴返回西边的营地。
岳震、拓跋月先是跟着禄伯和曲汉生,还有几位管事,把商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尽管岳震早就知道商队的规模和人数,但是当他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不禁暗自咋舌,因为这支队伍纪律严明,分工明确合理,所以他们携带货物的数量是一般商队无法企及的。
一路看过,听着管事们嘴里的数字,岳震抹着冷汗也暗自庆幸不已。幸亏当时痛快的答应任征,把商队分流到西夏那边,单凭曲什和布哈峻,根本没办法消化眼前货物的四倍。
终于到了队尾返回的时候,岳震已经被林林总总的数据搞得头大如斗,禄伯这才笑呵呵的放管事们回去休息,曲汉生也借机去忙别的事情了。回到禄伯休息的帐篷,将老爷子安排的舒舒服服坐下,岳震笑嘻嘻的问道。
“禄伯,是不是老爸派您来押我回去啊?嘿嘿···”
旁边的拓跋月听他这样问,也立刻竖起了耳朵。从情郎的态度不难看出,禄老伯虽然不是他们家的直系成员,可是这位老伯的地位,应该还是蛮高的。
禄伯舒服的靠在行军软椅里,惬意的眯着眼睛。“什么事也瞒不过你个鬼机灵,呵呵,岳帅把我从临安招到襄阳,原打算就是让我把你小子抓回去。嘿嘿,可咱岳家谁不知道,从小到大,银屏就像个老母鸡一样护着你,于是大小姐让我给岳帅带了一封书信。你老爹看过信就立马改了口,说让二少爷你自己看着办吧。给你,自己看吧。”
岳震赶忙过去接过来书信,看了看封套,迷惑的问道:“给我的?这不是我大姐写给老爸的吗?给我···”
“没错,只是岳帅看过以后,又往里面塞了张纸片,让老汉一并捎给你的。”说罢禄老伯就踏踏实实的闭上了眼睛,拓跋月乖巧的拿过薄被给老爷子盖上,老人面带微笑着闭目养神,不再理会他们。
满脑门问号的岳震打开封套抽出信,一张纸片跟着飘落出来,眼疾手快的拓跋月闪电般用手指夹住了纸片,一个箭手的敏捷尽显无遗。
对着心爱的女孩竖起大拇指,岳震接过纸片,当他看到纸片上的字迹时,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奇怪了。
‘志不在忠君报国,不可祸国殃民。无意庙堂宗室,切勿随波逐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看着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岳震的心绪却无法平静。父亲的字迹依旧是那样遒劲有力,锋芒毕露,可是其中的寓意却让他有些琢磨不透了。短短的一句话里,父亲的无奈、担忧,还有几许失望与埋怨,这不禁让岳震心生惶恐,暗自惊疑。
果敢决断的父亲这是怎么了?难道您要放弃这个孩子?老爸您不要我了?大姐究竟和老爸都说了些什么?
手忙脚乱的岳震,胡乱的把纸片塞回封套,有微微颤抖的打开了书信,姐姐那娟秀而亲切的笔迹跃入眼帘,他慌乱的心也随之安静下来。
父亲大人金安:
身子渐渐沉重,女儿也疲懒了许多,家书便不像先前那样多了,请父亲大人见谅。
听闻父亲召禄伯伯到襄阳去,女儿揣测多半与小弟有关,又不免心生牵挂,要提笔与父亲啰嗦几句,您又要笑我一心只护着小弟了。下面全是银屏的心里话,权当我父女闲话一场,不妥之处还请父亲大人不要介怀。
提及小弟,就不能不说他与帝姬之事,种种事端已如骨鲠在喉,让女儿不吐不快。
至从上元传出他二人之事开始,京师之内便暗流涌动,从未有所平息。虽小弟遭金人暗算流落异乡,但尘嚣四起的流言蜚语却是愈演愈烈。
远的不说,就说新近蔡州大捷后,又逢右护军刘老将军告老隐退。临安城便盛传,父亲大人将借与皇家姻亲之势,辖后、右两路护军,虽无太尉之名爵,却将远胜太尉之实权。有心人推波助澜之下,太尉府、兵部乃至右护军人心惶惶,竟有一些右护军将领托京师熟人登门造访,令女儿与娘亲不胜其烦。
女儿不知朝廷中,能有几人明白父亲大人无意权柄,可是近期张宪数次返京公干,女儿也不止一次听到了他对太尉张大人的抱怨。
张大人为何对我们岳家态度迥异?兵部为何对岳家军的合理要求总是拖延推诿?其中缘由不言而喻,众口铄金之下,父亲已成朝廷重臣的公敌,女儿甚为忧虑。
或许是思念小弟过甚,午间小睡的片刻间,女儿竟然就梦见了小弟。在女儿的梦里,小弟和一位白衣女孩共乘一匹神骏的白马,驰骋天地之间,两人衣袂迎风飘扬,好似一对神仙眷侣般欢歌笑语,真是喜煞了银屏。
“啊!”
看到这里岳震好像触电一样,一阵头皮麻,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手里的信和封套一齐掉在地上,他大张着嘴巴,如泥胎木偶一般定在了那儿。
梦!自己生活里真实的场景,竟然出现在大姐的梦境里!?莫非血脉相连的亲人,真的可以跨越空间和时间,产生一种玄而又玄的心灵感应!
拓跋月也被他吓了一跳,顾不得去捡地上的信,焦急的少女拉住情郎的手,微微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