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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簟
“也好,既然国师如此自信,咱们就速战速决,省的纠缠不清!”柔福干脆的一跺脚,却是出人意料的大踏步后退,迦蓝叶不明所以微微一怔,少女的第一个字已经脱口而出。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随着抑扬顿挫的两句出口,柔福的身体也以迦蓝叶为中心缓步绕起了圈子,第二句句尾的‘行’字落下,少女陡然加速带动着凝神的大国师也跟着她转起來,如词中所述,柔福一声鹤唳凤鸣般的清啸,残刀激射而至,迦蓝叶凛然心惊戟指点去,这才明白少女已将残刀重新改造,让这把古怪兵器能够远距离的闪击,变成了一柄类似链子刀一样的武器。
残刀眨眼即至,眼看就要触到刀尖的迦蓝叶猛觉不妥,急忙收指侧身,一道犹若实质的刀气擦着胸前的衣服飞过。虽然隔着衣物,他还是感觉到了刀气的阴寒迫人。
刀气掠过,残刀却攸然不见,一丝凉意从加蓝也的后背窜上头顶,丝牵断刀收发自如,还能迫出如此犀利的刀气,柔福的技法功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沉重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迦蓝叶深知不能在原地过多停留,晃身急闪的功夫,又一道刀气贴着耳轮而过,残刀也在脑后一顿又被柔福收回。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轻吟低唱里,柔福围着大国师愈转愈快,残刀如奔雷似闪电射向这个大圈子的中心,刀刀不离大国师的前后左右,霎那间刀气纵横很快就波及了四周。
石抹智与法刀几乎是同时出刀,也同时连声闷哼着一边挥刀劈砍,一边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后退,雁行的少年掌门身带刀伤,一时应接不暇便被飞旋而來的刀气碰上刀身,石抹智钢刀脱手,当啷落地,法刀见势不好一把拉起他飞奔而退。
两人一直退到祁连山各派的身前,才算脱离了刀气攻击的范围,再回头看去,战团里的两个人,已经变成两个模糊不清的虚影。
脚踩子午步围着迦蓝叶高速旋转的柔福,每出一刀必换一个身位,奇快的速度让围观人们产生了错觉,就好似少女突然变出了无数的分身,这些若有似无,乍隐乍现的分身正在围攻圈中之人。
而随着对手一起旋转的迦蓝叶,此刻在人们眼中化作了一个飞转的陀螺,这只陀螺也在四周刀影的压迫下,不停的扭曲变形。
法刀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不在战局之中,无法设身处地感受大国师的心境,可是以他看來,大国师现在自保都有问睿惶覆簧鲜裁捶椿鞫岬读耍率裁淳蛠硎裁矗糠尚纳倥肴灰欢伲示湓俅蜗炱稹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顿挫之间柔福突然逆转起來,却依然是双臂如蝴蝶振翅,不见半分停歇。
被刀芒刀气逼迫的迦蓝叶,却洠в惺奔渫O聛淼髡姆较颍谑窃诠壅秸叩难矍氨愠鱿至艘环婢埃荒谝煌猓徽环矗教醯纳碛爸洌∈橇钊四垦5牡独恕
另一个方向百步外,申屠希侃的一颗心业已提到了嗓子眼,刀气迷漫时,铁鹞子的几位军人挺身把他挡在身后,越过前面的肩头,战局中的两个身影晃得他一阵阵头晕,可是他更清楚的听到柔福帝姬已经诵出了四十几个字,整首词将近尾声,让他心焦的是大国师不但毫无还击的态势,而且还显得有些穷于应付。
就在所有人为迦蓝叶捏着一把汗的时候,战斗中的两人变化又起。
激旋的柔福身形骤然一定,回到手下低垂的残刀也洠в性倩飨虼蠊Γ皇窃谙杆康那R幸簧弦幌绿拧
“回首向來萧瑟处···”
柔福念出的七个字还飘在空中时,压力顿减的迦蓝叶却洠в型O拢勇菀谎咚傩纳硖迕腿灰恍保路鹌降毓移鸬囊徽笮纾蛉岣O矶ィ蠊χ沼谟墒刈ィ橇舾氖奔洳欢嗔耍馐姿臻亩ǚ绮ㄒ丫簧倥魉辛宋迨郑壤兑赌茉谀畛鼍鸥鲎值恼Q壑洌鲂┦裁茨兀
“归去!”
疾转急停的迦蓝叶瞬间即至,当他探臂抓向柔福手下的残刀时,大国师愣住了。
刀呢?刚刚几个呼吸前劲气四溢的残刀,好似少女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一起落进土里,归去,归去,大感不妥的迦蓝叶悚然警觉,这两个字很有深意,脑后微微的波荡,让他恍然醒悟间,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來。
所谓‘归去’,就是少女的残刀已经出手,此刻在飞行路线上的残刀,正划着一道诡异之极的弧线,就如回旋镖一样,悄无声息的归來。
少女匪夷所思的出刀路线,逼迫着迦蓝叶的动作一定要比脑筋快,一抓不中的大国师断然转身时,残刀已经飞到了一臂之外。
迦蓝叶一声低吼,双手合什将残刀夹在了两掌之间,刀势虽止,劲道犹在,大国师仓促转身难以发力,只好顺着残刀的惯性向后退去,期望以此來卸去劲力,他背身而退当然看不到,但是百步外的法刀僧却清楚的看到,柔福一直隐在身后的左手出现了,手中断剑直指大国师的后背。
“国师,···”
眦睚欲裂的发刀怒吼着飞奔而來,可是百步的距离,已然注定有些事无法改变。
距离太近了,即便手握短剑的柔福突然闪过一丝不忍,握剑的手向后缩了缩,但是如此近的距离,她和迦蓝叶都是避无可避,残缺的剑尖已经触到了国师的衣衫。
“唉···也无风雨也无晴···”有些失望,亦有些失落,少女吟出了定风波的最后七个字,一切也随之变得缓慢起來,心如漏,光阴如沙,恩恩怨怨在缝隙中静静地流走,一去不再回头。
感觉不到手中的剑是否已经刺入肉体,眼前突然扭曲的空间,让她短暂的失去了感知,当一切又都恢复原状时,迦蓝叶已是浴血僧袍,倒在法刀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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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难离·风暴
第二百五十五节
“好,好,也无风雨也无晴,老僧技不如人,任凭殿下处置!”迦蓝叶脸色苍白虚弱的靠在法刀的怀里,却笑容依旧望着柔福。
隔着面纱,谁也看不到柔福眼中深深的迷惑,她收回残刀,垂下断剑,怔了片刻才道:“大国师未尽全力,本宫只是侥幸而已,国师···”话到嘴边,少女一声轻叹转身而去,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前路漫漫,国师好自珍重···”
柔福率众悄然离去,远处的申屠眼看着僧人们把迦蓝叶抬回天宁寺,却洠в谢嵘锨疤轿剩仓缓冒底缘P淖呕氐搅松潭拥淖さ亍
余波未了,申屠带着商队离开的时候,兴庆府已经开始流传说,大国师被仇家打成重伤后闭关疗伤,吉凶未卜,然而传言中的凶手,所谓大国师的仇家们,是在将要离开西夏国境的时候,听闻了这个消息。
看到龙如渊对此深为不解,想问却又不敢问,抓耳挠腮的憋闷样子,一路沉默的柔福暗自好笑,趁着大伙打尖休息的功夫,说起了那天的情形。
“哦,迦蓝叶明明能够躲开,可偏偏就是要往剑上撞!”龙如渊沉吟道:“他一开始就打算用苦肉计,來化解这桩宿愿,可是恰逢西夏的江湖人,想要把他这个武林领袖推翻在地的时候,属下就不明白了,迦蓝叶究竟是技不如人,还是另有所图呢?”
“呵呵···”在他们面前一直不苟言笑的柔福,罕有的轻声笑着说:“事发当日,本宫也是不大明白,也是这几天在路上,才慢慢的理出了一个头绪!”
龙如渊和一干龙家护卫都竖起了耳朵,都很想知道地位超然的西夏大国师意欲何为。
“苦肉计不假,他要用流血來化解与本宫过节,也不假!”柔福轻轻摇头道:“本宫曾经设想种种与他对敌的情形,可是却万万也洠в邢氲剑酵穪砘故潜焕虾蜕欣昧艘话眩胨涎萘艘怀鲋荑ご蚧聘牵扌沃蟹炊闪怂谋壑
龙家护卫们不明所以,龙如渊若有所悟却也似懂非懂,威严日剧的帝姬千岁刚好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敲起了警钟。
“江湖之后,必定牵连着庙堂宗室,所谓的江湖风浪,不过是西夏朝廷斗争的一个序曲罢了,武者的职责本是保家卫国,倘若是峙技参与祸乱危害国家,当真是罪不可恕,以本宫推断,那些明里暗里与迦蓝叶为敌的人,十有**会被老和尚所骗,如果他们认为迦蓝叶已无力左右大局,而趁机作乱的话,呵呵,老和尚会让他们后悔莫及的!”
有武技之人,一直是当权者喜欢利用,却又心存忌惮的双刃剑,身处高位的柔福,也不免有感而发。
“大国师的老辣,很值得本宫学习,毕竟咱们招讨府与天宁寺,在各自朝中扮演的角色可以说是异曲同工,所以要从中效法的很多!”
听到帝姬突然又变得严厉起來,龙如渊赶忙低下了头。
“唉···本宫只是随口说说,并洠в醒党饽忝堑囊馑迹 比岣R哺芯醯狡沼行┙┯玻⑽⑻玖艘簧呕毫擞锲溃骸耙晕铱磥恚炷履侨捍笮『蜕欣锩妫苁す盍扇徽泼诺模Ω貌幌率辔唬侨丛阱壤兑兜陌凳局拢恢币滩豢铣鍪郑共皇俏耸镜幸匀酰テ洳槐福
“你等投身招讨府,就应时刻以朝廷安危为己任,平日里自当韬光养晦,尤其是你龙大少身为他们的头领,更要做出表率,不要动不动就是龙手印,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龙家弟子似的!”
龙如渊低头静静的听着,心头蓦然闪过一丝古怪的感觉,感觉到与帝姬的距离变得近了很多,他不由又有些惶恐不安,不知这样是好还是坏。
真正深入沙漠腹地后,岳震惊喜的发现,风力竟比布哈峻那边小了很多,沿途乌兰乡亲们不断加固的路标,虽说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破坏,但依然清晰可辨,这也让他们这一行人顺利回到了乌兰城。
远远的看见土城墙和湛蓝的孔雀泊,队伍最前面的岳震和拓跋月相视而笑,他们这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绿洲的情形并洠в兴窍氲哪茄愀狻
岳震他们在路上的时候,乌兰城里的老少头领们也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论,以札比尔为首的年轻人,惦记着新建的家园和刻不容缓的春耕,执意要顶着大风上路,古斯、诺尔盖还有拓跋朔风几位老族长则一力阻止。
老人们的顾虑当然是札比尔他们的安全,乌兰城藏在南北走向的巨大沙丘之间,并不能真正探测到沙漠里的风有多大,这种情况下贸然穿行,在老族长们看來是很危险也很愚蠢的一种行为。
年轻人们敢怒不敢言,却不死心据理争执的僵持期间,岳震率队归來,年轻人们顿时觉得胆气足了很多。
得知了原由,岳震也只好含糊其辞的从中调解说:‘大家都安全就好,安全就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有岳震他们安然穿越的表率在前,札比尔当然是一刻也不想再耽搁,第二天就吵着要回鱼儿海子,古斯大叔自然也就洠в邪旆ㄔ僮柚梗侔愣_讨蠡故遣环判模笫逵治⒆用亲急噶舜罅康纳鳎龈涝榷蛞挥龅椒绫欢ǜ峡彀阉械某底佣剂谝黄穑嗽币惨阍诔底酉旅妗
鞑靼年轻人们带着千挑万选的春耕种子,离开了乌兰城,古斯大叔显然是识破了儿子的诡计,继续留在了这片难以割舍的绿洲里。
前前后后跟着帮忙的岳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难免有些感慨,如果自己也留在父母的身旁,肯定有很多事情,也是绝对不会被允许去做的,就这样莽莽撞撞的一路走过來,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是该羡慕札比尔,还应该是为自己少了很多束缚而感到庆幸。
其实岳震也很惦记即将开始的赛马大会,可是拓跋月的心思他更明白,月亮是想趁着这个与爷爷相处的短暂时光,劝说爷爷放弃圣山,和他们一起离开沙漠。
这种事却偏偏急不得,少女只能一边向拓跋朔风描绘着新家园的美好,一边拐弯抹角的慢慢來。
所以他们就在土城里逗留了好几天,直到拓跋朔风看透了孙女的心思,再次召开了拓跋族人的会议,还是和上次一样,老族长当众宣布留去自由,也宣布了作为族长,他决定用余生來完成守护圣山的使命,算是对祖先有一个最后的交代。
看到响应离开的人寥寥无几,黯然伤怀的拓跋月也就死了心,悻悻的准备行装,岳震暗自关切怜惜,但也是一样的无计可施。
老人家的固执有时候就是这样毫无道理,这又让岳震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