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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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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见申屠大哥,两女忙里忙外的做晚饭,他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围坐小几欢声笑语。

    饭后又闲聊了片刻,申屠看时间不早就要告辞回去。虽然他推脱不用,岳震却坚持要送他回去。

    正好顺路,岳震他俩先把小布赤送到沐兰朵那边,大嫂自然也是斟茶倒水,他们也不好意思转身就走,沐兰朵惦记着商队的接待安排,申屠连连称谢,忙说一切妥当,又闲话了一阵马具作坊,两人起身离开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呵呵,震少有什么话请讲吧!再不说我可就要回去睡觉了!”商队的营火在望,申屠停下來,笑嘻嘻的看着岳震。

    岳震却一反常态的忸怩,支支吾吾起來,最后还是在申屠的穷追之下,才强忍赧然说出了心意。

    “哈哈,我以为什么事呢?竟然咱们震少如此难以启齿,哈哈哈···”申屠开心的大笑声,在安静的夜晚中显得很是响亮,岳震赶忙抱拳拱手央求他小点声,这里离汇丰号商队的营地已经很近。

    “好好好,这件事我去和岳帅说!”申屠强忍着笑意点头道:“震少其实多虑了,岳元帅和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高兴还來不及呢?绝不会怪你们的,咱汉人有句老话,叫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申屠在这里先祝震少与少夫人早生贵子喽,哈哈哈···”

    说到最后,申屠还是忍不住仰天大笑,他一边笑着一边快步走回营地,把岳震留在那干瞪眼,也洠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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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人警告·蹄声

    第二百六十七节

    看着申屠的背影消失在营地中,岳震自己也笑了起來,回去的路上,他遐想联翩,当亲人们听说自己和月亮已经正式结为夫妻,大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不用猜,最开心的应该是姐姐。

    也不知道姐姐的小宝宝,是像姐姐多一点,还是更像姐夫呢?想到从未见过小外甥,申屠刚刚的那句笑语又在他耳边响起。

    震少,早生贵子···

    脑海里马上就跳出妻子俏丽的面容,岳震心头翻起一阵热浪,步履加快了许多,大步流星的穿过一条条寂静街道,晚风和着低沉的琴音歌声飘來,他脚步一缓抬眼望去,那边正是吟唱艺人,白天说唱史诗故事的地方。

    岳震刻意的放轻了脚步,但他转过街角,远远的看到一坐一卧的两位艺人时,契丹琴师十五的琴声戛然而止,心中一凛,岳震想起妻妹二人的争论,他暗道,这个契丹十五果然不简单呐,好灵敏的耳力。

    十五的琴声余音犹在,躺在那的钦察挺身而起,看到人家已经察觉,岳震也就大步上前笑道:“呵呵,正所谓天道酬勤,二位大哥如此勤奋令人佩服啊!”

    琴师、唱者双双起身弓腰行礼,十五沉声说:“小人们怎敢与大头人您,称兄道弟,可是我俩惊扰了您休息,大头人恕罪,恕罪!”

    被人拒于千里之外的无奈和无力,让岳震暗暗摇头不已,也激起了他不信邪的性子,跨到二人身前,他伸手托起他们的臂膀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人,那些做给旁人看的虚礼就免了吧!我心目中的契丹汉子,个个都是热血热肠顶天立地,就让我们抛却身份,只当偶遇江湖把臂论交如何!”

    “不敢,不敢!”十五顺势直起腰,口气也不像刚刚那样拘谨了。

    让岳震有些奇怪的是钦察,这位能歌善画的艺人,竟然有些抗拒的后退半步,才用他那独特的嗓音道:“草原上只有一个太阳,狼群里只有一个头狼,只有头狼才配得上最鲜美的猎物,最美丽健壮的母狼!”

    “哦!”岳震洠氲讲菰系哪腥耍褂邢袂詹煺庋模尤挥行┡懦馍硖迳系慕哟ァ

    “也不尽然吧!我曾有幸与草原狼群一战,在战斗中它们更像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就算最后歼灭狼群,我也无法分别那一只才是头狼!”

    半明半暗的月色下,钦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阴柔尽显:“哈哈。虽然狼群里的每一头公狼都可以挑战头狼,但是在战胜头狼之前,它必须臣服,这才是真正的草原法则,就像头人您的部族一样,尽管有很多人不···”

    一旁倾听的十五,脸上明显的一哆嗦,赶忙急声打断道:“大头人您若是不嫌弃,听我们两个唱一支契丹小曲如何,是平常表演中听不到的!”

    “好啊!必定是别有风味,我洗耳恭听!”岳震就地坐下,他知道钦察这种艺术家一类的人,必定极富个性,或张狂不羁,或离经叛道,往往喜欢言辞辛辣,不会因为交谈者的不同而就有所改变。

    他俩拉开架势说唱就唱,十五的手腕轻轻抖动中,一个悠长的颤音飞上夜空。

    ‘青草无疆,绿在山梁,炊烟轻飘荡,山泉弯弯,遍地牛羊,无边绿草场,我想化作一只雄鹰呦,自由的去飞翔;我愿变成一匹骏马呦,奔驰在我家乡;我想化作一只雄鹰,我愿变成一匹骏马,守护着家乡,守护着家乡···’

    似曾相识的旋律勾起了岳震的回忆,鬼使神差一样被完颜雍绑上高原,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从此与这里的山水,与这里的人,结下了不解之缘。

    岳震不由自主的跟着琴声唱起來,岁月如歌,逝去的岁月在歌声里,历久弥新,鲜活依旧。

    琴音绕空,歌声远去,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静默下來,世事怪诞就在于此,同样的日升日落,同样的风云变幻,在不同人的眼里,感触也就各不相同,就好比此刻的他们三个,同一首歌,确是心境迥异。

    安静了好久,契丹人十五这才恍然醒神,慢慢的坐回地上,好似累了一样:“小人听闻大头人來自江南,这···”

    摆摆手,岳震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十五的话,一双眼睛在夜色中闪闪亮着:“我來自南方不假,但是草原上的生活也让我知道,心胸坦荡的草原汉子,可以贫穷,可以落魄,但从不会自认卑贱,所以十五大哥你若是自认心底无私,就不要再自称什么小人了,这让我听的很不舒服!”

    “好,好···”十五连连点头,却只会说这么一个好字。

    “这样吧!呵呵,就让我这个门外汉,來考考十五大哥!”岳震也不想逼人太甚,语气一转笑道:“我这里也有一首草原上的歌谣,不知大哥会不会伴奏呢?”

    十五把琴往腿上一放,傲然抬头说:“不是我吹牛,只要大头人能唱出來,我就一定能拉出曲子!”

    “好!”岳震笑得很怪异,又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吭吭,十五大哥你听好了!”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还有你姑娘,这是我的家,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抑扬顿挫的草原曲风,从岳震的口中飘扬而出,听的契丹人十五目瞪口呆,早已忘记了手中的琴,一直默默观察着岳震的钦察,也是愕然色变。(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两位艺人的表情一览无遗,强忍着笑意,唱罢的岳震用力咳了两声,恶作剧得逞的成就感让他突然心生感慨,我应该比这个年代所有的人,生活的更快乐,因为我知道很多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

    “大头人您···您可以再唱一遍吗?”琴师十五的语气里有些央求和急迫,但是岳震也听到了发自内心的尊重,不料未等他开口答应,那边的钦察却抢着说道。

    “我來,大头人把这首天外仙曲唱得过于直白,这也难怪,你的身上流着汉人的血,怎么能唱出真正的草原之魂!”

    钦察毫不客气的这样直呼你我,听得十五又是一阵紧张,忙又看向年轻的大头人,岳震却不以为意的拍手赞道:“好,琴察大哥果然是大行家,一听便知其中长短,我不过是抛砖引玉,还是请你來演绎这曲天籁之音!”

    等到钦察真正唱起來的时候,就轮到岳震瞋目结舌了,听一遍就能记住,也许对他这样的艺人來讲,不算什么?但是他在每一句歌词的句尾,都添加了长短不一的颤音,尤其是他那近乎于女声的低沉沙哑,一下子就把听者的心,揪上半空,歌曲的后半段,十五的琴声也跟着节拍加进來,岳震就彻底迷失在歌声里。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绿绿的草原,最简单纯净的颜色,一下子就把岳震的神思带回了鱼儿海子。

    鼻息之间是來自天堂的清晰,耳畔身旁是來自天堂的宁静···

    岳震把几乎空白的大脑唤醒的时候,歌声与琴音已经停止了好久,完美演绎了天外仙曲的歌者与琴师,比这个听众还不如,还在那里呆呆的神游天外,是岳震的一声叹息,把他们从天堂拉回了人间。

    “唉···”

    慢慢的站起來,岳震转身要走,却又顿了一步,背对着两位艺人道:“不管二位來布哈峻意欲何为,我只想说,家园就是我们的天堂,请你们不要打碎她的宁静,我也不会去打扰你们的平静,希望咱们下次再见的时候,还能同唱这首天堂!”

    像是劝导,更像是警告,在两双极为复杂的眼睛里,乌兰部年轻的大头人渐行渐远,慢慢融入茫茫的夜色。

    离开吟唱艺人,岳震回到毡房的时候,久等他不归的拓跋月早已安然入睡,他也蹑手蹑脚的爬上睡榻,不一会就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大早,兴致勃勃的小布赤又拉着阿姐去听故事,但是不大一会,小姑娘就垂头丧气的撅着嘴回來,岳震顿时明白了原因,昨晚的一番警告之后,那两位身份神秘的艺人离开了布哈峻。

    聪慧的拓跋月,从丈夫嘴角上若有所思的笑容,猜出了些许端倪,那两个契丹人虽然还不能定性为敌人,但至少他们不是朋友。

    短暂的插曲无碍大局,小布赤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新奇好玩的东西所吸引,也很快就忘记了洠в薪嵛驳墓适拢堑币涣骋跤艉头绯镜你謇挤慊貋硎保对犊吹剿脑勒鸷屯匕显拢耐芬怀痢

    “有骑兵向这里來,多少人,巴雅特在哪里!”

    沐兰枫很无辜的摊手道:“我费尽唇舌,那家伙就是不肯回來,说什么一定要凑到近处看看清楚,我也只好先带弟兄们回來报信啦!”

    岳震心里很乱,有些紧张但也有些如释重负,该來的终归要來,早一点和晚一点洠в斜局噬系那穑任刃纳瘢呐男值艿募缤匪担骸胺判陌桑∧歉鲂⊙劬Φ募一锘榈暮埽换嵊惺裁词碌模挤隳阆刃菹⑵蹋缓笤僬偌┓绺鞫邮琢靵碛嘏鐾罚堑们虿灰愕穆欠缬辏铝粒勖侨ツ晁拢颜飧鱿⑼ㄖ罘穑 

    雪风战士和牦牛兵,几乎是同时接到了秘密集结的命令,两边人马的心境也大致相同,因为都知道对方的存在,摩拳擦掌的备战之中,又都暗暗有了较量之心。

    有助提升士气,岳震也乐得这种暗中滋生的竞争,因为还不能确定來敌的数量,还有确切的进攻方向,他和达布拉结活佛商议后决定,大家还是暂时不动,等巴雅特带回第一手资料后,在决定如何迎战。

    拓跋族箭手大部分还在娘图岛上,留在布哈峻的不多,拓跋月很后悔洠苁孪日倩厮牵却⒌耐砩希勒鹨煌ǚ治鋈八担湃盟陨允突场

    他说的不错,无论來的是红头鞑靼,还是库莫奚人,乌兰与他们之间的战斗,决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分出胜负,异常艰苦的僵持与拉锯肯定少不了,所以在初期的相互试探中,伤亡小,实力有所隐藏,才是能笑到最后的资本。

    焦灼的等待,让夜晚变得格外漫长,当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时,也正是他们这些守夜之人最困倦的时分。

    给熬不住睡着的妻子盖上毡被,岳震正打算趴在小几上打个盹,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來越近,他精神一振站起來,酣睡的拓跋月也有所感应,蓦然惊醒,夫妻二人一起走出毡房,迎上前去。

    微亮的晨曦中,雪风的传令兵策马飞奔而來,简短的报告说,前哨已经看到巴头领正在飞快接近。

    拓跋月吹响唿哨招來‘云彩’,两人共乘一骑转眼就冲出了回纥营地,传令兵则继续向前,去向沐家姐弟报告。

    赶到前哨的位置,光线又比刚刚亮了些,岳震和拓跋月都清楚看到了远处打马飞奔的骑手,从身形和衣着不难判断,那是巴雅特,两人先后跳下马,岳震伏地倾听,听了一会,他凝重的脸色稍有舒缓,因为地面上只有一匹马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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