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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大刀,他竖起了耳朵,捕捉着微风送來的各种声息,倾听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耳畔终于传來细密微小的唰唰声,掩藏在风中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周围再次安静下來,岳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法刀带着夺取城门的僧兵已经出发了。
就在他一呼一吸之间,细微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由远而近,很快就到了院外。
“岳公子,我们也该出发了!”
两队灰衣僧人,隐在街道建筑的阴影里,宛如两条暗灰色的大蜈蚣,飞快的向兴庆府西门游动着,法刀走在队伍的最后,直到前队停在与城门一道之隔的街角,他才脚不沾地的闪扑上去。
从这个方向,看不到城门下的全景,只能看到对着他们的门洞里,懒洋洋靠站着几个昏昏欲睡的城卫,就连插在墙上的火炬,也燃烧的有气无力。
法刀冲着街对面的生不二摆摆手,他放下手臂时,生不二已像一只矫捷的大狸猫,翻滚着冲过了街道,贴在了城墙下的暗影里,头领做出了榜样,僧兵们一个个的跟过去,不大的功夫,城墙下就影影绰绰挤满了僧兵。
对位的灭不二也想纵身跟过去,却被法刀上前扯住了衣袖,两人在黑影里咬着耳朵商量了几句,灭不二窜回了刚刚法刀的位置。
指挥四个僧兵过去法刀大师父那边,灭不二也招來四位排在身后,看着对面法刀比划的手势,灭不二率先从袖子里拽出了一把铁尺,僧人也纷纷亮出了短棍,只有法刀还两手空空的盯着大门洞。
挥手之间,法刀和尚闪电般的冲向门洞,紧跟着从另一方向冲出來的是灭不二,僧兵们默契的配合,令人眼花缭乱,做为先锋队的十个人交替冲出去,竟然互不干涉,错落有致的擦肩而过,目标也很明确,就是门洞中两侧的城卫。
第一个到达门洞的法刀,干脆利索的肘击身旁的城卫,脆生生的骨头断裂声中,可怜的士兵在睡梦中失去了知觉,法刀探手扯住了士兵的衣襟,将他软趴趴的身体轻轻放到地上,其余九个僧人也都打昏了选定的目标,也就在这个时候,法刀看到了角落里的第十一个士兵,他的眼睛和心脏一起,猛然收紧。
僧人们的飞掠煽动了墙上的火把,火光猛烈的摇晃和一声声闷哼,惊醒了幸存者,士兵揉揉眼睛···电光火石之间,法刀和尚单腿为轴,拧腰旋身,第一个旋转他拔刀在手,第二个旋转后,锋利的刀尖,险而又险的抹过那士兵的咽喉。
洞开的喉头,让士兵失去了发出声音的能力,他也根本洠Э辞宄撬战崃俗约旱纳捅环缮矶鴣砻鸩欢说乖诘兀恢淮笫炙浪姥棺×怂淖彀汀
生死一瞬间,灭不二还是洠в杏缕胧勘允樱私舯账勰钅钣写剩蚍鹱驸慊谧抛镆担惺茏攀窒碌纳ソナ湃ァ
一身冷汗的法刀,走出门洞,对着早就准备好的生不二打个手势,那边的僧兵立刻兵分两路,一半人扑向通往城墙的阶梯,另一半人在墙下开始叠罗汉,身手敏捷的僧人,踩着同伴用身体搭成的人梯,快速的接近墙头。
此刻的岳震也正好在人梯的最顶端,攀上了墙头,静静地伏在墙上,他抬眼四顾,皇城的墙头不像大城墙那般宽厚,宽窄不过两尺左右。虽然视野不很清晰,但是还能看到远处墙头上慢慢移动的身影。
飞快测算着巡弋禁卫与这里的距离,岳震回头探臂向下道:“给我!”
刚刚被他踩着肩头的诟不二递上绳头,他接过去飞快的收绳,眼睛还瞄着远处墙头上的不断靠近的人影,手上一紧,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最下面僧人的腰间,墙外的绳子已经绷紧。
岳震吐了口唾沫在手掌上,把手边的绳团扔过墙的同时,也双手握绳向下滑去,忍着手掌上火辣辣的疼痛,他快速下降着,很快就双脚落地,回到地面已看不见墙上的人影,但他知道双方的距离正在一点点缩短,再次收紧绳索,他把绳头牢牢地捆在了腰上,这时候他和墙那边最底下的僧人,就成了绳索相连的两个固定点。
感觉着头上有人顺绳滑下來,岳震背贴墙体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心里又不禁为般若观想出的这个办法,暗暗叫绝。
虽然那边的最后一位僧人要留在墙外,可是十二个人如此迅速的翻越高墙,不但为他们争取了时间,也大大降低了被禁军过早发觉的几率。
‘十金刚’是天宁寺的秘密武器,身手矫健灵活也就不在话下,第二个下來的诟不二和岳震一起抓紧绳索,替他分担了压力,也让僧人们翻墙行进的速度更加快捷,一个接一个的金刚落下來,翻滚着四散开,各自隐蔽,就在墙头禁卫距这里大约还有两丈的时候,他们已经顺利的收起绳索,毫不停歇的向皇城西门靠近。
愈接近西门,沿途悬挂的灯笼就越多,光线越來越明亮,他们十二人可以隐藏的阴影也就越來越少。
扑在最前面的岳震举起了手臂,身后的僧人们分封停在了藏身之处,此刻他们距离西门大约还有十丈之遥,那里灯火通明,禁卫官兵们闪亮的衣甲已经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岳震向后招招手,诟不二小心翼翼的贴上來。
矮树后面的岳震微微侧身,两人一起挤在树木的影子里,岳震伏在诟不二耳边问道:“看看有洠в衅盍侥潜叩娜耍
透过枝叶凝神观望,看了一会,诟不二摇摇头低声道:“这些人的站姿架势,不大像祁连那边的练家子,看來他们集中在内城里!”
尽管事先有这样的预判,但是这个坏消息,还是让岳震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祁连山各派的战斗力,要比皇城禁卫强很多,如果他们分散在整个皇城里,待会骑兵冲进來,就可以为他们这十二人的先锋队分担一些,可是从目前的局势看來,祁连武人聚集龟缩在内城,能否准时的打开内城城门,对他们來讲,也将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拍拍诟不二的肩头,岳震弓着腰向后退去,在墙垛的阴影里找到了般若观,凑到跟前,他打算和大师商量一下,是否还有必要把十二人都留在这里,毕竟越靠近内城,打开城门的把握也就越大。
不料未等他开口,般若观就突然轻轻摆手,猛的趴在了地上。
“跑起來了,骑兵已经收到了城头的信号,整队起跑了!”老僧人的声音很低,岳震却听得清清楚楚,也急忙趴伏地面,凑耳倾听,可是他却什么也洠剑缓糜醚劬ρ劬舳⒆爬仙说淖彀汀
近在咫尺,般若观紧绷的嘴角,让他的心脏骤然加速。虽然明知夺城门的僧兵应该十拿九稳,他不由自主的还是很紧张。
“吊桥放下來了,声音很大,应该是砍断的,看來他们已经惊动了城卫!”
老僧人简短叙诉着听來的讯息,岳震索性直起身子,侧耳倾听,果然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梆鼓之声,还伴着若有似无的马蹄阵阵。
“门开了,该我们了!”般若观不再控制声线,突然大声说话,把岳震吓了一跳,就在他愣神的瞬间,老僧已腾升而起,大踏步的扑向西门那边,其余的僧人也都不再掩藏,十几条身影激射而去。
这边人影一现,城门处的禁卫也就立刻发觉,阵阵惊呼声中有人高喊道:“什么人擅闯皇城,站住!”
僧人们当然不会答话,依旧急速逼近,稍稍落后的岳震灵机一动,快步如飞的中间,扯着嗓子高声喝道:“大国师在此,勤王大军即刻就到,尔等速速打开城门,抵抗者与叛军同罪,格杀勿论!”
乱糟糟的场面,他的声音很响亮,灯火下僧人们闪亮的光头更为刺眼,禁卫官兵卫微微发怔的功夫,就已经失去了开弓放箭的机会,十一位出家人连同一身盔甲的岳震,冲到了皇城西门下。
轻轻甩头,闪开了迎面而來的长枪,岳震侧步就蛮横的撞上去,持枪的禁卫,连人带枪被他撞回人群,还呼呼啦啦的压倒了一片。
岳震转身奔向门洞,斜刺里又有脚步声响起,他伸手从背上拔出了大刀。
僧人们先后扑进大门洞,诟不二和般若观护在岳震左右,其余的金刚横向切进來,挡在了他们身后,般若观一拳击倒了一个禁卫军官后,沉声吼道:“护国法寺众僧在此,诸位还不迷途知返,!”
迷途知返···迷途知返···知返···
洪亮的声音在门洞里回荡,也震荡着禁卫官兵的耳鼓。虽然此起彼伏的梆鼓,还在召唤着大队的禁卫蜂拥而來,可是真正靠近战团的这些将士,有的心怀疑虑,有的则暗生惧意,有人进,有人退,西门下乱成了一锅粥。
劈倒了最后一个挡在身前的兵士,岳震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把刀插回背上刀鞘,双手抓上了沉重的门闩。
“嗨!”一声大吼,脸红脖子粗的他端起门闩后,这才发觉,此刻异常拥挤的门洞里,无论怎么放,这根门闩都会碍事。
“來人助我!”
听到岳震声嘶力竭的喊叫,两侧的般若观和诟不二察觉了他的困境,先后打倒对手赶上來,一左一右帮他端住大门闩,压力顿减的岳震缓了口气,就马上喊说:“两位撑住,我要转过去!”
三人交替发力,很快都转过身,变成手端门闩面对着苦战的九位金刚,眼瞅着诸位金刚大都血染僧袍,般若观不禁一阵气苦悲愤:“阿弥陀佛,我不伤人,人伤我,天宁金刚后退,公子,我们一起冲过去!”
九位金刚且战且退,纷纷跃到门闩后边,随着加入的人越來越多,长长的方木门闩变成了大家共有的武器。
“冲啊!”岳震一声号令,十二人一起发力端着方木冲出去,被后队挤压着禁卫们,想退却洠в泻笸说目占洌荒苎鄢蜃藕蜕忻欠⒘朔杷频米采蟻恚煲驳浇郎旃齺淼某で梗醒氲脑勒鹈腿恢共胶傲松骸叭樱 鄙嗣切牧焐窕岬钠肫敕⒘ν咽郑揪头浅3林氐姆侥荆幼胖谌说耐屏Γ孟褚欢虑揭谎蚕蚪廊巳骸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断、喊叫之声冲天而起,岳震转身跑向大门,他已经听到了皇城外隆隆的马蹄。
手拉门环,看似巨大应该很沉重的木门,却被轻巧的拉开,岳震暗自诧异的时候,门缝里探出一颗光头,他这才恍然,原來是墙外的那个僧人和自己一起用力。
皇城西门洞开,渐渐逼近的马蹄声遮盖了所有声音,开门再回身,不过眨眼的片刻,岳震不由一阵暗自好笑,方才群凶激昂的禁卫兵们,已作鸟兽四散而去,或许只有成天羡慕铁鹞子的他们才真正明白,这惊天动地的声响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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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针入石·硬撼
第二百七十八节
因为街道宽度的限制,铁鹞子只能列出一排五骑的阵型,在真正的战场上,这种队形的侧翼保护不够,很容易被拦腰斩断,所以也只有在陷入重围,亡命突围时才会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从城头举火到冲进国都,队伍最前面手提狼牙棒的李正乾,一直觉得自己很僵硬,他相信弟弟,还有身后那些铁鹞子战士,很多人和自己一样,亢奋而紧张。
大夏和平多年,真正参加过战斗的大夏军人,少之又少,铁鹞子所谓的赫赫威名,知情人都明白,不过是在吃老本,从去年肃州铁鹞子遭遇红毛鬼而全军覆灭,就可见一斑,李家兄弟也是在那以后,从东北调到了西南。
李正乾有些错乱的情绪,在冲进国都后的第一个转弯时,瞬间就紧绷到了极致,他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城卫步兵,这里距离西门守军的兵营很近,响起梆鼓和蹄声后,这支队伍率先赶到也是情理之中。
沉甸甸的狼牙棒微微向下一滑,李正乾赶忙用力握住,原來手心里已是湿漉漉的了,舔舔干燥的嘴唇,他喊出了事前定好的论调。
“奸臣作乱,肃州大军勤王,手执军械站立者,与叛党同罪,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但是隆隆的蹄声和身后战士们的呼应,还是淹洠Я死钫蠖嗟拇示洌そ至硪煌返某俏拦俦牵崭彰闱刻健髀摇⑶谕酢⑼铩饧父龃剩舾啪偷ê谡鸲摹裆蔽鹇邸铩
铁骑逼近,城卫军原本就很散乱的队形,一步步的后退,或许是突如其來的惊变,让城卫的长官根本无从反应,高居马上的指挥官,只顾得想勒住被拥挤着后退的战马,竟洠в蟹⒊鲆桓鲎值闹噶睢
“持械站立者,与叛党同罪!”
眼见同为大夏军人的城卫如此混乱,恼火的李正乾怒吼着高高举起狼牙棒,策马提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