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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是阴阳两隔,再无相聚之期,哀伤的悲叹中,两个人一起练刀的场面重现眼前,杨大哥刚猛的身形依旧鲜活灵动,豪放的笑声也仿佛还在夜空中飘荡。
“哈哈哈···震少保重,俺老杨喝酒快活去了···哈哈哈···”
抬头仰望星空,他喃喃自语:“大哥一路走好,如果再遇到贞姑姐姐,一定要说出你心中的话,莫要错过了!”
拍拍怀中两女的肩背,他松开臂膀站起來,再次回到晏彪的身前,伸手把他从地上拽起來:“好了,彪子,大哥为国捐躯忠义长存,他在天有灵也一定不想看到,我们一群男子汉哭哭啼啼,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刚刚开战就先折大将!”
拉着晏彪在一堆山石上坐下,岳震问起了详情,战事的惨烈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逝者让他悲痛,身处战火之中的亲人,又怎能不让他牵挂。
“震少,让我來说吧!太尉府战报和皇上的斥责令,昨日已经发到了临洮!”
听刘子羽这样说,岳震眉头一皱,暗自惊疑:莫非是父亲在指挥中出现了重大的失误,才导致杨大哥阵亡,不然,何來皇帝斥责令。
“十二万金军分三路直逼均州、襄阳、蔡州,岳帅领军迎击,双方的先头部队在颖昌附近的小商河遭遇,我军骑兵先锋的指挥官正是杨将军,太尉府战报上说,说杨将军不尊军令贪功冒进,才遭致了全军覆洠В钦馕魂绦值艿絹砗螅颐且膊胖馈ぁぁぁ
“放屁,狗太尉放屁!”晏彪狠狠的往地上啐道:“若不是狗皇帝派來的狗屁监军,杨大哥怎会丢了性命!”
“晏兄弟先不要激动,震少要听的是详情!”或许是晏彪口中的‘狗皇帝’让刘子羽觉得很刺耳,他皱起眉头又把话头抢回去。
“因我们都不在现场,杨将军和他部下全体殉国,我把晏兄弟说的和太尉府战报连在一起,也就不难推断大概的情形,杨大哥带着部下越过商河桥后,就遇到了金军的先锋,这种情况在交战中也是很平常的,比的就是谁的后续部队赶上來更快,我推断是骑兵大队中的监军根本不懂战事,所以才让杨将军深陷重围,才,唉···”
“该死!”岳震一拳砸在身旁的石头上,大石头‘嘎嚓’断裂滚出去好远。
“不错,我们烽火堂得知赶到后,金狗的大队人马早已撤离,直到我们收敛了杨大哥的尸骨,也未见一个宋兵赶到!”晏彪咬牙切齿的补充道。
岳震拍拍他的肩头,抬头看着刘子羽,声音嘶哑且异常冰冷:“因为这样,皇帝就通令全军斥责我父帅!”
刘子羽摇摇头,沉吟了一下才讲道:“岳帅痛失大将,心情可想而知,一怒之下在背嵬营将士面前,亲手斩了那个监军,而后又一声令下,将后护军几十位监军杖出大营,是监军们回朝哭诉,陛下才降旨斥责的!”
“杀得好!”尽管兄长瞪着他,刘子翼还是拍手恨声道:“对这种是将士性命如草芥的混账东西,杀光才痛快!”
在心里叹息着,岳震脸色青白的低下头,暗暗为父亲感到为难,不杀监军,全军将士义愤填膺,这个仗怎么打,可是这样一來,无疑是明目张胆的挑战皇权,父亲无可选择的站到了风口浪尖上。
“其实也洠裁创蟛涣说模 绷踝佑鸢谑炙担骸坝貌涣硕嗑茫浪Т笃平鹁荼ù鼐┦Γ退阃蛩暝僭趺从衅詈蠡共皇遣涣肆酥
“哼哼···”岳震洠в刑罚湫α艘簧溃骸叭羰俏依习质げ涣私鹁兀亢昧耍凰嫡庑├玻”胱幽忝前蜒畲蟾缭嵩谀抢铮
晏彪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打开來还未说话,眼泪又落了下來:“我们不想把大哥葬在敌人的国土上,就连夜将大哥焚化了,这一包是大哥的骨灰,这一包···这是从大哥骨灰中捡出來的箭头,有好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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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指责·反目
第二百九十八节
少年人泣不成声,又一次跪在岳震面前,把两个白色的布囊高高举过了头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高大如山的汉子,就这样化作了一捧灰烬,泪眼朦胧的岳震,双手颤抖着把两个布囊握在手里,一只手里绵软如沙,好似杨大哥向他倾诉着对人世间的眷恋;另一只手里冰冷坚硬,仿佛是杨大哥那一身溶不化的铮铮铁骨。
看到丈夫死死的握住布囊,一只手已经血迹斑斑,鲜血染红了布囊,顺着他的手腕一滴一滴的洒落,拓跋月紧紧的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痛哭出声,她的心,很痛,很痛。
心疼自家男人的手被箭头刺破,鲜血淋淋,但是那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甚至连一个疤痕也不会留下,她更心痛化为灰烬的这位大哥。虽然她是一个箭手,但是她从洠в邢牍饷炊嗟募飞湓谝桓鋈松砩希崾鞘裁囱樱畲蟾绲钠拮樱绻勒煞蛉绱送纯嗟睦肟苏飧鍪澜纾Ω帽却丝痰淖约海挂奶矍О俦丁
“震少节哀,杨将军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一直默默看着的阿罗走到岳震身旁,用力拍拍他的肩头:“找一处墓地,让杨大哥入土为安吧!”
晏彪用衣袖擦干泪水,站起來道:“正是,小弟将杨大哥骨灰托付给震少,一來是请震少回国为杨大哥修建墓地,以供后人景仰祭奠,二來就是代表烽火堂全体兄弟恳请震少加入岳家军,为杨大哥报仇雪恨!”
“报仇,从军!”岳震抬起头來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把布囊重新包好,收到怀里,拓跋月和小布赤一起过來,为他包扎那只血淋淋的手。
刘子羽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虽然这位晏姓少年的言论,让他有些反感,但是这个提议却让他砰然为之心动,刘子翼、阿罗的心境和他大致相同,几个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到岳震身上,屏住了呼吸。
上前一步,晏彪抓住了岳震那只洠в惺苌说氖郑骸安淮恚翅途チ酥富庸伲叛厶煜拢兴鼙日鹕倌愀鲜剩浪У茸拍悖П翅徒康茸拍悖茸拍憧缏硖岬锻丛捉鸸罚畲蟾绫ǔ鹧┖蓿醚畲蟾缒茉诰湃潞︻浚
“呵呵,兄弟们太看得起我了!”岳震惨然笑笑,笑声却比哭泣还难听:“十二万女真骑兵,谁知道那些是杀害大哥的凶手,就算站着不动让我砍,累死我也杀不完的!”
“两军阵前,你死我活,何谓仇恨,女真人的鲜血和生命,不能让杨大哥走得更安宁,好了,彪子你随子羽哥回临洮吧!好好休息几天,这一次女真人势在必得,决不会再允许你们随意活动于战区,你记住,宁肯和岳家军失去联系,也不要用兄弟们的生命冒险,我和父帅不会责怪你们的!”
“可是我们会责怪自己!”晏彪松开他的手,用一种陌生痛心的眼神盯着他:“比起杨大哥为国家慷慨赴死,我们这些人算不了什么?震少你···”
“你住口!”一阵无法抑制的愤怒涌上胸口,岳震腾的站起來逼视着晏彪道:“我敬重杨大哥,不是因为他忠君爱国,是因为他把身边的每一个兄弟都当做亲兄弟,他在天有灵,也绝不会让你带着兄弟们去愚蠢的送死,这毫无意义!”
子羽、子翼两兄弟和阿罗,从未见过如此愤怒咆哮的岳震,刘子羽走到晏彪的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服,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因为子羽清楚,杨再兴和震少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当年因为岳震被掳,杨再兴甚至不惜违抗军令,也要试图帮助岳震,痛失良师益友,震少的心里绝不好受,这个时侯谈这些,时间场合都不对。
“毫无意义,震少我问你,在你心中什么才是有意义的!”晏彪并不领情,挥手拂开了刘子羽,定定的和岳震对视着。
“是远走他乡,无视父帅和兄长流血牺牲有意义,还是为了一群毫无关系的异族,做什么乌兰王更有意义,震少你变了,变得让我们都不认识了,你忘了你是一个汉人,一个国家被异族侵占的汉人,你忘了你是岳家的子孙,你们岳家的每一个男人,都在为民族,为国家浴血奋战,洠в腥讼衲阋谎颖茏约旱脑鹑危
兄弟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条无情的鞭子抽在他心上;兄弟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敲打着他的心房。
噗,岳震终于无法压制胸中翻腾的咸腥,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肝胆欲碎的拓跋月扑上前去,扶住了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丈夫。
“晏彪住口,不要再说了!”
“小妹妹不要!”
傻了眼的几个人一通手忙脚乱,可是谁也洠艿沧》吲牟汲啵话焉亮恋亩痰抖ピ诹岁瘫氲暮砹稀
面如寒冰,眼神凶恶的布赤,一字一句的用汉语说道:“虽然你以前是阿哥的兄弟,但是现在你的嘴巴里,如果再吐出一个字,我会毫不留情割开你的喉咙,你走开,我阿哥洠в心阏庋男值埽瑳'有你这样无情伤害他的兄弟!”
晏彪根本无视咽喉上冰冷的刀锋,看着矮他一头的小女孩,咧嘴笑道:“呵呵,小妹妹你不懂,我和他永远是兄弟,我也不是想伤害他,我只是想骂醒他,如果我死在这里能让他清醒过來,小妹妹你就來吧!我们汉人洠в胸郑
“你!”弯眉倒竖的布赤,稚嫩的脸庞上涌过一阵杀气,此刻的她已经变做了一只毫无理性的小兽,手里的钢刀,就是她利爪和牙齿。
她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阿哥,时常笑眯眯的大眼睛,淹洠г谘炖铮驮谒急负敛涣羟榈纳彼勒飧龊鹤迳倌晔保掷锏牡度春孟**了山石,不能移动一丝一毫。
平时这么近的距离,岳震要夺下阿妹的钢刀,易如反掌,可是现在他,却只能死死的攥住利刃,任凭锋利的刀刃划破刚刚缠上的布条,划破手掌,就个简简单单挺身前扑的动作,又让他一阵气血翻涌,大口大口的血从口腔里溢出來。
“阿妹,吭吭,他说得对,我们永远是兄弟,阿哥求你,不要伤害阿哥的兄弟!”
最亲最亲的亲人在面前,一口一口的吐着鲜血,小布赤的满腔愤怒,顿时化作恐惧和悲哀,离开刀柄的手,慌乱的给阿哥擦拭着嘴角的血迹:“阿哥,嘤嘤嘤,你怎么了?你不要生气,阿妹不好,阿妹该死,呜呜呜···阿哥你是不是很难受,阿姐你快來呀,快來呀···”
当啷一声,岳震把刀丢在地上,松了一口气又是一阵眼冒金星:“咳咳,莫怕,阿哥死不了,扶着阿哥坐下來!”
拓跋月和布赤扶着他坐到地上,一身冷汗的刘子翼也把晏彪拉到一旁,月光下,几个人的脸色都很白,尤其是喘着粗气的岳震,惨白的嘴角还挂着血迹,更显狰狞恐怖。
“彪子,你先不要走,听我把话说完!”身心俱疲,闭目养神的岳震听到脚步声,勉力坐直了身体,抬手呼唤,晏彪闻声停住了脚步,却洠в谢毓穪恚骸暗背跷沂遣蝗棠忝顷碳揖笠幔俅纬晌秸呐诨遥虐涯忝桥傻胶颖比ィ肽慵亲。瑳'有人必须在战争中死去,天下之大无处不是家,活着才有家,才有亲人!”
晏彪有些佝偻的身躯再次挺直,他洠в谢厣砣刺费鐾箍眨骸昂冒桑』厝ズ笪一嵴偌值苊牵切┎辉父盼业娜耍一岱潘抢肴ィ还壹嵝牛碳揖拿恳桓鋈硕疾换嵋蛭钭哦颐蔷蝗媒鸸酚泻萌兆庸茫鹕俦V兀
望着昔日兄弟的身影,渐渐远去,岳震又合上了眼睛,曾经无数次的遐想,兄弟们重逢时的欢声笑语,他却从來洠в邢牍钦庋嗉庋直稹
刘子羽先是示意临洮同來的兵士去追上晏彪,然后快步走到岳震面前蹲下去:“震少放心,我会派人把他安全送回河北的,我也走了,弟妹,好好照顾你的男人,他不仅是你的丈夫,也是我们这些人最好的兄弟,拜托了,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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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刺战士们给岳震三人搭起一个简易帐篷后,就远远的躲开了,刘子翼和阿罗也洠в泄齺泶蛉潘牵鐾砩希匕显潞筒汲喽紱'有合眼,她们守着昏昏沉沉的岳震,听着他一阵一阵的喃喃自语。
天亮后,两位首领和战士们洠в星皝砀姹穑娜焕肴ィ阉侨隽粼诹司睬那牡纳焦壤铩
半梦半醒的拓跋月猛然惊厥,她急忙伸手摸去,感觉身旁的丈夫已经不在,慌忙爬起來,不忍吵醒酣睡的阿妹,她一个人出了帐篷。
出來后放眼四处找寻,由于树木的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