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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还是俺媳妇聪明,我也来试试。”
岳震笑着操起船桨,学着妻子的样子一下一下以桨拨水,哪知道看起来容易,能真正做到可不简单,他折腾了好一会才总算摸着了门道。
“好,就这样,夫君我来喊号子,咱们一起用力。一,入水,二,出水,咯咯,一二,入水出水,傻夫君你的力气比我大,用五分力就可以了。咯咯咯···真快···”在拓跋月银铃一般的笑声中,小船如疾箭一般在水面上飞驶,声势却不像岳震独自划动那样大,轻描淡写之间竟没有溅起很大的水花。
熟能生巧,巧妙其中往往又蕴含着最朴实的道理。配合越来越娴熟的夫妻两个,不知不觉便沉湎在船桨与水流之间,岳震想的是刀法,拓跋月很快想通了箭矢射出时,如何降低风的干扰。
“哈哈哈···我终于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叫断流刀法,抽刀断水水更流,哈哈···”岳震仰天长笑,笑声里尽是酣畅淋漓。
小船穿行在大小船只之间,轻灵飞快,周遭船上的渔夫船娘们,看到这艘转眼即逝的小船无不嗔目结舌。
可是岳震夫妻两个却忘了一件最要命的事,他们太快了,快到已经越前面曾经跟踪的大船,他俩不可避免的被人现了。船上人们自然是一阵手忙脚乱的追赶,怎么可能追上?那些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变成一个小黑点,望水兴叹。
太尉府留守船上的人还算机灵,慌忙命令水手停船靠岸,于是岳震夫妻即将进京的消息就从陆地上,一站一站快马加鞭的向前传去。
中午时分,水面的船纷纷升起炊烟,岳震二人也停下来吃干粮。饭后休息片刻,夫妻俩将小船靠在一条大船边上,问过才知道,此地距离京城只剩下半日的路程,按照他们的度,天黑前就可到达城北码头。
谢过热心的船家,夫妻继续赶路,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刚刚走了不足一个时辰,水面上突然起雾,而且雾气越来越浓,视线愈来愈差,他们被迫放缓了度。
岳震心急却也无可奈何,就和妻子商量,拓跋月也觉得今日怎么也赶不到了,不如到前面找个大集镇,上岸住一夜。
想想也只好如此,岳震点头同意,不过他还是决定再向前赶赶,反正京城周边的城镇数不胜数。也幸好由于视线不清,水面上的船只大都靠边慢行,更有谨慎的船家索性就停到岸边,河道上一下子空旷起来。
即便这样,岳震他俩也不敢像上午那般飞快了,不小心撞坏了小船又身处河心,麻烦就大了。小心翼翼的前行中间,天色渐渐昏暗,浓雾低垂的傍晚自然比平时黑得早些。
转过一道河湾,隐隐约约看到有亮光,估计是河岸边集镇的灯火,岳震皱眉停下来手里的船桨。“月亮,算了,咱们还是上岸投宿吧。”
拓跋月点头后,两人划船循着火光慢慢靠近,越往前走岳震越是奇怪,怎么火光好像不是在岸边,他心里不由得打了突兀,与妻子说出疑问,两人手上的动作也就更加慢了。小船静静的破开迷雾,点点火光愈来愈近。
“不好!那是船上的火把!”
岳震低沉开口之时,拓跋月也看出火光的源头,数十条大船一直排开横在水面,船上的一支支火炬跳跃燃烧着,远远看去仿佛一道火墙。夫妻俩心意相通,拓跋月接过丈夫的船桨慢慢划动,岳震走到船头抖开了大包袱。飞快的将双刀背上捆牢,他提着大弓和箭壶刚刚走到妻子面前,身后就响起了喊声。
“前面的小船听着!禁军水兵司奉命拦江检查过往船只,尔等慢慢上前接受检查!”
岳震不必回头去看,拓跋月就已经把所看到的迅讲出来。“距离咱们大约五十丈,船与船的间隔应该有两丈,夫君冲不冲?”
“等等,再向前靠靠。”岳震低头对妻子道:“水上有人拦截,岸上肯定也有马队,还不如从这里冲过去!就听他们的慢慢靠近。估计船上有神臂弓,月亮你只管划船,我来负责挡箭。”
“夫君小心啊。”
“你也小心。”岳震点头回身抽出双刀,稍稍给身后的妻子闪开一点缝隙后,眯起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船队。
四十丈···三十丈···光团中战船的轮廓渐渐清晰,二十丈,果然不出他所料,对面船头上站满了弓箭手,盔甲鲜明的箭手在火炬下蓄势待,他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箭头上点点寒星。
“冲!”拓跋月一声低喝猛然力,小船随之骤然加,笔直的激射而去。
“混账停船!”
“开弓,放!”
战船上一阵嘈杂响起,小船转眼冲到船队前方,弓弦颤抖的声音也即刻此起彼伏。但是岳震他们的度,实在出乎那些箭手的判断,第一轮箭雨自然全都射到了身后,如一阵疾雨砸在水面上,溅起一圈圈涟漪。
双方距离不过十丈的时候,岳震这才举起双刀,第二波的利箭也呼啸而来。在这种不远也不近,却令箭手很难办的距离之下,能够真正参与进攻的不过是正面的几艘船,侧方远处的箭手们还没有来得及瞄准,射击路线就已经被遮挡住了。
稀稀落落的几十支箭对于岳震来说,基本没有什么难度。最妙的是,拓跋月控制的行船路线相当诡异,竟然是直冲冲撞向一条战船。
高大如厦的战船当然不会怕他们冲撞,但是小船迅如奔雷的度,让战船上的箭手根本来不及从平射转换成俯射,小船就已经冲到他们脚下。
就在那些军士以为紧接着会有一声巨响时,划船的拓跋月轻巧抖腕变,小船微微一顿后蓦然偏移,擦着侧舷消失在大船的阴影里。岳震看得清楚,小船与大船的距离不过是两三寸,捏了一把汗的他,也不由暗暗佩服,若论手眼之间的配合,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像妻子这般精准。
两旁船上的军官也醒悟过来,嘈杂的咒骂和命令乱成一团,士兵们也乱哄哄的跑向船尾,有人射箭,有人砍断缆绳跳上小舟。
前方的威胁解除,岳震顿足越到妻子身后,那些箭手慌乱中射出的箭毫无准头,他挥刀格挡几下之后,小船就和大船错身而过,把封锁水面的船队甩到身后。
不过还是有动作快的,七八个军士驾着一艘小艇衔尾追上来,岳震看到船头上还有拿着神臂弓的箭手,不禁有些愤怒,眼睛里寒光闪过,他低吼一声道:“月亮慢一点,等我去将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料理了!”
拓跋月手下一缓,船放慢,此消彼长之间,后面的小艇追到一丈开外。岳震足蹬船板拔地而起,好似一只扑食的苍鹰凌空而去,抖手打飞射过来的几支箭,他也飞过了最高点开始下落,手中的双刀高高扬起。
唉,那些军人清晰而年轻的面孔,让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忍,暴喝声中猛然变招,双刀狠狠的劈向水面。
轰隆!刀气激起两道巨大的水浪,水浪从两侧重重的拍在那艘小艇上,几个军士顿时立足不稳,他们喊叫着噼里啪啦纷纷落水的时候,岳震已借力倒飞而回,稳稳落在妻子的身后。
“饶你们一命!月亮,咱们走。”
他身后的拓跋月却奇怪的没有立刻划船,反而是丢开船桨站起来,与丈夫肩背相贴。“呵呵,夫君,你饶人家一命,人家未必愿意放过咱们,你看,今晚咱们夫妻两个要打一场硬仗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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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之外·笑众生
第四百零一节
岳震听到妻子这样说,还能不明白?显然,他们被包围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也就在他正要转身之时,一支响箭在身后呼啸升空,刚才拦截他们的禁军水兵闻声不再追赶,也停止了射箭,一艘艘小舟停在远处又组成一道防线,断了他们的退路。
“呵呵,看着正主在前面啊。”岳震苦笑回身与妻子并肩而立,抬眼观望。前方还是一堵火墙缓缓逼近,虽然插满火把的船只不像禁军的那般高大,可是岳震很明白,前方这些中型战船相比大船灵活很多,再想突围而去,可就真的不容易了。
拓跋月提弓挎上箭壶,抬手间就要开弓放箭,岳震拦住了她摇头说:“不急,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说罢他双刀回鞘,迈步走到船头负手观望。
前方一字排开的战船好像无视他们的存在,不紧不慢的向他们驶过来,中间那艘船上的火把最多,船头上人们的面容也逐渐清晰。看着看着,岳震笑了,而且越笑越大声,因为此情此景让他一下子想起,多年前的那次遭遇。
“哈哈哈···本少何德何能,王爷竟摆出如此阵仗相迎。哈哈,是本少面子大,还是王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让本少进京呢?”
随着他的仰天长笑,对面的船队在五六丈外缓缓停下,正中央的那艘船稍稍突前,船头上赫然站着福亲王赵榛与两位紫衣老人。他们的身后是大队的黑衣人雁翅排开,岳震有些奇怪的是,本该出现的龙如渊却未见踪影。
望着豪气冲天的岳震,福王摇头苦笑应答,依旧中气十足。“呵呵,震王大驾光临,本王又怎敢不亲自迎候,不知震王贤伉俪来我大宋国都所为何事?”
“哼哼···”岳震收起笑容冷然哼道:“本少所为何事,王爷心知肚明,又何必惺惺作态!一句话,让路还是开打?请王爷给个痛快话!”
“震王且慢!”福王面色一沉,跨前半步皱眉说:“震王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是要凭一己之力挑战我大宋国威!本王问你,所谓师出须有名,震王你身为一部领,不在吐蕃好好经营你的部族,为何跑到我大宋境内这般嚣张跋扈?”
岳震心中一动,对福王用心了然于胸,也就不再气恼很平静的说道:“王爷玩弄这些文字游戏有意思吗?本少进京与乌兰部没有半点关系,王爷你应该很清楚。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哦?那震王你以何种身份来我大宋?”
“王爷既然要明知故问,本少就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是大宋开国侯岳飞次子,这个身份能否进京探亲呢?”
“好!既然震王这样说,本王也就把话挑明。”福王眉头一抖,大声道:“如果你以乌兰震王的身份来临安,本王也很明确的告知你。鉴于阁下在吐蕃杀人如麻的凶名,我大宋不欢迎你这样的异族凶徒,本王将会亲自将阁下押送出境!”
“如果你自认是岳鹏举的儿子,那就更简单了。岳鹏举通敌叛国罪不可恕,他的长子女婿均已归案伏法,你这个岳家次子能幸免吗?本王要再听你说一次,是!还是不是!”
“哈哈哈!”岳震再次仰天朗笑,笑声在水面上滚滚激荡。“好!好一个通敌叛国!你贵为王侯也一大把年纪了,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有没有感到惭愧!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既然你们铁了心的颠倒黑白,小爷就用血肉之躯与你们讨个公道!废话少说,本少姓岳名震,堂堂正正岳飞的儿子!你要拿我归案,那就来,看看我会不会引颈待戮!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朗朗铿锵的叱骂,让福王脸上泛起一阵病态的潮红,呼吸混乱粗重的王爷尚未开口,他身边的一个紫衣老者上前一步怒斥道:“好狂妄的小子!王爷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王爷,就让老夫去把这小辈擒来,任您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且慢,此人非龙老一人能够对付的。”福王强压怒火,抬手挡住那个紫衣老者。“今夜不是江湖之争,所以二位也不必想什么江湖规矩。我们一起上前,务必擒拿此人,若是让他走脱后患无穷。”
两个紫衣老者双双愕然,他们没想到在福王眼中岳震如此难缠。双方距离不远,他们之间的对话岳震也听得很清楚,不由暗暗冷笑。
哼哼!擒我?就怕你不敢上前,等我抓住这个皇帝的亲兄弟,看你们谁还敢拦我!
表面上岳震冷笑不语,其实他们夫妻两个早就在心里拟定了战计。只要对面三人腾空扑来,拓跋月必会先射两个紫衣老者,给丈夫营造一个与福王单对单的机会,力求在短暂的时间差里生擒福王。
福王三人蓄势待,衣袍在火光下猎猎抖动,三双眼睛都在盯着岳震,也都在寻找一个最佳的出手机会。
激战迫在眉睫,双方之间的雾气也被几人的气势所迫,向两边翻滚而去。也就在此时异变突生,一个声音,一叶扁舟,轻飘飘的飘到众人眼前。
“呵呵呵,堂堂巴蜀龙家的大供奉,居然跑来围攻一个弱冠少年。呵呵,这就让老和尚有点不齿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