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错,关键是你怎么想。2。”沐兰朵接着说:“你能眼看着亲人被杀无动于衷?那可不是你的性子。”
一声沉重的叹息,岳震无力道:“唉,我想做什么,不能不考虑我父亲的感受,总不能来硬的,不能把父亲绑起来救走吧?”
“为什么不行?救命还在乎用什么方式吗?”巴雅特很不理解的看着岳震,耸肩说:“很多人在临死前一刻,才知道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可是晚了。你是他儿子,老人家一时想不通,你还真就撒手不管啦?等一家人活命逃出去,我们再给你老子赔罪!”
岳震抬起头,看着他们充满鼓励的眼睛,沐兰朵看出他还是有些茫然,就趁热打铁道:“巴雅特说的没错,你若是放弃,你的亲人可就真没指望了!”
犹如耳边轰隆一声响,岳震猛的挺起腰杆。9。不错!我放弃了,岳家怎么办!父亲视死如归,大哥,姐夫呢?不行,就算是用捆得,我也要他们三个救出来!
“哈哈哈这才是我们的头领!”看着岳震的眼睛重放光彩,大嫂和两个兄弟开怀大笑着,挨个过来拍拍他肩膀,说话的还是沐兰朵。“不要灰心,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在等着你的召唤!”
“没错!”
心里火辣辣的岳震正要开口,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大国师迦蓝叶和法刀和尚在门口出现,后面是冲索多吉,岳震赶忙起身和沐兰朵一起,把三人让到屋里。
“自己人还客气什么,都坐下。”迦蓝叶挥挥手,众人看他有话要说,各自落座。“老僧与法刀,已经挂单落脚在据此不远的明庆寺,那边香火鼎盛,师弟你有事情就到哪里找我们,再由法刀来联系诸位兄弟,这样更安全稳妥一些。5。”
大家一起点头,如果岳震经常出现,这个地方早晚都会暴露,两位僧人的加入,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迦蓝叶含笑环视众人,视线最后停在岳震的脸上。“呵呵,师弟,你不觉得眼前的情形似曾相识?除了多吉家主,咱们这些人都曾在布哈峻并肩奋战,历史要在临安重演吗?师弟你又是怎么打算的呢?”
岳震点点头说:“我父亲被羁押在城西南的凤凰山庄,而审案询问在城北大理寺,每次审案来回都要横穿临安城,我的初步计划就是要在路上动手。但是我现在有两大难题,大家帮我想想怎么解决。1。”
“第一,我们岳家同时被抓三个人,我父亲,大哥还有姐夫。问题就是,他们三个人不可能同时被提审,有什么法子能把三个人一起救走?”
“第二,我家还有一家子妇孺,在劫囚之前就必须转移出城。转移就不得不考虑时机,家里行动早了,朝廷有所察觉,就一定会对父亲他们加强看管。如果等到救出父亲后,再去转移家人,我恐怕时间上来不及。”
乌兰三位领立刻大皱眉头,细节他们不大明白,但是岳震已经说的很清楚,要想顺利完成这件事,至少需要三路人马同时行动。
“不不不,师弟你没有听懂我的话。”他们低头不语,迦蓝叶却连连摇头说:“我问的是如何打算?不是最终的手段。5。这些天,师弟应该打听到一些内幕,你确定已经毫无转圜的余地,只有硬拼这一条路了?”
微微楞了一下,岳震才明白老僧人的意思。“这有什么好确定的!若是等到皇帝下令砍头,咱们还有机会动手吗?”
迦蓝叶摇头笑道:“呵呵,也不能这么说,各国朝廷的制度大同小异,师兄我还是多少知道一点。我认为,这种事宜晚不宜早,那怕最后一刻能从刀下把人抢出来,就算胜利,越早动手变数越大,胜算也越低。而且
岳震正听得聚精会神,迦蓝叶突然停下来,欲言又止,他急忙催促说:“没关系,有什么话,师兄请直说无妨。”
点点头,迦蓝叶还是微微沉吟了片刻道:“得知岳家变故后,我特意去请教了几位熟知宋事的西夏官员,他们都觉得宋皇帝的意图蹊跷,此事的走向也不好判断。8。但是他们有一点共识,丢官职,丢军权,父亲却不可能丢了性命。”
“既然说无法判断最终结果,又怎能肯定我父亲不会被杀头?”
“因为大宋开国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不要说像你父亲这样功勋卓著的大将,就是那些曾经有功的文官垮台,你们宋朝廷历来都比较宽柔,天大罪过,也不过是贬为庶民,配南疆。从没有生过,太尉这样一级的官员被皇帝处死。”
“从来没有?”岳震很认真的看着大国师,看着老僧人郑重点头。他不由暗自瞎猜,这就是父亲所说的大宋祖训?可是历史明明白白的在那摆着,难道父亲竟然是大宋朝第一位被皇帝害死的功臣?是什么原因让高宗赵构下的这个决心?
历史的真相,只有少数人真正知道。然而此刻岳震想到的那个人,还还没有真正的下定决心。
跪在高宗赵构面前的是周三畏、何铸,秦桧站在一旁,福亲王坐在他对面。众人或站,或坐,或跪,但是他们的脸色却一样的阴沉,房间里的温度,也好像比院子里还低,周、何两位主审管有些瑟瑟抖。
“这就是你们的结案陈词?说了半天,绕来绕去还是证据不足!”赵构脸色不好看,语气却也不算厉声厉色,也让周三畏看到了些许转机。
“万岁明鉴,有关指控岳鹏举的人证物证,臣二人经过多次查证比对,却已然不能确定与本案有关。人证是一面之词,无人可以旁证,物证中那些书信更是语意模糊,而且民间乡野擅模仿他人字迹者,成千上万,我等不敢断定那些信,确实出自岳鹏举之手。”
高宗赵构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又问道:“审讯期间岳鹏举他自己怎么说?对抗旨不撤军又是如何交代的?”
何铸赶忙把手里的卷宗高举过头。“请万岁御览,这是臣二人审案中所有的问询笔录,臣等保证一字不差。”
宦官们已被摈退,秦桧刚忙大步上前捧过卷宗,弯腰放到皇帝面前的书案上,赵构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呼啦呼啦’纸张翻动的声音,跪在地上的周、何二人偷偷对视,就在他们以为安然过关的时候,皇帝却勃然大怒。m!~!
………………………………
匹夫之志B7;不可夺
第四百一十二节
“没有错!到了今时今日,他居然还敢说没有错!”赵构拍案而起,把厚厚的一叠卷宗狠狠摔倒地上,纸片飞扬,洒落一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哼!你们就不懂质问他?刘子羽当日便听令撤军,韩世忠第三日撤军,他岳鹏举为什么整整拖了二十天!还擅自攻打朱仙镇!你们为什么不问!如果他那支孤军被金军合围,几万将士的性命怎么办!”
何、周二人连连磕头,周三畏嘴唇白的颤声道:“臣等愚钝,有罪。万岁英明,微臣二人不懂军事,如若朝廷要彻查抗命之事,就请万岁将此案回重审,大理寺再邀军中官员来一起审理。”
“回重审?这样无限期的拖下去?”恼哼哼的斥责出口,高宗皇帝顿觉不妥,有些后悔。3。大理寺的审理结果刚刚被他摔到地上,指责他们拖延好像不对。
还好周三畏、何铸识趣,跪在那不再辩解,房间里重归安静。
高宗皇帝站在桌后想了一会,重新坐下摆手道:“这些天两位也辛苦了,两位爱卿回去休息吧。至于是否重审,明日早朝上,朕要听听文武百官的意见。两位办事认真,朕很欣慰,稍后便会颁旨封赏,两位爱卿退下吧。”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位大理寺主审叩头谢恩,虽然他们和来时一样低垂着头,可是他俩离去的脚步变得格外轻盈。
大理寺二吏离去,房子里的气氛却并未有所松缓,反而愈凝重,在令人窒息的压抑中,秦桧也向皇帝告退,却没有得到皇帝的批准。1。“秦爱卿不要忙着走,叫上龙如渊,随朕摆驾凤凰山庄。”
秦桧赶忙低头应诺,出去吩咐人安排皇帝出行的仪仗,福王起身问道:“皇兄前往凤凰山庄,是要见岳鹏举?”
高宗赵构只是点点头,没有任何的解释,面沉如水的缓步而去。
禁军的大队人马停在山庄门外,龙如渊在前面带路直奔中枢,等到了第二重院子,包括秦大宗的很多人都被告之在此等候,这些人眼看着,皇帝、福王兄弟和秦桧跟着龙如渊走进去,暗红色的大门随之紧紧关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精舍门外,龙如渊也很自觉的停下来,福王推开房门也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迈步,而是躬身闪到一旁。
“所有人退下!妄图接近者,格杀勿论!”
皇帝威严的号令也惊动了屋中岳飞,福王在外面扣上门时,君臣已经四目相对,两人也都有些恍惚愣神。4。
“臣岳飞,叩见吾主万岁,万万岁!”
俯视着跪在脚下,脱去军装的军人,高宗赵构手伸到半路又收回去,摇头轻声道:“鹏举爱卿你还是老样子,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你还是连一个罪臣都不肯说。是因为你自觉为朕效力二十年,就可以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臣不敢!从报效国家起,臣恪守君臣之道不敢稍有僭越。万岁明鉴,臣无罪,如果自称罪臣,岂不是欺君罔上?”
“哼!”冷哼一声,高宗甩袖坐下,岳帅跪在地上转了个方向,还是面对着皇帝。5。“既然你心有不忿,朕今天就好好和你辩一辩,看看是你有罪,还是朕冤枉了你!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必假意恭敬了,起来说话。”
高宗皇帝口气严厉,但是岳帅却心头一热,以额头叩地颤声道:“谢主隆恩,多谢万岁给臣这个辩白的机会。臣已然和大理寺两位大人交代多次,所谓抗命不退,实在是因为我们两路兵马一前一后失去联系,臣不敢独自退兵,恳请万岁明察。”
见他跪在地上没有起来,高宗赵构又皱起眉头。“哼,二十天你和你女婿的部队都没有联系?鬼扯!抗旨攻打朱仙镇又作何解释?”
“万岁,接到命令七天后,我部才与张宪部取得联系,也千真万确的失去了最佳的退兵时机,东西两线的友军行动过快,致使两路金军迅合拢,企图将我军拦在中原战场。9。臣攻打朱仙镇纯属无奈,是要逼金军回援开封,不得已而为之啊。”
“听你这么一说,反倒是遵皇命回师的刘子羽、韩世忠有罪了?朕没想到,你岳鹏举如今也变得这般巧言令色!”
岳帅还是那样沉静,再次叩头道:“正是,回京的路上臣已经准备了奏折,弹劾韩世忠、刘子羽不听指挥军令,不顾友军死活,将我中路六万将士至于水深火热!臣以为,这是对国家、对朝廷,对军队极不负责的行为!”
高宗紧握双拳,怒极反笑,也不想在撤军这件事多做纠缠,连连冷笑道:“哼哼,鹏举现在果然是气度不凡,动辄就要弹劾当朝太尉,撤军的是朕的旨意,你是不是也要连朕一起弹劾啊?”
“臣不敢冒犯天颜,但是臣也不能不说,大好形势下万岁突然撤军,无数将士的流血牺牲前功尽弃,臣以为甚是不妥!”
“你!”赵构愤而起身,指点着岳帅,最后还是强压怒气,寒声道:“好了,你我君臣一场,朕就不和你绕圈子了。2。朕今天来,就是要告诉鹏举爱卿,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把请罪折子尽快递上来。”
心头一沉,直挺挺跪着的岳帅低头说:“臣不明白,请万岁明示。”
“很简单,向朕,向朝廷承认你有罪!还要在奏折中向朕进言,就说宋金交战多年,不但将士损伤无数,而且劳民伤财,说你作为一名大宋军人,已然看清形势,看清与女真和谈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弯腰再叩,抬起头,岳帅怔怔的看着皇帝。7。“普天下知我岳飞者,陛下也。臣不能昧着良心胡言乱语,国土沦丧,百姓被鞑虏欺凌,臣没办法把这些看成好事!”
“为了活命也不行!”
“不行!臣说过,一息尚存便不敢忘记,靖康之耻,山河破碎!”
高宗与岳飞相互对视着,眼睛里不再有愤怒,只是失望和一丝怜悯。“好吧,朕仁至义尽,鹏举你却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朕了。”说罢,赵构迈步而去,岳帅在他身后俯低声道:“恭送万岁,万岁的知遇之恩,臣永世不忘!”
一句话,一次叩,还是拉住了皇帝的脚步,一只脚踩在门槛上赵构仰天长叹:“唉!岳鹏举,朕下面的这些话,你听清楚,想好了在回答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