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进到草亭,迦蓝叶转身问道:“千岁穿越大金一路西来,是要送人前往吐蕃乌兰?”柔福点头默认,他紧接着又问:“也就是说,千岁与我师弟已然芥蒂尽除,和好如初。”
“师弟?”柔福微微一怔,岳震并没有和她提过与迦蓝叶的关系,所以这种称谓,柔福听得很是迷惑,不过以她的聪明和反应,转瞬间也就想明白了。天宁寺的那段往事,也就有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紧绷的心绪放松下来,柔福明白站在面前的这位老僧人没有恶意,脸颊也紧跟着浮出淡淡的红晕。“震哥与月亮非常恩爱,我们哪来的和好如初?国师大老远的跑来,不会就是为了说人闲话吧?”
似嗔还羞,少女眉宇间流露的风情,又怎能瞒过迦蓝叶的眼睛?“千岁见谅,震少一家突遭灭顶之灾,老僧心慌意乱之间;;;”
“什么!”柔福脸色大变,抬手就抓住老和尚的臂膀,不容他再说下去。“灭顶之灾!国师你胡说什么?何来灭顶之灾!你给本宫说清楚!”柔福帝姬方寸大乱,迦蓝叶反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麟州之行是来对了。
“千岁稍安勿躁,听老僧慢慢道来。”老僧人稍稍迟疑一下,不着痕迹的拂开柔福的手,很小心的措辞说:“此事关系你们大宋的高度机密,大宋朝内知道详情的也不过两三人。倘若不是因为老僧师弟,我们也不敢让千岁知晓,所以;;;”
柔福愈听愈是慌乱,勉力压着狂跳的心,她摆手急声道:“国师安心,有关情报的来源,本宫不回去追查的。”
“好!”迦蓝叶眼中的精芒一闪而过,干脆的说道:“奉命撤军的张宪张将军,回到蔡州后,又接到回京的军令,而且刚刚上路就被秘密抓捕,如今正被押往临安!”
“什么,你胡说!”这个消息对于柔福来讲,无异于晴天霹雳,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造谣!愤怒狂暴的她也顿时气势大涨,小小的草亭里杀气弥漫。迦蓝叶被杀气所迫,僧袍猎猎抖动着后退了一步。
他是一国的国师,没有确定怎么可能胡说?他与震哥关系亲近,制造这种谣言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种种念头在柔福脑中闪过,让她慢慢冷静下来,但是冷静不代表坦然,越是冷静越让她觉得恐怖。震哥还在回宋的途中,自然不知道这个绝密的消息,可是能瞒多久呢?如果得知朝廷无缘无故抓走了他姐夫;;;指甲刺进掌心的痛,让她战栗着轻声问道:“国师可知是什么罪名?抓捕张将军那种级别的将领,不能无凭无据吧?”
“勾结敌军,意图叛国。抓人的是你们招讨府,也没有兵部和太尉府官员出现。”
“混账!真是;;;”柔福咬牙切齿的低声怒骂了半句,又突然想到了更严重的问题,连忙问道:“国师您可知道,岳帅此时身在何处?”
迦蓝叶点点头,思索着说:“岳帅退回颖州,也马上就接到了命他回京述职的圣旨,算算日子多半已经过江,十天以内必回临安。我们现在是鞭长莫及,就算肋生双翼也挡不住岳帅回京了。”
“国师何意?您认为我家皇帝叔叔要对岳帅;;;”从刚刚愤怒激动的涨红,变成毫无血色的惨白,柔福巨变的不仅是脸色,她的那颗心也在一点一点的下坠。
“千岁,事已至此,不必自欺,也用不着;;;”
“国师,您与震哥兄弟相称,就不要再说什么千岁了。”听见最不想听到,也是最不敢听到的断语,摇摇欲坠的少女再次抓住迦蓝叶的柔福,突如其来的剧变又将她打回原形,她又变成那个瑟瑟抖,孤苦无助的少女。
“求您帮帮柔福,告诉我该怎么做。”
“唉,我们挡不住岳帅进京,只能寄望挡住师弟了。”轻声叹息着,迦蓝叶低头道:“我师弟得知这些事,一定会进京闹个天翻地覆,也必将雪上加霜再无转机。”
柔福闻听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小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您把他拦在临安之外,我进京却找叔叔说理,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咱们马上就走,可是;;;”拉着老和尚的僧袍,柔福抬眼间看到马车,才想起来还有父母兄弟等着护送。
隐约猜到她现在的处境,迦蓝叶一抖袍袖带着她出了草亭。“柔福放心随老僧东去,车上的人就转交天宁寺弟子护送。这几个弟子不但与震少交情甚好,亦都是可以放心托付之辈,你快去交代一下,我们必须尽快动身。”
关心则乱,忙中出错,柔福甚至忘记拿出岳震写给沐兰朵的书信,就匆匆与父母交代了几句,让马车载着他们跟着僧人走了。她可以慌乱,迦蓝叶却不能,赶往乌兰部的几位僧人带着大国师的一封亲笔信。
在接下来数日里,柔福也一直处在惶恐不安的状态中,她不去关心怎么离开的西夏,也不记得是从哪里进入的宋界,直到乡语乡音不断的充斥在耳边,她才算慢慢清醒,才开始真正的冷静思考。
密捕张宪只不过是一个前奏,是朝廷,也可以说是皇帝叔叔整个行动的第一步,接下来必将是一个令朝野上下都为之胆寒的大事件。
为什么?为什么这般突如其来毫无征兆?
究其原因,柔福不觉就想到那个一直困惑的问题。岳震,她的震哥,为什么好像先知先觉一样,早在多年以前就预想到现在的局面,是巧合?是偶然?还是;;;带着这些无法解释谜团,她终于回到临安城外,把迦蓝叶二人安顿在一间寺庙,又相互约定了联络方式后,柔福一刻也不停歇的赶奔城门。异乎寻常而戒备森严的城门,让她顿时明白。
事件已经开始!不想看到岳震回来的,也远不止她和西夏国师。n!~!
………………………………
四处碰壁;岳帅府
第三百九十五节北门外,招讨府的便衣暗探们,老远就看到柔福帝姬,报信的报信,躲藏的躲藏,没有人敢露脸。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柔福心里有数,也没功夫和这些小人物纠缠,顺利进城后直奔皇宫。
挡驾,柔福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挡在养心殿外,理由是万岁病体初愈尚在静养,传谕任何人都不见。柔福并不知她离京后生的事情,她的第一反应是皇帝叔叔不想见她,唯一合理的解释是,皇帝叔叔已然洞悉她的目地,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心事重重的离开皇宫,柔福又到了福王府,这次下人们的回答更直接,王爷出门了,眼下不在京城。
再出王府,来到南北岔路口的柔福犹豫了。回凤凰山庄,从师太那里或许可以探出些眉目,想了片刻,她还是转身往北,她更想知道岳府现在的处境。
刚刚转进岳府所在的横街,柔福心里一紧遍体生寒,她看到了整队的步兵司军士,其中很多人她都很面熟,他们大都有着禁军和招讨府侍卫的双重身份。这些人看到久未现身的帝姬千岁突然出现,也全部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想拦却又没人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柔福到了岳府门前。
嗯?府门洞开,竟然还有兵器碰撞和喝骂的声音。柔福激灵打个冷战,飘身冲进去。
“混账!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岳将军府邸喧哗打斗!”一群黑衣人背对着大门围成一个半圈,柔福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便怒叱一声冲上前去。
几个黑衣人闻声回头,人丛也就闪开了些许缝隙,让柔福看到了圈中打斗的男子和小女孩,也让她更加怒不可遏,残刀断剑不分先后的出现在手中,人如浮光掠影怒喝而去。“龙如渊,你还敢在本宫面前出现,今天定不饶你!”
圈外的黑衣人不认识来者何人,自然不能让她就这样冲进去,纷纷擎刀上前阻拦,顿时血光迸显,闷哼之声连连响起。
打斗中的龙如渊挥刀格开小女孩的短刀,闪身暴退中连忙喊道:“住手!这是帝姬千岁不可造次,大家退后!”
一干黑衣人迅闪开集结在龙如渊身后,失去目标的柔福,这才看到站在客厅门前的岳家大小姐银屏。柔福赶忙收起兵器欲上前说话,不料刚刚与龙如渊打斗的那个小女孩比她的动作还快,闪身横刀就挡在银屏面前,一双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柔福。
脸色苍白的银屏拍拍小女孩的肩头,看着柔福开口道:“布赤把刀收起来吧,这是我们汉人的公主千岁,咱们这样的人见到她,都是要跪下来磕头的。”
银屏眼中的陌生与戒备让柔福一阵难受,她甚至无视小女孩布赤手里的短刀,一步步走上前去,说话的声音亦微微颤抖。“姐姐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你忘了我曾说过,在岳家人面前,我永远都是柔福,不是;;;”
“千岁小心!”看到柔福帝姬根本不理越来越近的尖刀,龙如渊大步上前喊道。
“滚开!”被他打断的柔福立刻飙,停步转身冷冷道:“不要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本宫不敢杀你!带着你的人滚出去!你欠下的血债,等我震哥回来自会找你清算,快滚!”
在众多部下面前被人这般斥骂,龙如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站定咬牙说:“帝姬千岁恕罪,万岁亲传口谕,命下官带人来保护岳帅家人安全。职责在身不敢擅离,还请千岁不要为难下官。”
“混账!与元帅家人动武行凶也算保护!再说,天子脚下,朗朗清平,岳帅家人用得着你们来保护?本宫再说一次,滚出去!”
柔福已经气到俏脸通红,残刀断剑又回到手中,看样子是真要动手了。
被杀气所迫,龙如渊后退了一步躬身道:“千岁明鉴,下官受命保护岳帅一家大小,可是这个番邦女子并不在岳家户籍之列,下官也曾好言相劝让她离去,怎知此人冥顽不灵,下官无奈才动手驱赶的。”
“户籍?;;;”煞气冲天的柔福微微一愣,盯着他问道:“万岁命你们来保护,还要彻查岳家户籍?”
“正是!万岁口谕,令下官将岳帅全家察点清楚后严加保护,绝不容许不相干的人混杂其中,就是奴仆杂役也要查明来历。”
一阵无力的愤怒涌上心头,柔福知道回来都晚了,她的皇帝叔叔已经作出决定。以她对宋律的了解,只有罪犯的家庭才会一一清点人数,只为下一步的处罚做好准备。事情严重到这个地步,是她万万都没有想到。
几经思考,柔福还是收起刀剑,沉着脸问道:“那你查清楚了吗?”
“回禀千岁,除却在军中服役的岳帅,岳云,岳雷,张宪四人,岳家人系数在京,下官也一定尽忠职守,严加保护。”
银屏与柔福闻听一齐脸色大变,因为她们没有听到岳家那个最重要的名字。也就是说,朝廷不再承认岳家还有岳震这个人,为何?银屏想到了那个父亲亲手炮制的传言,岳家二公子流落番邦失踪了。
大皱眉头的柔福想的是以后的事情,皇帝叔叔对岳家难,震哥能坐视不管?否认了震哥在岳家的合法身份,是好还是坏呢?
帝姬凝眉沉思,龙如渊以为是她心有顾忌,又说道:“只是这个番邦女子;;;”
“好了,不要再说了!”柔福烦躁的摆手说:“这个小妹妹是本宫的客人,暂且寄宿在银屏小姐这里,你们还要管吗!既然你们是奉命保护,就不可滋扰岳帅家人的起居,所以本宫现在命令你们退出去,在府门外做什么本宫不会干涉,若是再有人胆敢进府,哼!就不要怪本宫和你们这些小人物过不去了!”
看到龙如渊开口还要强辩,柔福厉声喝道:“住嘴!难道真要本宫动手!身为皇家侍卫统领,连我这个大宋帝姬都不放在眼里,龙如渊你是想造反!”
子虚乌有的大帽子飞过去,龙如渊虽然不会害怕,可是他也明白,就算帝姬千岁把他当场格杀,皇帝那边最多也不过是几句责骂而已。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挥挥手带头走出了岳府。
黑衣人退走干净,躲在远处观望的仆从这才跑出来闩上门,银屏拉着布赤走回客厅,柔福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银屏姐姐,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稍后我就去觐见皇帝叔叔,去;;;”
银屏坐下淡然笑笑,打断了柔福的话。“帝姬千岁不必遮掩了,将要生什么事,我们都很明白的。我家夫君奉调回京整整一月,从蔡州到京城打个来回都够了,如今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算算日子,我爹爹也应该回到京城,至今也未进家门,前方将领都在回京途中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兵部和太尉府却一问三不知,这也太奇怪了吧。”
“如若帝姬千岁无意落井下石,就请转告万岁爷,切勿听信佞臣谗言错怪了我岳家,到头来误人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