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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雍完全是因为大兄刚刚的那句话,这些年來一直让他担心的那一幕还是发生了,噩梦一般的发生,兄弟阋墙,手足相残,难道帝王的子孙注定了都是这样悲惨的命运,完颜亮能够心如铁石,无动于衷,他却不能,他甚至不愿意想起三伯和父亲的面容,因为他们的容颜只会让他感到冰冷的恐惧,
一个疑问梦魔般的纠缠着他,倘若有一天,自己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路会怎样,落到自己头上的,会不会也是闪亮的屠刀,
“唉,雍哥,不要瞎想了,”看到他脸上扭曲的线条,岳震忍不住拍着他劝道:“一切已成往事,你要振作啊,不是为了宏图大业,更不是要千古留名,只是你的亲人,你自己,都不允许你软弱,一定要强大起來,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不让悲剧一次次的重演,”
“亲人,”完颜雍望着篝火的眼睛,一片迷茫,喃喃道:“谁还是我的···”
岳震不忍心看到他这个样子,岔开了话睿M苋盟男那橛兴米鞍ィ前。哿┤鲜墩饷淳茫勾觼頉'有听你说家里的事呢,反正也睡不着,说來听听,”
“你真的想听,”完颜雍转过脸來,看到岳震清澈见底的眼神,缓缓的说道:“这个故事很长,也很凄惨,”岳震点头间,心里一惊,暗想,恐怕完颜雍的故事里又是一桩帝王家的血泪情仇,
“你已经知道,我郎父就是大金国的四郎主,完颜宗翰,这个故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那时候郎父也就是咱们这般年纪,”
“为了了解那一段历史,我曾经跑去皇宫翻看史官的记载,那一年,金、辽之间的战事胶着,辽国派出使节求和,送來数以万计的牛、马、羊和骆驼,还有大辽国亲王的郡主,也就是我的母亲,萧莫珂,”
“啊,”岳震虽然知道他的母亲是辽人,可是洠氲骄故橇晒ぶ髡獍阕鸸螅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完颜雍淡淡的看着他,好像是在述说着毫不相干的故事,平静的让人心悸,“那时候辽帝已经被祖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国土沦丧,皇位不保,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比亲情重要的多,赔上一个外甥女儿能换來宝贵的喘息之机,以大辽皇帝看來,就算送上亲生女儿也是值得的,只可惜他洠в校
岳震无语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太平年代的皇家公主是拉拢文臣武将的工具,倒也不算凄惨,战乱时期的帝王家女子,可就倒大霉了,异族部落之间的战争中屡见不鲜,就算是强盛时期的汉、唐帝王,不也玩过这样的把戏吗,
想到这里,岳震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一个无稽的假设,若洠в懈杆А⒑乐宜鞘乃篮次来笏危实刍岵换岚讶岣K透鹑讼酌哪兀
如果真是那样,我一定会拼死的把她救回來,
现在呢,是不是因为她洠в姓庋奈O眨揖涂梢园残牡陌阉椎揭槐撸
是不是在我自己的潜意识里,已经将她看做是皇帝拉拢岳家的工具,要不然,对她的排斥心理怎么会越來越重,
一阵心慌意乱,岳震不敢再想下去,他甩甩头,努力想把这些念头赶出脑子,认真的去听完颜雍的讲述,
“祖父把大辽郡主赏赐给了战功显赫的郎父,并且由不得他反对,因为那是对勇士的最高奖赏,按我想來,如果能反对的话,郎父也不会接纳母亲,因为在这以前,郎父已经娶过正妃,而且已经生育了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可想而知,一个战败求和的郡主,强塞给了一个不爱她的丈夫,她那还有什么好日子,”
“打我记事起就很少见到母亲,即便偶尔见到一次,欢天喜地的我却总是只看到冰冷无语的母亲,大了我才明白,她恨我这个儿子,她恨完颜这个姓氏,看到我这个儿子只能让她想起耻辱,”
岳震不禁一阵后悔,后悔不该扯出这个话睿翟诓幌朐偬氯ィ蛭胶门笥讶绱吮业耐辏睦镆膊缓檬埽
一把搂过完颜雍的肩头,用力的拍打着他,岳震不知从何说起,却也不能不说,“算啦,都是过去的事,雍哥何必耿耿于怀,以令堂的环境來说,不是她老人家不愿意爱你,只是··只是她老人家的日子太过煎熬,你想,天下哪有不疼爱孩子的母亲,她只是洠О旆娑阅愣眩獠皇悄愕拇恚皇悄隳盖椎拇恚蓿秃拚飧龈盟赖氖贝桑
完颜雍深深地低下头去,摇动着,“我不恨她,母亲赐予我生命,不管怎样我都是他的儿子,但是我洠О旆ㄍ牵瑳'办法忘记冰冷灰暗的童年;洠О旆ㄍ牵鹑嗽诒澈蟀盐医凶銎醯ぴ又郑
“是谁,”岳震听來,忍不住一阵难过与愤怒,“哼,要是让我知道谁这样讲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呵呵··听得多了,也就习惯啦,有时候,我宁愿自己是契丹人,”完颜雍惨然一笑,直起身子,把脚边的树枝一股脑的扔进火堆里,就好似要把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统统丢掉,噼噼啪啪的爆裂声中,火焰高高扬起,映红了两人的脸庞,
岳震望着篝火前呆呆出神的兄弟,小心翼翼的问道:“她老人家还好吗,”
“我不知道,”完颜雍的回答让岳震很吃惊,“我七岁那年,辽、金战事又起,郎父是大军先锋,不巧却偏偏碰到辽军主将,我的亲舅舅,萧莫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遥想当年两军阵前,郎父与舅舅四目相对时他们做何感想,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真正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除夕那晚,临安城外,与震少你面对面时,我忽然就体会到郎父当年的心情,也解开了这么多年一直郁积在心头的那个结,你说的对,要恨,就恨这个万恶该死的时代吧,”
“前线传回消息,郎父将舅舅格杀于两军阵前,辽军溃,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洠в屑盖祝
完颜雍一字一句的讲述着深邃的痛苦,可是他发觉,以前深深藏在心里的这个伤疤,如今狠狠地把它揭起來反而洠в邢胂笾械哪前闾鄢剐撵椋故怯幸恢质腿唤馔训母芯酰ひ估铮苄艿捏艋鹎埃砣幻魑颍
‘我长大了,以前的种种磨难,不过是为了迎接这一天的到來,’
听故事的岳震显然已经走神,这个年代里,人们离奇的境遇在他脑海里幻化成一个个活生生的画面,
尽管他不愿意去想,可是柔福的容颜却牢牢的滞留在那,挥之不去,假如有一天,自己与朝廷撕破脸皮,难道不是相同的场景吗,自己一样要去面对她的亲人,格杀,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真的那么容易,
“喂,我娘洠碌模毙幕炒蠓诺耐暄眨醋旁勒鹄Ф倥で谋砬椋斫獯砹耍
“在大辽,萧家是仅次于皇族的第二大家族,辽帝无情,这个伟大的家族却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儿女,我娘一定是被人接走了,可惜我不知道,她老人家身在何处,但是我知道,娘一定和我想念她一样,时时刻刻都在想念她远方的儿子,”
“洠戮秃茫瑳'事就好···”
岳震抬头凝视着远方喃喃低语,企图在黑暗的夜幕中找到一丝光亮,冥冥中,他仿佛已经看到到所有的答案,就隐藏在那光亮的背后,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