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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人竟然已是泪流满面,不停得歇斯底里的叫嚷着什么。
岳震有些好笑也有些不耐,他移开了目光看向旁边的大汉,显然他就是那个红发鞑靼哭诉的对象,也是这一群人的首领人物。
鞑靼语岳震一知半解,而且那人说得很快,很急促,所以他很难听清楚。不过那位首领模样的壮汉,很容易就让他想起了巴雅特兄弟的一些话语。
黄头鞑靼人,金黄色弯曲的毛发,金黄色的胡须,这个壮汉的面部轮廓和红发鞑靼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的身形更高大,更健壮。暗自确定了这就是巴雅特说过的黄头鞑靼人,岳震不禁皱起了眉头,转眼四下打量一番,不由暗暗叫苦:莫非我千辛万苦的跋山涉水,却来到了鞑靼人的老窝!
也难怪他要犯愁,他对鞑靼人的印象可说是坏到了极点。黄头也好,红头也罢,岳震几乎笃定,这一次想顺利的接回阿妹已经不可能,十有**又是一次血腥的历程。
“呵呵呵···”正当岳震的视线转了一圈,回到那个首领身上时,首领模样的黄头鞑靼人却咧嘴笑起来,是那种农夫才有的憨厚的笑容。
“哈哈哈···笑死我了!”那首领将手里的粗木棍在地上顿的‘咚咚’响,而且笑得一发不可收拾,前仰后合。“哈哈···这个孩子就是你说的魔鬼?!哈哈哈,你这家伙果然是个爱说谎的蠢人,哈···”
岳震周围的鞑靼人们也跟着哄笑起来,这些人一边笑着纷纷扛起锄头、扁担,看样子是要散去了。
“我没有说谎!古斯大人,我没有说谎,就是他!就是这个魔鬼不停的屠杀我们!”
“是啊!大人我们都看到了,就是他!”
两个红发鞑靼人声嘶力竭的喊叫着,那被称为‘古斯’的头领还是大笑着摇头转身准备离开,但是这一句话岳震却听懂了大半,怎能不立刻眼红?他顿时明白,那两个人为什么见到自己就想见到鬼一样。这是红毛鬼的漏网之鱼,他们这群畜生竟然还要颠倒黑白,竟然说别人是魔鬼!
“该杀的畜生!去死吧!”
就在所有黄头鞑靼人以为这是一场可笑的闹剧,大家嘻嘻哈哈的转身将要离去的时候,被围在中间的少年人却一声怒吼扑上前去。
他们反应过来再回身时,刚刚哭诉的红头鞑靼人已经被少年一手扼着脖子,高高的举到了半空。看到伙伴四肢抽搐无力的挣扎着,另一个红头鞑靼人情急之下,一把抢过了古斯手中的木棍,劈头盖脸的向那少年砸去。
‘咔嚓’一声脆响,粗木棍在少年挥舞的手臂上应声而断,所有围观的鞑靼人目瞪口呆的功夫,岳震已经探步上前,如法炮制的掐住了另一个红头人的脖子。
“啊!该死的红毛鬼!还我阿爸的命来!还我阿妹!啊···”
可能是他戾气冲顶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又或许是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缘故,此刻的岳震高举着两个垂死挣扎的大汉,仰天怒吼的声音很难听,好像是一头狂暴的野兽在嗥叫,好似来自地狱的嗥叫响彻在黄昏的天空,闻着无不胆战心惊。
“住手!放下他们!”
眼看着岳震手上的两个人业已奄奄一息,鞑靼首领古斯快步上前,大喊着挥拳击向岳震的胸口。
‘嘭!’犹如巨鼓的一声闷响,岳震顿觉一阵气血翻涌,喉头腥甜涌上来,他不得已大吼一声把手里的两个人砸向古斯。
“呸!”将含血的唾沫狠狠吐到地上,近乎发狂的岳震伸手便撕去单薄的上衣,露出了一身隆隆的肌肉,还有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来吧!我身上所有的伤痕都是你们鞑靼人所赐,来!既然你们认为我是魔鬼,那就让我们来一场魔鬼之间的战斗!”
狂暴的少年挺身上前,一步步逼近古斯,那位鞑靼首领凝重的退了两步后,弓起雄壮的腰身,刚刚松散的包围圈又聚集起来,恶战一触即发。
“小羊倌,住手!古斯大叔不要打,他是我朋友!”
远处传来一声清丽焦急的呼喊,马蹄声响中一匹白马转眼即至。岳震微微一愣定睛看去,马上之人白衣胜雪,正是临山原水洼边相识的那个少女。
“月亮!”岳震一声轻唤便气势尽敛,意外的重逢让他暂且忘却了争斗,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翻身下马飞奔而来的少女。时值盛夏,少女身上的白色的衣衫,比他们相见时轻巧了许多,越来越近的身形也更显矫健轻盈。
听到少年人一下子就叫出了少女的名字,古斯虽然惊疑却也放松下来。
“古斯大叔。”飞奔而来的月亮扑过来,挡在了岳震的身前面对着鞑靼人古斯。“大叔啊,大叔您为什么不听我们的劝告呢?怜悯豺狼会给您和您的族人带来灾祸的。”
岳震没有发觉少女看向地面那略带厌恶的目光,但是月亮的话让他顿时明白,此刻爬在地上干呕的红头鞑靼人,并不是这里的人。那就不难推断,他们是在山林里躲过了自己的追杀后逃回沙漠,而被这位古斯大叔所收留的。
就在岳震暗自对月亮的话深表同意的时候,鞑靼首领古斯大叔搓着手,尴尬的笑道。
“呵呵,不会的,不会的,小月亮你也知道,我们鞑靼人都是一个祖先,他们也挺可怜的,我只是让他们去看管东边的泉眼,不会有事的。呵呵···”
“您呀,但愿您的善良能换来好报。好了,没事了,您和你的族人回去吧···”就在黄头鞑靼人扶起那两个族人准备离去,月亮和古斯大叔说话间,土城那边一阵马蹄隆隆,一支几十人的马队高举着火把飞奔而来。
“月亮,什么事?!”人马未到喊声就远远传来。
“没事,没事,一场误会。”古斯赶忙加快了脚步迎上去,一边摆手一边喊道:“一场误会,不好意思还惊动了大族长您。”
一干鞑靼人迎上了马队,原地只留下了岳震和月亮两个,少女这才翩然回身,含笑的眼眸的半明半暗中一闪一闪。
“小羊倌,你终于舍得来看···你这是!”似羞还怯的一个‘我’字尚未出口,少女的笑容便戛然而止。夜色下,岳震身上隐隐约约累累的伤痕让她芳心大痛中,一步就跨到了他的跟前,一双洁白的手抚上了岳震的胸膛。“你···你这个傻子!这都是天杀的红毛鞑靼人干的!?”
温软的手掌触到皮肤,仿佛带着电流一样,岳震不由的心头一颤,赫然间想躲开却又舍不得这种温暖心脾的感觉,他痴痴的站在那里,任由少女的纤纤手指怜惜的抚过每一道伤痕。
那边骑马赶来的队伍,从古斯的嘴里知道了大致的情形,鞑靼人返回土城,马队的人们纷纷下马向岳震他们这边走过来。
“吭吭···”直到那位走在前面的老者干咳了一声,这边魂游天外的少男少女才猛然惊觉,月亮的俏脸顿时臊的通红垂下头去,还好夜色已暗,要不然少女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很是尴尬的岳震,也手忙脚乱从骆驼背上找出外衣。看着一双小儿女慌乱羞涩的模样,走到近前的老者忍不住朗声大笑。
“哈哈哈···朋友?我说是什么人能让咱们的小月亮擅离职守呢?原来是朋友啊,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晚就让你的朋友陪你值夜吧,我们要回去睡觉喽。”
看的出,现在过来相见不免尴尬,老人家大笑着牵马转身就走,半路上遇到想要过来看热闹的小年青们,老者又笑着张开手臂。“回去,回去,都回去吧。今晚给你们放假,哈哈,不要在这里捣乱,都该干嘛干嘛去。呵呵···”
“嘻嘻,刚才你看到没有,月亮妹妹摸人家了哎,嘻嘻···”
“难怪上次小月亮从外面回来,就变得魂不守舍的。咯咯,原来是,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啊。咯咯···”不甘心的年轻人们被老者驱赶着掉头回去,女孩子们爽朗的调笑声,在夜晚的土墙下传到了很远。
面红耳赤的岳震偷眼望去,也只能看到一个个上马离去的背影,特别清晰醒目的是他们背上的一张张大弓。
“都怪你,让我丢脸。”冷不防中间,岳震又被月亮一指戳上额头,少女纤细的手指定定的停在那儿,恍惚间他们仿佛回到了临山原的水洼旁,重温短短两天相聚的点点滴滴,刹那间就溢满心头的温暖,让他们相视而笑。
“不许笑,快说,为什么不好好放你的羊,却弄得一身伤痕累累?快说给我听听!”
一抹嫣红浮上少女的脸庞,她脸上凶巴巴的,手上却轻柔的挽住岳震的臂膀,挽着他往土城里走去。
“是是是,你听我慢慢道来。哎,等等,我的骆驼···”
一匹马,三头骆驼,跟着前面的少男少女在夜色中走进了绿洲土城。
………………………………
近在咫尺·情怯
“这么巧?!真是···”
宽大的土墙上,月亮听罢岳震的叙述立刻秀美紧蹙,欲言又止。
猎猎的火把亮光中,岳震看着她的笑脸变成了一脸阴暗,心头一沉急声问道:“巧?是不是我阿妹不在绿洲?还是···”
了解了岳震几个月来的伤痛经历,当然也就能体会到他为了寻找阿妹所付出的艰辛,月亮对他的紧张不觉得意外,只是心里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担心。芳心暗自彷徨间,她不知道该怎么讲,也不敢想如果那个小女孩真是他的妹妹,他将会怎样面对。
“小羊倌,你先不要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岳震焦急催促的目光下,月亮更觉无措,只好细声低语道:“我们乌兰绿洲确实有商队刚刚从外面回来,商队的头人野利大婶也确实带会回来几个孩子,只是···”
“怎么啦?!”岳震一把抓住了月亮的手摇晃着,看到她强忍着痛楚的神色,岳震这才慌忙松手,捧起少女修长的手,白皙的手背上已经勒出了几条红印。愧疚自责的他赶紧双手将月亮的手合在手心里,一边轻轻地揉着,一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月亮,弄疼你了吧?我太着急了。”
这点疼痛对于沙漠儿女只是一闪即逝,可是月亮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这种依稀记得小时候才有过的感觉,顿时让她和那双手儿一样,被紧紧的包裹在温暖之中,难以自拔。
一点点委屈,丝丝甜意,手与手毫无罅隙的紧紧黏在一起,相互传递的不仅仅是温度,垂首再抬头之间,少女已然明悟。
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艰难,无法启齿,再苦再难,我们两个一起去面对。
岳震无法洞悉少女情怀,但是再次与月亮四目相对时,少女脸上淡淡的酡红和那柔柔的眼波,让他不觉痴了,几乎忘记了想要听到的答案。
“小羊倌,你沉住气,听我慢慢跟你说。”月亮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女孩子,一个箭手与生俱来的沉稳让她回归了恬静从容。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大婶带回来那个小女孩,她病了,是一种···”
“啊!”岳震一声惊呼松开了手掌,却又被月亮闪电般的出手抓回去。两人的姿势反了过来,月亮把岳震的一只大手呵在双手之间。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岳震努力着让自己镇定下来。不仅是月亮有言在先,不能让她失望,岳震自己也明白,暴跳如雷并不能给阿妹多少帮助,更何况他现在还不能确定,月亮所说生病的小孩就是小布赤。
“吁···好了,我现在很镇静,我们这就去看看那个小女孩好吗?”
“不行。”
听到月亮干脆的回答立刻,岳震瞪起了眼睛,四目相对中少女同样瞪大的眼睛,让他挣扎的手臂瞬间就变得很无力,在月亮流淌着温柔的眼眸里,他真正的安静下来。
“你看,夜晚的乌兰绿洲是多安详。”牵着岳震的手,月亮和他一起转过身来,土墙后面月色下的绿洲尽收眼底。
“这里不比青宁原,更比不上你们江南,乌兰绿洲最缺的就是盐巴和油脂,我们没有多余的酥油用来点灯。所以天黑后,这里所有的活动就要停下来,这里的人们也已经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看,野利大婶就住在孔雀泊的边上,明早咱们在过去好吗?现在就去会打扰很多人的。”
“噢。”岳震温顺的点点头,又有些不放心的转眼看着月亮问道:“小女孩病得厉害吗?不会危及生命吧?”
月亮也转过脸来,含笑摇头道:“不会的,我听大婶的族人们说那女孩是受了惊吓,他们还说野利大婶恐怕有生人惊扰,不让其他人靠近那个小女孩。我也是在他们回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