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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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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佛缘阁字画店掌柜,岳震到堂”

    岳震昂首阔步的走进去,远处的钟捕头心中升起一丝骄傲。从今往后,我钟达永是震少爷的朋友。呵呵

    看见三位大人都负手站着,各自想着心事。机灵的钟捕头凑上前去。

    “诸位大人,公堂的西侧有个小花厅,不如诸位大人移步那边等着。以小人的经验,此类案子时间不会太短。”

    岳飞一笑答道:“钟捕头,你去忙吧。我那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

    本想找地方歇脚的张浚,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走了。福王心里暗笑,嘴上说:“岳侯,不要辜负人家钟捕头一片好意吗,干站着也怪累的。钟捕头,麻烦你去寻上几把椅子,一张小桌,另外再沏上一壶茶水,我们就在这里候着。”

    钟达永屁颠屁颠的跑去张罗,片刻的功夫,茶水桌椅就送了过来。

    三人坐定,钟捕头识趣的远远躲开。张浚干笑道:“呵呵一王、一侯、外加一个太尉,坐在大堂的外面等着审案子,也算是一桩盛事吧。”

    “盛事?哼!”福王赵榛嗤之以鼻。“若不是那个混账汪伯彦,哪有这桩事?被贬在家还要东钩西连搞风搞雨,不但害死了刘倬,还连累震少。哼!”

    张浚有些不甘的反驳道:“王爷之话也不尽然,怎么说刘倬死了,死前还与岳公子有些冲突,临安府请岳公子来问问,也不是站不住脚。”

    福王冷冷一笑,“嘿··请?前任临安知事就是个大糊涂虫,官丢了活该!案子的卷宗,本王也曾阅过。刘倬死在震少的店外,身上又无明显的伤痕,那糊涂蛋,凭着一份苦主的诉状,就把人捕进了黑牢。若换成平常百姓,震少这个黑锅岂不背定了?”

    岳飞双手握着茶杯,静静的看着两人斗嘴,一脸的平静,无忧无喜。

    张太尉说不过王爷,只好寻机换个话题,对着岳飞说:“鹏举,你也不要担心,里面有老赵,蔺骥又感你活命之恩,你那孩子不会出太大的事情。”

    “唉··”将军一声怅叹,轻声道:“大帅好意,末将心领。为人父怎会不担心?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我未曾尽到父亲的责任呐。”

    桌边顿时沉静下来,王爷和张浚也仿佛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过了好久,岳飞盯着手里的茶杯又低语着。

    “不怕两位笑话,我最怕的就是与孩子们单独的在一起,更怕看着他们的眼睛。此时此刻,我又想起了洞庭一役。岳云的先锋营主攻水寨正门,我扔下令箭说,天黑前,若攻不下正门,先斩汝!这时孩子抬起眼睛”

    讲到此处,将军已经说不下去,双眼中深沉的悲哀,让福王和张浚一起低下了头。

    片刻后,福王抬起头,目闪精光,语气坚定的说道。

    “岳侯为国为民,赵榛万分钦佩。本王虽与震少数面之交,但坚信震少不是此案的凶手,因为本王知道,以震少的人品气度,决不屑与此。”

    岳飞欣然一笑,“多谢王爷错爱,自家的孩子我怎么会不晓?小二他虽然顽皮,但性子刚强的很。顽疾缠身那么多年,他从未在我和他娘面前哼过一声,可悲我这个父亲,却从未给孩子煎过一碗汤药。”

    福王顿觉无言以对,他明白不管说些什么,也无法排解一个父亲的愧疚之情。

    张浚觉着气氛太过沉闷,抬眼四顾想找个轻松的话题,不料却看到赵鼎走出了大堂。“咦,这么快就审完了?”太尉忍不住惊奇出声,引得岳飞和王爷循声望去。

    岳飞蓦然站起身来,盯着渐渐走近的赵鼎。福王也皱起了眉头,暗自忐忑,难道出了什么岔子?不应该这么快就结束呀。

    赵鼎紧赶几步,来到岳飞的身侧,笑道:“鹏举莫惊,还早着呢,快坐,快坐。”说着按住岳飞的肩头回身喊:“来,给本官也拿把椅子。”

    “那,老赵你出来干什么?不要说你也嫌气闷。”张浚不解的看着笑吟吟的搭档。正好一个差役送来椅子,赵鼎伸手接过,将座椅紧紧的靠着岳飞然后坐下,这才开口道:“赵某是想与鹏举老弟商量点事情。”

    三人一脸迷惑的看着大宋的文相,赵鼎却摆足了架式,凑到了岳将军眼跟前。

    “令郎谈吐不凡,稍加雕琢日后定成大器。不知鹏举你肯不肯割爱,让他弃武从文,如果鹏举你点头,这教导之职,赵鼎责无旁贷。”

    “噢,原来如此啊。”张浚恍然大悟,心里却一股酸水涌上来。暗暗不忿道,好你个老赵,求你教教我家儿子,你就推三阻四,今个却上感着拍岳飞的马屁。哼!

    福王赵榛意味深长的笑道:“呵呵··鼎相好毒的眼睛啊,不愧我大宋文臣中的第一人。只是鼎相你也说的太轻巧了,弃武从王敢和你打赌,假以时日,震少定是我大宋第一猛将。鼎相这可是当着太尉与岳侯的面,挖墙角啊。哈哈”
………………………………

第七十一节

    岳飞环视表情各异的三人,还未从惊诧中醒过神。(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张浚闻听福王这么讲,顿时也有了说辞。“不错,虽说我对岳家小二知之甚少,但俗话说的好,虎父无犬子,云少帅就是最好的佐证。老赵,你这就不够意思啦,明明知道军中缺少将帅之才,还要跑来挖墙角。鹏举,千万不可答应啊。”

    赵鼎玩味的看了搭档一眼,令后者心虚的垂下眼帘。

    “鹏举啊,你家大少已是子承父业。你莫怪老赵我嘴毒,你父子常年厮杀于疆场,理应深有体会,所谓刀剑无眼呐。”

    明知人家说的是大实话,岳飞还是一阵不舒服,抬手止住了赵鼎的话语。

    “岳飞这里替我家小二,感谢鼎相的厚爱。”岳飞有站起身,抱拳拱手。

    “只是岳震和岳云不一样,这小子自小就很有主见,这次他要做生意,根本就没和我这个当爹的商量。岳飞不敢答应相爷,只怕这小子另有主张,岂不辜负了鼎相的美意?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不过鼎相放心,如若我家小二有意入仕,岳飞定会携厚礼登门拜师,到时候,相爷可不兴翻悔噢。”

    福王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谁说岳鹏举是一根筋?这几句话说的滴水不露,文武二相的面子全部给足,果然不负儒将的美誉。

    正如福亲王所料,张浚松了一口气,赵鼎也觉面子光彩。

    “好!”赵鼎不禁拍案畅叹:“有你开国侯这句话,赵鼎还有何话说?如果真有那一天,鹏举千万莫提什么礼不礼的,老赵我一定扫榻相迎。哈哈哈”

    岳飞重新坐下,试探着问道:“鼎相,小二案子的事情”

    赵鼎指点着他仰天大笑,“哈哈哈鹏举你口不对心呐,刚刚还说什么由他哈哈··你呀。你们可知我为何半途退场?”

    岳飞被他道破了心事不觉赫然,干笑着竖起耳朵,王爷和太尉也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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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忍再看蔺知事的窘态啦,奇才呀!我赵鼎少年时曾自翊博学广闻,今日听到岳家二少的一席话,方知天外有天。小家伙义正辞严,每句必指大宋律法中的积弊,辩的蔺骥哑口无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我出来时,堂内已不能再称之为庭审喽,成了蔺知事和岳公子之间的论战,论的是律典该不该适时的修正。”

    福王听罢摇头失笑,心想,这小子的本领层出不穷,还得说柔福好眼力啊。

    张浚的心里起了些小波澜,方才赵鼎要收弟子,他以为是赵鼎看着岳飞渐渐势大,相与这位冉冉升起的将星,提前拉拉关系。

    赵鼎这么仔细的一番解说,张俊也不禁怦然意动。朝廷上下高官子弟多如牛毛,但浮夸纨绔者居多,能成气候的堪称凤毛麟角,肯定是豪门大家族的抢手货。

    军人做事,讲究的就是当机立断,这样的人物倘若能笼在手里

    张浚立刻换上一付最诚恳的笑容,开口道:“鼎相夸人一向惜字如金,今日却一改常态,看来鹏举家的二少果真不简单哩。小家伙今年多大啦?应该和我家四丫头年岁差不多吧,鹏举你不要因为军务繁忙,耽搁了孩子的终生大事啊,要不咱们两家”

    “太尉!你这是何意!你”未等张浚把话说完,福王已勃然拍案而起。

    猝不及防,太尉被吓了一跳,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暗想,自己的言语已经够隐讳,答应不答应全看岳飞的心意,怎么惹得王爷暴跳如雷?

    岳飞看不过去,急忙起身说:“王爷息怒,大帅也是一番好意。不过小二前面还有姐姐和兄长尚未嫁娶,不急,不急。”

    福亲王也意识到失态,毕竟岳震和柔福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张浚也不是成心捣乱。他只好将错就错的掩饰说。

    “不错!这种事急什么?震少未及弱冠,正是建功立业的好年纪,早早的拖累家室,岂不要分心?”

    其余三人都听出王爷的牵强之意。岳飞无暇去想福王为何如此失态,一双眼睛盯着大堂的门。张浚是想不明白,就算张、岳两家结亲,也不会触及福王的利益,王爷干嘛像被人剜了心头肉一样。可赵鼎和他们不一样,很容易就理清了脉络,不禁微微色变。

    赵鼎何许人也?至从入主枢密院以来,就已经把朝廷上下查了个通透,要害部门官吏的出身、履历乃至癖好都了如指掌。

    所以说,福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角色,赵鼎心里一清二楚。

    很容易就联想到肃王北上遗下一女,也就是刚刚册封的柔福帝姬,正是由福亲王一手抚养长大**。把这些连在一起想想,赵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正在公堂上侃侃而谈的少年,大有可能就是将来的驸马爷啊。

    原本轻松愉快的气氛,因为福王莫明其妙的怒气,显得有些沉闷。几位大宋朝的重臣,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的事。

    府衙院子里,大堂外,朝廷的权力重心,被公堂内的少年牵动着。

    府衙门外,不知何时来了一乘小轿,远远的停在对面的路口。透过轿帘的缝隙,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焦急的注视着府衙。轿子旁边站着一位出家人,藏青色的僧衣僧帽,雪白的拂尘掸在臂弯里,凤目柳眉一团肃穆,赫然是师太静真。

    不用问,也知道轿子里是谁。心系爱郎的柔福,出现在这里理所当然。

    少女觉着时间在和她作对,放慢平日里匆匆的脚步。皇帝叔叔告诉他,大约到了午膳时间庭审就能结束,可暖阳已经升过了头顶,微微有些斜了,为何还不见震哥出来?

    不会有什么意外吧?为什么这么久呢?

    漫长的等待中,柔福不禁开始胡思乱想,焦虑的抱紧怀里的小包袱。

    没事的,震哥一定回出来的。

    女孩暗暗安慰着自己,把脸儿贴在了包袱上,嗅着包袱里衣物上,那一缕淡淡的气味。熟悉而温馨的味道,让柔福想起了情郎的怀抱。虽然见到他只是昨天的事情,少女真正体会的什么是‘度日如年’。

    芳心思念的煎熬,好似苦苦的杏仁儿,丝丝缕缕的相思,饱含着回味悠长的香甜。

    “出来了。”

    师太低沉的声音隔着轿帘传来,柔福一激灵,收起思绪向外

    福亲王和赵鼎走在最前面,中间夹着一脸轻松的岳飞,和心事重重的太尉张浚。岳震与蔺知事携手跟在最后面。

    一行人迈出了府衙大门,蔺骥松开了手臂,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二少一番高论,本官真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哇。哈哈··今后二少若有时间,一定常来府衙坐坐,好让蔺某多长长见识。”

    岳震急忙躬身客气说:“蔺叔叔,您可不要说这样话,小侄无地自容。”

    送到了门外,蔺知事殷勤的与岳飞,以及各位大人作别后,转身回府。眼瞅着一场风波消散,本该是皆大欢喜的场面,谁知却风云突变。

    “震哥!你出来啦?”

    按耐不住满心的喜悦,柔福撩开轿帘快步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眼角含笑的静真师太,看着女孩蹦蹦跳跳的身影,同时也看到了师哥福王,瞬间变得铁青的面容。

    师太猛然想到这里面的不妥之处,纵身追上去,想拦住柔福,可显然是晚了一步。岳震微笑着跨上前,真好赶到了父亲的身旁,本想开口给父亲介绍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孩,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吓傻了,笑容凝固在脸上。

    赵鼎微微一愣,马上就知道了面前的少女是谁。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愧为大宋帝姬啊,明齿皓唇端庄秀丽,眼波流动间虽有几分青涩腼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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