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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墙,飓风穿过门洞时,出震耳欲聋的呼啸声,让笼罩在昏暗里的乌兰土城,猛烈的颤动起来。
“别慌!我们该怎么办?”岳震一步上前挡在拓跋月身前,强自镇定对着少女高喊,但是他自己明白,并是因为愈来愈大的风,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正在揉搓着他的心房,一颗心仿佛随时能从嗓眼里跳出来。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从来没···来了,来···”慌乱的拓跋月带着哭腔指着他的身后,一向冷静沉着的箭手,神智明显已经有些混乱。
从身后掠过的风骤然一急,脚步虚浮的岳震根本来不及细想,只是下意识的顺势向前扑倒把少女压在了身下。狂暴呼啸的风沙撕扯着衣衫从身上掠过,刹那间人的一切感知都变得渺小而无关紧要,天地之间只有一种声音,天地之间也只有一个主宰。大风俨然化身一只凶猛的洪荒巨兽,摧毁着一切试图阻挡的物体。
世界末日!这是此时此刻的岳震脑海里,唯一能够想到的词汇。
虽然被岳震紧紧护在身下,拓跋月还是能感觉到风暴的猛烈,真切感觉到情郎的身体随着风势不停的摆动着,随时都有被大风卷走的危险。焦急欲狂的少女顿时忘记了恐惧,探双臂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的抱住岳震。
死命咬牙的少女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谁也不能夺走我的男人!老天爷也不行!
或许是用力太猛,与情郎紧紧贴在一起的少女,绝望的感觉到阵阵窒息和眩晕袭来,神智也在飞快的消逝着。
岳震也现了这个致命威胁,暴风带来的沙已经掩埋了他的手臂,胸口前月亮的鼻息也变得越来越弱。倘若再不离开这里,用不了多久他们两个就会被活埋在黄沙里。不能!就算被大风卷起来,也还有一线生机,留在这里只是死路一条!
“坚持住月亮!抱紧我!呔!”
他忍着疯狂灌进口鼻的沙砾,伏在拓跋月耳边大吼了一声后,从沙里抽出双臂,握拳狠狠地砸下去。
拳头触及之处尽是松软的流沙,无处力,生死系于一线的岳震还能不急眼!一股戾气迸而出,他再次挥拳轰向地面。
砰!沉闷的声响溅起一蓬沙雾,拼了命的岳震终于带着拓跋月跃出了流沙。可是狂风直起身体的他们根本不及立足,便又被吹倒在地。刚刚经历的过程又重新再来一次,没有时间喘息的岳震就又要力起身,才能摆脱堆积而来的漫天黄沙。
周而复始,岳震没有时间计算他们是第几次跌倒,又是第几次爬起来。他只是机械的一次次的重复着,他脑海里也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放弃!我们不能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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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合一·破风
第二百五十六节岳震的奋力拼争也不是徒劳无功,至少在他跃起又倒下的间歇中,拓跋月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虽然空气中弥漫着沙土,但是也足够让拓跋月清醒冷静下来。
知道情郎正在顽强的抗争着,所以她不敢有任何与岳震相反的动作,而且在情郎每一次起跳的时候,拓跋月也慢慢的尝试着用腰背使劲,助他一臂之力。两个人就这样慢慢的有了默契,能够迅疾得脱身而起,也为他们赢得了更多的喘息时间。
可是随着体力的下降,岳震愈来愈觉吃力,肆虐的狂风却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依旧呼啸冲撞着。
拓跋月听到他的呼吸越发的粗重,又是心疼又是焦急。男人正在为了生存,疯狂的燃烧着生命,难道非要等他用完最后一丝力气?自己真的就什么也做不了吗!倔强的少‘女’悲从心起,不由得悲愤‘交’集。
恰好此时岳震‘腿’上一软,奋力起身的他没有能够站起来,而是跪立在了沙土里。身后的狂沙喷涌而至,情急之下他伸手捞起拓跋月的‘腿’,把少‘女’两条修长的‘腿’盘在自己腰间,仍要奋力起身的他,没想到无心的权宜之举,却成了他们脱险的契机。
树熊一样吊在情郎身上的拓跋月,已经哪有心思去想他们现在的姿势是否雅观,她只是觉得他们贴得更近,两颗狂跳的心紧紧相依,彼此呼应。
砰!砰砰!
两个心跳声鬼使神差般的合二为一,狂风中微弱的声响却在少‘女’的脑海中轰然炸开。宁玛寺中,迦蓝叶国师传教的种种瑜伽姿势跃然而出。天有风雨,人有喜怒。天有雷电,人有音声。‘阴’阳而一,天人而一。
生死关头,豁然顿悟的少‘女’凑到情郎的耳畔,轻声细语道:“你静下来,听听我们的心跳。风沙与我们同在天地之间,不能把咱们怎么样的。”
岳震猛然一愣,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不明所以中间身后的流沙堆积而来,很快就淹没了他跪着的双‘腿’,转瞬又到了腰间。流沙飞涨,这个时候就算他再想用力,也很难拔足起身了。
对爱侣坚定的信任,没有让他想太多就松懈下来。不再挣扎的他们,拥在一起任由滚滚而来的流沙,漫过‘胸’口,漫过咽喉。黄沙将要淹没口鼻的时候,拓跋月温柔的凑上去,‘吻’住情郎的嘴巴。
心弦颤动,天地渐渐无声,流沙漫过了他们的头顶,把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这一刻,岳震真的就忘记了令天地变‘色’的狂风疾沙,全心全意的沉浸在从未有过的感动中。还有什么能比,生命与生命相连,生命与生命支撑,更让人感到温暖呢?
四周拥挤的压力越来越大,泛起一丝担忧的岳震却惊奇的发觉,他们被埋在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可是他却没有感到窒息的痛苦。虽然鼻腔塞满了沙子呼吸受阻,但是与月亮‘吻’在一起的嘴巴,却仍然能够为自己提供足够的氧气。
难道是···心神失守,胡思‘乱’想的他,忍不住‘激’灵打了个冷战,他明白根源一定在拓跋月那边。
“*子,谁说被埋在沙子里就一定不能呼吸呢?咱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死寂的环境里,突然清晰的感觉到少‘女’与自己的‘交’流,岳震惊骇不已。为什么说是感觉呢,因为他完全可以确定,那不是他用耳朵听来的,少‘女’的柔‘唇’正与自己紧紧相贴,也是绝不可能开口说话的。
深埋黄沙,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违反常理的现象,岳震的脑子不由有些‘混’‘乱’。可是四周沉重的压力毫无罅隙的挤压着他,根本不能做出像摇摇头这样的轻微动作。就在他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幻觉时,月亮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还和刚刚一样无法定位来自哪里,确是非常的清晰。
“我们心心相印,你自然就能听到我想对你说的话。*家伙,还不赶快静下心来,月亮也想听听我男人的心里话。”
岳震先是下意识的动动嘴‘唇’,发觉纯属徒劳后,暗自失笑中有顿觉无比神奇。人类真的不需要语言就可以‘交’流!这是身陷绝境迸发出来的潜力?还是···熟知拓跋月经历的他,很容易就想到了迦蓝叶和神秘的上古瑜伽术。
“就知道你这个家伙聪明,一猜就猜到了。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大国师经常说起的天人合一,风沙游‘荡’在天地之间,我们又何尝不是呢?我们本就是风沙的一部分,就好比此时此刻,你的生命里有我,我的生命里有你。”
拓跋月的心声有些深奥,让岳震似懂非懂,但是已经足够能说服他相信,相信此刻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尽管这样的‘交’谈,让岳震觉得很别扭,也很古怪,他还是很认真的在心里想道:“我知道有些神奇的**,能让人与天地沟通。可是‘肉’体能够承受的压力是有极限的呀,外面的沙子越积越多,咱们的赶紧想个办法出去才行啊。”
“*瓜,你还是没有想明白。如果你把自己想成万千沙粒中的一颗,所谓的压力只不过是通过你,传递给了周围的沙子。”
“哦?月亮你是说,只要我不再有抗拒外力之心,压力也就自然而然的消逝了?”
拓跋月暗自欣赞情郎领悟好快,心有所悟的岳震抛开杂念,曾经有过这样经验的他,很容易就进入了自己的境界。可是幻念由心而生,心境不同,意境自然也就各不相同。他一悟之间就已破沙而出,重回狂沙烈风扑面的世界。
心语相通,岳震面前的世界,拓跋月亦是感同身受,惊诧的少‘女’豁然明悟。她的男人永远不可能是一粒毫不起眼的沙尘,他是英雄,注定要屹立与天地之间。
虽然岳震知道,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可是漫天的沙尘幻化成千军万马,呼啸奔腾着滚滚而来时。他还是忍不住血脉贲张,沉静了很久的金‘色’‘药’息也有所感应,疾速运转之间喷薄跳跃着,如一团金‘色’的火焰,围绕着他熊熊燃烧起来。
“我刀!”
浑沌不清,风沙飞扬的世界里,衣袂‘乱’舞的少年双手高擎,仰**吼。心中有刀,刀无处不在。临安外,战船上,与域外尊者‘激’战前,刻满了浮雕的刀之殿堂重现眼前。
吾知横刀不知归,刀亦随吾百战催···幻境中围绕着他的金‘色’火焰蓦然一敛后,汇聚到双臂上暴涨而出,金‘色’火焰眨眼间就化作一柄大刀,他双手合握着金灿灿的大刀,高高举过头顶。
天昏地暗,风沙灼面,他好似有些累了一样垂下头去,但手中紧握的刀,却依然一动不动的直指苍穹。金光盈动的大刀熠熠生辉,照亮着从刀旁飞过的沙粒,密密麻麻的沙粒好似一只只金‘色’的萤火虫,拖着条条一闪即逝的金线,划过刀身飞去,在大刀的后面,拖起了一条炫目的光尾。
双手擎刀,蓄势待发的岳震仿佛也听到了,飞沙敲打大刀的声音。心有所动的他气势一涨,光华迫人的大刀也随之猛然巨亮,好像一下子变作一块金‘色’的磁石。
掠过大刀的沙粒不再是一闪而过,而是被光芒四‘射’的大刀所吸引,无数的沙粒吸附在大刀上,不但让金‘色’的大刀越来越亮,也让整个大刀的形状越变越大。
被深埋沙丘拥‘吻’着岳震的拓跋月,不但能清晰感觉到幻境中的影像,她还能感受到紧紧相连的情郎,在微微的颤抖着。少‘女’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她只知道情郎到了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她不知道,气势渐渐膨胀到了极点的这一刀劈下去后,会是怎样一个的情形。
“天不给我路,我就劈出一条路。”
“破!”
不再是冲天的怒吼,幻境里的岳震猛地抬起头来,低沉的一字一句,手中的金‘色’大刀随之轰然劈下。
一道由近而远的亮线在两人脑海中划过,仿佛是暴风雨前撕破天幕的闪电,拓跋月稍稍愣神的功夫,他们紧拥在一起的身体就冲天而起,瞬间就冲出了掩埋着他们的沙丘,巨大的力量又毫不停歇的把他们送上了狂风呼啸的天空。
“唔吼!呸呸···”离开了恋人的香‘唇’,打算欢呼的岳震,立刻被灌了满嘴的沙土,在空依然中直冲而上的他,赶忙又把少‘女’紧紧揽在怀里。
惯‘性’愈来愈弱,上冲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岳震低头伏在拓跋月的耳旁苦笑说:“咱们很快就要往下落了,月亮赶紧想想办法,呵呵,摔成‘肉’饼血‘肉’模糊的,还不如被活埋。再说你还没有给我生一群娃娃呢。你看你看,往下了,往下了!呸呸···”
安逸的藏在岳震怀里,拓跋月听着情郎的大呼小叫又被风沙呛了回去,少‘女’娇笑着闭上了眼睛,心中娇嗔道:“*瓜,明知道我们心意相通,还不快闭上嘴巴。”
乖乖闭上嘴的岳震,立刻很凄惨的想到:“这下完了,以后不管自己想什么,老婆都一清二楚,那岂不是···”
“嗯?你这个坏家伙很奇怪哦,难道你有什么秘密怕我知道不成?是不是以后没事了,还要想想大宋和金国的郡主啊!”
从天空中直直坠落的岳震,顿时变成了一付悲痛‘欲’绝的苦瓜脸,明知一切既成事实,已经无可挽回。他也只好认命。“哪有?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喂,咱们两个快要变成天上掉下来的‘肉’饼啦!你还有心思···”
拓跋月果然被他岔开了心神,放开了紧拥着情郎的双臂,少‘女’张开手臂。岳震先是被吓了一跳,用力抱紧她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两人下坠的身体微微一滞。短暂的停顿后,他们依然是在向下,但是下落的的身体却慢慢旋转起来,转动明显的延缓了坠落的速度,大觉好奇的岳震,眯着眼睛四顾。
怀中的拓跋月轻轻挥动着双臂,就好似空中的飞鸟扇动着羽翼,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