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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攻,我们自己就已经累垮了。现在距离身后活佛的队伍,还有半日的路程,而且敌军绝不会让我们碰头的,只要我们掉头向后,恐怕走不出多远,就会遭到猛烈的攻击。”
思索中的锡丹汗,明白岳震说的都是事实。昨晚为了准备凌晨的突袭,自己和牦牛兵们就没怎么睡好,加上一整天毫不停歇的追赶,不论是骑手还是牦牛,体力都已经消耗到了一个极限。
“可是···”锡丹汗‘欲’言又止,意思却不言而喻。守在这里无疑身陷绝地,红头鞑靼人不可能等到活佛赶上来,才发起攻击。只要天一亮,大队的骑兵就会蜂拥而来。
岳震凝神无语,拓跋月和锡丹汗也无话可说,棚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阵阵晚风吹过来,头顶上苫布扑扑啦啦的作响。
翻来覆去,岳震始终觉得脑子里没有一个立体的影响,于是就顺手捡起几粒石子,放在地上摆‘弄’起来。“我们在这个位置,这边是活佛的援军。如果红‘毛’鬼要集中力量消灭我们,就必须堵住东南两个方向。”
锡丹汗王也挪动‘肥’硕的身躯凑过去,看着地上的石子点头道:“不错,向南我们能和活佛会师,向东杀回青宁原,整条防线上都有我们的援军。”
“所以东南两个方向,一定集结着红‘毛’鬼的大量骑兵。汗王你看,这就好比是一个大夹子,我们从东南任意一个方向突围,另一边的骑兵就会从背后杀上来,前后夹击一口把我们吃掉!”
拓跋月看着丈夫摆出来的阵势,对他的意图也明白了几分,忍不住皱眉说:“夫君的意思我们只能向西或向北,西边是沙漠腹地,向北我们又没有骑兵跑得快,不是还会被他们追上来包围吗?”
看着地上一个个小石子出神的岳震,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解答了妻子的疑问。“明知没他们跑得快,但是还要跑,目地就是要在运动中找到可乘之机。我们好比一股水流,他们就是要阻拦的堤坝,把他们调动起来,就一定会出现缝隙。”
尽管他的道理很有说服力,锡丹汗显然还有些顾虑,迟疑道:“如果向北的话,就会远离活佛他们,如果鞑靼人不理会咱们,转头去围攻活佛···”
“绝对不会!”岳震抬起头来,斩钉截铁的否定说:“红‘毛’鬼和他们背后的那些人,之所以处心积虑的设计了这个圈套,目标就是汗王您,他们就算拼了命,也绝不会放我们轻易离去的。不过,汗王您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突然有个计划,只是,只是···”
锡丹汗王见他面带不豫,一付难以启齿的模样,心急的催促道:“震头人有什么计划但说无妨,如果你怕调动不力,本王就把这一队牦牛兵‘交’给你指挥好了。”
岳震赶忙为难的摆手说:“汗王您误会了,我不是顾忌指挥的问题。这个计划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这样吧,我说出来,您斟酌决定吧。”
“这个计划在我们汉人的战争中,被称为‘金蝉脱壳’。既然红‘毛’鬼把汗王您作为第一目标,我们为何不能让他们也为难一把?明早我们兵分两路,您换乘马匹,跟随雪风一路向北冲杀,您也知道回纥轻骑的速度和战斗力,我相信,我的弟兄们可以很快保护着您冲出包围圈!”
“我们夫妻留下来指挥牦牛战士向南突围,争取能够坚持到活佛的援军赶来。”
拓跋月眼睛为之一亮,不仅暗暗为丈夫的计划叫绝。锡丹汗王达克博的脸上也闪过些许‘激’动,但是胖脸上的红‘潮’很快就被灰暗替代,他低下头去。
这位主宰锡丹部命运的领袖,只是微微犹豫了片刻,再抬起头来已是笑容满面。“乌兰部年轻勇敢的头人,如果是你,你会抛弃你的族人,你的战士,独自去逃生吗?哈哈哈,本王知道这是一个愚蠢问题,你不会!”
张开嘴巴,岳震却不能说出一个字,锡丹汗拍拍他的肩头说:“好了,本王明白震头人的心意,感‘激’的话我也不会再说了。我只能说,从今往后,我达克博和震头人永远是兄弟!乌兰和锡丹永远是兄弟!”
‘胸’中用过一阵热‘浪’,岳震用力的点点头。达克博则顺势搂着他的肩头,眼睛看着棚子外面来来往往的的牦牛兵。
“这些人为什么心甘情愿的奉我们为王?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不管怎样,我们都不会抛弃他们,就算死,我们也会和他们死在一起!”
看着大狗熊一样的汗王,和明显瘦小的丈夫勾肩搭背,原本有些滑稽的画面却让拓跋月笑不出来。鼻子酸酸的小‘妇’人转过头去,她从没有想过‘肥’头大耳的汗王,还有如此豪情冲天的一面,她对这个人的感观也产生了极大的转变。
“好!既然汗王认我这个兄弟!哈哈,那就让我们为了兄弟,一起并肩战斗吧!”岳震很费劲的搭住锡丹汗的肩膀,朗声大笑起来。
………………………………
反道而行·伏袭
一夜无话,朝阳升起在东方,黄绿斑驳的戈壁滩上,牦牛兵和雪风战士整装待发。身后堆着一座小山,他们把所有能够燃烧且用不着的东西,全部堆在了一起。
端坐在高大白牦牛上的锡丹汗一声令下,一群高举的火把牦牛战士呼喊着跑起来,纷纷把火把丢到大堆上。眨眼的功夫浓烟就升上天空,大火熊熊。这是岳震的主意,一来可以减轻负担,二者是为后面的达布拉结活佛指引方向。
“出发!”岳震振臂一呼,雪风轻骑率先启动。他们排列的是一个很规则的三角形,三角的最顶端就是黑马白衣的岳震,他的身后是拓跋月。
牦牛队紧紧跟在白‘色’轻骑兵的后面,霎时间就蹄声隆隆,四方震动。远远看去,队伍就好像一支贴着地面上飞行黑‘色’的巨箭,最前面是一个白森森的锋利箭头。
岳震控制着马速,也在调整着呼吸。尽管昨晚负责警戒的雪风队员,一直都在腹地倾听,但是红头鞑靼人掩饰得很好,并没有听到大批骑兵移动的蹄声。红‘毛’鬼越是这样小心翼翼,岳震就越是肯定,敌人已经很近了。负责监视的猎鹰被‘射’落,也肯定打‘乱’了红‘毛’鬼的部署,他们必须靠得足够近,才能保证不让锡丹汗走脱。
现在隆隆的蹄声掩盖了所有的声响,只能凭眼睛来看,究竟是那个方向的敌人最先出现。岳震甚至有些盼望着前方的敌军赶快现身,如果是后面,或是右侧的骑兵率先对他们发起攻击的话,那将是一个非常被动的局面。
眯着眼睛,岳震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地平线,直到一条细小的黑线跃入眼帘。
“呼!”紧张跳动的心脏,在一个深呼吸后慢慢回到平稳的节律,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着预想发展,没有出现致命的意外。
地平面上的黑线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岳震已经可以清楚的分辨,黑线上一个个的小黑点。眼光顺着这条骑兵组成的黑线,他大致了数了一下,冲锋面上至少有四、五十个红头发的骑手。
吸···一股凉气从他后背蔓延上来,按照常规的正方形阵型,对面的人数就应该有二千人之多!雪风轻骑、六百人的牦牛战队,再加上锡丹汗的百人卫队,满打满算也不够千人。
难道是分析有误,北方才是红‘毛’鬼重点防守的方向?还是红‘毛’鬼这一次出动的数量惊人,东南两个方向的人数,还要远远大于这个数字?嗨!如果真是上万人的鞑靼骑兵,从三面围攻而来,从哪个方向突围都区别不大。数量并不一定就能转化成战斗力,拼一拼才能知道结果!
深陷绝境的压迫感,反而‘激’起了岳震的斗志。这时快速接近的两军,相互之间已经可以看见彼此的面容。
咦?目不转睛的岳震只觉得眼睛一‘花’,就好像红‘毛’鬼骑兵一排排的集体摔倒一样,仔细看过去他才明白。原来是他们正在越过一道沟壑,排列整齐的队形随着地势的上下起伏而‘波’动。
九!十!密切关注对方阵型的岳震不禁狂喜,哈哈!他们为了排列有效的阻挡队形,竟敢把阵型拉成了长条?看来最初的判断没有错,对面的红‘毛’鬼充其量不过五百人!
如果不是战斗在即,他恨不得仰天长笑几声,来宣泄一下惊喜之情。就在他满心兴奋昂扬的时候,一条非常宽大的沟壑出现在前方远处,距离应该正好在相对而驰的两队骑兵之间。
心头砰然一动,岳震顾不得多想,立刻振臂喊道:“全体雪风跟我来,不要让他们冲上那道坡!驾!驾!”
雪风那些经验老道的战士,顿时就领会了首领的意图,随着一马当先的岳震策马狂奔。三角的攻击阵型迅速展开,转眼间就把牦牛兵们甩在了身后。
他们这边率先加速,对面红头鞑靼人的首领犹豫了一下。可能是雪风单薄的数量,让他有了些错误的想法,红头发的骑兵们也跟着首领发起了冲刺。沟壑两边,一红一白两支骑兵都发了狠飞奔,密集狂躁的蹄音震耳‘欲’聋。
眼睁睁的看着红‘毛’鬼的第一排冲下浅沟,岳震咧嘴笑着勒住了缰绳。“驭···弟兄们亮刀!”
看到白衣白袍的敌手紧急刹车,停在了沟坡上面,并没有打算冲下来拼命。红头鞑靼的首领这才发觉上当,可是悔之晚矣,回头抢占高地,显然已经不现实了,他们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向上冲锋。这位首领咬牙摘下大弓,正要命令开弓放箭,可是这也暴‘露’了他的身份,岳震身后的拓跋月不会给他发号施令的机会。
首领一头栽落马下,五百红头鞑靼骑兵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混’‘乱’,有的人放箭,有的人催马冲了上来。
雪风战士们一手皮盾,一手雪亮的马刀,稀稀落落的箭矢并不能打‘乱’他们的阵型。而且这边拓跋月一轮疾风骤雨的连‘射’,就有二、三十个手执弓箭的红‘毛’鬼一命呜呼。等到替补上来的指挥官下令冲锋的时候,锡丹汗王和牦牛兵也赶到了沟坡之上。
岳震一个手势,雪风又变回三角阵,和填补上来牦牛战士们呐喊着,迎头冲杀下去。
居高临下的掩杀基本毫无悬念,牦牛兵强横的冲撞和他们手里的钢叉,很快就变成红‘毛’鬼的噩梦。岳震发觉反而是雪风这边有些吃力后,索‘性’就带着大家回缩到牦牛战队的后面,忙里偷闲的他,也有幸看到了锡丹汗达克博的武器,竟然是一把长柄的金‘色’大斧头。
他不禁暗笑,也只有这位酷爱招摇的汗王,才能打造出这样金光闪闪的杀人利器。沟壑里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如此轻易就突破了前方的截击,可是他们却丝毫未敢松懈,冲到沟壑上极其短暂的调整后,大队人马再次隆隆开动。
越是向北,大大小小的沟坡也越来越多,复杂多变的地形,让坐骑耗费了比平地上多出好几倍的体力,速度也自然而然的降了下来。身后远方如擂鼓一样的马蹄声,心急如焚的岳震,猛然想起了曾经和巴雅特利用地形伏击红‘毛’鬼。
埋伏讲究的是,一击而远遁,绝不纠缠,可是他们现在的速度实在强差人意,搞不好还会被人家衔尾追上,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感觉着脚下的地势渐渐升高,适合埋伏偷袭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岳震决定冒险也要尝试一下。又往前走了一段,正好出现了一深一浅两个相距不远的砂土沟,他就和锡丹汗打了个招呼,叫停大队短暂的休息。
听说他要留下来一部分人伏击追兵,锡丹汗暗暗惊诧,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少年顽强的斗志,随即表示牦牛兵全力配合。
在很短的休息时间里,岳震挑选了将近一百名牦牛战士。条件很严苛,不但会‘射’箭还要身强力壮,牦牛坐骑也必须胜任长距离的奔跑。仅对坐骑这一项要求,现在的牦牛骑队中,合格的就已经不多了。
锡丹汗带着大队继续向北,回纥雪风、岳震夫‘妇’,还有刚刚被挑选出来的牦牛兵留了下来。
岳震盘算片刻,把伏击圈分成了两个批次。他们夫妻和牦牛战士,把所有的坐骑留在后面的浅沟下,徒步走到另一端的沟沿下隐藏起来。雪风全部骑在马上留在沟底,负责有小股敌军追来时,帮他们断后。
伏在沟沿下,岳震把牦牛兵们集中起来,仔细的‘交’代了出手时机,如何攻击,怎样安全撤退等等···没有时间让他们配合演练,牦牛兵们刚刚‘弄’明白整个过程,马蹄声就越来越响,沟坡上下的小石子一阵阵‘乱’颤。派出去瞭望的牦牛兵飞快地跑回来,也只能告诉岳震,追来的骑兵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