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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种硕大的鸟儿面临危险时,竟然是把头深深的埋进沙子,高高的撅起**自我麻醉。萧雍新奇之余,被岳震滑稽的动作逗的前仰后合,笑作了一团。
岳震好不容易蒙混过关,不禁暗自抹了把冷汗,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止住了笑意,萧雍婉转的说道:“对练武之人来说,醉酒伤神可算是一大忌。震少,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呐。”
“呵呵雍哥你才多大年纪呀?怎么说起话来这般老气横秋。人们不是常说,你们契丹好汉喜欢的是率性而为,快意恩仇。”岳震和萧雍在一起从没有耍过心计,只要不是涉及岳家的机密,他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兄弟的一句‘契丹好汉’,让萧雍心中猛地一痛,盘桓在内心最深处的疑问又一次的浮上了脑海。
我还算作真正的契丹人吗?
他不想在岳震面前暴露太多的心事,只好敷衍着笑道:“这也是入乡随俗,你们汉人不是常说,老要张狂,少要稳重吗。”
岳震闻言也不禁悠然叹道:“是啊,几千年来儒家思想,已经给我们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有些东西已经浸到了骨子里,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萧雍跟着埋怨说:“没错,没错。就好比你们汉家的女子,明明喜欢一个人,却偏偏不肯说出来,要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平白无故的错失了多少美满姻缘。哪像我们草原上的姑娘,喜欢就嫁了,一辈子跟着你,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那我以后就娶个草原上的姑娘做老婆!”岳震突然没头没脑的蹦出这么一句,话音落下,他自己都觉着有些不可思议,怔怔的看着萧雍。
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掠过萧雍的心头,他张大了嘴巴紧紧的盯着岳震。
“哈哈哈”两人对视着大笑起来,把这当成了戏言一笑而过。但是多年以后,他们想起这一段往事的时候,却都要在心里轻叹一句。
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谁也逃不开命运的安排。
“震少,我有句话一直藏在心里想问一问你,不知震少愿不愿意据实相告。”
两人笑过了一阵,岳震刚刚坐下,就听到了萧雍很突然的提问。转头看过去,这才发觉萧雍的脸色是异乎寻常的郑重。“喂,我说雍哥,咱们不要搞的这么正经八百好不好?小弟保证,只要不关乎军国大事,小弟一定实话实说。”
萧雍微微露出些笑意,轻声问道:“你真的觉得汉人和域外各族一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倘若有一个异族女子愿意嫁给你,你能真的娶了她,为你们岳家传宗接代?”
“嗨我当什么大不了的呢?”岳震一撇嘴,却又蓦然停住,皱眉低头沉吟起来。
看似简单的问题,却让他一时间想不到该怎么回答。一味的拍胸脯说‘是’或者‘我当然愿意’,无疑是在糊弄萧雍。
但这该怎么说呢?总不能告诉他,在我经历的那个时代里,在大中国的版图上,几十个民族已经融为一体。不再有隔阂,更不再有战争,所有的民族团结一心,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让自己的国家变的更加富强。
岳震踌躇着如何作答,萧雍的脸色却渐渐的阴沉起来。这句话他之所以一直深藏在心里,是害怕震少的答案会和其它汉人们一样,会让自己无法接受。
“雍哥,这个话题太大了,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令人心悦诚服的。”沉思了良久,岳震抬起头含笑问道:“雍哥,你可有耐心听听小弟的长篇大论?”
萧雍闻听眼睛一亮,顿时明白震少没有让自己失望,他的诠释一定会相当的透彻。“震少请讲,萧某洗耳恭听。”萧雍不禁肃然的坐直了身体,脸上的阴霾也随之散尽。
岳震则站起身来踱到萧雍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道。
“小弟明白,雍哥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盛极一时的大辽王朝,被女真人以摧枯拉朽之势一路赶到了荒瘠的西北。这让你想不通,但小弟认为是雍哥你不愿意想通,或者可以说,是你不愿意面对现实而已。”
他的话语道破了萧雍的郁结,但他却无法真正体谅到萧雍的苦衷。
看到雍哥黯然的点头不语,岳震走到了他的身旁,轻轻的拍拍他的肩头接着说道。
“无论是契丹还是女真,小弟以为,都可称之为伟大而杰出的民族。千百年后,后人的史记里,也一定会留下这两个民族浓重的笔墨。”
想不到,有人会对这两个民族有这样高的评价。萧雍顿觉无比的自豪,不经意间就精神一振挺起了胸膛。也暂时忘却了两个种族与自己纠扯不清的关系。
“一个王朝从强盛走向衰败,往往是从由其内部的腐坏开始的。强汉如此,盛唐亦是如此。雍哥你想想,近年来你们契丹贵族们都做了些什么?”
萧雍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不可否认的点着头。“震少,这些我都明白,大辽落到如此境地怨不得别人。可我就是不明白,明明有些事可以和平解决,但为什么最后却总要演变成一方对一方的征服与杀戮?”
“雍哥,放眼历史,你不觉得人类的发展史,就是残酷而血腥的战争史吗?”岳震虽然面带笑容,但话里的意思却是异常的冰冷,让人难以接受。
“这怎么能这么”萧雍猛然站起来,异常激动的反驳道。
“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牧民、农夫流离失所,没有牲畜放牧,没有田地耕种。青壮年十有七、八战死沙场,留下了无数的孤儿寡母。这样会使人类进步?我看早晚有一天,人们将在毫无意义的自相残杀里灭亡!”
岳震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不禁一阵头大,暗自苦笑摇头。想不到呀,想不到,眼前的这位算得上是热爱和平,反对战争的开山鼻祖了吧。
“实际上呢?”岳震平静的注视着呼呼喘息的萧雍,缓缓的问道:“从皇帝、蚩尤逐鹿中原开始,千百年过去了,人类停止过繁衍生息的步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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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节
萧雍搜刮着脑海里所有的知识,就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张口结舌的要着急上火了
岳震按住他的肩头,把他压回到石凳上。“雍哥,我再问你。若是没有汉、唐对异族的赶尽杀绝,异族和汉人一样安逸的生活在富庶的地方,失去了苦寒之地锤炼的机会。契丹也好,女真也罢,百余年来凭什么屹立于北方不到,又凭什么你方唱罢我登台?”
“你这么一说,我们还要去感谢那些迫害和屠杀喽。”萧雍不满的抗声道。
“呵呵”岳震摇头笑道:“雍哥你这是赌气,女真人不但把你们赶到了西北荒漠,也夺走了我们大宋的半壁河山啊。”
萧雍慢慢的冷静下来,认真的思考着岳震的论点。
早在宋室统一中原建朝时,大辽已经雄踞塞北五十余年。大辽和宋漫长的争斗中,契丹人也没有停止对身后各部族的高压政策。
女真族是被一点点的挤压到了辽东,那里冰天雪地已经退无可退。恶劣的生存环境,才使得女真各部摒弃成见团结起来,为后来大金国的崛起奠定了基础。
“震少言之有理啊,也可谓前车之鉴呐。”萧雍不得不心服的点头说:“辽、宋之争不但拖垮了宋朝,也让契丹人的元气大伤。谈古以论今,契丹人倘若就此励精图志,卧薪尝胆,也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女真看似”
岳震看到他紧紧的簇起了眉头,连忙点头道:“不错,金人不断的南侵也在消耗着自己,不远的将来,肯定又会有一个强大的部族兴起。”
萧雍入神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没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在这个时代,也许只有岳震最明白,此时北方广袤的草原上,一个伟大的民族已经悄然觉醒。再过一百年,那个名垂千史的伟人将带领着这个部族,驱赶着他们**的战马,席卷神州大地,席卷整个欧亚大陆。
成吉思汗!想到这个名字,岳震不能不激动,他站起来仰视着遥远的天际。像是对萧雍倾诉,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
“种族之分,只不过是习俗与信仰差别,哪有什么高低贵贱?每一个种族都拥有自己灿烂的文化,每一个种族也都有引以为傲的英雄人物。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你真的和其它的汉人不一样?”萧雍突然抬起头问道:“你不痛恨女真人?他们侵占了你们的家园,屠戮着你们的族人,你的亲人正在和他们浴血战斗着。”
岳震转过身来摇头轻笑。“我恨他们有用吗?能改变什么?但是小弟坚信一点。”说着他走到萧雍的身后,重重的拍着萧雍的肩头。
“小弟坚信,民族之间的战争,其实也是一个相互融和的过程。生命和鲜血的代价,总会让所有的人都明白,无论你怎样的强大,也不可能凌驾与其它民族之上。到那时,汉人、女真人、契丹、吐蕃等等,神州大地上所有的民族,总归要携起手来,因为我们都是这片壮丽山河的主人。”
萧雍顿时抛开所有的心事,痴迷的神往道:“真的会有那一天吗?真的会”
“一定会的!相信我,虽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岳震坚定的说着。
“想想,你、我、多吉大哥,咱们虽然来自不同的民族,但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因为我们都有一颗真诚火热的心,因为我们彼此相互尊重。”
一种无法言明的羞愧折磨着萧雍,他深深的低下头默然无声。
岳震以为他疲倦了,便放开他肩头的双手。“好了,雍哥。今天就聊到这里弟要去睡了,明早还要去妙明寺挖树根呢?”
萧雍背对着他,无力的挥挥手说:“震少你去休息吧,我想独自坐一会。”岳震对他的态度虽有些迷惑,却没有往深处想,就打着哈欠回屋睡觉了。
心里有事,岳震睡得很轻。天色刚刚放亮,院子里有了些轻微的动静时他就开始起床穿衣,和那些早起的伙计们一齐跑到水井旁紧张忙乱的洗漱。等到多吉和萧雍先后起床,才听伙计们说,岳公子已经扛着铁锹,早早出门走了。
临安的清晨,空气里飘着一层轻雾,湿漉漉的,柔柔的滋润着人们的面庞。
岳震大步流星的向城南走去,路上赶早进城的小商贩也渐渐多了起来。看着这些擦肩匆匆而过的男女老少,他不禁生出几许的羡慕。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普通人的生活单调而枯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但每一个从他眼前经过的人,脸上却都洋溢着满足而充满了希望的笑模样。
是啊,他们对生活没有太多的奢求,只是盼望着今天带进城里的瓜果梨桃,能被顾客称赞一声,能卖个好价钱而已。
人的要求越是简单,就越容易满足。人的思想越是单纯,就越容易得到快乐。
我快乐吗?茫然自问中,岳震不觉放慢了脚步,思索着这个从未认真想过的问题。也许正如大哥岳云说的,自己倘若转世在一个农夫之家,每日清晨肩挑着新鲜的蔬菜,满怀希冀的赶向集市,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各式各样的烦恼。
嗨轻叹声中,他重新加快了速度。摇头暗暗思量。
渴望平凡只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放眼历史,那些立在潮头的人们,能急流勇退者屈指可数。
不管他们愿意或是不愿意,他们都要跟随着历史的潮流起伏跌宕。只有那些拥有大智慧的人物,才能在未跌入谷底前,乘一叶扁舟飘然而去。
岳家的‘诺亚方舟’在那里?它能载着我们避开滔天的巨浪吗?
‘妙明寺’的红墙碧瓦已遥遥在望,岳震这才收起满腹的思绪。快步走到庙门前,他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搞迷糊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记忆中门前那棵被自己打断的大柳树杳无踪影,两棵细弱的幼树取而代之,看起来好像是一群高大的成年人,排列整齐的守护着两个弱小的孩童。虽然很不协调,却让看到这些的岳震,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一棵惨遭腰折的大树,承载着一段难分难舍的爱恋,如今它已不复存在。这代表着一切都已成为过去?还是像这两枝树苗,一切又已重新开始?。
昏昏噩噩的岳震走近新柳,蹲下身躯抓起一把泥土,新鲜的湿土还能捏出些水分,显然是近日才栽下的新树。
是柔福来过了吗?她种下了两枝新柳,是在向我暗示着什么?。
蹲在树下的少年看着迎风摇曳的青青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