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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你们几个上山仔细的盯着,宋军稍有异动立刻回报。”
看到铁骊男焦灼的来回踱步,副将凑上前说:“将军,咱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等着宋军开始攻城为好。”
铁骊男想了想只得无奈的点点头,坐到了一棵大树下。“唉,也只有如此啦。传令下去,让所有的斥候出动各方打探,一定要找到岳飞的行踪。还要尽快联络三太子的大队,实在不行咱们就向太子那边靠拢。”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但西门方向仿佛和这场战争毫无关系,依然静悄悄的。坐立不安的铁骊男在等待的煎熬中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高处终于传来了响声。
却不是他期待已久的那种声音。
“上马!大家快上马!将军,我们被汉人包围啦!”
铁骊男脑袋一懵急忙循声望去,只见到一个慌慌张张的斥候兵跌跌撞撞的跑下山,拼命的大喊着。树林中的金兵有的慌乱上马,有的还站在原地还没等到铁骊男醒过神来,林外浓浓的烟雾滚滚而来,周围顿时一片人马咳嗽的声音。
“不好!是汉人放火烧林子。”铁骊男激灵灵的打个冷战,一把拉过来战马腾身而上。
看到慌忙中相互冲撞的士兵,他咬紧了舌尖在钻心的剧痛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整队!到你们的千夫长那里集合!都不要慌,汉人只是虚张声势!”
指挥官打马穿梭在乱哄哄的人群里,不停的高喊着,十位千夫长也开始呼喝着手下的各级将官拢兵整队。不大的功夫,混乱的局面慢慢稳定下来,林子里的浓烟也越聚越多,骑兵和马匹剧烈的咳嗽着,眼泪鼻涕一大把。
铁骊男明白宋军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必须当机立断才有一线生机。
“吭吭!所有千夫长听着,大家不要聚在一起突围,尽量四散分开各自为战。突围后的部队到襄阳西北青牛岭汇合,出发!”
听到统领简洁而坚定的命令,诸位将官顿时觉着有了主心骨,平添几分胆气,自然也镇静从容了许多,纷纷带队离去,到浓密的烟雾中去寻找着突围的方向。人马嘈杂的山林里,随着一阵阵蹄声远去而安静下来,只有烟雾还在翻滚起伏着。
杨再兴守在谷口瞧着大失所望的董先笑道:“老董啊,人家金人的将官可不是饭桶,会被咱们的雕虫小技骗到?好了,不要哭丧着脸啦。”
董先苦笑着点头说:“不错,如此一来,咱们就算白忙活了。”
“此言差矣,元帅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惊退这支搅局的骑兵,老董你就算完成任务。不和你多说了,西门就交给你们啦,俺老杨要去追赶元帅喽。驾!背嵬军随我来!”杨再兴挥挥手,带着岳家军的精锐骑兵一路向西狂奔。
相比董先和杨再兴的轻松,少帅岳云却将要面临着一场他有生以来最严峻的挑战。
看到远处的金军正在收拢那数千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岳云心里猛的一沉,猜出了完颜宗弼的意图。
金人是要用这些无主的战马来冲击枪阵,如果这五千匹马全部死在拒马枪阵里,大旗营最坚实的一道屏障也就失去了应有的效用。觉着很不甘心的少帅飞快的思索着,怎么才能挡住这些可怜的牲畜。
火!少帅眼瞳一亮有了计较。火,还是火,隆冬里的襄阳古城,仿佛注定了要在烈火的洗礼中重生。
“快派人去拣些干柴摆到枪阵前面,越多越好!弓手赶紧用布条缠住箭头,准备火箭!”岳云一边焦急注视着金军的进度,一边大声的命令道。
传令兵和副将四处奔走忙活起来,除去原地休息的刀斧手,其他的士卒抱柴的抱柴,运送的运送,阵地上到处是箭步如飞的情景。可惜枪阵的前端堆积了太多的人马尸体,大大的延缓了他们的速度。好在金军也不可能让五千匹战马都乖乖的排列整齐,几次尝试后,几百统门骑手驱赶着第一个大马群发起了冲锋。
整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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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节
岳云看着黑压压的马群愈来愈近,也不由得暗自心惊,这比队列整齐的骑兵更加可怕不计其数的马匹拥挤着隆隆而来,颤抖的大地好像是在传递着,传递着一种充满了原始野性的力量,无*阻挡的力量!
少帅当然看不到女真人眼里的泪花,骑兵们咬着牙,含着泪,用刀尖戳刺着马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要知道,草原骑士都把战马视为最亲密的战友,当做自己的第二生命。换个时间地点,他们的行为将是绝不能饶恕的罪行。
吃痛的马儿奋力的躲避着,马群里响着此起彼伏痛苦的嘶鸣,惊厥蹦跳的马匹冲撞踢踹着同伴,疯狂的气息在马群里迅速蔓延开来。这种疯狂汇成了一股洪流,驱赶着战马狂奔、狂奔,一路向前狂奔。
时间太仓促了,岳云下令士兵们撤回来的时候,枪阵前勉强堆起了一道单薄的干柴防线。
“射!快射,把柴火点着!”看见士兵撤到了安全地带,岳云急忙大声的喊叫着,希望燃烧的火堆能够让疯狂的马群改变方向。
可是距离太近啦,只有三分之一的战马惊慌的转向,后面蜂拥而至的马群在一片绝望的嘶鸣中隆隆的冲进了火堆。
太惨了,金军里大部分都是草原上的牧民,马儿是他们的兄弟,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和马儿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目睹着草原上高贵的生灵们在受苦受难,在绝望中倒下,金国的士兵们扭过脸庞,任由大滴大滴的泪水滑落。
恨!无*抑制的仇恨在女真人心里燃烧起来!他们恨对面的岳家军;他们恨狠心的三太子;他们甚至怨恨着一脸苍白的头领桓赫。
当第三群战马,也是最后一群战马冲进大旗营枪阵的时候,这种仇恨已经燃烧到了极点。没有人下令冲锋,更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冲了出去,一万女真战士瞬间爆发出一个声音。
声音已经突破了人类喉咙的极限,用排山倒海来形容亦不过分,数里之外的襄阳南门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刘奇和牛皋几乎是同时下达停止的命令,四处横飞的羽箭终于安静了下来,城墙内外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着。护城河里的两座浮桥已在燃烧中四分五裂,火焰在水里不甘心的屈服了,渐渐熄灭,阵阵青烟袅袅升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满怀希冀的刘奇不知道;
满腔仇恨的完颜宗弼也不知道;
满身尘土急急逃窜的铁骊男更不知道。
他们的努力此时已经化作了一场泡影,当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聚集在激战之处时,原本最为寂静的襄阳东门悄然洞开,岳家军前军统领徐庆已经率军蜂拥而进了。
齐军的东门守将临死也想不明白是什么人袭击了他们,只是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匪夷所思了。青天白日之下,一群浑身黢黑的人好似从天而降一样杀上了城楼。没有激昂的喊杀声,他们仿佛时一群来自地狱的幽魂,悄无声息的收割着生命。
城门官躺在冰冷的地上,伤口上的鲜血慢慢的冷却凝结。他涣散失神的双眼久久不愿阖上,好像是在等着灰蒙蒙的苍穹,给他一个答案。
指挥官徐庆也不知道面前的是什么人,徐统领只是奉命等着有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奉命跟着这些臂缠白巾的黑衣人,向城里的各个要害部位发起攻击。
看着部队在黑衣人的引领下四散而去,徐统领微微的松了口气,能够如愿悄无声息的拿下东门,襄阳之战就已经进入了尾声。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俯视全城,徐将军忍不住浮想联翩。这一刻起,沦陷多年的古城在岳家军的手中重回大宋的怀抱,身为第一支进城部队的统领,徐庆的心绪可想而知。
“冲啊!”“杀呀!”
通往城内的街道上,宋军和齐军终于相遇了。震天的喊杀声也把徐庆拉回了战场,他急忙招来身后的传令兵。
巨响中,一团红色烟雾在襄阳的上空炸开,宛若娇艳的花朵挂上灰色的天幕。
三个方向,三位统领,三种处境。却都在盼望着这朵花儿早早的绽放。
最先动作的是静悄悄的西门,空中的红色就是攻城的命令,紧闭的营门仿佛闸门一样轰然敞开,绿色的洪流奔涌而出。军人们积聚了太久的斗志顷刻在这一瞬如火山喷发。一样的抢渡护城河,一样的云梯搭桥,齐军手忙脚乱微弱的抵抗中,西门的岳家军如有神助一气呵成。
很快,身手轻盈的突击队员就已攀上了吊桥,寒光闪过,沉重的木桥砰然落下后,巨大的撞车便飞驶而过。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轰隆隆一二三!轰隆隆
整齐的号子里,高大的城门胆怯了颤抖着,城楼上下顿时尘土弥漫。齐军的叫喊声中,绿色的波浪一次次狠狠的拍击着城墙。
红色的信号让牛皋咆哮起来,他知道同一时刻,王贵和董先已在西门发起了进攻。假如中军或后军率先攻破了城门,选锋营今后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老牛虽然很急,却也胸有成竹急而不乱,因为他也知道,他的对手刘奇早已经落入了算计之中。
命令化作了旗语,红旗飞快的摆动着,选锋营令人目瞪口呆的动作开始了。
刘奇还在茫然的注视着天上的烟雾,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这团烟雾怎么看着像是从城里射上天的呢?
“将军,将军宋军这是在做什么?”
卫队长急促的话语拽回了刘奇的视线,他也看到了箭楼上射下来的一条条绳索。搞什么?刘奇顿觉脑子一片空白,不明白宋军到底要干什么。更让他奇怪的是,宋军射下绳索后便没了下文,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还是卫队长眼尖心细,猛然看到箭楼下方身着绿衣的士兵不断的跑出来。可他猜不透为什么,宋军的弓箭手为什么这个时候退出箭楼?。
答案很快揭晓了,但是这对刘奇来讲,太过残酷,太让人绝望了。
又是一阵红旗晃动,原先已经渡过护城河的少量宋军动了起来,他们扔掉像刺猬一样的盾牌跑出来。等到这群宋军捡起射下的绳索,喊着号子拼命的拉拽时,刘奇恍然大悟中如坠深渊,眼前一片黑暗。
两座高大的箭楼相继摔到了,和先前散落在河上的云梯搭在了一起,变成两袈宽阔的桥梁横跨护城河。刘奇眼前一黑,手扶着城墙一阵无语,他还能说什么呢?。
说,岳家军好大的手笔?建两座箭楼的花费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人家就这样,说扳倒就扳倒啦,眼睛都不眨一下。唉,真可谓同人不同命呐!齐军还在为过冬的粮草发愁哩。
“哈哈哈”
有人欢喜有人忧,随着箭楼重重的砸在河面上,牛皋甩掉了披风哈哈大笑。
“弟兄们,咱选锋营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哈哈哈跟着老牛上呐!让狗屁不是的伪齐军看看咱选锋营的手段,第一个杀上城墙的,老牛重重有赏哦!”嘴里喊着,牛皋的脚下也不曾慢下来,话音未落,手举钢刀的牛将军已如天神一般跳上箭楼呼啸而去,他身后的旗手扛着‘牛’字大旗紧紧跟随。
一时间选锋营上下都好似吃了兴奋剂一样,两座箭楼上飞奔着密密麻麻绿色的身影。
“放箭!放火箭烧了箭楼!”刘奇打起精神命令道,却听到了他最不愿听到的消息。“将军,我们的箭支已经消耗殆尽,咱们上了宋军的当啦!”
刘奇又是一阵眩晕,懊恼中狠狠的拍打着城墙。“好一条歹毒的绝户计啊!拼啦!来人呐,给我架起油锅,烧死这些该死的岳家军!”困兽般走投无路的他一把甩掉罩袍,歇斯底里的拔出佩剑。
“誓与襄阳共存亡!弟兄们,宋军不给活路,咱和他们拼了!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没有气壮山河的响应,齐军将士们的斗志都已低落到了极点,很多人在四处偷看,他们正在逃跑与投降之间暗暗思量着。
“报!将军,西门守将告急,恳请将军快发响箭,让金军骑队增援!”
红了眼的刘奇闻听立刻破口大骂,“我呸!让你们当官的死了这条心吧。老子南门这儿的响箭射出快一个时辰啦!哪有什么金军骑队的鬼影?金人早骑着四条腿的畜生跑啦!靠自己吧,回去告诉你们头,丢了西门他就不用回来见我啦!滚!”
没有弓箭的威胁,选锋营轻易的砍断了吊桥,撞车飞快的推到了城门下。
‘咣当当咣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