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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怀素握有权贵公卿的《见闻》,蔡相公迫于压力要投鼠忌器。这就是平衡点之所在。
然而上述这些仅仅是张怀素的思路。
影响士气的在于,老被张子文这种张狂之辈一而在,再而三的上门欺负抽耳光,反击也不是不反击更不是,忍的也是够了。
属下这些狠人来理解,以现在的人脉和渠道,又有太多官僚军伍和稀泥不作为,操作得当的话,一百多口神臂弓已经够突击皇城改朝换代,何须如此憋屈?
不过,这类思维也仅仅以燕九为首的这类人持有。
至于唐老六的认知和张怀素接近,契机适合、操作得当打进皇城真不难,但改朝换代基本不可能。
这就是宋代特点,赵家于读书人和老百姓心目中的吉祥物形象不是简单能抹去的。哪怕就是真的控制了京城,也就仅仅是一座孤城。
那些猥琐文人的尿性,他们很快就能在其他地方达成统一和妥协,新立一个赵家人做皇帝,然后进入天下一起勤王绞贼的模式。自此,也就等于把道家列为了整个天下的对立面,自毁长城。
张怀素认为:若不轻易犯浑,道家会一直是皇帝的吉祥物。不倒神仙。
若非基于张怀素这些想法,实际上唐老六不是仁慈的人,有些事早就可以做了,何必持续低头依附别人?
至于神臂弓和《百官见闻》,是两手准备,张怀素说这是两条腿走路,不是用于谋事的,是确保在关键时刻多一条路而已。
现在的场面寂静无声,全体狠人跃跃欲试,想听到唐爷掀桌子喊一句“动手”!
可惜唐老六虽然聪明、在内部威望甚至可以部分架空张怀素,但毕竟张怀素才是真正的“真人”,像是门神一样的头面人物,一直都是张怀素出门和公卿贵圈接触,《百官见闻录》这样的政治敲门砖,也掌握在他的手里。内部的几个当家都不知道在哪。
唐老六未必完全认同张怀素的理论,但若没有张怀素这门神,这系人的生存能力会变得非常薄弱。尤其在张小国消失后就更薄弱,薄弱到只能乖乖依靠张怀素的地步!
这些是一整个循环,是集团内部的政治捆绑。
“唐爷,形势真的不对。”
关七继续建言,“要不就要先下手为强?莫要想太多,否则就变成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了。至少,咱们就算不掀桌子,也不能在立于危墙之下,趁早离京自谋出路?”
唐老六平静的想了少顷摇头:“你太想当然。真以为我们这点人,这点装备能成大事?没有尊上的政治护甲,你真以为天下狠人少?你错了,离开这经营多年的京城,不会让我们更安全。除非愿意彻底放弃,天南地北的散开低调做人,否则有些路是不归路,不会有地方比京城还安全。”
就此属下们充满沮丧情绪,从威风八面的富贵日子返贫当然无法接受。
“形势暂时应该没坏到底,那便再看看,让他张子文再跳些时候。关键还要看尊上的周璇和决定。”
唐老六眼内闪过一丝阴冷之意。
他这神态时很有杀气很唬人,这些狠人也就都没了说话的打算。说是说掀桌子动手最爽快,但若张怀素真能摆平高层,把一些事件压下去,恢复到以往逍遥的富贵日子,那也很不错……
第93章 不许走
就在这个晚间,张子文从枢密院正式拿到了张康国授权刘光世部驻防陈留的文书。出皇城时遇到两人迎面走来,竟是张怀素和叶梦得一起。
双方都怀有些诧异的神色,停下脚步看着对方。
张怀素阴沉着脸不说话,叶梦得想了想道:“公子于这晚间不睡觉,跑皇城来干什么呢?”
张子文只微笑道:“叶大人好,道长好。”
叶梦得觉得不可思议,这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是头笑面虎,他这样的时候一定有什么问题。
张怀素有恃无恐又略不耐烦的样子,“难得公子有这么客气的时候。”看了叶梦得一眼,再道:“叶大人私下曾说,张公子的性格是冲动型的,思维是幼稚型的,行为是无脑纨绔型的,贫道深以为然。忽然听闻张步帅被以莫须有罪名下狱,同一时间张小国消失,公子还去了张家欺负妇孺。徐宁的盔甲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张步帅家里,实在非常巧合。难免让人感觉这是真正的赶尽杀绝,公子以为呢?”
张怀素说的同时死盯着张子文注意观察。
这有两个用意。一是提醒叶梦得关于张步帅家里盔甲的疑点。不知内幕的叶梦得原本就怀疑张子文的行为像是赶尽杀绝,于是这样的话语就是叶梦得现在最想听的。
叶梦得官位一般但分量很不轻,对蔡相公的影响力举足轻重。这时候叶梦得越反感张子文,张怀素觉得自己一系人越安全。
第二个,故意提及张步帅是试探张子文反应。现在最敏感的事是步军司消失的一百多口神臂弓,倘若被张子文把这些神臂弓联想一起,那就麻烦了,就必须采取“措施”。
可惜,张怀素没从张子文神色上探知什么。这小子表面总是表现的非常平静。
原本就反感张子文的叶梦得听到盔甲的事,又看看徐宁,不屑的冷笑:“公子这手玩的漂亮,好一个无中生有无法无天。也不知道他们张家到底怎么得罪了你?所谓的带刀擅闯白虎堂之罪就很不讲究了,实在有辱我朝廷之公信力。现在叶某难免要怀疑,所谓的步军司战马和神臂弓事件,会不会也是子虚乌有?”
叶梦得提及神臂弓几字时,张怀素继续眼盯着张子文。可惜他仍旧很平静,什么表情也没有。还像是对叶梦得的“指控”毫不在乎。
越来越觉得这小子是个灾祸,叶梦得更不耐烦的道:“你这时间进皇城到底为了何事?本官问话,你为何不答?”
张子文微微摇头,“我不想回答。”
这险些弄的张怀素和叶梦得想抓墙!
这离经叛道不走寻常路的人必须对他时刻小心,他处处都显得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之前叶梦得获知那狂僧除了是逃兵,还是西北命案通缉犯,又和张子文卷在了一起。居于想往风头正强劲做事又不讲究的张康国脸上抽一下,便去了开封府见林摅,要求林摅把这事公开捅出来,那时自然会有蔡相公出来和张康国对话。
谁知道,林摅神色古怪的带着叶梦得去了大牢,指着号子里一两米高的光头“叶大人指的通缉犯是此人吗,说来巧合,他经过张家公子劝说后迷途知返,来自首的,无需你去后知后觉缉拿”。
这当然是好事。可纯从人情上说,当时让叶梦得有些做小人的无地自容感。尤其是感觉这纨绔子弟是蠢猪,却隐约像是处处被他算计,这种感觉最坏。
越这么想,叶梦得越觉得胸口堵,看张子文的目光越发不耐烦。
张怀素暗暗好笑,这不正需要他叶梦得这种自诩正义的相公,出头硬刚这种名声坏的纨绔子弟吗?
越乱才能浑水摸鱼,关于这事张怀素小时候就知道了。
张子文看看叶梦得,又扫了张怀素一眼道:“叶大人是条好枪,好用又好使,用您这样的正义老枪甚至不需要花钱。算了你高兴就好吧,时间不早了,晚生告退。”
“你说什么!”
叶梦得干脆换了个方位,直接拦住了张子文的去向。
张怀素心里笑开花,有主见又刚愎自用的人有个特点是脾气都大,叶梦得同样处于年轻有为敢做事时段,最好像是张子文的德行一样,在这里相互扇耳朵斗殴,那就有得看了。
恰好叶梦得这样的人,正是纨绔子弟的克星,闹的越大越好,最好闹到蔡京和张康国掐起来才有意思。
“咦,时辰已晚,几位却有雅兴于此交谈,不知是在讨论什么呢?”
正在这时传来女声,一架比较华丽的马车路过,在几人的身边停了下来。
这让人比较尴尬,女声是那个名满京华的李清照的声音,但这车架却明显是蔡家的。出现这种情况,李清照这种女酒鬼这么晚不归家,只可能是和蔡文姬在一起。
帘子掀开,果然是李清照和蔡文姬坐在其中,她们像是去谋雅人才俊府上参加聚会刚结束,现在还能闻到酒气。
“小姐……”
叶梦得也顾不上围堵张子文了,抱拳见礼。
李清照看了张子文一眼后,故意道,“以往完全没想到,叶大人盛名下却是这样的脾气行为。把一个年轻学子堵在这里为难,为了什么呢?”
叶梦得有种被冤枉被误会的感觉,急忙道,“易安误会了,你不知道这小子是个什么人……”
李清照却打断,“叶大人才是误会了,我真知道他是什么人,他自来就是个行为乖张的纨绔子弟。但清照真没想到叶大人是这样的。”
这语气拉偏架的意味已经相当明显,叶梦得便有些恼火。却又心有顾忌,发作不得。
叶梦得真不怕张子文这种张狂子弟。但李清照是女人,还是名满天下的大文人,和这种人怼起来影响可就大了。
另外她公公是吏部尚书赵挺之。叶梦得真不怕张康国这种对头,但自己内部阵营、眼下蔡京都很倚重的赵挺之的确不好惹,尤其赵挺之和蔡相公心病也越来越大的现在,更是要小心。
否则把老赵直接逼到张家阵营里,不但对许多事务的影响非常大,还可能被人把赵挺之“叛变”的锅扣在身上。
就此一来,顾忌太多的叶梦得被李清照弄的涨红了脸,做不得声。
张怀素现在低调得多,低着头不说任何一句话。内心里的确是有些被惊到了,在这之前就连张怀素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数,李清照蔡文姬这样的千金小姐,竟会站在张子文一边。
脑子没坏就知道,这两小姐虽然年轻,话语权却也不算轻的,若真被她们分别影响到了她们的公公爷爷,基本上就要凉。
蔡文姬不想弄的太过头,便道:“时辰不早,小妹送清照回府吧,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又瞪了张子文一眼,“姓张的,你要不要送送咱们?其他人想有这机会都遇不到呢。”
言罢她放下帘子,马车开始离开。
现在有要事处理,不是和叶梦得撕逼的时候,于是张子文厚着脸皮尾行在她们的马车旁边,离开了。
张怀素和叶梦得只得铁青着脸,看着她们一行人慢慢远去。没有挑衅机会……
马车行走了一段,蔡文姬有些得意的掀开帘子伸出,想和那小子聊两句,却一脸黑线,他简直过河拆桥,周围空空如也,原来是早就溜走了。
“好没礼貌的小子,白眼狼,过河拆桥。”蔡文姬比较生气。
李清照却神色古怪了起来,喃喃道,“好有趣的小子,你没发现他这样的人东京已经很少了?”
“倒也是。”
蔡文姬说这么说,却继续黑着脸……
第94章 变数!
清早时候阴沉沉的,像是还要下雨。
经过初步治疗,手臂又能动了的小铃铛又赶着去抓鱼了。
天色蒙蒙亮,汴京城早市早已经开始,到处都显得拥挤。
小铃铛在人群中穿梭着,遇到认识的老王头一车南瓜洒了,小铃铛便停下帮老头捡起来。
最后,铃铛指着一个非常巨大的南瓜说道:“这个瓜我预订了,您给留着,等我弄到钱,中午就来把它买走。”
老王头经常都会给她优惠的,笑道:“没事给你留着,你用两倍重量的柴火来换就可以。”
“说定了。”
小铃铛又开始跑,转过一个口,却是撞击在两肌肉男的身上弹了回来。
小铃铛也隐约认识他们,大抵就是哥哥的腿被切了残废之后,来索要切腿费的那伙人。小铃铛到底年纪还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楞在当地。
“跟我们去一趟吧。”两个大汉走了过来。
小铃铛唯唯诺诺的道:“可是……欠你们的钱还清了,俺都把起早贪黑挣来的钱交给你们了。”
两个大汉笑了起来,“别当心,这次是好事。咱们当家仔细核算后,有退还,这便跟我们去拿。”
如果可以的话……那些血汗钱能拿回来部分当然最好。
小铃铛这么想着,两个大汉已经过来,夹着小铃铛去了……
推开窗户就看到了阴沉沉的晨光。
有灵性的小宝不在窝里,爬上了高高的树木。
这猫不怎么喜欢雨,有雨或者将要下雨的时候它就会上树去。这是它的一个习惯,表示没有安全感。
比如富安小妹来的时候它也会在树上。
“爬树是一项不错的运动,但下雨不要躲在树边,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小宝是否能听懂不重要,反正张子文早习惯了清早不论风雨还是阳光,都和它聊几句。
甚至就连猫都习惯了这个节奏,偶尔张子文有事懒得说话时,猫也会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