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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又出现惊呼,许多妇女小孩开始慌乱的后退。
“哇!见血了,这都什么人啊!”
“这是花花太岁,东京城里名头很大呢,像个天王老子一样。”
“他不会把这道观砸了吧?”
“他也配,高衙内这次遇到硬茬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
宋人超爱八卦,危险是危险,却就是始终有人在围观。
张子文干脆坐在四九那宽厚的肩膀上高瞻远瞩,看到内部战圈还真激烈啊,高衙内的二十多个无赖和一群道士混战,打的帽子滚滚。
那个王思怡像是扭了一下脚,脸上还有条深红的掌印,哭哭啼啼的坐在地上,高衙内正护着她。
第10章 趁火打劫
看着看着,感觉真的有些不对了。
帮闲们一边打一边报出高衙内名头,对方却根本不在乎,赶来助拳的道士越来越多。
眼看越来越乱,富安退了回来道:“小的在这里顶一阵子,衙内赶紧走。这次遇到硬茬了!”
高衙内是开场就被人劈面一拳打的满口是血,现在也有些怕了,赶紧拉着王思怡起身:“思怡姑娘咱们走,让他们这一局,待我去叫了天武军的兄弟来砸了这场子。”
这是常例,以往的确被高衙内这样操作,砸了几个娱乐场所。
但这次富安猛摇头,“不能,此番若叫天武军兄弟来就闯祸了,他们会掉脑袋,矛盾也会升级。卑职顶在这里,您去开封府求助,拿了府尊的书信再来救我等。”
“我不服!”
高衙内又伸个指头戳富安,“我高衙内什么场面没见过,为啥要这样怂了?”
“衙内快走啊!乘现在围观者众多他们不敢过激,一会人慢慢散了真要出事。在东京混久了的人都不会喜欢这成天观,进来时卑职见到个以前认识的人,叫燕九,以前在西水门一代专吃血饭的狠人,前阵子这人被判了死刑的,却真没想到现在他又穿着一身道袍,堂而皇之的在这里护观?”
富安一副护主苦谏的模样,“这是张真人地盘,燕九明显已经跟着张真人了。”
高衙内真就懵逼了,因为张怀素就真牛逼了,至少和朝中权贵皇亲国戚的三分之一熟悉。有个绰号“清道夫”,听说有一阵子专门给权贵处理不方便曝光的那些事。这些都是高俅老爹离京前专门交代过的。
“可张真人不是在清风观吗,这是成天观啊?”
高衙内也是真的急了。
富安道:“其实……东京大多数道观都是被他们承包的。前阵子那个香火不错的红叶观背景也不差,就是被唐老六他们强行抢了下来的。抢红叶观时死了两人,但开封县黄都头带队过去却没找到尸体。最终,唐老六他们还拿出了礼部‘民宗司道士房’文书,证明唐老六就是红叶观掌事,道籍如假包换。”
“这些若不是手眼通天的人决计办不到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唐老六是个亡命徒,最早在屠夫帮混,因手脚不干净又勾引二嫂,险些被挑了手筋,但因他曾经给张真人做过事,张真人去了个帖子,屠夫帮几个当家动都不敢动,眼睁睁看着唐老六这祸害大摇大摆离开。”
“自那之后巨鲸帮,海沙帮,包括东门码头船帮,谁都不敢用他。还以为他唐老六去外地混了,却又怎能想到忽然成了红叶观掌教。而红叶观的原掌教戚老头则不知去向了。”
到这里眼看围观人群逐渐少,赶来的道士却越来越多,富安无法说的更多了,硬把高衙内推出去:“衙内快走,记住找谁都没用,找开封府出面。其他能摆平的人不会见你的。去的时候就说你是高俅的儿子,高俅将军正追随刘仲武大将军为国出阵,青塘决战在即,康国相爷眼下非常关注这些问题,所以开封府一定重视你的。”
哎吆我去!
富安这才说完,被正好腾挪过来的燕九一棍子砸在后脑,当即倒在了地上。
高衙内推都被推出去了,却又折返回来,想拉着王思怡一起走。这下就被捉住了,被燕九一勾拳打在胃部,高衙内躬着身体喷出一口血来!
又一个膝顶,高衙内连话都不会说,满脸是血仰面栽倒!
王思怡更是吓得尖叫不止,一跳一跳的拖着伤脚想跑,却被燕九扯着她头发抓回,两巴掌打倒在地,一脚踩着脸:“臭娘们!都是你弄出来的事!”
王思怡又惊又哭,仓惶挣扎着尖叫:“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小女子有钱,小女子陪您钱!”
“钱?”
燕九又一脚踩在她小肚上,“臭娘们你赔得起?扭了脚就扭了脚呗,你在道观惊慌失措的喊个什么,事后还敢责怪说我道观布置不合理,进而引出这姓高的傻子殴打道士,最后闹得这么大,影响了多少香火你赔得起吗!”
眼见香火真的是鸡飞蛋打了,过度到了现在,香客几乎走了一个不剩,对此燕九越想越恼怒,也因为没人而有恃无恐了。
“我……我有钱……”
王思怡嗓子都要哭哑了,“请大哥高抬贵手,别把事闹大,开个价格?”
“五千贯!”
燕九冷冷道。
“行!我,我给钱,我给你五千贯!”
王思怡心提到了嗓子口,暂时连心疼都顾不上了。
燕九倒是楞了楞,和周围鼻青脸肿的道士们相视了一番后,又看着王思怡道:“你真有五千贯?”
“有,我有的,但是需要回去拿,啊……”
说不完又被燕九一脚踢在臀上,“你当老子傻,叫别人回去拿了再来赎你!”
不过现在就连丫鬟都已经被打了倒在地上了,王思怡仓惶间偶然回头,却见还有两人没跑,正是张子文带着四九,在近处围观着。
王思怡急忙指着张子文:“我,我认识这位小哥,请他回去拿钱就行。他应该会帮忙的。”
燕九便冷冷看着张子文道:“你,滚过来!”
“你在……和我说话?”张子文指着自己的鼻子。
“就是你,看热闹有趣吗?现在都还留着,你想在这里生什么事!”
就此一群假道士便把张子文和四九围了起来。
燕九面无表情的大步走过来,一耳光抽在张子文脸上,“你不但认识他们,还和他们一路的,你只说,回不回去拿钱?”
张子文没答应,眯起眼睛看他。
啪——
燕九又是反手给张子文一耳光:“问你呢,哑巴了,去不去拿钱?”
富安暂时还没死,醒转过来后一模后脑全是血,急忙对张子文使眼色,意思是快走,好歹把消息送出去。
王思怡哭的很伤心,近乎哀求的道:“小兄弟帮帮忙,我必有答谢,去文峰楼找陈管事拿五千贯,我写信给你为凭,他们会给你钱的。”
张子文却仿佛没听见,漠然看着燕九少顷道:“给你个机会,想明白你该说什么,我保证你下次开口第一句话,决定你和你跟班的命运!”
“你到底去不去拿钱!”燕九瞪着眼。
张子文微微点头,“你果然是够玩命的……”又看向王思怡道:“你愿意出五千贯摆平这事?”
王思怡早哭成了泪人,什么也不会想,只是猛点头,“愿意的,但请小哥帮忙跑这趟腿,事后我给你五十贯跑路费?”
张子文却道,“别给他。给我三千贯,我摆平这事,不晓得你会觉得我业界良心呢还是无耻之徒?”
“!”
没死的高衙内和富安彻底懵逼了,感觉这小子也太不知道死活了。
王思怡倒是觉得,抛开他玩世不恭此点,这虽然像是趁火打劫,但和丧心病狂的燕九相比,他当然也算业界良心了。
不过现在形势有些诡异,燕九等一群亡命徒虎视眈眈着,王思怡如何敢答应张子文,只是低着头。
第11章 各自心怀鬼胎
燕九等人也有些懵逼,因为事出反常,也就暂时先观察一下。
张子文又道,“我不逼思怡不娘,三千贯和五千贯你自己选择。给钱就等于契约,有契约就等于合作,你愿意与这燕九合作,还是与我合作,想清楚后选择。如果你决定给燕九也行,但我要一百贯跑路费,且后续若有麻烦我不会再管你。”
王思怡还是不敢答应,却利用角度偷偷对张子文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三千贯。
“那,我就当做咱们契约成了。”
张子文说这么说,其实这妞过后若赖账,似乎……也拿她没啥办法。
张子文这才看向燕九道:“把张怀素叫来。”
“好大的胆子,敢直呼师公之名。”一个年轻道士怒斥。
燕九毕竟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越来越觉得不对,知道张怀素的人多,但知道这道观是张怀素的就很少,就此惊疑不定的看着张子文。
“谁找贫道!”
正在这时,正门进入了一群人,来人正是这一时期在东京城呼风唤雨的半仙张怀素,也是那个去家里给张子文驱魔的“张真人”。
张怀素眼高于顶的看着天空,大摇大摆走进来。
像是教父登场,包括燕九在内的近百个道士纷纷退开站在侧位,低着头把呼吸放得很慢。
话说这年景里一般的事张怀素也不想管,这次主要是听闻和某军头家的儿子牵连上,这才带人来看看。
走到近处看了看着满意狼藉,张怀素铁青着脸先看向了燕九。
燕九大气不敢喘,把头低一些,再低一些,又低一些。
忽见张子文在侧面道,“看着我,你看他干什么?我找你,不是他。”
张怀素怀着凶狠神色扭头,却难免惊了一下,竟是张康国那失心疯的儿子在这个地方?
一个属下凑过来低语少顷,张怀素了解到燕九的作为后,心中怒火升腾,燕九无非就是打了几个人,说错几句话而已?
在张怀素看来,这张子文虽然不算阿猫阿狗,却就是个小屁孩,他家里人都当他是个傻子,否则还要本座去他府上驱魔?大可不必把他当回事,以免在属下面前丢了面子。
想定,张怀素淡淡的道:“张公子,这只是小事,贫道虽是方外之人,但这京城里里外外的人和事都很熟悉,公卿贵胄多半都会给贫道个面子。要不这事……就过去了吧?”
张子文险些怀疑听错了,想了想道:“道长觉得这是小事?”
满场也有些哗然趋势,逐渐躁动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谁,但见素来一言九鼎的张怀素被人这么顶撞对待,所有手下愤怒了起来,纷纷握紧了拳头,就等着那一句话出现。
富安这种从小在市井长大的人,太知道张怀素的黑料和能耐了,眼见这事闹的有点大,富安吓得呼吸都很谨慎,知道这次麻烦真的大了。
高衙内也有些欲哭无泪,当心被人误会为一伙的,而受到牵连。高衙内平素无法无天,但这人是高俅老爹离京前真真实实交代过不能惹的首列。
张怀素虽然清楚惹张康国的儿子不好,但又觉着这是个失心疯的傻子,他家里人也未必信他。
当着这么多手下一味退让会导致威望不存……考虑到这些,张怀素道,“为这一点小事,公子真的不给贫道这个面子?”
张子文想都不想,起手又幻影似的一巴掌甩张怀素脸上。
这下更是惊得富安等众人心惊肉跳,因为更具富安的经验这接近失控的边缘了。
张子文这才淡淡的道:“如果道长觉得这是小事,那我仅仅抽你耳光,算不算更小的事?”
“你……”
张怀素暴怒,险些就想动手把这小杂种给一刀两断了!
但他就算是个冲动的小屁孩傻子,毕竟是张康国的儿子,就此铁青着脸,不言不语,只是冷漠的看着张子文。
咦?
富安王思怡等人感觉背脊都是湿的,却又很意外,自己们竟是还没被这些狠人给剁成肉酱?
如此对持了少顷,张怀素脸颊微微抽搐。此番真是丢脸丢的太严重了,此子竟是为了区区小事和阿猫阿狗似的吓人,当众严重挑衅。
可惜基于他是张康国的儿子这一事实,哪怕怒极了,也不能一句简单的“剁了他”报复回去,要回应要报仇看来只能另找机会了。
心思周密的张怀素下意识认为,既然现在不能把他怎么样,那么耽搁下去只会更丢面子,更在属下面前失去威严。
就此,心中哪怕极端不愿意妥协,也只得冷着脸看向了燕九。
燕九也不敢跑,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张怀素指指地上一把用来练功的石锁,淡漠的道:“咬紧。”
燕九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实上他也经常这么对待别人,但现在只能无奈的咬住了石锁手柄。
张怀素微微点头后,一个膀大腰圆的人走过来,从后面狠狠一脚踩在燕九脖子上。
既然咬紧了岩石,这一重击导致燕九牙齿几乎全飞,满口是血,当即成了现场最凄惨的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