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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的军官们又略微松了一口气。
随着对持深入,接到命令后赶来汇合的小股禁军多了起来,现在已经达到千人之众。
哪怕人数依旧处于劣势,但厢军方面也出现了骚动,尤其叶荣的感觉变得不好起来。
禁军也是乌合之众,面临这种一触即发要和兄弟军交战的场面,士气非常低落。要不是作为一个文弱主将,张子文一点不怂的顶在前面和叶荣刘骜对持着,许多禁军是真想跑。
“张子文你当真不见棺材不掉泪?”
叶荣又把用于对持的长枪深入半尺,近乎顶在了张子文的喉咙上。
张子文哪怕怕死也只有硬着头皮顶了,漠然道:“作死一定会死的,叶荣将军,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纠错!”
“本将何错之有?现在已过了你张家一手遮天的时节。这难道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荣道。
张子文道:“特殊时局下不做不错。但你功利心太重,小人得势的心态下一定会出事的。我身为枢密院和开封府委任的平乱主将,竟被长枪锁喉要挟,连宣读命令的机会都没有。假设我最终会赢,说你的行为不犯罪你自己信吗?”
叶荣顺着他的思路一想,还真有点被吓到了。
在这之前,更具叶梦得形容,张家人吃相太难看手段也太毒,张小国死的不明不白,张步帅位于武臣的顶峰,更是被莫须有就下狱,受牵连者是半个步军司的军官。
想到这些劣迹,叶荣有些担心此役过后万一没整死他而出现后遗症,便恶向胆边生,眼里隐约闪过一丝杀机,只需以“冥顽不灵”的借口,轻轻把手里的长枪一送……
如此叶荣进入了心里交战,看这禁军源源不断集结的形势,现在像是杀张子文的最后机会了?
要是刚刚不要逼逼,直接干了就好了,那时候代价最小,禁军只有仅仅一个营,还不是神臂弓营。但只耽搁了这么一炷香时间,集结的禁军人数已接近五个营,还配合有大量的神臂弓。
“叶大人……叶大人出来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叶梦得从红叶观内出来了。
张子文背脊是真的汗湿了,也算松了一口气。
叶荣有些尴尬,只得收起了长枪。因为叶梦得一但在场就失去了“权益法则”,也可以事从紧急原则行动,但就必须叶梦得下令。
“得罪了,公子也不要怪我,本将只是职责所在。”叶荣换了一副笑脸看着张子文。
叶梦得看到张子文竟然带了大面积禁军过来,当即指着呵斥道:“姓张的小子你不要无法无天,不要欺负军士,有什么你冲我叶某人来。”
说完拨开众人,大步跑到了张子文面前道:“下来,在本官面前你在那么高干什么?”
张子文就翻身下马。
叶梦得又怒道:“张子文啊,你几次三番搞大动作,真是嫌你张家死的不够快?那便说说,你此番到底有何底气来此生事,本官明确告诉你,宋昪搞明白了局势,已经不会跟着你们胡闹。这现场不是你们的,已正式被中书门下接管。若还不识趣,恐怕会出现你张家承受不了的后果。”
张子文道:“你真打算派军队抓我这个太学生?”
叶梦得冷笑:“很不幸本官没你那么蠢,既然你不识趣,抓你的会是别人。”
“让开让开,别拦着本官执法,这是开封县执法现场。”
一个张狂的声音,宣布反水的宋昪带着开封县的差人,拨开众多厢军走上前来。
宋昪环视一圈后,指着张子文的鼻子道:“最不安份,嫌疑最大的就是这个姓张的坏分子。但凡姓张的已经逆天,张怀素,张小国,张叔夜,张克公,张子文,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坏份子。考虑到他虽然是文人,但这敏感形势下,他这样的笔杆子太学生能带起的危害尤其大,算是别有用心的喉舌,立即已开封县的名誉抓捕,加以控制,待事后交有关部门慢慢审查,啊……”
宋昪说不完又是两条鼻血流了下来,被张子文看也不看的反手一耳光,打的耳鸣不止。
叶梦得色变道:“果然无法无天,于此敏感时局下对抗抓捕,来啊,啊……”
不等厢军响应,叶梦得也被张子文那份掏出的文折抽在脸上,没流鼻血,因为文书抽的没有手掌抽的那么重。
叶梦得肺都险些气炸了,“造反了……”
噗。
说不下去,被张子文把蔡京的手谕贴在了他脸上,“全都冷静,我只说一遍,这是当朝门下侍郎针对当前形势下达的最终命令。其方向和宗旨与枢密院开封府一致,现在三方意见一直,步调统一,正式形成了朝廷整体意志,但凡有违此意志者一定是叛乱,十恶不赦!”
急转直下的形势有些让人懵逼,厢军队伍出现了大面积骚动。
第116章 穷途末路
叶梦得将信将疑,暂时不急于发作,急忙打开那封文书观看,仅仅只看到排头的漂亮字体时便双眼发黑,这是不可能有假的,这是当朝第一书画大家蔡京的笔迹。
怀着药丸的心情看完手谕,叶梦得心口全凉,没有破绽,这的确是蔡相爷的命令!
蔡京因何而临时反水不得而知,但那不是很重要。诚如前一刻钟,对方阵营的宋昪也反水一样,只要路子对了,给予了人家想要的东西,这圈子里的事么,没什么是不可以谈的。
见叶梦得拿着文书迟疑,张子文尴尬的道:“你不会想把这命令吞肚子里去吧?”
叶梦得微微摇头,“有那么一瞬间,本官还真想这么干。不过考虑到我只是不喜欢你们这些姓张的、不同意你们的方式。我叶梦得没你想的那么下作,拿走吧!”
言罢他不耐烦的把蔡京的手谕递还张子文,“叶某听候指挥。”
算他识趣,如果他真敢把手谕吞肚子里,张子文就真敢开膛破肚,把手谕还原出来作为证据留存。
“公子,有何命令尽快下达?”
叶梦得有些恼火于他像是在思考什么而出神。
张子文指着刘骜和叶荣道:“你们两个跪下。”
两人头皮发麻,哪想到形势逆转这么快。见叶梦得叹息一声又微微点头,两个厢军主将只得如履薄冰的跪在了地上。
“杀!”
那知张子文非常果断的一挥手后,又基于现在来说虎文初步具备了些威望,禁军是对这位公子爷很感冒的。
并不是全部人出手,当即有近处的三十几架神臂弓射击。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叶荣和刘骜就变成了血淋淋的刺猬,被箭只定死在地上。
叶梦得怒意狂升,又近乎肝胆欲裂的跳了起来:“你竟敢莫须有临阵斩将!”
“少特么逼逼,我治不了你叶梦得,还治不了几个站错队的军官?”
张子文一副你投诉我不受理的样子摆手,“这里没谁是真正无辜的,上了战场就是战士。危急情况下身为战士又站错了队伍,存在事实上延误战机之过失,窝里反、玩弄文字游戏、困死为国出阵战部,反正我就要有人为此祭旗。叶大人若不服气过后走程序打官司。现在是军事平乱,别来碍事!”
叶梦得只得又慢慢的暂时平息下心中的愤怒。考虑到大宋传统,这种情况的确需要斩将的,官司是没得打的,在蔡京的层面,他也是这样一个意思。
只是说具体到叶梦得这里,看着叶家的人就这么一个呼吸就变成了刺猬,心里堵的难受,他这分明就是借机小题大做,故意给叶家难堪!
“你们这些姓张的,张康国,张子文,张叔夜,张克公,张怀素,张小国和他爹……果然是够狠够添乱的,走着瞧吧!”
叶梦得叹息了一声。
张子文也是有些尴尬的,“姓张的”这句听着尤其刺耳,但无奈,叶梦得细数出来的这些名字,还真是此局中最跳的人。除了张康国有点和稀泥之外,还真尼玛全是一根筋的猛人,不是忠勇就是暴恐……
“公子威武!”
红叶观内,见张子文带来了如此多的援军还轻松抽得他们厢军没脾气,受够了鸟气的刘光世部异常兴奋,真的觉得这头小白虎是有当担的人。
张子文自我感觉也非常良好,正在无形的潜移默化中,逐步树立自己于军中的威望。
诚如小张几次蛊惑老张相爷那样,统帅或者说老大的声望,就是这样逐步建立的,要有执行力,要恩威并施。最为主要的一点,遇事的时候老大一定不能缩,所谓主将气质决定部队的血统说的就是这事。
纵观历史中那些有特点的事件,人类是感性的,很容易就会被一些小情绪迷惑,进而逐步放大,然后慢慢汇集形成洪流。
不用太刻意,也并不需要一直胜利,只要基本抓住了这几个要点,就能持续进入人望上的倍增。李二凭借这些打穿了玄武门瓶颈,朱八八也凭借这些打穿了陈友谅这倒钛合金板,进入了格局无限大的巅峰层面。
不要以为李二和朱八八不猥琐,其实在到达颠覆前,他们扑街次数非常之多。只不过被历史适当的美颜了而已。
张子文又指点江山的造型道:“形势白热化,杨守威部久战后面临气势衰竭,张怀素据点之战斗进入交织状态,有哪部将士愿往剿之?”
哪怕是装逼,现在也有许多指挥使大喊着“我去我去”,一副谁抢就和谁急的样子。
刘光世拨开众人,出列军礼半跪,“为万全计,末将帅边军部请战,愿往破之!”
“那就拜托小刘将军了。”
……
形势仍旧没有平稳,街市上还是没人。
临近黄昏的现在,十几个狠人身间带伤,正在快速移动。
紧跟着他们一股脑冲进张步帅大宅里,不久后里面传出惨叫哭喊之声,还像是火灾一样,整个宅子冒起了滚滚浓烟!
陈留知县张叔夜现在也是局部作战指挥官之一,带着一个都的禁军赶到张步帅家附近时晚了,冲天的火光,大门紧闭,一个跑出来的人都没有,也没了惨叫声。
毫无疑问,里面的人应该被杀光了。
“不要暴露,咱们于外部隐藏好,待贼人冲出之际一网打尽!”
张叔夜临时更换了作战方式……
大宅内。
唐老六把带血的刀从张夫人身上抽出来后,又撕下了张二公子尸体上的衣服,一边擦拭刀上血迹一边道:“快速行动,尽量抢,照着值钱的,能拿多少拿多少。此番若能逃出升天,这些财物,就是我等占山为王的资本。”
就此,十几个带伤的属下到处搜括。
唐老六阴沉着脸喘息,此番可以说一败涂地,现在只能祈求拿点金银逃出生天。
也不是说非得来抢这里才有钱,而是当下抢其他地方风险太大,自己方人手不足了。
这宅子原本是有禁军值守,但张步帅出事后禁军也撤走了。这里甚至没有机会培养新的家丁护院,防护力量最弱,而钱最多。所以杀进这里来性价比最高。
一开始有属下建议突击张康国家,唐老六也想报仇,但考虑当下局势,那边应该有精锐防守,就算打得过,张康国家也太寒蝉,抢不到多少钱。
于是这种极端时刻只能选择最有效的策略,想报仇那也得留得性命,逃出生天后,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大难不死,应该会有后福。”
唐老六也难免感叹。
原以为十拿九稳,哪想到张子文前一个呼吸在茶楼谈笑风生,却暗度陈仓,于青天白日有可能误伤的情况下,没有开封府授权、没有蔡相公认可、自己方握有人质小铃铛的情况下。他竟是做出了全线进攻,不计后果代价的决策,如此手段真魔王也。
侥幸之处在于,有张怀素他们在明处吸引火力,乱起来的第一时间,唐老六评估了形势后,临时纠集着残破的十几个手下,退入地下管网中避祸。
禁军实在太废,攻击下水道时死了仅仅不到十人,就再也不敢硬来,只敢有限的封死了几处地道出入口。
但建国百年来,这都城之地的地下管网,经过无数次工匠的修整和开发,出入口何其多,简直犹如蜘蛛网迷宫。于是给予了唐老六等人撤离机会。
最添乱的是丐帮那些奸贼!
每逢有事街市上就看不到乞丐,其实是他们躲在地下管网中。
唐老六残部身上的伤不是禁军给的,而是那些丐帮如同地穴恶魔一般躲在暗处,以为唐老六等人是官府人士,又或想抢丐帮宝藏,于是就攻击了。
拼着狠劲杀了丐帮七八人,又捉住了一个八袋长老刀架在脖子上,让长老导航,这才安稳的离开了地下管网,从张步帅家附近的一个水井口来到了安全地带。
地下道是再也回不去了,杀了丐帮这么多人,这些地穴恶魔一定已经发出了地下追杀令。
若在平时让丐帮跪着他们就不敢站着。可惜墙倒众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