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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啊,赈灾的乃是当朝公主,且还是李世民最宠爱的长乐公主,所以就算有人猜出来了也不会在明面上说出来。
反正这一次大唐的世家也没有损失多少东西,韦家虽然收了七宗五姓的食盐和银两,大不了退回去,再补贴一些赔礼钱就是了,过程是坎坷了点,但好在有的挽回。
就这样的损失,还不足以让各大世家彻底跟秦天朗以及其背后代表的皇室翻脸,这个风险真的太大太大了。
不过,虽然不能在明面上翻脸,在背地里搞些小动作还是可以的。
柿子专挑软的捏,他们对付不了秦天朗,对付区区一个秦永福还是可以的。反正,秦天朗已经归隐,不管秦家的事也有三年了。
这三年来,不管秦家发生了什么事,秦天朗都没有出现过,真的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而这也越发助长了某些人的肆无忌惮。
“是啊是啊,韦郎中所言是极,那秦永福目无王法,连岁末的钱粮核算都不放在眼里,不给一些教训的话真的要翻天了。”
“没错,我赞同韦郎中的说法,那秦永福实在太过分。”
“还请大人明鉴啊,我民部就因为有这个秦永福,导致民部上下都是乌烟瘴气,实在是苦不堪言呐。”
众佐官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控诉秦永福的罪状,仿佛不把秦永福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话就是天理难容的事情。
戴胄露出沉思,最终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做出了决断:“纵然陛下念及旧情,不忍革去秦永福的官职,本尚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秦永福实在是欺人太甚。”
“来人,拟申饬!”
很快,一名文吏上前又退下。不多时,又手捧一道公文出现在戴胄身前。
这公文便是申饬,申饬有什么用呢,主要作用就是上官对下官的斥责,相当于现代的点名通报。
不过在古代,点名通报的申饬杀伤力可要大多了,这申饬一发出去,被申饬的人名声就是彻底的臭了,今后的官途就到此为止,还要沦为众人的笑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所以,如果不是真的有深仇大恨的话,一般人也不会发出申饬这种做绝的事情,这几乎就是彻底地毁掉一个人了。
别看如今秦永福整日游手好闲,但秦家余威还在,秦天朗还在的时候,那可是长安最豪横的世家,没有之一,就连长孙氏都要避其锋芒的存在。
如今虽然秦天朗不在了,但李世民依旧对秦家关照有加。所以,不是毒盐吃多了脑子犯抽的人,一般也不会得罪秦家。
“大人,真的要把申饬发出去吗?”一名出身寒门的佐官问道,神色犹豫。
这申饬一发出去啊,可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戴胄眼中闪过一抹犹疑,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外一名文吏闯进来,禀告道:
“大人,有一名来自秦家的书信。”
“秦家书信?”戴胄心中一动,接过文吏手中的书信,打开看了起来。
“好啊!这秦永福欺人太甚!”戴胄一把合起书信,脸上露出怒容。
亏他刚才还有些犹豫,这秦永福倒好,一封书信送上来,当面嘲讽羞辱他,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这书信上写的,竟然说是今岁的税赋太多,一时间清点不过来,所以才慢了三日,这是何其的荒唐可笑!
长安之中谁人不知,长安的税赋向来都是垫底,哪有那么多税赋给你清点,还足足清点了三天都没清点完,这是拿他戴胄取乐吗?!
这秦永福,当真好大的胆子!
周围佐官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尚书如此动怒,看来这秦永福真的犯大忌了,这回看他还怎么狡辩。
当年秦家的风头太盛了,盖过了所有世家的风光,自然也惹来了许多的嫉恨。大唐之中不乏济世大才,也不缺卑鄙小人。
“快!立马把申饬发出去!我要将秦永福这厮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让世人好好看看,他秦家家主到底是什么德行!”
戴胄怒吼着,随后又觉得这样不解气,单单是一道申饬发出去啊,估计对那秦永福而言依旧是不痛不痒,于是说道:
“罢了,老夫要亲自去一趟秦家,亲自将这申饬送到他秦永福的手上!老夫倒是要看看,他秦永福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民部尚书!”
说完,戴胄往门外走去,一众佐官自然就跟在其身后。
第96章 无语的戴胄
秦府门前门可罗雀,台阶都已经长青苔,可见昔日辉煌的秦家如今破落到了何种程度。
所谓作鸟兽散,莫过于此了。
昔日阿谀奉承的人,此时都不见了踪影,甚至还会在背地里暗暗唾骂,耻于当初巴结秦家的所作所为。
不过此时的秦家上下,却没有心思感叹世事无常,因为三天前,秦府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客人不是他人,正是长乐公主的贴身侍卫安然。
安然也不是空手而来,而是带来了好几车的钱财,说是今岁的盐税,还不等秦永福多问,安然又以诸事繁忙离开了。
时间匆忙,秦永福甚至没有时间来进行感慨,就加入了风风火火的清点税钱之中,这一点,就是足足三天三夜。
……
“秦永福!你给我出来!”戴胄一来到秦府,便一脸气冲冲地冲进来,没有禀告的意思。
因为他这次前来啊,不是来做客的,而是来申饬他秦永福的!
“大人,大人啊,息怒啊,万一秦使司真的是事出有因呢?”手持申饬的文吏劝说道。
戴胄一脸怒火,向来稳重的他从未发过那么大的火,他这不是偶然爆发,而是三年来积攒的怒气终于是忍不住了,这才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笑话!他能有什么原因,因为税赋太多清点不过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本尚书亲自帮他清点!还把那案牍给生生啃了去!”
一众佐官噤若寒蝉,他们也没见过尚书大人那么大的火气,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说话之间,戴胄已经走进了秦府,抬头一看,瞬间愣住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正在气头上。
眼前,秦府的大厅之中摆放着一堆堆的钱币,不光是大厅,走廊、亭台也都摆放着一堆堆钱币,一眼望下去,竟然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这……
这情况直接就给戴胄看傻了!一时间都忘记了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戴胄都是如此,跟在他身后的一众佐官就更加不堪了。
他们的神情像是见鬼了一样,左看右看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一个个呆若木鸡,意识已经陷入了一片空白。
这……这么多的钱币,这是在搞什么啊!
“尚书大人竟然有空光临秦府,当真是让秦府蓬荜生辉啊。”
秦永福笑眯眯地走上来,脸圆圆的看起来很有世故,跟秦天朗的坚毅很不像,只能从眉宇之中依稀看到一些相似。
戴胄回过神,一脸复杂地看着秦永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秦永福却问道:“不知尚书大人如此劳师动众,是要做什么?”
这……
戴胄有些尴尬,但久经宦海沉浮的他毕竟不是常人,很快就恢复常色,问道:“秦使司,这些钱币……都是今岁的税赋?”
“是的是的,这都是今岁的税赋。”秦永福说着,一手扶着老腰,唏嘘道:“尚书大人有所不知啊,这三日以来下官未曾休息片刻,就为了早日清点完,可惜可惜,今岁的税赋实在太多了,三天三夜不辞辛劳的清点,依旧是清点不完呐,还把老夫累得不轻,哎哟。”
戴胄眼皮直跳,听着秦永福的话怎么那么像是炫耀。但转瞬间,强烈的惊喜就冲淡了一切。
如果说……眼下的钱币都是税赋的话……那么今岁的税赋该是多少?!
一时间,沉稳如戴胄都有些呼吸粗重起来了。
“尚书大人还未告知老夫,今日前来是为了何事?”秦永福的声音又响起,眼巴巴地看着戴胄。
戴胄感受着秦永福的目光,感觉一阵如坐针毡。
说自己是来亲自申饬秦永福的,这话肯定是说不出口了。如果秦永福确实跟他想的那样,无所事事,又故意拖拉的话,那这道申饬发出去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可是,现在秦永福竟然真的是在清点税赋,而且这税赋还多的吓人!
这种情况下啊,他要是再把申饬发出去的话,别说陛下那里过不去,世人会怎么看他?
说他有眼无珠,公报私仇,反正怎么难听就怎么骂,他戴胄不要面子的嘛。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绝对不能发生。
“咦?这文吏手中拿着的是何物?”秦永福看向戴胄身旁的文吏,一脸好奇。
戴胄心中一惊,连忙一把抢过文吏手中的申饬,当众直接塞进衣袍里,脸上不动声色地说道:“这只是无用文书,与秦使司没有任何关系。”
秦永福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也不戳破,笑眯眯又道:“方才下官听到,尚书大人说要亲自清点钱币?那可太好了,下官正愁人手不够,尚书大人要能亲自清点的话,那可真是解了下官的燃眉之急呀!”
戴胄眼皮子直跳,没有想到气到头上的气话竟然被秦永福听了去,不过话已经说出口,想要再收回来是不可能的了。
况且……秦永福没有提让他生啃案牍的事情,就已经非常的好了。
“本尚书说话算话。”戴胄沉着脸,踱步走向那一堆堆的钱币。
“尚书大人事必躬亲,实在是我等的楷模啊,下官今后一定好好学习尚书大人的品性,争取做一个最好的盐铁使司。”
戴胄感到一阵心烦意乱,秦永福的话要是放在以往,他是半点都不信的,但是现在……
对方竟然真的征收到了那么多的税赋,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
那一众佐官,则是吃了十公斤大便一样,神色非哭非笑,简直都能媲美蒙娜丽莎的微笑了。
说好的申饬呢,说好的狠狠奚落一番秦永福呢,他们连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才能最大程度的奚落秦永福都想好了。结果……竟然来了个大惊喜!
这惊喜也忒大了,让他们完全不知所措啊。
谁能想到,历来都是垫底的长安盐铁使司竟然真的征收到了那么多的税赋,这种事情比天方夜谭还要天方夜谭啊。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秦永福看向他们,笑眯眯道:“各位,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清点钱币啊。”
众佐官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但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闷闷地走向小山般的钱币。
连尚书大人都亲自清点了,他们还能说什么,要是不清点的话,他们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只是……秦永福那颐气指使的语气实在是让人不爽啊,实在是气煞人也!
不少佐官都是一边颤抖一边走路,这是被气得,还有人脸色涨红,跟便秘一百天似的,简直不要太精彩。
秦永福看着这一切,一脸的笑眯眯,心中简直就乐开了花。
直到此时,他才有心思回想三天前的事情,不禁自忖道:“哎呀,咱家顶梁柱终于想开了呀,终于记起长安里还有个秦家了,虽然等了三年是辛苦了点,不过也值得了。”
三年来,秦永福一直装疯卖傻、游走好闲,是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改变不了秦家的情况。
秦家因秦天朗兴盛,也因秦天朗衰落,想要再次兴盛的话,也非秦天朗不可。
想着想着,秦永福的心中满是自豪,他这辈子没啥出息,最值得夸赞的事情就是生了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
第97章 快!召长安盐铁使司觐见
宣德殿内。
李世民眉头紧皱,已经没有心思看案上的奏折了。
“为何戴公还没有任何消息?岁末的钱粮核算到底如何了?”李世民沉声问道,语气已然有些发怒。
税赋,乃是一个国家最根本的东西,打仗要钱,修水渠要钱,修宫殿要钱,什么事情都要钱,没有钱的话,一切都无从谈起。
所以,从半个月前,李世民的心思就一直放在税赋清算这件事上,这几天更是一直坐在宣德殿之中,盼着戴胄快点禀告今岁的钱粮税收。
只是,他千盼万盼,足足盼了七日,依旧没有见到戴胄的影子,如果不是戴胄行事向来稳重的话,他估计都要直接掀桌子了。
“或许……戴公遇到了紧急的事,目前分不开身来。”房玄龄和颜悦色地说道和事老这个角色,他向来当得很不错。
“何事能足足耽误七日的功夫,何事能比得上税赋清算。”李世民的语气很不好,依旧有些生气。
让他这个当皇帝的在这里等一个臣子,哪怕这个臣子是老臣,是开国元勋,依旧让他不喜。
也就是他心胸开阔,换做另一个帝王的话,估计早就掀桌子不认人了。
又想到